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奴 by 梨花烟雨【完结】(6)

2019-03-30  作者|标签:



易水哼了一声道:"你管我呢,这可是你自己巴巴跑过来的,若说到魅力,我可自信还不止这一点儿。"话音刚落,夏侯澜忽然抱起他就往床上去,一边喘吁吁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这个小东西的魅力大的很,害的本王时时刻刻都想著。"说话间,早已是罗衫尽褪,夏侯澜急不可耐持篙入港,先就是一阵狂风暴雨横冲直撞,猛烈的抽插了几下,两人身上便都大汗淋漓了。

这一番云雨,自有说不出的快活,夏侯澜如处云端,仔细端详著身下的人儿,发觉他今日比平时有些不同,眉梢眼角微露点点笑意,看的自己更是神荡魂驰,又大动了几下,正待一泻如注,忽听易水幽幽开口道:"王爷,你喜欢易水吗?"

"小傻瓜,到现在还问这种蠢问题,我若不喜欢你,肯为你那样费心?你满王府打听打听,谁有过如此恩宠的?"夏侯澜以为易水是在担心自己的地位,不由对他更多了几分怜爱。

"喜欢我喜欢到愿意什麽都给我吗?不管是我该得到不该得到的?"易水继续问,目光闪烁中,可以看出他对这个问题的紧张。

"那当然,否则那分字帖连皇侄和我自己都没有,怎麽就给了你呢?"虽然觉得奇怪,不过夏侯澜并没有经过太多的思索,下半身早已胀大蓄势待发的兄弟已经夺去了他所有的吸引力。

"王爷在我雪延,便如同皇上一般,说过的话可不许反悔。"易水开心的笑

"就算我不是乐王,对你易水,也绝对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夏侯澜拍著胸脯保证,开玩笑,不管是男人还是乐王的面子,都不允许他在此时漏气。

易水笑得更开心,甚至有一些小阴谋得逞的奸猾可爱:"既如此,那我可不客气了......啊......"後半段话被夏侯澜猛然的激射打断,他只觉得肠道里一阵火热,伴随著夏侯澜更加火热的吻:"你想要什麽,尽管开口,只要本王有的,任你予取予求。"

易水搂著男人精壮的身躯,心中感动,暗道有他这句话便已足够。嘴上却道:"我要你身边的那个位置,不仅仅是在床榻之上,是要在你的身边,无时无刻,都可以正大光明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位置,夏侯澜,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麽了吧?你舍得把王妃的位置给我吗?"

夏侯澜的身躯瞬间僵硬,半晌方抬起头,认真的看著易水道:"你......是说真的吗?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易水的心刷的凉了半截,并且掠过一阵恐慌,但他是个倔强耿直的人,开弓便没有回头箭,为了寻到心中那个结的答案,即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绝不肯退缩,双眸认真的看著夏侯澜:"是的,我没有开玩笑,我要王妃的位置,高贵的乐王殿下,你不会开始後悔了吧?还是说,你想在片刻之後就**自己的诺言?"

"不,我会给你,王妃的位置是吗?"夏侯澜慢慢起身,眼中却是一片冰冷,他重新躺下,淡淡道:"我累了,要睡觉。我聪明的小奴隶,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很会把握时机。"他闭上双眼,不想让易水轻易看到自己泄漏的冰冷情绪,满怀的希望忽然化作无限的失望,就仿佛从云端之上狠狠摔进无底深渊,夏侯澜此时就是这种感觉。而他的心中,也被这种冰冷的感觉的填满,渐渐的化作一座冰山。

一时间,室内再无声音。锦榻上,夏侯澜和易水的头发仍然纠缠在一起,似乎是要为这段感情作最後一夜的见证。

他究竟是怎麽想的?他生气了吗?那他为什麽还会答应,是因为那个诺言,只是因为那个诺言吗?躺在夏侯澜的身边,易水从未如此的不安过,怎麽办?他该怎麽办?夏侯澜该不会把他当成妄想飞上枝头的贪婪小人了吧?他该不会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处心积虑设下的圈套吧?

