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魔 by 心俞【完结】(3)

2019-05-17  作者|标签:心俞


***
沉思·光
假若我的生存目的便是依足父母主意──
从重点小学,到重点中学,重点高中,然後大家,毕业後到父亲的公司接任总裁......
那麽我生存是为了自己,还是他们?
我的人生目的是甚麽?
没有目标的人生,还是人生吗?
其实人类比蝼蚁还要不堪,生不为己,生亦如死。
蝼蚁营营役役为了生存,足够了便知足。
我们庸俗一生,赚得百万花纸,又有何用?
带得下棺材吗?
***
沉思·黯
我以为逃出来後便是天堂。
能吃,能喝,能睡,能拉,有甚麽不好?
为什麽想要一个生存目的?
......
总不会叫其中一样不能顺利进行吧?
会呕吐?又不是吃坏了。
会哽著?吃豆腐总行了吧。
会失眠?吃快眠精罢,一瓶也不太贵。
会便秘?......这个真的比较难办。
......
每个人一定要有一个生存目的吗?没有的话,日子不就是这样过?
我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什麽会想要这东西。
怎样才能有一个生存目的?
他问对人了,没人会比我更清楚。
只是......
现在的我生存又是为了甚麽?

夜幕·光
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我难倒了,今天出奇的静,期间更夹杂一些怪异的眼光望著我。
他竟然静静地思考,真的叫人惊讶。
这样沉寂了半晌,那种莫名的难受再次涌现。
原来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我竟然习惯了他的喧嚷。
......
***
夜幕·黯
想人有生存目的其实很简单。
我曾经不想活,之後又要拼命要活得更好。
我知道怎样令他有生存目的,但......
实在不愿这样做。
侧首望向他,奇异地,他今天没有注视那千年不变的湖泊。
他亦在望著我,而且,好像在担忧。
我说:「生存目的对你很重要吗?」
他听到我说话,眉宇稍稍舒展,缓缓地点点头。
我上齿咬紧下唇,沉吟良久,心里五味交杂:「那......你会活得比较高兴吗?」
他耸耸肩。
我知道,他在说:他也不清楚。
「即使会不好受,你还很想要?」我试探地再问。
这次,他坚定地点点头,眨一下眼无声问:你想到了吗?
心中一下突兀,我摇摇头。
「还没有,你真的这麽想要?没有的话不是来活著吗?」
清澈的眸子露出迷茫的神彩,这样的他,更不是似地上丑陋的人类,像将要振翼的天使。
「真的想要?」
他点点头。
心蓦地一动,种子悄然墬落地下,萌芽,生枝、发叶......
想要留下他。
「为什麽?」我哑声问。
红唇掀了掀,沉默地做出口型:这样还是生活吗?
......
是吗?
我知道该怎样做了。

信·黯
黑云密布,天与地的距离缩短了,两者贴近得彷佛天空快将蹋下来。
空气弥漫著郁闷,叫人喘不过气。
我如常去到湖畔,手中还是提了一瓶酒。
他在那麽,奇异地,并不是望湖,却是注视著我到来的方面。
是期待吗?......
我知道,假使他对我有那麽一点点信任,将会更有效。
「喂。」我站到他身旁,直睇进那无杂质的瞳孔里。
他轻轻一笑,拍拍隔壁位置示要我坐。
我摇摇头,晃动手上酒瓶:「再多醉一次吧。」
可能上一次宿醉後吃了苦头,他摆摆手婉谢了。
独自酌了小半瓶酒,一股辛辣的鼓噪胃部扩散,热力直涌上面门,烘得两颊热腾腾的。
今天顺手牵羊的是白乾儿,劲力很大。
我有好几年酒龄,记得第一次时,那人给酒我喝,行事时没甚麽感觉,轻飘飘的,甚麽也是混沌一遍,事後我便痛得死去活来。
「我跟你玩个游戏。」
那个生我的女人当天亦这麽说,想不到他跟我一样笨。
他点一下头,眉头细细的弯起,唇边噙著浅浅的笑意。
「先闭上眼,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疑惑地扇一下眼睫,他信任地阖上眼。
「跟我来,我牵著你。」
牵著他,双双走进前方的榆树林。
天正在捂雨,沉郁郁的没一丝凉风,林间酝酿著绿草的气息,抑压的,并非一如既往的舒爽。
脚踏一遍尚算平坦的草地,正要停下,他微微握紧我的手。
我明白那是怎样的感觉,面对一遍黑暗,一切不能自主,那是了无边际的无助。
「到了,坐下吧。」
我扶他挨靠著粗壮的树干坐下,他没有偷偷的将眼打开。
见到他的顺从,胸腔泛起一阵难喻的滋味。
拢起拳头,我死瞪著他的脸,迟迟不想动作。
这是他想要的,我在等甚麽?
