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之戏情 作者:燕绥齐光【完结】(3)

2019-06-22  作者|标签:燕绥齐光 快穿 情有独钟

  他十八岁时,因有了些名头儿,去安国公府上唱戏,却被安国公夫人、原探花郎陈信芳留了下来。陈信芳待他,温柔尊重,且举止风流,不能不叫他生出些格外的想头儿。然而安国公傅茂行乃是个霸道的,等闲不许陈信芳出去见人,更莫说这等痴心妄想,寻了个由头,命结结实实打了三十个板子,直打的皮开r_ou_绽,且当日就撵出了府,更吩咐不许寻大夫,不给好汤水,他当晚就发了高热,三天也不曾熬过去。

  这三天,虽陈信芳着人悄悄儿送了些药来,给了点银钱,奈何他毕竟不是安国公,作不得主,后来更是不见了踪影,想是被安国公发现了。他死后,CaoCao儿下了葬,就埋在城外的乱葬岗里,叫野狗啃食得七零八落,沈家的香火就这么断绝了。

  沈宝璋的要求只有一个,他要找出那害了他全家的罪魁祸首,报仇雪恨!

  这个人,祁彦自然知道,就是那安国公傅茂行。

  事实上,这个衍生世界,是一本重生文,主角,就是傅茂行。

  前世,傅茂行同陈信芳乃是正头夫妻,他们是先头安国公太夫人定下的婚事,但两人相敬如冰,并不曾有什么情分。傅茂行心里早就有人,是丞相乔桓的嫡幼子乔征,而陈信芳同自个儿的同窗好友沈宝璋情同手足。若是相安无事,倒也算是顺当。奈何傅茂行自小就是个极霸道的x_ing子,他的东西,就算是他不喜欢,也不许旁人碰一碰的,因此看沈宝璋极不顺眼,常常打压,自然引起了陈信芳的不满,两人时常争执不休,牵累旁人无数。

  后来,诸皇子争位,安国公府投靠了大皇子,圣上却是属意三皇子,最终大皇子起兵反叛,被圣上圈禁,而安国公府附逆,自然是满门流放的流放,杀头的杀头,傅茂行奔走京师,乔征竟是闭门不纳,朋友们更是无一见他,唯有一个陈信芳陪在身侧,毫无怨言,最终一道儿赴死。

  这般情分,待傅茂行重生,自然对陈信芳一夕变了态度,百般殷勤小心,温柔体贴,最终是顺顺利利成就一对儿鸳鸯共枕,而靠着他先知先觉,也将大皇子送上了皇位,安国公自此声名大振。

  而沈宝璋,却是傅茂行心底的一根刺,故而他命底下人栽了个罪名儿给沈家,把沈宝璋作践到不名一文,到最后更是取了他的x_ing命。

作者有话要说:  我用另一个笔名开的坑,现在搬回来啦!

  ☆、逆袭之戏情二

  沈昭华下了朝,入了府,茶也不曾喝上一口,先问叫跟在沈宝璋身侧的侍卫沈鑫:“宝璋今儿个如何?”

  沈鑫略一思索,躬身回禀:“沈公子今儿起得晚了些,应是昨儿个看书看得晚的缘故。早膳用了一碟子豆腐皮包子,一碗碧粳粥,喝了一盏子木樨露;而后去园子里转了转,坐了一会子,抚了一会子琴,听那调子,好似是《幽兰cao》;因昨儿个写的一折子戏不曾收尾,因而现在正在书房里呢。”

  沈昭华听罢,抬步便往清晖园那儿去,两处地界挨得近,他又走得急,几步便到了,沿道儿婢子仆人见了,纷纷行礼避让,到了门前,衙下一众小丫鬟们正浇花喂鸟、洒扫庭院,大丫鬟桑枝正自里间出来,抬眼一瞧,怔了一怔,忙自蹲身行礼,方要通传,却叫沈昭华止住了。他悄悄儿站在书房门口,书房门未关,沈宝璋穿着石青盘绣宝相花纹大襟袍,也不曾束带,披散着鸦羽般长发,正提笔疾书,似是写到尽兴处,竟一壁写,一壁就朗声吟唱:“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他声音激越清亮,兼之心中本就积郁一腔愤懑不平之气,此时尽皆付与此曲之中,可谓情意俨然,动人心魄,一曲唱罢,竟至于哽咽不能语,但觉得两颊s-hi润,抬手一摸,原是落下泪来。

  沈昭华本是要出声,却听他开口,便站住了,听到后来,见他神情沉郁哀怨,泪珠儿如线滚落,顿时心底也为之一恸。他向来少与人亲近,且秉x_ing刚肃,此时见沈宝璋伤情若此,竟恨不能以身相代,他不明己心,还道是因将沈宝璋当作了此生唯一至交之故,便几步迈入,扬声唤道:“宝璋。”

  沈宝璋一惊,忙拭了泪,便要躬身下拜,沈昭华已一手把他揽进怀中,蹙眉道:“怎还是这般瘦?这几日不曾好生将养么?”沈宝璋霎时面上绯红,挣了几挣,却还是挣不开,只得低声道:“王爷,可否放开在下?”

  “唤我昭华。”沈昭华见他这般生疏,心里不悦,打断道。沈宝璋垂眸,见他又道“唤我昭华”方道:“在下这般身份,怎担得起王爷如此相待……”沈昭华更是不渝了,硬声道:“你何等身份?”

