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我的头发了吗? 作者:穆衍【完结】(26)

2019-05-25  作者|标签:穆衍

  痛骂道:“全大同就你这个龟孙干净?你杀民冒功和为抢占下属功劳杀人的事是谁给你瞒下来的?你有本事检举去啊?看看谁先掉脑袋!”

  两人打作一团,总兵略占了上风,把兵马元帅的长子按在地上揍掉了一颗牙,

  然后才冷静下来,把他从地上扶起来道歉,权副总兵冲他脸上啐了一口血沫。

  总兵没使劲地给了自己两嘴巴,伏低做小道:“摄政王要看文书副本,现在要怎么办?”

  权副总兵走出两步,回头把自己的牙捡起来,

  冷冷道:“正本在我那,你去把副本改了,我去改正本,再加急发给京城,这件事之后我要坐到副总兵,记住了。”

  摄政王面无表情地看完改过的副本,拍了拍总兵肩膀,夸他说:“做的不错。”

  转头就和心腹幕僚说:“大同必有假,不容懈怠,我回去准备移师大同,你留在这里探听。”

  和总兵假称:“方将军醒了,孤要回去看他一眼。”

  摄政王赶回宣府时方将军正找他,两人相互交代完事情,

  他刚从方将军的卧房里出去,就接到了小皇帝派来的钦差和批复回来的折子,

  他边走边看,到了自己房间中又把大同之事写奏折上报,字里行间一股火气。

  摄政王写完奏折,解开发冠准备上床睡觉,

  这回没有什么私相授受的话说,刚打算探身折一根窗外的柳条聊表思念,

  随手拢了拢从肩上披下来的长发,掉下来两根半白的头发,干脆也夹在了奏折中。

  方将军醒来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当晚又高烧不醒,

  摄政王不得不在宣府多盘桓了一日,下午的时候方将军才又退烧醒过来,

  医官拽着摄政王衣领把他从床边拉走,

  摄政王紧张得腿软,被他这么一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医官低头给方将军诊治了一番,说这回醒了就没事了,又回头嘲笑摄政王。

  摄政王伸手让他拉自己起来,才有心情去处理正事,

  小皇帝再回的折子是星夜时分到的,殷切嘱托他稳妥为上,不要冒险,

  传情的信却换了个说辞,改成说:“就算阿岑牙掉光了也不会嫌的。”

  摄政王磨着牙想:小兔崽子。

  接着看到了盛奏折的盒子底下还有一个香囊,里面是一束头发,马上美滋滋地带到了身上,

  又想:心肝宝贝儿。

  他起了个大早带着香囊满军营炫耀了一圈,带着一半摧山营往大同去,

  刚一进大同城门,被迎面而来的一阵箭羽吓得从马背上翻了下去,

  他躲在马腹下避过箭羽,回手到身后抽长枪,正打量是谁在城门口设伏,

  接着一支劲弩从斜下方s_h_è 来,正中摄政王后脑的盔甲,

  当即手一软,松开马缰摔了下去,只剩脚挂在马镫上。

第51章

  他起了个大早带着香囊满军营炫耀了一圈,带着一半摧山营往大同去,

  刚一进大同城门,被迎面而来的一阵箭羽吓得从马背上翻了下去,

  他躲在马腹下避过箭羽,回手到身后抽长枪,正打量是谁在城门口设伏,

  接着一支劲弩从斜下方s_h_è 来,正中摄政王后脑的盔甲,

  当即手一软,松开马缰摔了下去,只剩脚挂在马镫上。

  他的战马是匹通人x_ing的神骏,察觉到主人坠马立刻停了下来,用身体护住了他,

  摄政王半晕厥过去,眼前一片昏沉,偶尔还闪金星,勉强抓着长枪没有脱手,

  过了会儿才记起把脚从马镫中解出来,抱着头缩成一团。

  这不是在战场上,摄政王进城门时毫无防备,他的亲兵还一脸震惊,

  跟在摄政王身后的摧山营主将肩头中了一箭,慌忙喝令众人上前将落马的摄政王团团围住。

  弩是从摄政王亲卫手中s_h_è 出来的,

  亲卫眼见一击既成,摄政王落马生死不知,不待其他人制住自己,立时服毒自尽,

  摧山营重甲兵下马持盾,一人上前去看摄政王生死,

  弩箭直c-h-a在摄政王头盔的红缨上,冲击力使盔甲开裂,紧紧咬住了箭尖,

  盔甲碎片c-h-a进头皮,以深度来看还死不了人,

  重甲兵松了口气,背起摄政王,将他四周围了个滴水不漏,列阵缓缓走出城门。

  弓弩兵从盾阵后探出头与大同总兵安排的伏兵对s_h_è ,

  摧山营之精锐与甲备冠绝三军,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在固若金汤的城池中会遭到自己人伏击,才令摄政王遇刺受伤,

