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鹤书 作者:霁倾【完结】(21)

2019-05-13  作者|标签:霁倾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天之骄子


  猛地被他一甩,脊背整个磕在宫墙上,墙壁有棱角,嵌进他r_ou_中。瓢泼的大雨模糊了视线,苏瑾帛咬牙挣扎的看向林涣暮,对方只是抵在自己面前,眼中毫无温度。
  “林涣暮,你都肯信她就不肯放过我吗?!”或许因为背与手腕的疼痛,又可能因为已经压抑了太久,他对着他咆哮出声,尾音竟带上了哭腔。
  “她我可以忍。”林涣暮一字一顿,雨水顺唇的张阖就入,尽是苦涩。
  “你不能。”
  一声脆响,混在雨声中竟被掩盖去了大半。苏瑾帛的手重新垂到身侧,林涣暮的脸被他打偏过去,渐渐浮上一片红肿。
  “就因为我生不出孩子,诞不下为你继承皇位的皇子。”苏瑾帛咬牙,字字渗血,从林涣暮说他不信自己的时候,他从心底由衷的庆幸这场雨,起码将他的溃不成军掩饰到了完美。
  “为什么不能做到相安无事的?!为什么明知道却还要进来?!凭什么宁肯信她也不信我?!”他用只手揪住他衣领,被雨浸s-hi的金龙盘旋的皇袍,他竟觉得烫手。
  “唔!”手腕的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他低哼出声,仍旧瞪着他,双目发红。
  “因为她是皇后。”林涣暮早预料到对方听后的反应,将他的手腕和身体紧压在墙壁上,声音沙哑吐出字句。苏瑾帛却只是嗤笑了一声,手腕挣扎着,在粗糙的墙上留下一片血迹斑驳。
  “畜牲。”
  他贝齿轻磕,吐出字来,林涣暮听后竟笑了一声,将上身压在苏瑾帛身上,牙齿衔住他脖颈轻轻磨着。
  “那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畜牲。”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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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苏瑾帛被他欺弄的直向后躲,奈何后方是墙,再躲避不开。
  “你跟皇后的事……”林涣暮抬头看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猛地低头咬下,也如愿听到对方带着哭腔的悲鸣。有丝丝血迹渗出,转瞬被雨水冲掉。“这次放过你。”
  苏瑾帛整个人瘫软在林涣暮肩上,疼痛还未消,身体不住的微颤。林涣暮手隔在苏瑾帛与墙之间,来回刮蹭间被磨破。
  “你为什么要纳后……”或许是神志已经不清明,他喃喃的问出口。林涣暮盯着他看了许久,用他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
  “那年你舍下我一人离去,又凭什么不准我爱上别人。”
  苏瑾帛依稀听懂,苦笑出声。“也是……咎由自取。”
  “不过也该知足,起码你有着妻妾,但仍肯给我留下一席之地。”
  他被林涣暮狠狠吻上,整个人被他圈在了怀中。
  “苏瑾帛,那你还喜欢我吗?”在车辇上苏瑾帛昏沉间,他听到林涣暮低声问他。他微微睁开了眼,却没有抬头。
  “臣不知……”
  路上颠簸,林涣暮将他护在怀中,唯恐他睡着被震醒。那人发丝微散,乖顺的搭在他的手臂上。
  若是你醒着也如这般乖巧,又怎会到何必到如今的地步。
  苏瑾帛就在他的殿内睡着,睡了整整一个白天。林涣暮也不叫他,在一旁批着奏折,累了就坐到他旁边看他一会,再回去忙。
  “醒了?”林涣暮听见苏瑾帛低哼一声,转身看过去笑得一脸幸灾乐祸。苏瑾帛皱着眉扶腰,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扶我一下。”懊恼的抿嘴,半天才肯向林涣暮提出求助,若非实在腰酸,他怎肯开口。对方听后竟大笑出声,后又自觉不妥,将脸埋入掌心肩膀抖了半天。
  待笑过后林涣暮走向苏瑾帛,手穿过他膝盖弯节和背后,将苏瑾帛整个人腾空抱起。穿过厅堂将他放在桌案前凳子上,他只穿了内衫,动作间露出了带有红印的脖颈。
  “我叫人给你拿粥来。”
  “粥?”苏瑾帛不解反问,虽说提倡戒奢,但这粥……也未免太寒碜了点。林涣暮听见他反问,顿住脚步,又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
  “昨日伤到了,给你上了药。近几日给你配些清淡的……”声音越说越小,还没说完就两步并作一步向外走,比老婶赶集还匆忙。
  苏瑾帛听后也干咳了两声,手戳着跟前的白玉灯盏,发出清脆的磕碰声。他看向林涣暮离去的方向,浮了一丝笑意,又转瞬被浸上苦涩。
  他踉跄的扶着桌案起身,身后确实不适,应是伤的不轻。有些僵硬的顺着林涣暮先前经过的路程出了殿,路上还有积水,他一脚踏入s-hi了靴,泥点溅上裤角,更添狼狈。
  苏瑾帛就这样一路扶着宫墙想回走着,若是他那时肯回头看……
  林涣暮就在他身后,在金碧辉煌的殿堂前,端着还丝缕冒有热气刚熬好的粥一路看着苏瑾帛离去。
  终是侧身将粥泼向一旁冰冷的地上,洒了一片白雾。他转身走回殿内,漆黑的眼瞳垂下,隐隐蕴着寂寥。身后有太监俯身跟上,一副巴结的可笑嘴脸。
  今日李随回朝,他要去接他。那颗西北天空的星宿,他将带着唯一的希冀而来,入这蛟龙堕天之阵。
  “留给我五年的时间。”苏瑾帛转身看向一旁牵着四蹄踏雪骏马的李随。
  “我要让这星宿列张,都因我而改。”
  李随怔愣在原地,他看见苏瑾帛笑得仍是那温润的模样,又在看见他的双目时,瞠目结舌。那种濒临溺死死之人抓住顺流而下的枯木的光芒,带着狠戾闪烁着死而复生的疯狂。
  “这些年来,你养这一个个棋子,到底为了什么?”
