橙色药瓶与巧克力+橙色药瓶与天鹅之死 作者:银鸦【完结】(7)

2019-06-10  作者|标签:银鸦

“您对自己的祖国通晓上下,Kuryakin先生。”Shaw开始喝餐后红茶的时候这么评价他。“一个冒昧的问题,对自己的祖国的艺术如此热爱的你,为什么会来到敌对腐朽的帝国主义国家?”

一直沉稳的俄罗斯特工暗暗用拇指掐住中指的指根:这个方法在缓解说谎引起的紧张时十分好用但是也很传统。他颔首。

“我的国家辜负了我,我在作为学生的时候目睹了不少我的朋友被秘密警察丢进监狱,现在的苏联已经没有什么懂得欣赏艺术的人了,我虽然依旧爱它风雪中矗立之姿,但是也不得不离开了。如果有人冒犯我的祖国我还是会生气,可是我现在的身份是美国公民,我的手落在《圣经》之上起誓过的。”

“你让我想起普希金了。”Swan对他这么说。“伟大的文豪,脾x_ing也让人敬佩——就算是为了他那位和他貌合神离的爱侣依旧选择与法国人决斗。”

“俄罗斯文学的太阳因此陨落。”Elisabeth叹息着。“太可惜了。冈察洛娃也许应该跟着丹特士离开的,她是个优秀的女人,可她和诗人的结合真是个错误。”

Illya回答道“谁说不是呢。”这个家庭的氛围真是太古怪了,父女都是用这个口气说话的吗?

“告诉我,Illya。”Swan突然把整个正面转向他,身体前倾表现出的是好奇,他深绿色的眼睛像是蛇的守护神,Illya无来由的警戒地挺直背。虽然他清楚这只是一场家宴,Swan的保镖都不在有效干扰击杀范围之内。可这也不可能让KGB最好的特工麻痹大意。

“如果是你的话,你也愿意为了和你貌合神离的爱侣和他人决斗吗?”

“我的意思是,你和那位手脚利索的美国人队友可不太对付?”

Illya脸色刹那间褪下血色变得煞白。而Swan依旧在享受他的红茶。

“我怎么会让一个俄罗斯人接近我的女儿?更何况Elisa认为你是个暴力人格患者——她研究心理学你知道的。所以我看我们也没有必要把这件事拖太久了。”

一旦清晰了状况以后特工的职业修养就让Illya立刻冷静下来,他克制住了右手颤抖的冲动。摘下眼镜折上镜腿放在桌面上站起身。

“你想要什么?”他咬紧了牙一字一顿问道。

“哦以你的身手杀掉我们两个恐怕没什么大问题,你可是KGB的明星成员,所以我想你的美国朋友应该更友好一点,他现在应该遭遇了不小的麻烦,如果你愿意屈尊的话说不定他还有一线生机,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呢?就当餐后散步吧。”

“……我的确可以就在这里干掉你。”

Illya对这样的威胁发出了低吼。Swan轻轻地哼了一声。

“没有我的命令Solo先生就算血流光了我们也不会多动他一根指头。——更何况纳粹黄金的坐标你们也没搞定不是吗?”

Illya捏紧了拳头,腕关节以下开始颤抖。

“他还没有无能到这种地步。”

Swan示意女儿把自己放在壁柜里的Courvoisier白兰地请出来,他看上去是太过于胜券在握,Illya发现自己周边的声音又久违的变得模糊起来,离开了眼镜的遮挡他湛蓝的双眼像是猛兽的瞳仁,可Swan在他的注视下依旧不慌不忙和在两只杯底都倒下了薄薄一层的琥珀色液体,并且推过去了其中一只。

“哦当然,当然了,CIA最优效率的特工恐怕不止是说说而已,但是你们要知道二战之后存活下来的能人可不少,所以也别太有自信了,俄罗斯人——现在,你该给我回答了。”

愿意为了你貌合神离的爱侣,接受决斗的挑战吗。

Illya的手指在桌子之上轻轻敲打,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冷静,克制,如果牛仔真的在他们手上,那自己就必须稳住步伐,就算这只是虚晃一枪,那他也不能冒险。

他用手笼罩在了并没有被推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杯子,像是挑衅一样,和本来应该被他拿起的那只杯子轻轻碰撞一下,一饮而尽。

俄罗斯人从来不会退缩于一场决斗。

Tbc

一些你可能不想知道的小Neta:

