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们现在住的房间并非赤青直接去开的。
我转过头去的时候林轩已经脱光了,我非常遗憾地垂首长叹,好吧,你有暴露癖,何苦我脸上作烧深表歉意,于是我正
视他,眼神从他强健的胸肌移到了脸上,“他会不会来烦我?”
林轩全身赤裸盘腿坐在床上,笑道,“那我不管,他做不了什么,不过他是个大烟枪,说话的时候站远点。”
我笑眯眯把空调定在20度以下,“林先生的生活习惯非常好呢。不过暴饮暴食——就——”
林轩两眼一翻,想了片刻,因为温度骤降而隐蔽地打了个哆嗦,“我今天晚上吃的很多吗?糖葫芦,年糕,麻糖……”
几乎都是甜食。我不喜欢的味道,在腹饱之后一听到几乎就会头晕反胃。还好林轩及时刹车,打哈欠起身去洗澡。这个
空隙我给赵国强去了一条短信:目标丢失睡去吧。勿回。
很快我看到黑黢黢的车里燃起了一点火星,深红色的光周围似有袅袅烟雾缭绕,这是一种证明,他已经放弃监视林轩了
。他能做什么呢,当初以警察身份把长期生活在父亲虐待中的林轩从噩梦中救出来,却诧异地看到当年那个孩子迅猛地
长成了更坏的家伙,他心里萌生出毫无根据的歉意和内疚,这让他误以为只要能看紧点这孩子就不会去作恶。他有些搞
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角色了,这泛滥的父爱啊,一点都不贴切。
我有一个瞬间在想象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子,爱抽烟喝酒也许很懂情调非常浪漫骗女人是个道内高手,不知道,谁知道
他是什么鬼样子,但有一点很肯定,他长得不错,不然怎么能和我妈造就出我这么出色的一张皮囊。真得感谢他,至少
给了我健康的身体和不错的相貌,没有因为抽烟把我呛成肺癌,没有因为酗酒把我熏得一身臭气,也没有在我面前和我
妈来一场必要的生理活动让我看到自己是怎么来的,真得感谢他。
林轩气冲冲满身是水跑出来拽起我咆哮时,我才回过神来,我傻傻一笑,告诉他,我没听到你叫我,这儿的隔音真不赖
。
可能我笑得确实无辜又可怜,林轩没有深究,有点想骂骂不出来的憋屈感,吩咐我进去给他擦背,他赤脚进浴室一打滑
,差点一屁股坐地上,我绷紧了嘴巴和脸,决定给他点面子。
挽起袖子,我拧干一条毛巾,一手扶住他的左肩,右手贴了上去。水雾很大想必水的温度能把猪毛褪下来,他有些烫红
了还假装惬意这儿很高级一切还不错。
林轩肩上有一道细白的印子,要不是此刻他红嫩了是看不出来的,我随口问了一句,“林先生,你受伤了?”
男人揉揉眼睛侧过身子,“你弄的怎么还好意思问?”
我有干过这么破坏的事儿?见我瞪大眼睛,林轩非常不满我忘记“伤害”他的事情,用力一拉我,我衣服湿了一半,那
水——果不是一般的烫!
“暑假练拳时你抓出来的,可真深啊,让我瞧瞧你的爪子!”林轩一手握住我的手腕,一手拖着我的手掌,咱不是吹,
无论是手还是脚我都长得很漂亮,手并没有因为身子单薄的缘故而嶙峋分明,反倒是比较厚满,平日里极少看到血管贲
张的样子,很干净,指甲是近乎透明的浅粉,长短形状都很合适。但我不清楚为什么这样安全的手能如林轩所言抓出那
么深的道子。更重要的是我不记得了。
“你当时,就这么一抓——”林轩将我的手按在他肩膀上,轻移缓动,“这样——”在他的外力作用下,我的手沿着他
的肩线往前滑行,很快手臂长度不够了,我的右手四处找不到支撑点,只觉得整个人正在往他上身扑,左手被他按在他
的胸前,那凹凸出来饱绽结实的胸肌下犹如一团火在烈烧,充满了雄浑的力量。
“我的,我的手——您别拽了,断了断了!”他奶奶的那力道能直接给我弄脱臼。不得不连右手也撑在林轩身上,我浑
身上下都湿了,是汗还是水搞不清了。
“冬天跟我走,你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林轩听到我吆喝这才放开了手,转了个身面向我躺在水里,曲起右腿,双臂
搭在浴缸边上,脸被蒸腾的水汽焖成了绯红色,“你该努力了我给你的时间可没多少。”
“学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林轩垂眼想了几秒钟,接着说,“培养一个人才所要的时间太长。不过你是块好料材不需要精
雕细琢,只需打磨一番就行了。但在一年之内你必须成形,这期间不必操心别的事情,明白了吗?”
林轩煞有介事规划我未来的人生,我并不厌恶,相反,他对我的信任已经毋需多言,我在他这里只要还有路可走,一切
就不会太坏。但这条路迟早会走到断崖,郝强说了,林轩的前方,是万丈深渊。
“在你完全长成之前”林轩的手托着我的左脸,摸到下巴,停留在锁骨处,那指尖与众不同的温度和他的眼睛一样无法
骗人,些许的留恋和痴态,着迷似的盯着抚摸着,“能作大小合适的小猫。”
这就是作茧自缚的典型。我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然后被人推了进去。
在确定收益之前别妄下成本。林轩是个很谨慎的黑商,他等我甘心情愿叩首后才肯花心思培养。我不知道他想把我塑造
成什么模样,但我很肯定的一点是,无论如何,我顾怜生的灵魂已经铸造成形,灵魂是个什么东西,是我脑袋里最隐秘
的一片自由之地,贞烈并且烧灼,任何人都无法篡改和破坏,暴力无法降伏,金钱也无法诱惑。
灵魂就是伸缩性极强的梦想。
次日回到学校我下车要走,林轩一把夺过我给钟秦买的桃酥,命令赤青在我追上前理论时风似的跑了,我狠狠一跺脚,
只得两手空空往回走。
这个时候正在开会,所以我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绕道去办公室找人泄愤。学生会会议室外,艾平达正在和几个干部说话
,那几个人看到了我脸色明显一变,艾平达很快结束了对话朝我走过来。
“昨天你打电话时我睡着了。”
“吃药了吗?”
“你别把我想得病入膏肓了,钟秦吓唬你呢。”艾平达笑道,“你放心我什么时候不行了一定提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