  五年间,李随总是问他这个问题。他总是不懂,那人也一直不肯告诉他。
  “我要还他一个天下。”后来他终于开口,那是他在写着些什么,一旁太子在背着他布置的诗文,听见两人谈话,向这边望了望,奈何相隔太远听不清。
  “那你呢,在这天下里吗?”李随指尖蘸墨,来回碾动。
  “不,我只会是送他天下的那个人。”
  “你不爱他。”李随抬眼,看着远处背书的太子。
  “我从未爱过他。”苏瑾帛放下笔,将笔杆担在一旁,十指交叉。“但我欠他良多。”
  他也回头看向太子,那孩子出落的标志,奈何母后去世的早,只留下他一人在这宫中。一个六岁的孩子,肩上的担子未免太重。
  “他也是你的棋子吗?”
  “不知道。”他笑得狡黠,脸侧隐隐显出酒窝。
  那日,太子端坐于前背熟了苏瑾帛给他布置的诗文,口齿清晰,难得的机灵孩子。他点点头,将书册合上,只手托腮看着太子。
  “殿下是太子。”太子不解看向太傅,点头。他其实有点怕面前这人,每每背不过诗书就会被他打掌心,起初还会想去告状,但后来发现父皇也不管,反而骂了自己一顿。
  “陛下甚是宠爱殿下,不过才总角之年便立殿下为太子。”他似意有所指,但自己丝毫不懂。
  “太傅……”
  苏瑾帛听太子唤他,对他一笑。
  “若日后登基,这李太尉会助殿下守住这天下。”
  奈何太子终究不过是个六岁稚童,睁着眼睛懵懂听着。苏瑾帛起身屈膝跪于太子面前,轻轻将他搂入怀。
  “你唤我一声叔父。”
  太子怔愣,偏头看他。他虽是年幼,但也知是不能乱叫的。苏瑾帛见他不肯,板下脸来,一副他没背过诗书是的模样。
  “若殿下不肯,那臣便只好拿戒尺打殿下掌心了。”
  “叔……叔父。”
  他最怕那戒尺,打的手上道道红印,又疼又痒。苏瑾帛终是如愿,笑得舒怀,轻拍了几下他的头,允他到外面玩。
  还有三个时辰入夜,苏瑾帛颓然倒在太师椅上,看着殿堂房梁穿c-h-a。他十七岁科考入宫,如今竟在这宫中苟延残喘地过了近十一年,也与他纠缠了十一年。
  人生那么久,还有五十余年,怎熬的了。他倚在那里自顾的笑,笑出泪来。
  “是啊……怎熬的了……”
  “什么熬不熬的?”熟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林涣暮踏过门槛而入,张望了几眼没看见太子的身影。
  苏瑾帛忙咳了几声,不着痕迹的掩去了泪。林涣暮早看见了,不过陪他演而已。
  “我想喝粥了,要现熬的。”这些年他俩也缓和了不少,虽说回不去少年时的亲昵,但算能正常的相处了。只要苏瑾帛将满身的刺收起来,林涣暮也宠着他,处处顺着。
  他们不过都装成了瞎子,他看不见他的后宫皇后嫔妃,他看不见他与自己武将私下交好。
  “陛下。”
  “嗯?”
  今下午的天气甚是晴朗,苏瑾帛偏头看向殿外,心中罕见的向往。
  “这天下很美。”
  像是呼出了憋在胸腔中压抑了数年的沉重,苏瑾帛笑得开怀,他看向林涣暮,眼眸中有光亮闪烁。
  “你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
  林涣暮说到一半噤了声,他看见苏瑾帛缓缓的蹲下身去,蜷成一团。他们被春日的暖意所包围,有蝴蝶翩然旋入殿内,最终落在了苏瑾帛束起的法冠上。
  “我现在只想过个最平凡的一生,诞生于平凡人家,普普通通的长大,然后娶妻继而生子,最后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可是我为什么偏偏考取了功名遇见了你,怎么就偏偏栽在你手上了。”
  “怎么就……出不来了呢……”
  他抬头惊飞了蝴蝶,扑扇着薄翅从苏瑾帛的眼前飞过。他偏头看它,似从未见过。
  “我从不后悔入这朝廷。”林涣暮目光也随蝴蝶而去,在对方飞及自己面前时,他将双手抬起轻轻而又快速地一合,将蝴蝶囚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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