我蓦地俯身抓起他双手,将手腕高举过头,用一早藏起的长绳束缚在树干上。
睫毛翕动一下,他仍没想到要睁开眼,只是疑惑地歪侧著头。
抚上他秀丽的容颜,我心神一荡,有点醺然。那天,那女人绑我时又是怎样的心情?
一阵酸涩的暗涌流过,我莫名的想笑。
「竟然像我那麽笨......」
手指顺延而下,滑过精致的锁骨,到达圆滚的衣钮上。
指尖轻轻地挑开,一颗、两颗、三颗......
院服下是光洁的身躯,衣服尽数退去时,他疑惑地睁开眼。
他垂头睇一眼裸露的身体,眼中盛满问号。
那天...我也是这样吗?
随手将解下的衣服撕成布条,遮去他双眼,我不想见到他清澈的眸子,让我下不了手。
「你信错人了。」
我在他耳边低喃一句,手指游移到他胸前异色处,揉捏他的乳尖。见他微微掀开唇瓣,似要说话,我俯首封著他的嘴。
我说过,交换条件。
***
信·光
他要牵我去甚麽地方?
面对一遍黑暗,我有点不自然。
心慌,不安,陌生,徬徨......
各种五花八门的感觉交杂,整颗心像是高高吊起,没著落似的,在狂风中摇摆不定。
但我知道他领著我,故此我还是没睁开眼。
为什麽会信任这个连名字也不晓得的人?我不知道。
在他身边会感到难以言喻的安全。
他今天有点异常,整个人很阴沉,也不知发生甚麽事。
蓦然皮肤接触到一阵凉意,我缓缓地睁开眼。
「你信错人了。」
他为什麽这样说?
我不明白......
***
碎·黯
他的皮肤很白,即使我终年不见天日,比起他仍是差一截。
手里徐疾有致地抚弄勃起的分身,他的身躯已染上情欲,一遍潮红,这样的脆弱是蚀骨的妩媚,纵使自制力骄人亦未必抵挡得了。
耳边听到细细的喘息,莫名地一鼓热力冲涌向下腹。
「请停手......」
他松开紧咬的下唇,低低地哀求。
手上的分身顶尖微微颤抖,逸出一点浊白,我知道他快要泄出,手上动作加快。
「呃......」
荏弱的身躯骤然一抖,然後软软地摊回草地上。
捏紧他的下颚,我将白乾儿灌进被迫开启的樱唇。
酒得太急,他呛得直咳,透明的液体逸出瑰色的唇瓣,流落绸缎般似的皮肤。我待他回过气便再灌,直到去了大半瓶酒,他的脸颊酡红。
虽然不能避免,但做的时候还是会好受一点。
蘸了一些精液,中指不留情地送入他的後庭,他浑身一僵,长腿挣扎几下,便被压住。
「别......别这样......」
对他的说话充耳不闻,托起虚软的身体,再送进另一指。
他的内壁紧窒躁热,受不了般吸吮著两指,彷佛要将入侵物挤出体外。
缓缓地开拓那不曾被人触碰的地方,我耐心地等待著,霎时侵入会伤了他。
「嗯......」
他显然不曾接触情事,身体敏感得很,不一会儿便再勃起。身体不自主地拱起,脖子折成妩媚的弧度。
我心一荡,扳起他修长的双腿,将他私密处尽可能地打开,然後──
挺身进入。
耳边一声低低的哀鸣,我一阵心悸,那是身体撕裂的感觉。
我也曾体验过。
......
勾刺抽送良久,聚积的**喷然射出,我伏在他身上脑里一遍空洞,等待四肢的气力回复。
我做了,如那**一样。
如那**一样......
然而他不是我,没有强烈的情感,这样是不足够的。
他仍没有恨我入骨,一切并未完结。
睨一眼那蒙在双瞳上湿漉漉的布条,我撑身站起来,转头望向隐藏在数棵树後的肥胖身影。
「看够没有?还不出来?」
「你两只野鸳鸯,竟敢偷老子的酒喝,这事怎偿还?」
守卫托著圆滚的肚皮,一脸淫秽地睇著他软摊在地上的身体,小眼转了几圈,挪到我脸上,同样是葸猥狰狞,意图言诸意表。
压下涌起的一阵呕心,我厉瞪他一眼,冷冷的说:「你再这样看过来,我将你双眼挖下。」
该是怕我认真,他不敢造次:「你说我来就.......」
「我要你办的事?」眼角馀光见到他缩起身体。
「你放心,铁门上的红外线早截断了,那.......」
「他,送给你。」
不想再见到守卫充满淫欲的样子,我回身在他耳边轻轻说:「我走了,好好享受吧。」
他并没挣扎,连一声也不哼,仰头似是望著我。
「快走,快走,那保安系统很快便回复的。」守卫不耐烦地催促。
为什麽他这样冷静?叫人心惊的平静。
收回抚摸他脸颊的左手,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还有一事未完成。
***
碎·光
这是甚麽感觉?
