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江湖险恶 by 狄恩恩【完结】(7)

2019-04-22  作者|标签:

  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别说是我养的女人,就是我养的猫养的狗,谁敢动我也不会放过他。荀宇一字一字地说,总有一天我要他血债血偿。不过现在......

  荀宇不说王子维也明白,虎落平阳,先求自保吧。

  ......

  好。

  祁云一个过肩摔把荀宁摔在身后,荀宁立刻借力向后扳祁云的肩,并且一脚扫了过去。

  很好。祁云赞到,虽然荀宁没能绊倒他。

  反应很敏捷,动作也灵活。不错。

  真的吗?荀宁兴奋地抹一把汗,我能打过除了你以外别的男人吗?

  不要想着打倒男人这回事,我教你这些也不是想让你赢。我估计以你现在的身手,三个男人同时攻击你的话,应该不会一下得手,而你所要做的一切事情,就是抓住机会逃。真的遭遇袭击,不要过多纠缠,能跑就跑。

  荀宁和祁云连续练了几天,已经比以前熟络很多,听了问道:形势真有那么坏吗?你好像笃定我会被袭击。

  说到形势。祁云坦率答道。你们家现在虽然还没有和阎家撕破脸,但也只是表面上的平和而已,毕竟是死了人,我看阎家不会只逼走你二哥就算了,所以不得不防。而且阎家人实在太阴险了,什么江湖道义,对他们根本无从谈起,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颂雅的吗?

  颂雅是谁?荀宇当然不会对荀宁讲他包女人的事,荀宁也完全不认识颂雅。

  是一个小姐。祁云把颂雅的事大概跟荀宁说了说。所以你知道吗,你的阎七哥,其实他就个畜生。

  不,不会吧。荀宁都吓得结巴了,想到自己曾和阎同凯坐在一个包厢里,一阵后怕。

  什么不会!祁云厉声道,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幻想,我告诉你,你要是落在他们手里,下场会比颂雅还惨!

  所以。我跟你讲过的话牢牢记着,我给你买的东西天天带着,保镖要他们时时跟着,小心行得万年船,知不知道?

  知道了。荀宁连连点头,然后又问,那祁云你能多陪我练习几天吗,我还是心里没底。

  没问题。这阵子有空我就会多陪你练习,教你一些防身术什么的,只要你遇事冷静,反应迅速,也没有那么可怕。

  和荀宁练习完毕,又是夜色微沉。回到家,秦四双臂环抱坐在沙发上,周身盘旋着低压云朵。

  祁云茫然。

  秦四看了他一眼就回房了。

  管家瀑布汗上前,少爷你又干什么事儿惹老爷生气了,老爷晚饭都没吃呢。

  啊?不吃饭?为什么?祁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跟管家说,那让人把饭端来,我给他送房里去。

  下人得令,立即整顿了饭菜,搁在一个托盘里,祁云端着来到秦四房前,敲敲门,没人理,轻轻推了一下,锁了。

  祁云云里雾里,不明白秦四今日这气从何来。

  莫名其妙回到房间,洗澡睡觉。

  突然一个念头像闪电般劈进他的脑海,不是吧,祁云开了灯,端过台历来看,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我靠,秦四你要不要这么纯情啊。

  哭笑不得的祁云呆坐半晌,披了件睡衣下楼,来到秦四的房前,轻轻推了下,很好,这回门是开的。

  祁云摸黑偷偷迈进去一条腿,就听见秦四冷冷的声音——滚出去。

  祁云纯属是越挫越勇那种人,闻言又前进几步,摸到床边,骨碌钻进了被窝里,很自觉地躺在秦四的身边。

  滚出去!秦四的语气又冷上了几分。

  祁云简直无语。是,今天是初二,我忘了。今天我陪美女,您知道了。但是您现在这样算什么,吃醋?

