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能力救我呢? 他当时呆得像一个石头人……几天后他疯了……父亲没救得
了我,我反而害了父亲……他如今已经在jīng神病院度过三年了! 我可怜他。答应
我,等我们成了夫妻后,只要我们的住房条件稍好一点,我们就把他从jīng神病院
接出来,让他和我们一块儿度过晚年,我要用一个女儿对父亲的爱,医治母亲在
他心头造成的创伤。
你答应我吗? “
“我答应你,我也要像一个儿子一样照料他! ”
她又情不自禁地扑在他怀中了。
他说:“我们坐在长椅上的时候,你不是说真想在我怀中睡一会儿吗? 你就
睡吧,你可以一直睡到日落huáng昏! ”他吻了她一下,抚摸着她的脸颊。
她便微微闭上了双眼。
小树林静谧得仿佛在做着美好的仲chūn之梦。
“这儿多静啊! ”她闭着眼睛喃喃地说。
他又轻轻吻了她一下。
“我真想要……”她握住他的一只手,将他的手紧贴在自己脸颊上。
“要什么? ”
“要你……”
“你不是正在我怀里吗? ”
“所以我这时刻真想要……你……”
她的脸红得像朵玫瑰。
他终于明白了她的话,他对她的爱顿时充满了他的整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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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说的话使他想起了她昨天对他说的话:“那你救我吧,我再也忍受不
下去了! ……”
“不会有人到这里来的,十一年了,我和那头雄海狗睡在一张席梦思chuáng上,
他还在chuáng四周镶满了镜子,他还骗我服下从外国人那里搞来的印度chūn药……这里
多美好,这里多宁静,就让这片青草当我们的chuáng吧! 我想要……”我想在这里要
你! ……真的……我们为什么不? ……“‘
她说这番话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是那么明亮,她的目光是那么坦率地
仰视着他,她的双眸闪动着炽热的情焰,她的语调却是那么平静,她的表情却是
那么圣洁。她一点都不为自己的话感到羞耻。
她在默默地乞求着,真挚地期待着。
他突然将头埋在她怀中,更紧更紧地拥抱着她……
“多么动人的情形啊! ”忽然有一个人大声说,并拍了几下手掌。
他抬起头来,见是她的“丈夫”站在他们跟前,脖子上吊着一架照相机,大
而胖的脸盘上呈现着矜持的微笑,仿佛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夏娃在求欢,而亚当却哭了! ”
她依旧偎在他怀中,一动也没动,挑战地瞪着她所仇恨的这个男人。
“你们可以改变姿态了,我已经为你们拍下了刚才的镜头! 完全可以作圣经
的彩色插图! ”
他们站了起来。
“你摔碎了一架照相机,可是我又借到了一架。我还是有点先见之明的,料
到会有如此动人的情形。”那雄海狗般的男人得意洋洋地对她说。随后瞧着他说
:“这里多美好,这里多宁静,你为什么不满足夏娃的欲望呢? 我可是很想为你
们拍一张伊甸园中偷尝‘禁果’的纪念照呀! ”
“你有点遗憾? ”他冷冷地问。
“有那么点。我是位摄影艺术爱好者。”
“那就多拍几张吧! ”他又将她揽在怀中,吻她。
“好极啦! ”那雄海狗般的男人又拍了一张。
“现在,请可爱的夏娃离开一会儿,让我和亚当谈谈行吗? ”那雄海狗般的
男人彬彬有礼地问她。
她忍受不了这种羞rǔ,一转身想走开。
“别走! ”王志松低声说。
“让咱俩当着她面谈灵魂道德和肉体罪恶的问题? 小伙子,就算作为一个情
人,你也太过分了吧? ”
王志松向“摄影艺术爱好者”跨近一步,朝那张大而胖的脸盘上猛击一拳!
“摄影艺术爱好者”被击倒在地,鼻孔里顿时流出鲜血来。
“现在你才应该说‘太过分了’! ”
“摄影艺术爱好者”刚刚爬起,第二拳比第一拳的力量更_ 凶猛,他又倒在
地上了。
当年的中学冰球队队长叉开双腿站在商业局副局长跟前,对方刚要爬起来时,
便从容不迫地击出一拳,拳拳击在那张大而胖的脸盘上。数拳之后,商业局副局
长鼻青脸肿,满面鲜血了。
对方趴着再不敢爬起,照相机也甩在地上。
王志松不慌不忙地捡起照相机,说:“我和你有同样的爱好,让我也为你这
位摄影艺术爱好者拍一张纪念照吧! 我的摄影水平一点都不比你差! ”
他拍完后,对方才慢慢跪了起来。他将照相机挂在对方脖子上,冷笑道:
“是架好相机,因此我舍不得毁了它! 你的摄影杰作随你愿意洗印多少张都可以,
但是必须寄给我一张! 我叫王志松,这个名字你要记住了。我是铁路机修段的工
人! ”
对方终于有机会站起来了,掏出手绢畏惧地擦着脸上的血迹,不敢瞧他。
“还有什么可谈的吗? ”
“我……不……”
“局长大人不想和我这个工人谈谈灵魂道德和肉体罪恶的问题了? 那我和我
妻子走了! ”
他拉着她的一只手,朝林外散步似的走去。
“她是我的! ……”那雄海狗般的男人叫嚷。
他站住了,转身怒视着对方:“你敢再说一遍? ”
“我……我不能失去她……”
“我不再失去她! ”他用宣告的凛然语调说。说完,拉着她的手继续往林外
走。
他们走出了小树林,那雄海狗般的男人也跟出了小树林,尾随在他们身后,
可怜巴巴地说:“让我们谈谈条件吧! 让我再和她生活两年,两年! 两年后她不
会变老,我们和平离婚,我保证把她让给你! 我就这么样失去她,我……我没法
再活下去了呀! ……”他泪流满面,卑下地哭泣着。
王志松猝然转身,又凶猛地将他一拳击倒了。他爬起来时,鼻孔里又流血了。
他又掏出手绢擦,不敢再步步尾随他们了。
他们走到江边,江边正泊着一条小船。
划船的小伙子招徕地对他们说:“过江? 请上我的船吧,又快又稳,二十分
钟保证你们到达对岸! ”
他们就上了那条船。船小而破旧,显然不是船站的游船。
小伙子并不马上划船,却对他们说:“请二位稍候一会儿,这船还能坐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