是的,他必须要承认,就在不久之前,他确实是想要飞上枝头,他就是不服气,为什麽自己就只能做个性奴,如果命运让他逃不掉以色侍人的结局,那麽他就要做到最高位,做上王妃的位置,和夏侯澜平起平坐才甘心。而他也的确为此费过心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只是想知道夏侯澜到底有多爱自己,他只是想用这个来试探他,他已经不在乎是否一定要做王妃。虽然此时看来,他好像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可他不想澄清,最起码他现在不想澄清,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毫无自尊可言。

等等吧,夏侯澜,如果你真的不高兴,我......我明天就告诉你真相。最起码,让我今晚自欺一下吧,让我觉得你是真心爱我的,是愿意把一切都给我的,就像我对你的心一样。轻轻叹了口气,易水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改变,变得如此懦弱与患得患失,可是他无法控制,难道这就是爱情吗?一旦陷入其中便不再是自己。

这一夜两人都不曾睡,临走前夏侯澜再次看了易水一眼,见他闭著眼睛,只是抖动的睫毛泄漏了他其实清醒的事实。嘴角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他低声的自言自语道:"王妃吗?好,我就给你,看你有没有福气消受。"说完转身离去,只有天边最亮的启明星看到了这个高傲男人的一脸惨淡。

夏侯澜走後,易水也无心再睡,起床梳洗完毕,他也没有心思吃东西,正好忘月无事,前来探望他,看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便询问怎麽回事,易水本欲隐瞒,禁不住她再三逼问,何况自己也是心乱如麻,便一五一十的说了。

当下只把忘月听了个目瞪口呆,复又惊慌失色道:"天啊天啊,易水,你......唉......你......你倒是......你......唉,我原本以为......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可你......可你现在怎麽就......就干出这麽样的蠢事来呢,你......你倒把我的嘱咐给丢了个一干二净。"说完又急又气,不住的跺脚。

易水见她这样,心里更不是滋味,淡淡道:"我知道,你是在怪我自不量力,妄想飞上枝头。没错,就在我刚进王府的时候,我确实有这样的心志,谁让我天生就不肯服输呢。可是这些时日下来,那个家夥......唉,那个家夥早已在我心里扎了根,为了他,我变得都不是自己了,心里只想著他。为了他,就连以色侍人这样我最不齿的事情都甘之如饴,恨不得把他喜欢的一切都给他,恨不得连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他看看。这样的我,哪里还会去在乎王妃这样一个虚位呢?"

忘月疑惑道:"你既这麽说,我也相信,那你为何还要......"一语未完,易水已激动道:"我想得到答案,我想看看他是否也和我一样,愿意把我想要的都给我,哪怕是王妃之位。我只想要这个答案,他平日里体贴温存,到底让我爱上了他,如果我连这样一个答案都得不到,对我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忘月默然,易水也发觉自己似乎有些失控,平了平心气,他烦躁的摇摇头,举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後颓然道:"我知道这事不容易,我不会让他为难的,我也舍不得。他昨晚似乎有些生气,大概也把我当作了势利小人。你放心,我今晚就会和他说清楚,昨晚的一夜,加上今天,就当作是给我一个自欺的时间吧。"

忘月叹了口气,易水这样说,她反倒无言以对。忽听易水又道:"忘月,这件事,可不许你透露给任何人知道。就是王爷那里,即使我不说,你也不许说,你能答应我吗?"见忘月点头,易水这才笑道:"我知道你是守诺的人,就不要你发誓了。呵呵,我和他的事,我不想让任何人掺杂进来,希望你能明白。或许......这便是爱情的自私吧。你说呢?"

忘月摇头道:"我一辈子也没爱过人,情啊爱的我也不懂,我只希望你这一回和王爷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哪怕有惊无险也成,可千万别生出什麽大风浪来就阿弥陀佛了。"

中午时分,夏侯澜回来了,看神情似乎很高兴,只是夏侯舒却从他双目不同寻常的平静中觉察出了一点端倪。他心里忐忑不安,心道王爷今早命快马去把易水的父母妹妹接了过来,可对他们却无半点悦色,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总之看起来不像是小事。

正思虑著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忘月,两人一块儿商量商量。夏侯澜却命令道:"你吩咐下去,在山色轩里摆一桌上席,准备完毕後叫易水过来,就说本王在那里等他。对了,把珊瑚和燕囡也找过来作陪。"说完转身进了花园,一步一步往花园最高处的山色轩走去。

夏侯舒更不明白王爷打什麽主意,可不敢怠慢,忙都照做了。不一刻,精致的山色轩里便摆上了一桌子山珍海味,易水缓步而至,正碰上盛装而来的燕囡与珊瑚。他心中猛地一沈,夏侯澜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连伺候的人都不要,为什麽这一回却把他的妾氏叫来,他是要向自己立威还是有什麽别的打算。