  可这话也就在心底想想,祁云琢磨了半天怎么能让旁边的冰山不再冷冻下去,最后干脆双手抱住秦四的腰,一口对住秦四的脸颊啵了下去。

  干什么!秦四大怒,用力一推祁云。

  唉哟。祁云顿时**出声。

  怎么了?听到祁云的**声,秦四心头一紧,立刻开了灯。

  没事没事。祁云是故意叫出声让秦四听的,这时候也是故意说没事,他就知道自己越是说没事,秦四就越紧张。

  果然秦四不相信地撕开他的衬衫检查,然后就看见了祁云胸口的一块淤青,那个是和荀宁练习格斗时无意碰到的,照说这种磕碰对祁云来讲,都不值一提,此刻他有意放大了伤情就是变相跟秦四讨饶而已。

  秦四看了看,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瓶去淤的药水倒了些在掌心,之后轻轻揉擦着祁云的伤处。

  橙色的灯光笼罩着俩人,默默无语之间,气氛变得温馨,祁云的俩排眼睫很快合上,秦四的眼睛反到瞪得更大了。

  看着祁云宁静的睡颜,还有他坦然暴露在他眼前的白皙胸膛,秦四擦药的动作越来越慢,终于手掌按在祁云的胸口不动了。

  鬼使神差的,秦四低下头来,轻轻地吻了吻祁云的嘴唇,然后他受不住**地又轻轻咬了下他的下巴,之后他又轻轻亲了亲他的喉结,再然后,他看着他白皙胸膛上那粉红色的两点呼吸急促地呆了半晌,突然跳起来冲进了浴室。

  冲冷水冲冷水你就会冲冷水,祁云抹一把额角的汗,一边平复自己的心跳一边低喃着。

  真是超级笨的人,要是自己,都到这种程度了,肯定按倒强上了。祁云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接下来猛然想到秦四如果真的要强上自己的话,那不就是要......

  想到细节部分,祁云很没出息地鸵鸟了。

  闭眼倒下,他继续装睡。

  作者有话要说:我加了一句话,因为我有点迷糊,看留言看的,主要是我当初想的就是颂雅她毕竟是被荀宇包养了么,那她就这么被人弄死了荀宇肯定没面子,所以他肯定要报复的,反正,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也不是说把她们看得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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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

  一张请柬摆在二人面前。

  秦四面无表情地看着祁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后悔。如果你现在跟我说,”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你喜欢荀宁的话,我会帮你想办法。但是你想要隐瞒我在订婚宴上做什么蠢事的话,就别怪我家法伺候。”

  “我觉得你有时间乱猜,不如想想咱们送什么东西合适比较好。”祁云比面无表情更面无表情。从语气到动作都十分麻木不仁。

  “你还年轻。你有权利后悔,没人会嘲笑你。”秦四的语气十分和缓,眼眸中雾霭沉沉看不出内容,但是祁云注意到他的手在茶几遮挡下已经握紧。

  “我不后悔。”祁云走近几步,强迫秦四的眼神对上自己的,“这辈子我从来没想过要娶她。”

  垂下眼,轻轻叹口气,祁云低声补了句:“要不要我在爸爸灵前发个誓?”

  祁云一提起他爸爸,秦四顿时心软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句话说得重了。想要说点什么弥补一下,还没构思好,祁云已经在问:“明天我们穿什么衣服过去?要不要现在去选礼物?”

  “你要去?”秦四狐疑地看着祁云。

  “我为什么不去?请柬上不是我们俩个的名字吗?”祁云反问。

  好吧,秦四承认这一回合他完全失败了,是他用自己的心量了祁云的肚子,想不到孩子年纪虽小,情操却高,完全是以一种无私的心态在和荀宁相处......虽然秦四活了三十三年还没看见过所谓纯洁的男女关系,但好吧,新生事物总是层出不穷的。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吗。

  荀老狐狸不愧是个见风使舵的高手,一看形势不妙立即抛出了女儿这个杀手锏来挽回局面,可是,怎么会是荀宁和阎同川订婚,祁云很后悔上次只跟荀宁讲了阎同凯是个畜生而忘记提醒她阎同川是个魔鬼,是一个比阎同凯段数更高更可怕的人形怪物。

  不过即使这次荀宁要和魔鬼订婚,祁云也不会阻止的。站在魔鬼对面与站在魔鬼身边哪个更糟本来就很难说。更何况祁云了解荀宁,这丫头是娇纵任性没错,但其实并不傻,同样都是黑道家庭的孩子,没有谁比谁更单纯些,她既然愿意与阎同川订婚,自然有自己的考虑。

  虽然荀宇不在场,荀宁的订婚宴依然是花团锦簇,热闹非凡,阎家活着的六位公子,悉数到齐,整齐划一地穿着黑礼服,叫人看了真不知是来捧场的还是来显威风的。

  祁云一到场,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就像探照灯般齐齐射到他身上。各种探究的,同情的,嘲讽的,好奇的眼神都瞄准了他,恨不得透过皮囊看入骨,将他当场解剖了。虽然荀爷当初属意祁云想要把女儿许配给他这种事纯属小道消息,但小道消息历来最可靠流传最广,所以差不多在场的人都把祁云当成来抢亲的王老虎那样看个不停。

