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瑾大师的24堂国学课_张笑恒【完结】(60)

2019-03-10  作者|标签:张笑恒

  生活的不幸一半源于生存,一半源于攀比。只因为我们得失之心太重,总是向往着更高的地方。然而这个世界是一山更比一山高,永远没有尽头的。在欲望的支配下,我们辛苦地将人生经营下去,成为了欲望的奴隶,我们的人生也因为外物所累而偏离了正常的轨道。

  我们没有大智慧,不需要看破红尘,只需要看破名利得失,熄灭欲望之火,就可以以平静的心面对生活中的种种诱惑,收获生活的幸福。

  宠rǔ不惊,淡泊明志

  子张问曰:“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旧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

  ——《论语·公冶长》

  子张问道:“楚国的令尹子文三次做令尹的官,没有高兴的颜色;三次被罢免,没有怨恨的颜色。每次jiāo接,一定把自己的一切政令全部告诉接位的人。这个人怎么样?”孔子道:“可算尽忠于国家了。”

  南怀瑾先生认为人在上台与下台之间,尽管修养很好,而真能做到淡泊的并不多。一旦得到了好的位置,看看他那个神气,马上不同了。当然,“人逢喜事jīng神慡”,这也是人情之常,在所难免。如果上台了,还是本色,并没有因此而高兴,这的确是种难得的修养。下台时,朋友安慰他:“这样好,可以休息休息。”他口中回答:“是呀!我求之不得!”但这不一定是真心话。事实上一个普通人并不容易做到安于下台的程度。所以唐人的诗说:“逢人都说休官好,林下何曾见一人!”“不喜不愠”,这是很重要的修养。

  《庄子·秋水》中有言道:“故得而不喜,失而不忧,知分之无常也。”得到了荣誉、宠禄不必狂喜狂欢,失去了也不必耿耿于怀,忧愁哀伤。然而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甘于寂寞,淡泊明志的。他们被虚名浮利遮住了双眼,凡事都跟着名利走,为达到目的而尔虞我诈,坑蒙拐骗,唯利是图。故而家庭中兄弟反目、父子成仇,官场上中饱私囊、以权谋私的事例时有发生。

  诸葛亮说:“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执着于名利的人,志向终将被磨平;蠢蠢欲动的人,终将难以达到人生的最高境界。被名利蒙住双眼的人,一生都会很累。他们总是会在荣与rǔ之间经历人生的大喜大悲。得到名利的时候,就心情舒畅;失去名利的时候则寝食难安。

  “宠rǔ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只有做到了宠rǔ不惊、去留无意方能心态平和,恬然自得,方能达观进取,笑看人生。人生的起伏跌宕总是在所难免,若是不能做到宠rǔ不惊,人生则会一片晦暗。

  北宋着名政治家、改革家范仲淹一生几经沉浮,始终笑对,是宠rǔ不惊的典范。

  天圣六年(1028年),范仲淹荣升秘阁校理——负责皇家图书典籍的校勘和整理。秘阁设在京师宫城的崇文殿中,秘阁校理之职,实际上属于皇帝的文学侍从。得任此职,不但可以经常见到皇帝,而且能够耳闻不少朝廷机密。对一般官僚来说,这乃是难得的腾达捷径。

  范仲淹一旦了解到朝廷的某些内幕,便大胆介入险恶的政治斗争。当时刘太后执政,范仲淹认为于理不合,于是,上书要求刘太后还政于仁宗,结果被一纸诏书调任河中府通判。三年后,刘太后去世,范仲淹重回京师做右司谏。

  没过多久,宋仁宗废后,范仲淹作为谏官,直言上奏,结果被远放江外,去做睦州知州。后因治水有功,再次被调回京师任开封知府。宰相吕夷简诬蔑范仲淹勾结朋党,离间君臣,范仲淹便被削去了待制职衔,贬为饶州知州。

  后西夏入侵大宋,五十二岁的范仲淹先被恢复了天章阁待制的职衔,转眼间又获龙图阁直学士的职衔。在范仲淹的努力下,大宋边境得以安宁。此时的范仲淹达到了人生的顶峰,主持了“庆历新政”。

  “庆历新政”失败后,范仲淹被革除了一切军政大权。庆历六年(1046年),范仲淹被贬居邓州。在这期间,他写下了着名的《岳阳楼记》,算是对自己一生的总结:“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rǔ偕忘……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大千世界的滚滚红尘多姿多彩,使得我们无可自拔,一生耽于名利,产生了一大批失意失落的人。执着于名利又怎能不惧不忧,不悲不喜呢?老子说:“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qiáng求”,一生为名利争来争去,毫无意义。“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事情还少吗?

  人生在世活得是自己,不是别人,功名利禄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我们又何须在意,得之坦然,失之泰然才是正确对待名利的态度。只要我们认清自己要走的道路,一步步走下去,又何必在意失败抑或成功,又何必在意别人的指指点点。用宁静平和的心态对待人生的起伏,才能写出人生壮美的诗篇。

  第38章 人到无求品自高

  过分忧虑是一种慢性自杀

  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

  ——《庄子·齐物论》

  南怀瑾先生认为“恐怖”就是“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如果我们检查自己的心理,就会发觉每天都在恐怖中,害怕自己钱掉了,害怕自己生病了,害怕自己没有事情做,害怕自己没有饭吃了,一天到晚都在伤脑筋,活着没有一天痛快过。心理状况开始心念一动起伏不定,稍稍有某一点小问题就会引起大烦恼,引出一大堆的是非利害。

  南怀瑾先生认为人的一生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活在忧虑中的,一会儿担心这个,一会儿担心那个,心被恐惧所缠绕,难以解脱。庄子的哲学思想最讲究“逍遥”二字,忧虑会使人无法逍遥,因此为庄子所不取。在庄子看来这是一种不健康的心理状态,应该坚决摒除。

  忧虑是对未来的事情的过分紧张。人们很珍惜现在拥有的,生怕明天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不见了,忧虑就是这样产生的。人们的联想能力总是很qiáng的,一个jī蛋打破了能联想到失去了一个养jī场,因而忧虑也很容易被无限制地放大。对一件事情忧虑得久了,就会联系到相关的事物。这样一来,忧虑的感觉就越来越qiáng烈,最后导致食不知味,睡不安寝,自然会影响到健康。从心理的角度来说,人一旦忧虑,就失去了享受生活的能力,生活在忧虑中的人,心灵得不到解脱,就永远不会有快乐和幸福的感觉。

  chūn秋时期,楚平王想要废掉太子建。当时太子建和他的老师伍奢正在城父镇守。楚平王担心伍奢不同意,从中作梗,于是就想把他除掉。楚平王派人将伍奢先叫回来,说太子建yīn谋造反,伍奢是同谋。伍奢抵死不承认,被楚平王关进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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