夏侯澜见人都到齐,便让易水坐在自己身边,微笑道:"今日我们合家小聚,大家不要拘束才好,舒儿,倒酒。"他说完,夏侯舒忙恭恭敬敬替座上四人倒了酒,然後退在一旁,表面上谦卑恭谨,心里却打起了鼓,暗道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这山色轩里,今日要有一场大风雨了。

燕囡和珊瑚都齐声道谢,然後举起酒杯,说了几句吉祥话,便陪著夏侯澜把酒一饮而尽。唯独易水不饮,只是看著身旁的人。夏侯澜笑道:"傻瓜,你怎麽不喝?"

易水道:"王爷,我有话对你说,说完再饮这杯酒。"话音刚落,夏侯澜已举手制止了他,笑道:"有什麽话喝完酒再说不迟。"易水无奈,只得将酒饮了。却听夏侯澜道:"我今日叫你们来,也是有事要宣布。"看著易水,他温柔道:"就是我身边坐著的这个人,你们都知道他是易水,也知道他是我的性奴,可是从明日起,他便不再是我的奴隶了,你们......你们都要改口......"他环顾四望,见燕囡珊瑚甚至夏侯舒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嘴角不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淡淡道:"从明日起,你们都要叫他做王妃娘娘,明白了吗?"

此语一出,燕囡珊瑚都是大惊失色,看向一脸呆怔的易水,目中都露出不甘嫉妒的狠毒神色。夏侯舒也吃了一惊,他知道王爷宠幸易水,却没想到竟宠到这个地步,肯封一个奴隶做王妃,这在雪延国的历史上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就算在别的国家,这等事也是凤毛麟角,偶尔有了,都被人当作奇闻般谈论。

易水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看夏侯澜昨夜的样子,分明很生气,可是今天他却笑著说要封自己做王妃。难道自己错怪了他吗?昨夜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有点惊讶所以才作出那种反应,是这样吗?即使理智上告诉自己事情不会这麽简单,可易水抑制不住内心的雀跃,他终於得到答案了,得到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答案。

在这一刻,易水感觉到了什麽叫做幸福,什麽叫做如在云端,他感动的甚至不知说什麽好,看向夏侯澜,他正用无比温柔的眼神注视著自己,轻轻抓住他的手,宠溺的问:"易水,你高兴吗?本王给你的这样东西,你满意吗?"

易水开心的不得了,如果不是向来的高傲自尊控制他不许太忘形,相信他已经跳起来了。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因为王妃的头衔而高兴,而是开心夏侯澜竟这样认真的对待自己,就像自己对他的感情一样,没有一丝虚假犹豫。

夏侯澜见他坚定的点头,秋水般的双瞳泪盈於睫,嘴角边不由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抓紧了易水的手,云淡风轻的说道:"不过呢,易水,你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想做王妃可不是那麽容易,我要面对很多皇亲贵族的质问,所以你想要做上这个位子,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他眼里闪烁著狡猾残忍的光芒,只可惜正陷在巨大幸福中的易水毫无所觉。

易水刚想说其实能否做王妃自己已经不在乎了,不必让他为难。但夏侯澜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轻轻拍了拍手,餐桌对面的两扇翠玉大屏风立刻被拉向两边,露出了一副易水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景象。

随著那两扇屏风被缓缓拉开,众人的目光也都专注盯在屏风後三个人的身上。一对年老的夫妇和一个少女正恭恭敬敬跪在那里,身上都戴著几个铃铛,在他们的旁边,有一块圆桌般大的铁板,被架在一个巨大的火盆上,冒出丝丝的热气。

夏侯澜不去看易水的表情,自顾自笑道:"这是我属下的几个奴隶,今日既然这麽高兴,我兴致也高,就让他们来表演点节目。"说完一挥手,旁边立刻有两个仆役架起三人,就要扔到铁板上去。

"等等。"一个混合著愤怒与震惊的声音猛然响起,易水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向夏侯澜,力求平静的问道:"夏侯澜,你在干什麽?你想要干什麽?"因为太过悲愤,他的语调里竟有著微微的颤抖。虽然不是大吼大叫,可那股子蕴涵其中的深沈情感却更加震撼人心。