  伏兵不是摧山营一合之敌,一个照面后已经近伤亡殆尽,

  摧山营主将正准备喝止进攻,上前捉两个活口,

  就听到摄政王气若游丝道:“都杀了……秘此事,勿使蛮人知,也、也勿告京城。”

  说完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摧山营一路杀到大同总兵府,将总兵府中之人软禁在一间屋子里,

  同时封闭城门,禁止出入,着急忙慌地请医官来医治摄政王,

  所幸摄政王当时戴着的头盔够结实,弩箭没给他s_h_è 个对穿,

  只是一个头盔碎片扎了进去,头皮上豁了个血口,没有大碍。

  摧山营主将一听他死不了也傻不了,当即放心地扔下他不管,

  和一帮前来围观的将军们拿着他的头盔啧啧称奇,

  头盔内衬里面有一行小字,刻着:川监作于二十年,愿阿岑百岁无忧。

  轮流在将军们手中传了一遍,纷纷被酸得掉了一口牙,一蜂拥做猢狲散,

  出门后挨个戳了一遍,互相问道:“知道这个‘川’是谁吗?”

  没人猜到小皇帝身上。

  随军的医官在处理伤口时为了上药,趁着摄政王昏迷,把周围的头发剃掉了,

  摄政王醒来后发现自己掉了一枕头毛,险些拿着刀追着医官砍,

  被亲兵连拉带劝地拦了下来,还蹬腿骂娘,

  医官默不作声地抱着胳膊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冷静道:“我会做头套,麾下要不要?”

  摄政王头还有点晕,挣扎了没几下一屁股坐回床上,

  嘤嘤地假哭道:“我要我的头发!”

  把刚进门的摧山英营主将吓得一个哆嗦,几乎以为他被人换了魂。

  摄政王以前仗着年轻力壮,第一天被人砍了一刀,第二天裹裹伤口照常能上阵杀敌,

  如今年纪大了,活泼了几句话的功夫,就脱力地躺了回去,有气无力道:“都什么情况?”

  他晕了一晚上,昨夜有场余震,把大同府的外墙震塌了,

  主将去看了一眼,砖石都是空心的,手一掰就断了,

  东窗事发,大同府上下不论清白与否尽数下狱,总兵在狱中畏罪自杀,

  消息被强行封锁在大同城内,无故出城的格杀勿论,闹得人心惶惶,

  除了城下没有发现蛮人行踪,没有一个好消息。

  摄政王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伏兵谁布置的?”

  主将在他手掌上写了个“总”字,

  停顿了一下,几不可闻道:“贪污的钱用来串联旧部,谋划给麾下黄袍加身了。”

  摄政王擎着一脸波澜不惊点了点头,无声道:“瞒得下来吗?”

  大同总兵是摄政王一手提拔起来的,算是他的嫡系,若给他定罪,摄政王也逃不了干系,

  主将知道他心中所想,看着他的神情,谨慎地摇了摇头。

  摄政王许久没有说话,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过了一刻有余,主将听他轻声道:“防备蛮人为要,给京里上折子请罪,把过错都揽到我身上,再要钱重新修缮城墙……无论京城那边说了什么,保持缄默,辛苦了。”

  自地动后通政司往北方加派了大量人手,

  一日之间有十几道加急通传往返在京城与北境之间,

  摄政王醒来的第二天晚上,京中收到大同总兵贪污修缮城墙银钱和摄政王请罪的奏折,

  不待士人议论起来,小皇帝就派人带着圣旨来痛骂了他一顿,扣了他一年俸禄。

  摄政王这几日慢吞吞地把城墙逛了一边,

  又从兵马元帅家那位好大喜功的长子口里审出了事情经过,

  脸上平静,心里却攒出了一肚子愁绪,本就不太结实的头发纷纷被吓掉了,

  已经从医官手里买了半面墙壁的头套。

  他一脸菜色地接了旨意,听闻钦差说小皇帝要他回信,

  于是摸着光溜溜的脑袋给小皇帝写信说:“御笔朱批,不敢不秃。”

第52章

  摄政王事关大同的折子送抵京城时已是半夜,京城城门已关,

  驿官和折子一起被篮子吊上城头,没有立即去通政司复命,先去了兵马元帅府,

  兵马元帅早接到长子传来的消息,知道以他这点能耐瞒不过摄政王,

  匆匆忙忙地买通了通政司的驿官,所幸还卓有成效。

  他看完摄政王的折子,按照原样将奏折封存,取出重金答谢了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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