  祁云突然觉得,二十五岁的年龄是不够的,应对这样的场面大概要有五十二岁的城府才足够。

  不过他显然忘了,自己身边还有个三十三岁的帮手。

  秦四走得很慢,目光从身边淡然扫过,顿时好比武林高手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众人立刻都回避了目光。

  什么叫气场,这就叫气场,祁云佩服的五体投地,心说总有一天自己也要修炼到这种境界。

  荀老狐狸笑容满面地迎下阶来,握住秦四的手摇了又摇感谢他给了自己一个老面子肯来做主持人。

  于是秦四坐在正中,讲了几句话,无非是祝福之类的,之后阎同川和荀宁过来敬茶,秦四便把一个装着古董的锦盒递了过去,之后又是一个超大的真皮玩偶。

  荀宁接过玩偶愣住了。其实以前祁云很不理解荀宁为什么喜欢这种东西,女孩子你要玩也玩个娃娃什么的,荀宁喜欢的都是恐龙神马的,超难看,还贵的要死。不过如今祁云已经不想弄明白她为什么喜欢了,反正喜欢那就买啊,也没有多少机会买东西给她了,这么想着祁云坚持买了那个玩偶带过来。

  秦四很温和地对荀宁解释道:“这个是祁云特意给你挑的。我们家祁云自幼失怙,又没有兄弟姐妹,一向把你当亲姐姐看,今儿是你的好日子,他也格外替你高兴,往后你们姐弟俩好好相处,我们做长辈的也高兴。”

  之后又看了看阎同川特意说道:“同川不会介意吧。以后你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我们祁云还要靠你多提携啊。”

  阎同川毕恭毕敬地答道:“四爷客气了,同川如何敢当。”

  祁云在秦四身后,看着穿着一身红色晚礼服的荀宁,今晚她真是漂亮,端庄又美丽。荀宁的美在祁云眼里是千变万化的。有时顽皮,有时活泼,有时端庄,有时宁静,可无论什么时候,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那么可爱。可惜这么好的女孩子和自己今生注定无缘。荀宁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站在阎同川左侧,目光温柔地凝视自己的未婚夫,时刻保持着对他的关注。只在阎同川转身的瞬间,回望了祁云一眼。祁云抓紧机会,对荀宁做了个口型:加油。荀宁掉转头,嘴角绽起一朵微笑。

  秦四说了半天,目的其实单纯,就是将祁云和荀宁的关系定位在姐弟关系上,这样对他们俩都好,他用心良苦,别人可不明白了。旁观者们想的都是,秦四可真会说,明明是祁云的老婆被阎同川抢了,愣被他说成是姐弟之情,讲的花一样,不就是给自己这边找面子么。

  于是接下来的宴会上,阎家众人笑语喧哗,觥筹交错,一个个跟过年一样兴奋。

  祁云远远地坐在一边,只管挑秦四喜欢吃的菜一样一样夹给他。

  秦四顿时显摆了,左边瞟瞟荀老,右边瞥瞥阎开山,轻咳一声开口:祁云你看你这孩子,今儿这么好的日子不知道给荀爷敬酒,只知道给我夹菜。

  祁云低头暗笑,心想,得,今儿就成全你,让你美个够。

  于是站起身乖乖向荀爷敬酒,之后坐下伺候到底,虾剥壳,鱼挑刺,一样一样弄好送到秦四盘子里。

  荀老狐狸旁观片刻,眯眯眼睛,赞道:“四弟养得好孩子,真孝顺。要是自己亲爹亲妈,更不知道要怎样孝顺呢。”

  一句话刺中秦四心口,登时没了笑容。祁云在桌下握了握秦四的手又松开,从容开口答道:“生亲怎及养亲大,这点道理祁云还懂,就是我亲爹妈活着,我对四爷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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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

  “你今天说的一样是什么意思?”回去的车上秦四问。

  能不能不七想八想的?就算您心路曲折,九转十八弯,您能不能稍微给我点信任,给我点空间?祁云烦躁得要命,却又深深明白,这些并不能怪秦四,他不知道,他也没有能力预知未来,自己更是不曾给过他任何让他对自己寄予希望的理由。

  痼疾啊。

  紧紧抓着车门的把手,祁云忍耐地把头扭向窗外,就看见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跟疯了似的超过他们冲到前面,祁云刚说了声不对,那车骤起发难,子弹向下雨一样向他们这辆车狂扫过来。