La belleza del Norte:西班牙语,直译过来就是北国美人的意思啦。

“隶属于非官方的装腔作势英国特工组织的旧友”就是Kingsman里的Firth叔的Harry了,虽然时代对不上但是感觉大学时代政治意见不一一直互(Pen)看(Quan)不(Zhui)爽(Da)的两个人毕业后效力于不同的特工组织,每一年总得打几个照面,还是挺有意思的。

普希金是大家都知道的俄罗斯文学家,为了自己的妻子冈查洛娃和法国人丹特士决斗而死,冈查洛娃一生不懂的诗人的诗歌辞赋貌合神离,但是巧妙的与追求她的沙皇周旋,保住了诗人的名声,普希金死后她遵循遗嘱,离开莫斯科找到了一位淳朴的农夫成婚,把与普希金的三个孩子养大成人。

Swan就是英文的天鹅XD,这个大家都知道啦。

Solo如果在自己退休之后决定写一个回忆录的话,绝对会把那个夜晚列在自己最糟糕最不想回忆最充满悲剧的榜单上。

他被人埋伏了,Swan的办公室什么都没有,而他居然被至少两个移动模式堪比战术小队的西装男保镖包围,他的表现不算差啦:可在交火的刹那他就意识到了对方也有足够的军队背景,僵持了一刻钟之后一枪贯穿他的肩头,他再也没有抵抗的能力。

他在渐渐失血昏昏沉沉的时候脑袋里只有Illya——如果他已经暴露的话,那他的Illya呢,他就在那个该死的鸟人家里,伪装成最无害的样子。

上帝啊,他是多么的愚蠢啊。

Swan的手下没有给他做任何的包扎,把他丢在私牢里,就让他躺在那里不停地流血,这个时候他应该庆幸自己受得是贯穿伤。他渐渐觉得记忆和血一起流出去,自己的手(巧妙的艺术品)力气无法凝聚。声音也开始变得遥远起来之后他能听到的却又反复又细致了起来,直到走廊里重新嘈杂起来。眼前的人影迷蒙摇晃着,其中一个走进来跪在他的身边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膝盖上。

“牛仔?”

他从来没有听到Illya用这么恐惧的声音对他说话,俄罗斯人甩掉手套,右手颤抖着贴在他睁不开眼也笑不出来的脸颊上。KGB最好的特工脸色变得非常的糟糕。Solo脑子糊里糊涂的想完蛋完蛋,这下糟糕了,以后再也不能嘲笑和调戏Illya手脚冰凉啦,一定是自己失血过多冰冷的皮肤冻到他的手了。他才会露出这种不知所措的表情来。

“ill——”他干燥的喉咙吐出俄罗斯人的姓名都太累。只能闭上眼睛,靠在俄罗斯人的胸膛上。

“你看,他还活着。”Swan点起雪茄,对俄罗斯人说道,俄罗斯人抱着他的美国朋友,扭转过头看着他,蓝色的眼睛像是火焰一样,呼吸也变得急促。Swan隔着牢门戏谑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只顽皮的猫科动物。

“别生气嘛,虽然活着不过也只是活着而已对吧?——幸好你很乖,没在车上给我找什么岔子,有没有很庆幸?”

“……你会救他。”俄罗斯人的声音压低下去,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人的身体里的血液是有定量的,Solo会把体内所有的血液都流光的。大出血而死可不是什么罕见的死因。Swan没有杀死Solo无非就是牵扯自己,而“Illya Kuryakin”从来都没什么关系。

“你倒是有把握我会救他?计划被人看透的感觉也可真不好。”Swan猛地吸了一口雪茄。Elisabeth在父亲的身边提醒他“这对肺不好。”

“你猜的没错,就在隔壁,一个地下医生正等着他的病人呢。他会没事的。不过他的后续治疗,恐怕就需要你的帮助了——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俄罗斯人的蓝眼睛死死凝聚在他们身上。他分明听到了对方嘴里的戏谑,他预感到了折磨与羞辱。可Illya依旧沉默。他只是抱紧Solo已经比他的体温还要低的躯体,他的手出奇的没有发抖。现在可没有一个头脑清晰的Solo提醒他不要坏事了。

俄罗斯人微微垂下头,安静而顺从的姿态当你抽离出状况的时候就变得不会太难了。

“任何事(everything)。”Illya喃喃说,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他把那个愤怒的自己隔绝在大脑的一端密闭起来,这是布鲁克林的医生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教会他的。

“任何事还不足够(everything is not enough)。”Swan得寸进尺,他步步紧逼暴露弱点的俄罗斯人,看着他压抑自己的愤怒低下头来,自尊情绪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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