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生镜+番外 作者:关山空门【完结】(8)

2019-05-23  作者|标签:关山空门

  宋懿身材和裴桢相近,俱是宽肩窄腰,颀长但不显单薄,浑身恰到好处地附着一层肌肉,马甲线x_ing感惑人,皮肤却白皙细腻吹弹可破。

  我眼刀在他身上扫了扫,我还真是比不上,突然觉得裴桢喜欢宋懿其实是源自内心深处的自恋情节,两人还真是相像,天造地设一对璧人。

  画面倒是赏心悦目,对一个纯gay来说,无疑是难得的福利,如果裴桢不是我前男友,我还真有兴趣摩拳擦掌来站一波攻受。

  水汽蒸腾,雾气蒙蒙,暖黄的吊灯透着股暧昧。宋懿先跨入温泉池,端起池边矮几上的葡萄酒杯浅浅嗫着,像只慵懒的猫,半眯着眼上下打量着裴桢。

  裴桢也不觉拘谨,不闪不避地直直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双肘撑着大理石池沿,后仰着头,闭上了眼,睫毛被水汽濡s-hi,亮晶晶地忽闪忽闪。

  宋懿撩了撩浓密的棕褐色卷发,瞄着裴桢下身,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哟,型号挺大,在圈里算上上等。”

  裴桢自顾自地闭眼凝神,没搭理他。

  这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裴桢对着自己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绝对不是我误会他,在各种场合,只要宋懿一到场,裴桢的眼睛绝对是黏在他身上,如狼似虎,欲望浓烈得像要燃起来。

  现在人在面前,又装出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多半是玩起了欲擒故纵,宋懿是眼高于顶的金孔雀,没准就吃他这套。情场高手裴桢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宋懿遭到冷遇,看来心里不爽,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把高脚杯放回了矮几上,凑近动作迅速地一把抓住裴桢下身。

  裴桢受惊,臂膀支着,直接弹了起来,“哗啦”一声,白亮的水花四溅。

  宋懿收回手,低着头把玩起了自己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

  “你那儿这么大,何兆被*了十五年,都*.松了吧?”

  裴桢皱了皱眉,生生压下了胸口的起伏,又坐了回去。

  还好我早就对他死心,没奢望他能替我出头,我名声越臭,他只会更开心,泼在我身上的脏水,都是他眼中的杏花雨。

  “唉,*何兆爽吗?平时逗一逗就红脸,埋着脑袋一声不吭,我还真好奇他软绵绵地声音□□什么样,是不是换了个人似的特别浪?”

  裴桢猛地钳住宋懿下巴“闭嘴,你不是好奇吗?我他.妈.的告诉你,他床上死鱼一样,一动不动,腿都不敢张,每次做.爱都像是强.j-ian。你再瞎.哔哔,我真会按着你就地给你开.苞!”

  宋懿大力拍开裴桢的手,揉着下巴上被掐出来的红痕,嘴角牵起浅浅的弧度。

  声音玉帛一样柔滑,浮在空气中轻飘飘的“呀呀呀,我踩着裴大少尾巴啦?”

  裴桢躺了回去,望着吊顶上金色的雕花,不再言语。

  他昏昏欲睡,眼帘半阖之际,宋懿突然伸出手轻轻抚上了他的唇。宋懿眼神温和清明,像弯着泓澧泉,分明是动心的模样。

  裴桢一下睁开眼睛,皱着眉头,扳着宋懿的手腕发力去拧,宋懿却飞速侧身,抬起一条腿跪在池沿,掐着裴桢脖颈,把他脑袋死死按在大理石上。

  裴桢被扼住咽喉,气喘不顺,憋得满脸通红。

  看到这千载难逢的一幕,我真想拍手叫好,奈何手上捧着面镜子,只能在心里默默恳求宋懿替我好好整治他一番。

  宋懿身手凶悍,眉眼里却透着几分温柔,腾出一只手,在裴桢脸上轻轻揪了一下。

  “哎,何兆亲过的,我也总想亲一亲,看你这么残暴,下不去嘴了。”

  松开铁钳般强劲有力的五指,索x_ing直接坐在池沿,一双雪白玉足泡在温泉里晃个不停,撩起的水花都往裴桢脸上飞去。

  裴桢面红耳赤地趴在池壁咳嗽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深呼吸几次,裴桢清清嗓子道“四天前,你联系何兆了?”

  宋懿眨巴两下眼,耸耸肩“有吗?”

  “别骗我!说吧,你找他什么事儿?”

  宋懿微微笑起来,一只脚直接踩在了裴桢胸膛上

  “我对他说,这有一个器大活好暗恋他的富家子,问他有没有兴趣约个炮。”

  裴桢起身抬脚将宋懿踹进水里,池翻雪浪,久久不息。

  大概是看问不出个所以然,裴桢跨出温泉池,CaoCao擦干身上的水珠,将浴巾扔进复古竹丝篓,抓起衣服开始往身上套。

  宋懿挣扎着从池底爬起来,头发s-hi淋淋地滴着水,浓密的睫毛黏成一簇一簇,肌肤玉淬般白,去掉一份狼狈,便是朵出水芙蓉。

  “你找何兆干嘛?你不是不要他了嘛?”