  司机当场死亡,轿车失去控制向路边冲去最后撞在路边的大树上翻了。所说的一切不过是瞬间的事,祁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更新了,他努力镇定心神,看向自己的旁边,你没事吧,正好秦四也挣扎着问他同样的话,叨天之幸,他们都还活着,祁云本能地去推自己旁边的门,刚一动手臂就传来一阵尖锐地疼痛,貌似右手骨折了,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祁云头顶脚踹,乱七八糟地把门弄开,跃入路边的壕沟,秦四紧跟着跳了进来。

  这时候后面的保镖车已经跟面包车发生了激烈枪战。

  也正是由于他们吸引了面包车的注意力,祁云他们才觅得一线生机从轿车里逃出来,不过是几分钟之后,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轿车油箱爆炸,熊熊燃烧起来。

  借着燃烧着的轿车的遮挡,秦四和祁云寻找有利位置观察了片刻,对方有两辆车,一前一后将三辆保镖车夹在了中间,形势非常不利。

  略加思索秦四从怀里摸出枪来,说道:祁云,前车有五个人。我们过去,你搞定右边三个,我负责左边两个,我们把车抢下来,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祁云把自己的枪也掏了出来。

  他们现在是在车的右侧,秦四说负责左面即是把危险留给了自己,轻松些的任务分给了祁云。祁云想成败在此一举,一定不能掉链子。可是右臂痛不可忍,冷汗一层一层地往外涌,左手持枪,只觉得眩晕,眼看秦四已经狸猫一样跳了出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祁云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忍住疼,一跃而出。抬手,瞄准,一枪一个,很好,总算他的枪法没有辜负江湖传闻。三个人应声倒下。与此同时,秦四也搞定了他那边的两个,招手让他上车。

  祁云跳上车,发现车上竟然有一挺机枪,登时兴奋地连右臂的疼痛也忘了,招呼秦四倒车,自己单手架好机枪,待到接近后面那辆面包车一阵狂扫。

  后面那辆车与秦四的保镖交战正酣,没提防自己这边的车突然倒戈了,措手不及间被祁云全数包圆。

  秦四的保镖损失也不小,活着的全体上了面包车,劫后余生,众小将不免兴奋,一个比一个嗓门大地讨论着刚才的枪战,却听得秦四一声断喝:都闭嘴。给邹涛打电话说云少受伤了,我们现在过去,让他准备好。

  祁云受伤了?众人一惊,立刻全体噤声,自有人按秦四的吩咐去拨电话,祁云坐在一边,本来是一阵疼过一阵,听到秦四的话,心头却是一暖,别人都没有注意到的事,他已经早就瞧在眼里了,被人这样的关心着,在意着,谁能不感动呢。

  祁云到的时候,邹涛已经全副武装,一点不耽搁地给他做了检查,就推进了手术室。

  秦四眉头深锁,吩咐下去,把所有堂主都叫到这里来,开会。

  “听说你把老家伙们全体收拾了一遍?”

  祁云咽下一勺秦四喂过来的苹果,问。

  “我看他们也真是被惯出毛病来了。”秦四冷哼一声,“哪天被人抄了家还躺在被窝里做春秋大梦呢。”

  “唉,我说你,发他们的脾气也没有用,”祁云忍不住笑,“那些人倚老卖老不是一两天了,你又忍不下心来动手改革。”

  “内忧外患啊。”秦四不由长叹一声。

  “你觉得这两次刺杀事件背后的人是谁?”

  “很难说。没准是你也不一定。”

  “我?”祁云暴走。“怎么会是我?”老子这辈子已经对你尽心尽力了好不好?

  “因为两次刺杀事件的人都死光了啊。”秦四好笑地托着下巴,看着祁云气得鼓起的两腮,真像只青蛙。

  “那是因为他们不扛打,怎么能怪我?”祁云郁闷了。

  “哈哈哈,逗你玩你听不出来啊,”秦四笑,“手给我。”

  祁云莫名其妙地伸出手,看秦四一笔一画地在他掌心划了个字。

  “我猜是他。

  ”

  “唉,这次我和你的想法不谋而合了。”祁云叹气,“可惜一个活的都没抓到,否则最少有个问罪的证据。”

  “就算有问罪的证据,现在也不到动手的时候,”秦四起身,缓缓踱步到窗前望向窗外,“这个时候我们只能忍。所以不知道比知道好。”

