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妃难宠 by 羽瞳【完结】(7)

2019-04-04  作者|标签:


  两人翻腾飞跃的身影只余下翻飞的衣角供人仰止。飞天掠地,身手不相伯仲,竟是让随后追来的御林军焦急远观,却跻不进身来。
  俩人交手数十个回合竟是不分胜负,迟暮寒也纳闷儿,眼前这人与自己武功招数竟是如此相似,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一个错身,迟暮寒绕剑压制住对方剑身,“来者何人?”
  “刺客。”那人眉眼轻挑,甩出一个令人厥倒的回答。
  若不是情况特殊,迟暮寒真想甩他一记白眼。这不是废话吗?不过,这说话的语气听着怎好生熟悉?
  忽而,烟眉一拧。是他?!
  “你来这里做什么?”语气已是有了几分严厉。
  “行刺!”无视他严凝的脸色,对方依旧气死人不偿命的挑眉道。
  “莫清绝,你这是在找死!”虽然声音压得极低,迟暮寒却是气得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不用说,也想到这家伙是来行刺谁的,简直就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那又如何?”莫清绝勾起唇角,丝毫不见被识破身份的窘迫,“如若暮寒的自由需要用我的生命来换,死了也不足为惜!”
  “你......”
  正是这一晃神的功夫,莫清绝突然身形一晃,剑身已然架上了迟暮寒的脖子。
  “暮寒,你放心,就算是死,今日我也会救你出去。”贴近迟暮寒耳畔,刻意压低的声音只他能听见。
  迟暮寒怔住了,潋滟的美眸闪过一抹异样。
  他能说,自己不想走么?
  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却在迟暮寒沉寂的心底掀起了千层浪。
  为什么......不想走?
  “大胆狂徒,放开暮寒,否则朕定叫你死无全尸!”这发出一声狂喝的自然是轩辕烈,声落人方至,瞪着迟暮寒脖子上的剑,戾眸几欲喷出火来,焦急,却不敢贸然靠近。
  “哼!”莫清绝不屑冷哼,“今日力闯皇宫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我劝皇上还是别冲动的好,若是不小心伤了这剑下美人儿......”说到这,已是暗示意味明显。
  “只要你放了暮寒,咱们一切好说!”轩辕烈最紧张的就是迟暮寒,听到这话当即放低了身段。
  “放?你当我是傻子么?”莫清绝嗤之以鼻,“让开!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轩辕烈神经紧绷丝毫不敢松懈,当下一挥手,率先退到一边。
  众人见状,纷纷让出道来。
  莫清绝冷然一笑,挟持着迟暮寒就要离开,却突兀皱眉一声闷哼,身形一颤跌跪在地。
  那剑自迟暮寒脖子划过,却是完肤无损。
  转身看着那杵在地上的剑,迟暮寒眸底颤动,此剑竟是没有刃锋。
  那暗器伤人的不是别人,正是洛云。
  望着临风而立的洛云,迟暮寒眸底闪过一抹凌厉。
  还没来得及上前查看莫清绝伤势,御林军的长枪已然架上了他的脖子。
  “将这狂徒押下去,剖腹挖心,处以极刑!”轩辕烈一声令下,随即上前把迟暮寒拉近怀里查看,“有没有伤着?对不起,朕来晚了。”眼里都是沉痛,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晚来一步,他的暮寒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该当如何?
  望了眼被御林军强行拽起的莫清绝,迟暮寒却掀袍跪在了轩辕烈面前,“皇上饶命!”
  ------题外话------
  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安慰,就两字,乏味。
  