"水儿。"底下跪著的老人低声的叫。夏侯澜脸色一沈,厉声道:"混帐东西,王妃的名讳岂是你能叫得的?舒儿记下,等表演完了,把这老东西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说完又看向易水,轻笑道:"爱妃,你干什麽?本王刚才已说过了,你以奴隶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做上王妃的位子,所以本王绞尽脑汁才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就是让你和你的父母断绝关系,脱离奴隶的家庭和身份,这样本王在众皇亲贵族面前才有话说啊。"

易水终於明白这一切为什麽会发生了,看著夏侯澜那双波澜不兴的眼睛,他的心仿佛跌入冰窖被冻成了寒冰,连血液都不在流淌,然後忽然一记重锤,将它敲碎成了无数片。惨笑一声,易水一字一字道:"我明白了王爷,你在我的身上,还真是用心良苦啊,易水真的要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上了人生中最重要,最现实的一课。"他说完就昂首离开座位,来到三个奴隶身边扶起他们,一把拽下他们身上的铃铛扔到一边,咬牙切齿道:"爹,娘,妹妹,我们走。"

夏侯澜"温柔"的声音从他身後传来:"爱妃,你不要任性了,本王可是费尽了心机才为你争取到这个地位的。王妃,那是王府中最高的地位,代表著常人必须仰望的荣耀,你怎麽能为了亲情这种可有可无的可笑东西放弃到手的无上荣光呢?来,快回来本王身边坐下,本王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易水霍然转身,双目盯著夏侯澜,那里面有水光一闪,转眼就被燃烧著的怒火蒸发掉,他冷笑一声:"不必了,易水多谢王爷费心,王爷放心,易水清楚的很,不是王爷不遵诺言,是易水主动的放弃,这个答案,应该会令王爷您满意吧?那就好,也不枉王爷为我这个奴隶费了这许多的心机。"

夏侯澜认真的看著他,冷冷道:"易水,你不後悔?你可要想清楚,经过了这样一段时间,你还能过回原先那种被奴役的生活吗?本王真是替你惋惜,想不到你会做出这种选择。"

易水不屑的笑了一声,昂然道:"我的选择,不是你这种利欲熏心的人能够明白的。"话音未落,燕囡珊瑚已齐声道:"大胆,竟然敢骂王爷,你不要......"夏侯澜一挥手,两人赶紧闭嘴,他收敛了笑容,沈声道:"说下去。"

易水哼了一声:"我和王爷,已经再没有什麽话说,只不过,我的选择是否真的出乎王爷意料,相信王爷心里一定比易水清楚的多了。"他紧紧抓住母亲和妹妹的手,温柔道:"爹,娘,孩儿不孝,让你们和妹妹受惊了,我们这就走吧。"

易水的父母还在犹豫,悄声道:"水儿......你......"易水摇头道:"不必多说了,王妃的地位很稀罕吗?如果在这种人身边,就算做了王妃,也不过是一堆狗屎。为了一个王妃的狗屁地位,为了一个猪狗不如的王爷,就放弃了家人与骨肉亲情,与**何异。爹娘不必惋惜自责,今日这当头一棒,彻底打醒了孩儿,我知道自己该走什麽样的道路。拿的起放的下方是男儿本色,我们纵是奴隶,却有血有肉有骨头,这本色是万万不能丢的。"

他这番话其实就是说给夏侯澜听,夏侯澜又如何不知。无暇去顾及易水将他骂得有多难听,他心中泛起了滔天波澜,本来这一切都在按照他预想的发展,甚至比他预想的更加完美,易水连一个字都没有多说就放弃了王妃的地位,可就是这番慨然,又让他开始怀疑起自己这样做究竟是不是正确的。难道......是他误会了易水吗?但旋即他就否定掉了,不管怎麽说,易水提出做王妃是千真万确的事,心软的人未必就不贪婪。

"易水,你......恨我吗?"犹豫了一下,夏侯澜终於在那个身影就要跨出门的时候,问出了心里话,语音里也微微的带了一丝颤抖,他知道此刻一别,两人终其一生,可能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易水的身形停顿了一下,半晌方平静道:"我更恨自己,恨自己怎会因为你施舍的一点体贴温存就忘记一向的坚持,以至於糊里糊涂的失了心。夏侯澜,夏-侯-澜,我会永远记住你,记住你给我的这个惨痛教训。"最後这句话,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是磨著牙齿说出来的。