  “也对啊,正好这阵子我右手也不能动,不如咱们隐居吧,等我手好了,咱们一起到山里我大伯那去玩。”祁云两眼发亮的提议。

  “行啊,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能躲开那是最好不过的了。等你手好了,咱们再慢慢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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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啦

  “喝汤了。”邹涛提着银白色的保温壶走进祁云的病房。

  “又喝汤。”祁云满面悲愤地抗议,“我不想喝汤。”

  “大哥,”邹涛白眼他,“现在是你任性撒娇的时候么,你这一个星期不能动弹,四爷都快急死累死了好吧。”

  “对啊对啊,你替我赶走他。”祁云挥挥手,“烦死了。”

  “我没那种本事。”邹涛把汤倒在碗里,端过来喂祁云,“我这医院还是四爷出钱开的呢,只有他赶我走的份,我赶不动他。”

  “那给我把石膏拆下去吧。就说我好了。”

  “你别作了少爷,我给你磕一个行不。你要想让四爷省心,最好是遵医嘱,静心休养。这样才能好得快。”

  “可我都快发芽了。涛涛,好涛涛,我都卧床一个星期了,我胳膊折了又不是腿断了,哪都不让我去,不让我去啊。”

  祁云声情并茂地控诉着,好像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怕了你了。我有个玩意,还没舍得跟任何人分享,先拿来给你玩玩好了。”邹涛无奈地说。

  玩意?

  没和任何人分享?

  玩玩?

  祁云把得到的信息输入大脑一分析,华丽丽地想歪了。

  这,现在我这样,不好吧?不方便啊。祁云有心无力地看看自己被石膏固定的右手。

  想什么呢你?邹涛黑线。等着。

  片刻之后,邹涛背着个黑色的包包进来,从里面掏出个方头方脑黑乎乎地笨重家伙。

  这个,是笔记本电脑吗?祁云激动的样子还是比较符合八年前他没见过这东西的表情的。

  没错。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费了老大劲弄成中文的,可以玩游戏,我给你点开看看啊。这个游戏现在老红了,叫仙剑。

  哦,祁云左手操纵着鼠标,很快就熟悉了操作方式,玩了起来。

  祁云你是不是左撇子啊,邹涛后知后觉地问道。

  恩,小时候就是,那时候不懂,管家先生看见我左手拿筷子,就纠正我,说我做的不对。四爷看见了,就去查书啊什么的,最后确认没什么不好,就不准管家先生再管我,但是四爷也很注重练习我的右手,所以现在基本上我的左手右手同样灵活。

  操,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我都不知道,我以为你是特意练得左手枪。敢情全反了,您特意练的是右手。

  所以,其实我这只手治不好也没关系。左手一样搞定。祁云没心没肺地说着。

  胡说什么呢。秦四正好这时候进来,满脸不悦地接道。

  你回家一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祁云惊愕。

  嫌我回来早了?四爷同志闻言越发不悦,把带给祁云的东西放下,走到床边问,玩什么呢。

  唉,对,你过来看,笔记本电脑,邹涛献上来的,你看这游戏。

  祁云拉秦四在自己身边坐下,秦四很自然地把手搁在祁云腰上,避开石膏固定的右臂,把人揽进自己怀里。

  祁云毫无形象地在秦四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好,挥舞着鼠标讲解着。

  俩人浑然忘我,置邹涛于不顾。

  于是邹涛再次挥泪。又来了又来了,你们要亲热也不用每次都在我眼前亲热吧,太过分了,太欺负人了,没这么不拿豆包当干粮的。

  邹涛在走廊角落里画圈的时候,秦四推开病房的门走了出来。

  邹涛看着那清癯的面容,仿佛意识到他会讲什么,没有等到秦四开口,心底已经是一阵阵抽痛。

  邹涛,如果祁云的情况有好转的话我想接他回家。秦四看着邹涛,语气很温和。可是邹涛还是心痛,以至于他不得不后退一步,靠在医院的墙壁上。

  在这里还要麻烦你家的厨子每天给祁云煲汤,实在太过意不去了,祁云自己也嫌闷得慌,所以说,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想把祁云接回家养着。秦四很有耐性地解释着。

  嗯。邹涛应该说不麻烦一点不麻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麻烦什么四爷你太客气了小人愿意为您和少爷肝脑涂地,可实际上邹涛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很颓废地点点头说好。

