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载驱驰 作者:几多次枉痴心【完结】(42)

2019-06-12  作者|标签:几多次枉痴心

  展昭被他说得胸口热滞,良久不语,白玉堂也不舍得打破宁静甜蜜的气氛,拥着展昭,一起看着夕阳渐沉入海。

  舱内光线暗淡下来,白玉堂从展昭肩后伸过手来,拉下百叶窗:“路上一直也没有好好洗一下,我放好水了,帮你洗。”

  白玉堂胸音低沉,语调温存中透着若有若无的暧昧,这让展昭警觉地扬了扬眉,耳垂却不知不觉泛出一点点红晕。这点变化,在他是警觉,落在白玉堂眼里则是心花怒放的欣喜。

  展昭耳垂上的红晕迅速褪去,白玉堂提出的这个问题是他一路上的担忧。

  接受赵珏的任务以后,他最不想发生的事,就是被白玉堂看到自己的裸体。

  “你先洗。”展昭转过身,“我来帮你。”

  “你枪伤不方便沾水。”白玉堂正色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太了解他,简直要以为他刚刚的暧昧语气只是错觉。

  就听白玉堂继续说道:“我是想早点帮你洗完好休息。猫儿,你想到哪里去了……”

  这一句“想到哪里去了”把一点旖旎心思欲盖弥彰,如果放在平时倒也没有什么,只是现在,真的不行。

  “白玉堂!”展昭佯作尴尬,截住白玉堂的话头,“我先洗,不用你帮。”

  白玉堂居然非常绅士地松手让路,展昭顺手拿起药箱进了浴室。

  白玉堂皱眉,盯着展昭的背影,在舷梯上展昭眼角那一下突然抽动浮现在眼前,而他所知的展昭,绝不是被皮箱角刮一下就能在表情上看出来的人。

  门挡住他的视线。

  浴室里,展昭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放好,提起重得好似千斤的右脚,踩在浴缸沿上,把水打开。

  右边小腿上,一道伤口已经绷破缝线。

  那是从滨江饭店出来之后,和赵珏短暂碰面时赵珏交给他的任务之一,一套初次启用的密码,用于翻译此次带到南京的加密情报。它装在一个微型密封套里,植在伤口中,用探针才能发现。他清楚这样的携带方式被白玉堂得知一定不能接受,因此路上一直避着白玉堂。

  伤口不深,密封套表面浸了药,如果没有意外也到得了南京。但这一路上摸爬滚打,汗出水浸,越来越明显的痛楚告诉他,它已经不允许他再拖延。

  在水声的遮掩里,展昭拿出刀具,清理伤口,加固缝合。

  应该是进了南京界才有人接应,然而那张塞在手里没有落款的纸条却告诉他,今夜十点半,在顶层平台接头。

  对方在暗处,身份不明。

  白玉堂已经站在浴间门前,手放在门柄上,终于还是没有转动。

  白玉堂不想勉强展昭做任何事,不是不想,而是不舍。展昭的骄傲、意愿、坚守,白玉堂都懂;白玉堂更懂的是,他恨他怒他无奈,在展昭面前都被收纳无踪——千般手段,抵不过那人一眼的坚决。

  可是,他就想和这人没完没了下去,在亲眼看到存在过的上辈子,和如果有当然好的下辈子。不过这些都是远的、空的、安慰人的想头——连这辈子有多长尚不知晓——所以他只想要现在,可以抓在手里,焐在心里,踏踏实实,跑不了的,现在。

  门被敲响,侍者拿着帖子,彬彬有礼地来请。白玉堂CaoCao看一眼,是乘坐太古公司轮船的一个日商社团办的酒会。以现在的身份,不去应酬十分失礼。

  而且,缺席总是比入席更引人注目,结合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利。

  白玉堂打发了侍者,轻敲浴间的门:“猫儿,我去应酬一下,你洗好先睡。”

  听到展昭在里面答应,白玉堂理理头发,整整衣服,向门口走去。

  房门响了一声,咔嗒一声关上。

  房间里变得特别静,好像温度也低了不少。展昭长出一口气,同时呼出的还有连自己都未及察觉的一点点失落。

  水从龙头里流出来,冲在展昭手上,在白瓷盆里漾开一层血色。

  展昭洗干净手,甩去水滴,用纱布一道道把小腿缠紧。洗清爽头发,又拧了s-hi毛巾擦净身体,转身拿浴巾,门后的钩子上是空的。

  他摇摇头,记起门外墙上挂着浴衣。

  好在白玉堂走了,于是展昭握住门把手,想去拿浴衣。

  他突然停住。

  外面有细微的呼吸吐呐,几近于无。换成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都没办法察觉。

  习惯了枕戈待旦的展昭,自认不会疏忽到房间里进来人都不知道,但这次,他就真的没能察觉到。

  是一个旗鼓相当的高手,蓄意在这里守株待兔。

  展昭把另一条干毛巾围在腰间,回手从药箱里拿出柄柳叶小刀,夹在指间,疾速推门。如果外面是敌非友,不等对方看清他,他就能先行出手。

  蓄力未发的刀停在展昭手中。房间中央站着白玉堂,利眸比他的刀光更亮。

  灼热目光炙着凉润肌骨,一路被绷带磕绊,熨过线条挺拔的腰腹,在小腿包裹的纱布上停住。白玉堂几乎是满怀仇恨地盯着那里,目光中充满陌生。

  初见那日,在槐香飘溢的小院里,他和展昭也曾赤裸相对,展昭这里没有伤。一路上展昭是受了伤,但也绝没伤到过腿。

  展昭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表情对着这样的白玉堂,刚要关门,白玉堂先他一步,一手把门板拄住。

