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记事+番外——蜜柑【完结】(19)

2019-04-01  作者|标签:蜜柑

今天值夜班,有小马在旁助阵,我放松了不少。晚上八点,把一堆病人交给小马,我就开始在旁边小鸡吃米。正睡得高兴,铭提着宵夜,不知从哪个旮旯冒了出来。

下午忙的恨了,误了吃晚饭的时间,睡了一会儿,刚觉得不怎么犯困,肚子又开始造饭乱叫。眼见铭提着八宝斋的南瓜小米粥徐徐而至,那情景,真真一个雪中送炭,厕中送纸啊。

我不禁又爱又恨。这家伙,身上长着雷达呢吧,要不怎么这么准?

小马在旁不吭不哈的下笔如飞,叫他过来一起吃,他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小脸绷得和遗像一样。

这家伙,还是认生。

我不管他,嘴里塞得满满的,也不耽误和铭打屁聊天。说了一会儿,我刻意把话头往他们公司引了引,又说:“最近忙?”

“没啊,还凑合,要不我哪有时间天天和你煲电话粥。”

“哦,身体怎么样?”

铭一脸感动:“清风,你这么关心我,我很高兴啊。”说完一副大力水手的样子举了举胳膊:“看见了没,都是肌肉,在健身房练出来的,比你都强。”

“哦,你老去健身房,都和谁啊。”

“我表哥啊,前两天还去了呢。清风,要不加上你?”

我心中一宽,随即摇了摇头:“我上班时间和你们又不搭,而且有时候一台手术就站好几个小时,这不是锻炼身体?那地方贵的要命,我才不去……”

于是,晚上,虽然在岗,我还是美美的睡了一觉。

11月12日星期一 多云

最近,因为天气突然转冷,好多慢性病都开始发作,医院里除了大内科,最忙的,就要数我们消化科了。

大内科还好说,用用药打打点滴,大夫们轻松大笔一挥,小护士惨惨跑断美腿。最迟一个礼拜,病情一缓解,病人们也可以拔管子回家了。

我们消化外科,来了各个排队手术,小护士备皮备的比男人刮胡子还专业,大夫们手术做得两手发颤外加下肢水肿,这还不算,手术后还得写十几页的手术记录和术后病程。几天下来,没事儿的时候,我的手也一颤一颤的和得了帕金森似地,止都止不住。

虽然那天问过铭符舒的情况,还是有点不放心,中间几天我按捺不住,有几次主动给铭打了电话,旁敲侧击的想套出点情报。铭一看我主动联系他,高兴起来口无遮拦,就差告诉我他们公司的账户密码了,符舒这点小情报,还不被我手到擒来?

听铭的形容,符舒的身体应该是没什么异常。

可能是我想的太多了吧。

白天,马不停蹄的忙了一天,累的我快灵魂出窍。好不容易加完班,晚上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多了。

铭出差了,没人送饭,我现在肚子空空,可就是懒得出去吃。算了,赶紧洗涮,睡着了,就不饿了。

我刚泡进浴缸,打算放松一下时,脑子里就好死不死的闪出符舒的脸。

唉,都快俩月了,还是这样,什么时候才算个头儿啊?

每天,只要我的脑袋一闲,就会想起那家伙。他就像个高级黑客,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我这台破主机安全防御低下的瞬间(包括睡觉时),即刻突破。

起初,只是单纯的想他而已。那时我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想念会慢慢淡化,总有一天能完全消失。可没想到,淡化没等到,现在反倒愈演愈烈。

脑子里乱哄哄闹成了一团,像是有两个我在打口水仗。

一个说:阮清风你个软蛋,不是说要忘记符舒么?虽然不见面,可天天总这么想着惦着,这算个怎么回事儿啊?

另一个却在辩解:没,真的没……是惦记,但不是你想的那种惦记,只是身为医生关心他的病人而已……

类似的思想交战,每天都有好几次。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怀疑强迫症复发这还是其次,精神分裂才是我的最终归宿。

唉!泡了个澡,反而更累了。

颓然的起身,草草擦干身子,等不及头发干透,我就钻进被窝。还是赶快睡吧,虽然梦里也不安全,起码,我能稍微休息一会儿。

刚要进入梦乡,一阵尖利的电话铃声响起,我被吓得浑身一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拿起电话正准备大骂,铭的声音焦急传来:“清风,你能不能去一下半山的别墅,刚才那儿的佣人打电话给我,说我表哥晕倒了。”

24.初拥

撂下电话,我胡乱穿上衣服,撒开蹄子就奔了出门。刚才还在打嘴仗要忘记符舒的思想斗争,早被我扔到了银河系外。

出了门,才想起我的小运摩托还在半山的草丛子里搁着,最近事儿多,竟忘了有这么一码子事儿。唉!也不知道我新买的小摩托便宜了哪个见钱眼开的家伙。

看了看表,时针刚好指在十一点,眼见街上车辆稀少,我快跑了几百米,终于在十字路口截到一辆TAXI。

的上的哥们见我一副邋遢样,又一个劲儿的催着要去半山,转了转眼珠儿就想拒绝。我一狠心,掏出五张老毛来,在那小子面前一通摇晃,这才勉为其难的被请上了车。

兜兜转转半个小时,终于看见了符舒的那所小别墅。我开门下车,脚后跟还没落地,TAXI一声长啸,‘刺溜’一声窜出老远。

“喂,我那五张大团结可是双程票,你小子他妈的不厚道。”我对着小出租的车屁股一通怒吼,唤来尾气无数。

真他娘的出师不利!等这事儿结了,一定得让符舒给我报销。

等我在门口骂也骂完了,扭捏也扭捏够了,这才抱着早死早投胎的决心,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位须发已白,硬朗健硕的老人,他朝我慈祥一笑,就把我引了进去。

到了客厅,他自我介绍道:“我是这里的管家王伯,深夜打扰您实在不好意思。只是我们少爷脾气怪,晕倒后虽然过了一会儿醒来了,可是他既不让家庭医生看,也不去医院,我实在没办法,就打电话给表少爷。表少爷说您曾是少爷手术的主治大夫,或许会有办法,这才把您请来。”说着,从身后拿起一个家庭药箱递给我:“这是家庭医生留下的,您看或许有用的着的地方……”

我接过药箱,看了看四周,见房子设计风格简单大方,家具物什稀少,没一件多余的陈设,再看房间里的一瓶一物,似乎又是件件精细,价值连城。整个房子就像符舒的为人,沉稳,华贵却又散发着浓厚的生人勿近的气息。心中不禁暗叹:这间房子,我在晨暮中,在夜色里,不知躲在暗处看了多少回,如今,总算堂堂正正的走进来了!

王伯引我上了楼,打开房门,回头低声对我说:少爷这时不喜欢我们接近,您自个儿进去,靠西面是卧室,少爷现在应该在里面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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