  祁云就这样被解放了,兴高采烈地伸着没残废的手臂让秦四帮他穿上半边衣服。邹涛抢在秦四前面蹲在地上给他穿鞋,祁云看看秦四又看看邹涛,哈哈一笑:老子尽享齐人之福啊。

  四爷,我把他那只手也打断你介意么?闻言邹涛面目狰狞地站起身,拔拳相向。

  不用你动手。秦四意味深长地在祁云脸颊上捏了一把,一会儿我好好给他讲一下什么叫齐人之福。

  不用了吧。祁云吐吐舌头,开个玩笑而已,四爷,涛哥,放我一马,我是残疾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这章有点短,干脆一起扔出来吧------

  


让我们隐居去

  哇,这个酒版真是太好看了。谢谢。

  荀宁拿着精致的小酒瓶高兴地笑着,我已经有了人头马,威士忌,红色的,蓝色的,绿色的,白色的,川哥,将来我们家里摆一个展示柜,把这些酒版都展示出来好不好?

  好啊。阎同川笑笑,弹掉手中的烟灰,过几天有批南美客商过来,说不定还能给你带来点特别的东西,到时候我拿给你。

  谢谢川哥。荀宁乖巧地凑近阎同川身侧亲了一下。

  这有什么的,你这点小爱好我还能支持。

  那我回家去了,荀宁拿着手袋站起来。

  嗯,等等,我送你。

  不用了,你忙着吧。

  我不忙,阎同川站起来穿大衣。

  荀宁真的觉得,虽然以前她并不是很了解阎同川,但是一段日子的相处,使她觉得这个人虽然不讨人喜欢,但也不如何讨厌,她暗地里设想了一下,如果和这个人相敬如宾地这样过下去,未必就不是一种生活。

  然而人总是这样,如果之前没有遇见过那个人,也许和这个人的生活就是你的全部,但因为之前遇见过,就免不了假设,免不了比较。荀宁也是一样,表面再怎么平静,心里总是不免想起,如果现在是和祁云在一起......

  在想什么?阎同川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耳际,平平和和的语气,荀宁不知为什么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一条毒蛇冲自己吐出了信子,她用力摇了摇头,努力控制自己浮起一个微笑,然后才答道:没有什么。

  别想太多。阎同川很温柔地拍拍她的手。

  荀宁回到家里,看着电话机犹豫着,她想给祁云打个电话,直觉上又觉得这么做不太妥当,手放在话机旁犹豫来犹豫去,也没有把话筒拎起来。

  如果我是你,这个电话就不打。荀老狐狸的声音及时在她耳畔响起。

  爸爸。吓了我一跳啊。荀宁爱娇地扭了扭,一头倒在床上。

  宝贝女儿呀,祁云前阵子出了车祸,手都断了,不能陪你练格斗了。

  什么?!荀宁的脸倏的变得雪白,然后她连珠炮地追问:怎么回事,是哪天的事,祁云的手怎么会断了,现在怎么样了,爸爸你怎么知道他陪我练格斗......

  女儿,你们的那点事儿有谁不知道,我知道,秦四爷知道,你未来老公应该也知道。然后祁云的手才断了。

  什么?爸爸你说是同川做的?荀宁惊叫起来,不可能。为什么!那时候我和同川又没有订婚,我和祁云又没有做什么,我们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交往,我们,我们......

  荀宁自己喊了半天,老狐狸但笑不语,荀宁顿时如瘪掉的气球,安静下来。

  爸爸,那祁云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了。石膏都拆掉了。这点小伤小病算什么,什么都不耽误。老狐狸第一目的达到,开始了安抚。

  真的么?荀宁心事重重地看着电话,仿佛通过电话线能和祁云心电感应。

  女儿呀,你如果真为祁云好呢,就不要再找他了,你看你和同川都订婚了,你有时间多关心关心同川吧。老狐狸把雷埋好,拍了拍女儿的手就退了出去,一个人的时候,眉宇间才显出机关算尽,秦四,阎开山,你们等着接招吧。

  秦宅的门口,佣人们帮忙把东西一样一样都抬到吉普车里装好,管家在一旁监督,秦四不放心地一样样清点。

  祁云百无聊赖地看着。

  是的,他们的隐居生活即将成行。

  祁云的伯父祁明家究竟在哪,是个天大的秘密,甚至管家也不知道。为了使这个秘密严格地保守下去,这次出行,只有秦四和祁云两个人,吉普车上成箱成箱的东西,都是秦四带给祁明一家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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