在这一瞬间,夏侯澜也终於体会到了什麽叫做锥心刺骨,什麽叫做心如刀绞。痛彻肝肺的滋味让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看著那个被自己伤到极致的身影决然跨出门去。

"等一等,王爷,奴婢有下情回禀。"刚刚得到消息赶来的忘月,不顾众人的阻拦冲进山色轩,一下子就和跨出门外的易水撞了个满怀。

"易水。"忘月惊恐的看向已经一脸平静的好友,不意外的看到深藏在那双清澈眼睛中的伤痛和坚定:"你下定决心了吗?无法挽回了吗?"虽然是问,但她已经知道易水的答案,因此语气里也透露出彻骨的绝望。

"忘月,别忘了你曾答应过我的事,我知道你会遵守诺言的。"易水对她温柔的笑,话语里的气势却不容她有一点反驳。

"难道你要让这个秘密永远烂在我肚子里吗?你要让王爷永远的那麽误会下去?你甘心吗?"忘月不死心的问,企图在最後一刻打动这个骄傲的人。

易水平静的道"如果你觉得这样太残忍的话,在某个特定的时间里,我允许你说出来。"

"什麽时间?"忘月惊喜的问,她明白王爷只是心结难解,一旦他得到了这个答案,那麽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我死以後。"易水的语气仍然十分平静,只是笑容更加深了几分,看在忘月的眼中,那笑容里甚至蕴藏了几分恶毒,她的心猛然一颤,知道事情再也不能挽回了。


[ 此贴被takeshiko在2007-04-11 06:01重新编辑 ]


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四只绵羊……N只绵羊

昵称koko,简称小ko。呵呵~~原名还是太长了啊~~



[1 楼] | Posted: 2007-04-11 05:56


takeshi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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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月,在我死後,不管那是在几个月,几年,甚至几十年後发生,哪怕他已经是一个垂危的老人,你也要把这个秘密告诉他。这个秘密,是我送给他的第一个,也是最後一个礼物。你一定要帮我交给他。忘月,这也是我拜托你的最後一件事了,请你替我完成,否则我变做厉鬼,也不放过你。"易水的嘴角带著一丝微笑,眼神中却透出疯狂的恨意。忘月也是见过世面和大风浪的女中豪杰,可此刻看到这样的易水,却让她平生头一次,在心底生出一股凛冽的寒意。

易水扶著父母妹妹越走越远,终於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燕囡和珊瑚见将眼中钉拔去,心里都是得意非凡,露出最妖媚的笑容向夏侯澜敬酒。夏侯澜却不再理睬她们,看向门口傻傻站著的忘月,他凄然一笑,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後淡淡道:"有什麽下情回禀,你快说吧,本王累了。"

忘月看著这一向高高在上,神采飞扬的王爷,在一瞬间似乎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眼中那股刻意伪装出来的冷酷此时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深刻的伤痛,她心里又是不忍,又是怨恨,忍不住道:"王爷,为什麽易水就不能做王妃?他虽然是一个奴隶,可多少锦衣玉食的主人,都比不上他的高洁,为什麽他就不能做王妃?我们雪延的规矩,就真的不能改变吗?即使是您也不行?"

夏侯澜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向下看了一看,正是九月金秋,满园的菊花尽放,只是再也没有那个他日夜牵挂的身影。他没有回答忘月,只是淡淡道:"忘月,你也变了。"说完转身下了山色轩,忘月看著他颓然的背影,想起就在前一刻,易水也是从这些台阶上下去,只是那身子挺的标枪般直,她的泪也忍不住,顺著脸颊淌了下来。

"哎呀,这妖媚一除啊,王府里可就安宁了。"珊瑚和燕囡兴高采烈的摇著手里团扇。别看王爷现在不理睬她们,急什麽,只要易水一走,凭她们的手段,王爷迟早还会回来宠幸她们的。两人越想越兴奋,相互携著手,"款款生姿"的步下山色轩。那份得意劲儿,连一向谨言慎行,恭顺温良的夏侯舒都看不下去,悄悄道:"惺惺作态,得意什麽?这天下数不清的人,到哪儿找不出比你们强的。"

忘月苦笑一下,小声道:"找不出来了,象易水那样刚烈时不畏权势,温柔时善良体贴,不因富贵忘本,不为荣华折腰的人,恐怕再也找不出来了。"她珠泪又滚滚而下,喃喃道:"王爷,你......你怎麽舍得放手,这样的一个人,你......你怎麽就会误会他,难道你忘了你们初见面时的情景吗?你一定会後悔的。"

