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疼痛从来不会困扰我，你知道的。”
他把这句话吐露出来的时候用的是故作轻松的语气，可等他意识到这句话是谁开始对他说的时候，右手一阵抽痛。他立刻拉过毯子盖住，但是Solo依旧很快就发现了。
Solo总是知道，Solo什么都知道。
这不是愤怒，这是恐惧。敏锐的美国人了解Illya甚至胜过他自己，这十天他见到了Illya最真实也最虚假的面目，他再清楚不过。
恐惧并不可耻，恐惧是人类存活的最深动力。也许对俄罗斯人自己来说并非如此，可Solo知道，因为他目睹了所有一切，Illya所承受的一切，于是他蹲下身去，试图去抓Illya的手，俄罗斯人却猛然瑟缩了一下。
美国人的泰然处之瞬间消失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Illya恐惧的并不是Swan施加在他身上的责罚，他现在在后怕自己要求对方演的那场戏。
是啦，他那个时候看到Illya被折磨得萎靡不振的状态无法忍耐，他不想再思考更多的正确啊错误的事情，他只想把Illya从那个状态里拖出来。
既然对方退缩，那他就不能退缩，美国人的手不容拒绝地握住了搭档的。Illya抬头看他，他的瞳孔被街灯映照，闪闪发光。
“都过去了Illya，我说的都是骗人的啊冒险家。”
“我当然知道，你这个满嘴胡话的家伙能说出几句真言。”苏维埃人最擅长的，用最绝对的口气说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在说这句话之前，Solo思考过也徘徊过，类似于保守的俄罗斯人尤其是Illya这头蠢熊能不能接受这样奔放的爱情观念，他可不希望Illya的第一反应是“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着上我，我很难办。”——当然，俄罗斯人肯定是用更激烈的方式演绎出来。
“我说的每一句话，那都是演戏给那个该死的混球看的，我可不希望继续被关在那里，没有阳光我会枯萎的。”
可是他怎么能不说出来？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Illya一个人沉默地经受磨难，而他甚至都不做任何的反应和承诺？
Illya Kuryakin是个沉默但是又温柔的家伙，虽然的确会很难搞，他从来都不会开口说爱谁，甜言蜜语做铺垫都懒的。
可正是因为此，如果他不开口，那Illya这一生都不会开口，你又怎么忍心看他付出一切却始终把自我隔绝在外呢。
既然对方退缩，那他怎么能退缩呢。
他握紧了俄罗斯人的手，甚至轻轻用手指挑拨起他的指腹，俄罗斯人表情严肃，脸却红得厉害，手都不抖了。
“……当然也不全是，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考虑到这件事结束了（“还没结束呢。”）我们就算告一段落吧，行吗？再不说我就要忍不住吻你了。”
Illya做了个“噫”的表情。
“我爱你，Illya Kuryakin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再次俄罗斯人的手再次贴到自己的脸颊上，这次不需要任何理由，就算Illya不接受要给他个耳光他都准备就绪了，然而他眼中是暴风星辰，也是深渊漩涡，谁都不会舍得下手。
Illya凝视着他，似乎是在揣测他是不是在说谎一般，最后叹息了一声，把额头疲惫地顶在Solo的肩膀上。他的鼻息就喷在Solo的锁骨上。
美国人心里已经欢喜得跳起舞来，但是依旧还需要一个答案。
“……所以，你怎么想？冒险家？”他一边说着一边把Illya的毯子拉回对方的肩膀。
俄罗斯巨型生物发出了温和的咕噜声，连威胁都变得懒洋洋了。
“你要是现在就敢吻我我就把救护车丢在你头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