  裴桢系皮带的手顿了顿,喉结上下滑了滑,像是被生生哽住了。

  动作快速的拾缀完毕,疾步离开了,倒真像是被踩到了尾巴。

  走了老远都还能听见背后宋懿张狂的笑声。

  裴桢就这么走了,见自己意中人一面,脱得□□,居然没来一发,甚至连油都没揩着,还被好一通取笑,这让我真有点蒙圈,裴桢难道已经学会了坐怀不乱,玩起了“柏拉图”?

  更令我惊讶地是裴桢没有向宋懿求助。

  裴桢混的是商圈对政界的把控能力有限,而宋懿的“青城地产”一直在做BOT项目和政.府长期合作,关系密切。

  宋懿的发小也都是高干子弟,父辈曾在京中掌权,爷爷去世甚至盖国旗,只要宋懿几句话,“池西”的危机肯定迎刃而解。

  裴桢却从头至尾都没有提及,难道他就那么恨我?死活都要让我余生身陷囹圄,万幸地是,我早已经没有余生。

  我不知道裴桢有没有怀疑“池西”手续出问题是宋懿使得手段,但恐怕即使证据确凿,他也会选择原谅,毕竟只有我的错才是不可饶恕。

  宋懿来那个电话的时间点和我的死亡时间隔了最多不过半小时。

  那天黄昏残阳似血,红光平铺在马路上,风却出奇的劲厉。

  我穿着件薄衬衫,冷的瑟瑟发抖,手里捧着杯冷透的n_ai茶,坐在路边长椅上发着呆。

  这是条老街,几乎荒废,周围的建筑古旧发黄,裂缝的沥青路面上堆积着腐臭的枯枝败叶。

  还记得,他以前就站在这个位置,误以为我羞红了脸是想送他蝴蝶兰。

  六个小时前,我原本在兰断居,肚子饿了,拿着钱包准备出去吃点午餐,出门,四处一望,日光澄澄,喷气式飞机正好滑过在湛蓝天空留下一道白痕,显得天高地远,我突然就不想回去了,那个家冷冷清清像是一道锁,困住的只有我一人。

  我像十年前回家一样,买了长途车票,看着车窗外风景一程一程地过,想象家里还有年迈的n_ain_ai在等我,而身边还坐着嘘寒问暖的他。

  到了江城,我用仅剩的一点零钱买了他曾经喜欢的口味的n_ai茶,徒步回到了这里。

  木木地坐在老化的长椅上,也没有在等他,因为我知道他不会来。

  牙齿冷得打架,指尖发白,止不住的颤抖。

  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是宋懿。

  宋懿这人很奇怪,他永远出现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每一次他都光鲜亮丽,烨然如神人,衬得我越发不堪。

  他这次倒没有一张口就是戏弄和嘲笑,可能是我的错觉,甚至感觉他语气还夹着几分温柔。

  也许是我可怜可悲到极致,已经沦落到从情敌身上汲取温暖了。

  “何兆,你在哪儿?”

  “裴桢我不要了,一切都不要了,你还要穷追猛打?”

  我心脆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裂开,说话都带着哭腔。

  “何兆,要不……”

  我一下将电话挂了,手机关机扔在一边,我怕他下一秒就开始炫耀,开始高高在上地说教,宋懿是出了名的蛇蝎美人,最擅长落井下石。

  我深吸口气,站起身来,沿着老街往前走,这条路我走了无数次,有他的时候、没他的时候,都是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惟有这一次,是心如刀割,生不如死。

  我能远远望见十字路口另一方的一片开得正艳的蓝花楹,浓烈的紫晃晃悠悠,飘飘洒洒。

  没有车辆,没看见行人,前方锈迹斑斑的铁杆上支着红绿灯。

  但是醉鬼还是出现了,商务车出现了,我死了。

  宋懿不会知道我在那里,裴桢是原本知道的,但他错过了,我真是惭愧,他辛辛苦苦替我打开监.狱大门,结果白忙活一场,那铁窗铁栏,拦不住我这怨气冲天的魂。

  

  ☆、第 9 章

  裴桢让小柯把车停在一家蛋糕店前。

  小店里挂着几串风铃,四壁贴满了粉色黏黏贴,剔透的玻璃橱窗里,各色的糕点精细酥软。

  大学毕业之后,就再没见过裴桢光顾这些地方,看来成天和小年轻腻在一块儿,心也会变得柔软浪漫。

  裴桢脱掉西服外套,挽起衬衫袖子,扎着天青色的围裙跟糕点师傅学起了制作提拉米苏蛋糕。

  我这才想起我生日快到了,我生前最好这口,他去年说过要我尝尝他的手艺,我一直等着,他却只带来了莫小白。

  那次生日宴上,我有点发烧,脑子发晕,脚下虚浮,但仍一直忙前忙后招呼着来宾,一边陪着笑,一边看手表,我在等他。

  在“池西”我只做幕后工作,搞设计或是跑工地。

  公关、推广和合作洽谈都是交给他们四个,因为我有点轻微地社交恐惧症,不擅长迎合说漂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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