忘月说得没错,事实上,夏侯澜此时已经有些後悔了,没有了易水的王府对他而言,就像是一座失去了生气和希望的坟墓。他坐在书房里,回想起就在昨夜,易水还笑意吟吟的给自己端来茶水点心,谁能想到,那竟是自己和他的最後一刻温存时光。他回去後会怎麽样呢?夏侯澜忍不住想:会不会受欺负?被嘲笑?虽然奴隶们现在的日子比从前好了,但是过惯了好日子的他,还能习惯那种艰难的生活吗?他知道自己不该再去想易水,去在意他今後的生活,可是苍天可鉴,他真的......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男奴---31
更新时间: 03/10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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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看到了吗?那个就是易水耶。"田间的小路上,走过两个牵牛的奴隶,对著田里正在弯腰割稻的男子悄声谈论著。

"易水?就是那个不知好歹,得了失心疯一般想要当王妃的易水?哈哈哈,他也能割稻子,他的腰早就在王府的浴池里泡软了吧。"随著话音落下,一阵放肆的笑声响起,两个奴隶停了下来,期待易水怒发冲冠的表现。

只可惜他们失望了,易水手里挥起的镰刀连停都没有停顿过,仿佛刚才随著秋风飘来的,不过是几声乌鸦的鸹噪而已。这让那两人失望之余,更加愤怒起来,易水这种明显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举动,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面子严重受损。想了又想,还是心有不甘,两个人干脆牵著牛走进田里,在易水的身後立定,大声道:"喂,你聋了吗?"

易水看了他们一眼,又去割他的稻子,一边淡淡道:"我没聋,你们的话我也都听到了,请问还有什麽事情吗?"这句不轻不重的话却像是在两个奴隶脸上扇了重重一记耳光,被一个从王府里赶出来的性奴这样的漠视,实在让他们怒不可遏,其中一人一把夺下易水的镰刀扔在一边,指著他的鼻子骂道:"你算个什麽东西,因为贪得无厌,妄想做王妃而被赶了出来,还敢对我们这麽说话,你......你......"

易水根本没理睬他们,捡起自己的镰刀,他的语气仍然是淡定的:"你们又是什麽东西?和我的身份有什麽两样?看在大家都是奴隶的份上,我提醒你们一下,如果牛没有喂饱或者牵回去的时候晚了,你们也一样要挨鞭子的。"话音刚落,两个恼羞成怒的奴隶已经挥拳相向,一边怒吼道:"臭贱奴,还敢讽刺我们俩。"

易水是谁,那是在战场上经历了无数生死瞬间的优秀战士,岂是这两个牵牛奴可比的,只见他轻轻一闪身,然後一脚一个,将他们踹在地上啃了个狗吃屎。然後他冷笑道:"你们滚吧,空长了发达的四肢,记住,回去多练习点拳脚功夫。一旦上了战场,就你们这点儿能耐,只能给敌人祭刀用。"

田边远远的走来一队人,当中一个坐在竹轿子上,看见田里的景象,忙命停下来,他身边两个奴隶连忙冲著田里喊道:"喂,那三个人,赶紧给我过来。"

易水向田边一望,不由得叹了口气,心道这一回想必不能善了了。两个牵牛奴却是大喜过望。他们认得这个奴隶头儿,他专门和易水过不去,平常就算没有错也要找点茬儿,何况现在易水竟敢打了自己,哼哼,只要添油加醋一番,不怕头儿不帮自己说话,连放牛晚归的罪行也可一块儿免了。

这个奴隶头儿,最是欺软怕硬的小人,只因燕囡和珊瑚生怕夏侯澜哪天再想起易水,因此两人定下毒计,非要暗暗把易水磨折死在农场上不可,决不让他再有回来惑主的机会。因此悄悄使人买下几个附近的奴隶头儿,让他们使劲找茬儿折磨易水。只是易水自回来後,象变了个人似的,寡言少语,只做自己份内的事,即使有人挑衅,他也不过淡淡应付几句便完了,实在是抓不到他的痛脚,只好三天两头鸡蛋里挑点骨头,派他一些重活来交差。此时逢著这麽个大好机会,那奴隶头儿心中大喜,更把这两个颠倒黑白的奴隶当作了得力助手,立刻就解除了他们放牛的差事,留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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