  沈宝璋抿唇不语,许久方道:“在下,区区一个戏子…….”沈昭华只嗤笑一声,冷嘲道:“那又如何?我亦不过一介婢生子罢了,倘或不是因缘际会,想必也到不了如今地位。”他眸中黯沉如墨,道,“那日我一眼看见你,便当你是我此生至交,你又何必这般自轻呢?”沈宝璋心绪翻滚,终是低低唤了一声:“昭华……”

  沈昭华大为欢喜,又道:“你我想差不过六岁,不若你唤我一声兄长,我唤你一声贤弟如何?”这一声可不得了,饶是沈宝璋素x_ing聪慧颖达,沉着冷静,依旧是被吓得不轻,心道:这人莫不是疯了不成?沈昭华何许人也?乃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正正经经的真龙天子血脉,他呢,任凭沈昭华怎般讲,在旁人看来,那就是一个贱籍戏子,下九流的角儿,倘或当真是兄弟相称,又置天家颜面于何地?只要露出一点子风声,说不得就要被以“大不敬”之罪处一个斩刑了。

  沈昭华见他虽面上不显,然而指节发白,臂膀里搂着的身子亦有些止不住地轻轻发抖。他一时觉得心疼,想温柔劝慰,一时又觉得他这模样儿说不出的可怜可爱,想狠狠欺负他,看他落下泪来。

  这心思百转千回,他也不知其来由,只想着:怨不得古人交友,出则同车卧则同榻,又或说抵足而眠形影不离,宝璋这般品格风貌,我也不愿稍离片刻的。

  沈宝璋到底是经过世事,不过转瞬,便定下神来,轻轻喊了一声:“兄长。”沈昭华越发高兴,笑道:“贤弟。”

  有了这一出,待沈昭华问起他落泪之事时,沈宝璋只略一迟疑,便和盘托出,说到后来,不免又是眼圈儿发红,泪珠儿打着转儿,却强自忍住了,只声音带出一些,道:“我原该那日便随着爹娘去了的,苟活到如今,生生辱没我沈家门楣,为的也不过是替我沈家满门上下讨一个公道!”他恨怒交加,竟站不住脚,跌在沈昭华怀中,死死抓住他衣襟,切齿道,“我沈家历来本本分分,从不作恶,我爹娘,乐善好施,向有嘉名;我姐姐,温婉贤惠,勤俭持家;我自问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持正守己,不曾触犯律法,为何遭此大难!那位贵人,我沈家几时见过,又谈何得罪!我不服!我不服……”他吼出心底不甘痛苦,似是失却全部气力,动也不动,失声痛哭。沈昭华收紧臂膀,想及这几日遣人调查出的宝璋的经历,心底杀意翻滚,恨不能把那人千刀万剐,他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沉声道:“别哭了,你放心,你还有我呢,我定会把那人找出来,到时候,要怎生炮制都随你……”

  沈宝璋抬起脸,犹带着泪,却抿唇粲然一笑,好似桃花瓣儿上沾了几滴露珠儿,清艳绝伦,珠玉生辉,看得沈昭华呼吸一窒,只听怀中这人,低低道了一声:“多谢兄长宽慰,宝璋-----感激不尽,惟愿有生之年,能手刃仇敌,告慰爹娘姐姐在天之灵。”

  

  ☆、逆袭之戏情三

  荣王毕竟是圣上倚重之人,事务繁忙,说不过几句话,又走了。沈宝璋待他离了书房,确信四下里无人,唤出了系统询问。眼下是周成帝十年,成帝登基后,夙兴夜寐,勤政爱民,把大周治理得国泰民安,四海咸服。后宫也安宁,太后慈爱,皇后端庄,妃嫔和顺,膝下四子五女,个个长成,当真是一派盛世光景。

  可惜这不过是面儿上好看罢了。

  皇后孔佳琪乃是孔家二房的嫡长女,和成帝可谓是同甘共苦,相互扶持过来的,因而深得成帝敬重。皇后育有一子一女,正是二皇子沈元丰和大公主沈清芬。而其下四妃,乃是德妃、庄妃、贤妃、淑妃,此后便是嫔、贵人、答应等。这其中,最得宠的便是淑妃孙意真,她为人通达机变,待成帝温柔殷勤,体贴小意,因而无论进了多少新人,一月里头总有那么七八天是她的。淑妃所出,就是得登大宝的三皇子沈元祐,并三公主永昌郡主和四公主永安郡主。大皇子沈元寿生母乃是恪嫔,原是从七品吏部给事中纪成浩的庶女,因当时身为太子妃的孔佳琪一直无所出,故而纳了几名淑媛,不意此女一举得男,诞下了大皇子。当是时,成帝膝下犹空,朝野物议纷纷,这大皇子来的正是时候,方一出世,人心即定,因此成帝不免偏疼几分,虽恪嫔生x_ing胆小怯懦,不甚得他喜欢,大皇子却能圣宠不衰。四皇子并五皇子,皆是低等妃嫔之子,虽则天家血脉,他人不敢欺辱,然因成帝不上心,是以在宫中总像是隐形人一般。

  大皇子今年二十,二皇子十九,三皇子十八,四皇子并五皇子皆是十六。其中,大皇子、二皇子并三皇子皆已成婚,且入朝办差,四皇子与五皇子也将选妃。大皇子居长,二皇子乃是嫡子,三皇子则是朝野上下皆有数的贤明能干,且母妃得宠,这其中的暗潮汹涌,不问可知了。

  沈宝璋披衣推门而出,站在廊下,笑吟吟拈下一朵腊梅,揉碎了随手扔在一边儿:傅茂行最看重的是什么呢?陈信芳么?不,这样的世家子弟他看得多了,骨子里都是一个模样儿,把家族兴盛看得比x_ing命更贵重些,倘或是教祖宗基业折在自个儿手里,那真个是做了鬼,也不得安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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