  “玉堂……原来是你。”展昭勉强微笑一下,回手把刀放进药箱。

  镜子里照出展昭微低着头的背影,s-hi润黑发上水珠滑落,顺着挺秀肩颈,一滴一滴滑下背脊,消失在拦腰的纱布中。

  白玉堂沉默,忽地甩下笔挺的白色西装上衣,单手扯开领带,上前拦腰抱住展昭,一口咬住他的脖颈,唇舌在动脉上用力抿着,像要吮出热血来一般。

  “你,”他含糊不清地低喝,“你果然还有事瞒着我。”

  “玉堂,你听我说。”展昭没有动,不是因为不想反抗,而是因为一丝不挂地被白玉堂抱着,在他近于行凶的亲吻下,任何挣扎都和点火无异,“玉堂……”

  “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什么?”白玉堂抬起脸来瞪着展昭,“你二十多年来一个人在外吃苦,我白家无能,找不到你,也就罢了!可是我遇到你了!这不能够一样!你有公事瞒着我,我信你!我不问!可你有伤也瞒着我!我不能信!我不能不问!或者,你的伤就是你的公事?你腿上的伤,是他们让你做的?这种事,你还要做多少次?”

  展昭把脸转开,这问题他没办法回答,只得任凭白玉堂瞪着抱着。

  看展昭毫不抵抗,白玉堂反倒后悔自己语气太重,行为粗鲁。一手拎过门边挂着的浴袍披到展昭肩上,但是仍然没有放开他。

  “是不是这样?我搜不到,是因为你把它藏在……身上?”白玉堂放轻声音问道,嗓音里有种包裹怒火的温柔。

  展昭望向白玉堂,点头,眼瞳明净。

  白玉堂眼里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有一瞬间瞳孔像要喷火,火苗蹿了几蹿,渐渐熄灭,血色如伤。

  他把展昭拥到床上,小心翼翼地亲吻爱抚着绷带外面的肌肤:“你该和我说。”他把头埋在展昭胸前,热唇轻轻萦回,“白爷一刀下去,比你藏得放心。”

  展昭怔了怔,抚上白玉堂剪短的头发:“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不仅腿上的伤,还有今夜未知敌我的接头,都不能告诉你。

  白玉堂不说话,呼吸拂着展昭胸膛,竟然激起比直接亲吻更无形的酥痒感觉。

  “你该罚。”白玉堂喘息,俯在展昭身上,望进他的眼睛,“猫儿,就因为这个,我无数次想狠狠罚你一顿……”他忽然停住不说,脸颊在展昭脸上摩挲,等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嘴角是笑的,眼里却有一点晶亮如钻的s-hi影闪烁,“但是你自己看,你这一身都是伤,哪里有个容刑的地方。”

  白玉堂这样的表情触痛了展昭,他突然意识到,纵x_ing尚气的白玉堂,竟从没在自己面前真正嚣张过一次。白玉堂在学着忍耐,那样一个意气飞扬的人,一直为他忍耐。

  展昭伸臂拥住白玉堂,吻上他的眼睛。白玉堂闭上眼,s-hi润的眼睫拦住热意。展昭一面亲吻,一面把白玉堂敞开的衬衫抹下肩膀,白玉堂惊诧,想要按住展昭的手,无奈展昭不想被制的时候,纵然是白玉堂,也极难把他制住,何况展昭腹背腿都有伤,白玉堂体贴还来不及,更不想强压住他,再碰到伤处。

  亲吻很快变得类似搏斗,空气的温度随着呼吸的急促频率升到发烧,白玉堂终于抓住那只来卸他皮带的手,眉宇紧紧纠结。在脱他衣服的人是展昭,仅仅这个认知已经让他浑身血脉贲张到难以忍受的程度。

  “猫儿,你,”白玉堂磨着牙粗重喘息,“你是要磨死我。”

  展昭像是没听到,手腕虽然被白玉堂抓着,手指一拨,卡头打开。白玉堂腰带一松,一把火焰腾腾地从腰腹蹿到脑门心。

  身下压着心心念念想着的人,这种时候有再大的定力也不能忍。白玉堂抓过枕头垫好,尽量避开展昭身前身后的伤口,咬牙切齿地控制着熬人的情欲,抱着展昭,小心翼翼地挺腰。

  窗外明月渐升,海浪起伏,一波接一波涌着船舷,击出热情的水响。风大起来,像是海洋深深的呼吸。有时一层大浪卷过来,带着闪烁的海光,既长而宽地袭来,撞碎在船体上,碎裂的泡沫摩擦出明明灭灭的亮色,像连绵不断的焰火。

  白玉堂抵着展昭额头,汗珠滴落到展昭脸上。交缠的肢体舒爽畅快,连隐隐泛起的伤痛都透着股别样的酥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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