噬咬,撕碎,**,暴虐,狂乱......
无尽头的疼痛将我拉扯下不见底的深渊。
身体不受控地随著身上那男人的抽送摇摆,这是我吗?
听到他对话的声音,我知道,这男人是守卫,他的模样我不记得了,依稀对他那肥胖的身躯有印象。
甚麽知觉也消去,从守卫蛮横地闯进体内那一刻开始,这不再是撕裂。
像一把无情的刀刃将身体划开,每一下深可见骨。
他把我送给一个这样的男人......
後方一次又一次地被精液充满,这人彷佛数年不曾发泄,精力旺盛。
不是作这用途的地方失去控制,微微翕张,精液不自主地淌下两臀,滴落葱郁的草地上。
这样纵欲,晚年不会有心无力便好了。
脑里不著边际地乱想,为什麽会想这些东西?
不然我想甚麽?
去想他为什麽会背叛我吗?去想他为什麽将我送给这男人?
......
我怕。
一想到这......
我怕我真的会疯。
雨·黯
空气中弥漫著情欲的气息,肉体拍打声不绝耳。
草地上布满斑斑体液,混合了血液,从那两人的结合处淌下。
肮脏,看到一幕,我只莫名的想吐。
曾经我也同样受那人摆弄。
据经验,我知道他昏了,但那男子仍不放过他,涨红了眼,没命地穿刺。
要不是他这样忘情的话,应该会发现我站在他身後很久。
手一扬──
石头重重地击下,他头颅往前一撼,笨重的身体倒下,眼睛睁得老大,仍有知觉。
我便要这样效果。
勾起一抹轻快的微笑,我单膝蹲下,手指滑过粗肥的脖子,睇一眼那仍与他连接的高昂的分身。
「很爽吧,你也享受够了。」
轻轻地将他们分开,不怕守卫痛,是怕惊痛了他。
「呃......你.......」守卫捂著後脑,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我?你是问我为什麽回来吗?」
松容地站起来,单脚使劲地踩在他涨大的性器上,愉快地看到他痛苦地惨叫。
「你以为我会这样容易便宜你?」
见到他的脸痛得酱紫,我笑得更欢,俯身偎在他颈间,低喃。
「肮脏的人都该死,你说对吗?」
双唇一张,含住那油脂布满的皮肤,感受到他脉搏快速地跳动,不知是害怕,还是快感。
两排牙齿正咬噬向他的大动脉,还没使劲,他便挣扎起来。
我最痛恨别人忤逆我的主意,本来不想触碰他肮脏的地方,现在一手抓过去,用力向下一扳。
「啊──」我放开他,任由他嚎叫打滚。
「你......要甚麽......我给你......我给你......」
可惜,我甚麽也不要,只想要他的命。
懒得告诉他,横竖他也痛得听不进耳。口一张,这次毫不留情地将他的大动脉撕破。
血管「噗」的应声爆裂,就像对那两个**一样。
温热腥臭的液体徐徐流出,我猛地吮饮,一样狂潮涌向我,那是久违的血腥快感。
手指刺入肉腾腾的手臂,我疯狂地吸喝那绝不美味的液体,他初时仍有反抗,後来失血过多,越来越无力。
为什麽要吸血?
因为伤口不碰,便不会痛。
树林间寂静无声,情欲的气味被铺天盖地的腥臭味掩过。
天际雷声滚滚,要下雨了。
......
良久。
狠狠地踢一脚虚软的尸体,怎也消不去口腔了那份无形的肥腻,我有点呕气。
下一次一定不能喝胖子的血。
侧头一望,他双手仍是脆弱地高挂,我心一动,伸手将束缚他手腕的绳子扯断,不然他没力气挣开的。
抬不动肥硕的守卫,我拖著他,从林间一路到湖畔。
他的血早已流乾,不然要处理这麽长的血痕很麻烦的。
撤手一放,肥胖的身体连带我替他兜上的石块一倂沉下湖底。
我在精神病病院的日子写下句号。
回头望向隐密的林间,彷佛依稀见到一具脆弱的裸体。
正出神时,雨水终於细细地落下。
颊边滑过一丝冰凉,我诧异地一摸,也分不清是否雨水。
是雨吗?雨势哪这麽大?
真的是雨吗?
可能。
不然是甚麽?
雨·光
雨水顺著发丝滴下来,布条上是我的泪水,抑或是天的泪水?
束缚手腕的绳子在暴烈中断裂,我扶著树干缓缓站起。
他走了,曾在我身上肆虐的守卫也走了。
地上一遍狼藉,要不是私密处撕裂般痛楚,以及那汨汨流出洞穴的液体,一切就像一场梦......
恐怖的梦魇。
双膝一软,我重重跌坐回草地上,浑身无一处没有疼痛,像将身体斥开再重砌,轻微的动作都会散架。
不用问他为什麽这样做,那是废话。
他是个想怎样就行动的人。
只是,一颗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抓紧,紧得指甲深陷入皮肉,没命的榨压。
那种痛是难言的,以前不曾感受过,以後亦不愿再体验。
他为什麽这样做......
比躯壳上的痛楚强烈百倍万倍,几乎叫我以为自己要被撕裂开。
我曾经是如此的相信他......
***
离·黯
当他醒过来,会是怎样的景况?
虽然这样揣度,我却不想知道答案。
想不到竟有一天,我会在别人眼中与那两个**等同。
世事......还真的难料。
仰头望著漫天纷杂锁屑的雨丝,这样**的细雨真不像夏天,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暴雨不更好?
洗涤去所有肮脏。
那天从地窖闯出来,我一身血迹,怎也预炓不到,不久之後,还是浴血似的四处逃窜。
有别於困在警车中看这世界,攀过精神病院的铁门後,面对我的是一个宽阔的天地,一切一切都是无比新鲜。
亦是无比陌生。
没人比我更清楚怎样才有生存意义,之前八年,我从拼命的自残,到拼命地活著。
只要恨一个人,恨得要将那人噬血食肉,那便绝对会有活下去的动力。
因为,要报复。
我与他,还会有缘相见吗?
下一次见面,要面对的绝不再是友好。
但......
我期待。
***
离·光
我有了生存的意义,就是找他。
虽然我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但他的容貌,化成灰我也能认出。
找他要报复吗?
我不知道。
只是一股冲动推使我去找他。
我承继了父亲的生意,当然,离开了医院。
几天前,听闻有人在医院湖里捞起一具浮尸,血液被吸乾,死去数年,尸骨开始腐烂。
这消息与一个大集团的总裁无关,因为无生意利益,而对我而言,也无关痛痒。
我只想找到他。
他消失了好几年,即使我动用了集团的财力去找,也寻觅无门。
全国也被我翻转了,难道他出国了?
我快疯了。
怨恨、愤怒、不甘、憎恶、狂暴、思念、**......
各种情绪翻腾着,再也分不清对他是哪一种感觉。
只是想找他,找到他或许能厘清那复杂的情绪。
想找他。

疯魔(下)————心俞

1
活·黯
「你知道,不求饶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手中拿著Black Falcon Balls,狰狞地笑著。我冷哼一声,别开了脸,不愿看到他在我身上所做的事。
他今天的心情显然很好,微微一笑,并不为意我的忤逆。
大手摸索到臀部的缝隙处,若有若无地按捏著我的私密处。纵使不是第一次,我仍抑压不到心中的抗拒,裸露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玩味地低声说:「我倒看你能承受多久。我实在好奇,人体能够承受几颗这东西?」
眼角厌恶地瞟一眼网球大小的硅胶珠,我心冷似极地。
身体很难受。直肠里已经塞进了几颗这样的球,轻微的动作亦牵动到小球在体内碰撞,感受到互相磨擦的震盪。
假若双手双脚不是被麻绳束缚著,我恨不得将这家伙踹下床!
「知道吗?你倔强的情态是最媚豔的...叫人想冲动将你折磨得死去活来......」
他三指撑开紧闭的私密处,缓缓往内塞入一颗硅胶珠,眼神迷离地我的脸。
圆球渐渐没入窄狭的幽径,内壁撑得快要撕裂。身体不由自主因剧痛抽搐一下,我咬紧牙关,竭力不把疼痛表现在脸上,没馀暇回应他淫秽的言语。
这男人姓白,四十多岁。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清楚他真正叫啥。
正如他亦不知道我是谁。
我只知道他很有钱。
离开精神病院後三年,我一直在他的护荫下生存,若是没有他,我绝计逃不过警察的追捕。
三年里头,他替我重新塑造一个身份──他的养子。
三年里头,我努力念书,希望将以前不懂的都学会。
三年里头,他教晓我一切从商该懂的事项,将无数商人的资料背诵得滚瓜烂熟。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3/7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