☆、第二十二章:劫狱

  “你给他求情?”
  轩辕烈指着被制住的莫清绝,不敢置信迟暮寒竟然会为了一个刺客求情,精明如他,当下已是得出结论,这俩人必定相识,既然相识那刚才那挟持一幕......
  想到此处,轩辕忽地俊眸阴翳,危险眯起,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让他陡然怒火中烧。
  “那好,你倒是给朕一个绕他命的理由?”语气已是冷如三尺寒冰,冷冽中夹杂着萧杀。
  “皇上误会了。”随即反应过来口误的迟暮寒挑唇勾起一抹冷笑,淡定从容,不紧不慢,“此人大胆进宫行刺,必是受人指使,死是该死,不过不到时候。”
  此话一出,这才缓解了轩辕烈火光的情绪,想想他的话也不无道理,也就点了点头,“将着狂徒押至天牢,十八般宝贝通通伺候好了,朕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
  御林军领命,当下把莫清绝押去了天牢。
  迟暮寒眼角余光瞥了眼眼神复杂回眸一望的莫清绝,总算舒了一口气。
  见他还跪着,轩辕烈忙伸手扶他起来。
  缓过神来,轩辕烈也正视到这此刻能堂而皇之只身潜入皇宫行刺,背后主谋势必不会简单,且我在明他在暗,绝对不容小觑,然而更令他心有余悸的是,那人的目标竟是迟暮寒,当即不惜调遣部分暗卫高手严加保护,更是召集良将忠臣御书房秘密一事。
  被保护的命令一下,迟暮寒当下只有一个反应--坏了!如此一来,自己去天牢救莫清绝就棘手多了!
  子夜时分。
  竟管云舒宫有暗卫高手保护,迟暮寒还是成功易容扮成宫女混了出去。
  此时正值夜深人静,看管天牢的狱卒都有些昏昏欲睡,加上迟暮寒迷药一洒,自然而然,顺畅无阻。
  莫清绝蒙面的面巾早不知去向,一身夜行衣鞭痕交错,虽是黑色衣料,可却依旧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甚至连那俊逸妖惑的脸上都交错着触目惊心的鞭痕,血早已凝固,手镣脚镣的吊着,耷拉着脑袋,那双向来风流含笑的桃花眼此刻了无生气的闭着,分不清是睡着了,还是昏厥了。
  隔着牢门迟暮寒看得心头一拧,心头是说不出的百般滋味。
  轩辕烈是真的信了莫清绝行刺是受人指使,但唯有他最清楚,这人不顾生死却不过是为了带自己远离这深深宫闱罢了。
  若说以前,他们两人的关系并不融洽,只要一碰面定免不了一阵冷嘲热讽,唇舌之战,但如今,却正是这个冤家,为了自己连命也不要。
  真傻......
  忽然,牢里的莫清绝闷哼一声皱了皱眉头,迟暮寒这才自感伤中回神,拿了狱卒身上的钥匙打开了牢门。
  “清绝?”
  上前轻推了推莫清绝肩胛,却不见他醒来,迟暮寒连忙解了他脚镣手镣将人放下,也不耽搁,搀着人就往外面走。
  醒不醒是其次,先把人弄出去再说!
  然而,刚出天牢,迟暮寒就被眼前火把通明的景象怔住了,而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轩辕烈,此刻正痛心疾首的看着他,除此之外,那双眼里有震惊,有受伤,有不敢置信......
  


☆、第二十三章:劫狱(下)

  良久,轩辕烈才深吸一口气,低沉而心痛的道,“给朕一个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那沉痛的眼神,刺得迟暮寒呼吸一窒,竟是不敢正视,不由撇开眼去。
  “我,无话可说。”一股悲凉油然而生,迟暮寒却已然下了决定。无论如何,这狱他是劫定了!
  听着那依旧淡漠无谓的语气,轩辕烈一口郁气堵喉,不由身形一颤。
  阮公公连忙伸手扶住,“皇上?”
  “朕没事。”抬手挥退阮公公,轩辕烈上前两步又顿住了,“你和这贼人什么关系?”之前的严刑逼供却未曾撬开莫清绝的嘴,此刻见迟暮寒意图劫狱,不由心底一凉,却始终不愿往深处里想。
  “生死与共!”迟暮寒望了眼人事不省的莫清绝,这才迎视上轩辕烈几近凌迟的目光。早在莫清绝一次次的相救,他就把这个冤家看做了兄弟,兄弟就该同生共死,福祸与共。
  然而,这四个字听在轩辕烈的耳里却是另一番意思,当下心痛难忍,怒极攻心。
  “好,好一个生死与共!”字字咬牙切齿,轩辕烈怒极反笑,笑得无限悲凉,“迟暮寒,那你把我当什么了?!在你眼里,是不是也觉得我是昏晕无能,yin乱暴君?!”
  “我......”迟暮寒被他癫狂的反应怔住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的欲言又止,轩辕烈悲痛的闭上了眼,挥手间,一声令下,“拿下!若有反抗,杀--无--赦--!”
  迟暮寒心头一悸,看着蜂拥而至的御林军,顾不及多想举剑就迎了上去。
  若是莫清绝醒着,他们兴许还有冲出重围的可能,可是眼下......且不说寡不敌众,单单这人事不省就是缚手缚脚,但,无论如何,他势必要护他周全!
  霎时间,火光映透着刀光剑影,只见白色的身影轻掠翻飞,格剑出击,招式轻盈,翩若曼舞。夜风掀起衣袂,墨发肆扬,还有那眉宇间浸染的少许戾气坚定,竟如那妖界圣君,空灵邪魅,却不乏凌厉逼人。
  然而,只有迟暮寒自己清楚,长此下去自己必然体力不支,他们很难逃出去。
  良久,轩辕烈睁眼看着那奋战绝美的少年,眸光颤栗的接过了一旁侍卫手中的弓弩......
  身后的南风,洛云,萧沐瑢见此微皱了眉头,不约而同,眼神复杂的朝那蹁跹交错在刀光剑影中无双白影望去。
  眼尖的瞧着一剑直逼昏迷的莫清绝胸口刺来,迟暮寒护着他旋身一转,却正巧对上轩辕烈拉弓离弦一箭。
  噗呲--
  箭头直没肩胛,迟暮寒一声闷哼,就地旋身用另一只手搀住险些脱手摔倒的莫清绝。
  然而,正是这一伤一护间,几把剑已然架上了迟暮寒的脖子,当即被制跪地。
  轩辕烈无心伤他,目标本来就是他力护的莫清绝,见他受伤自是心下一慌,却咬牙忍住了,脸上除了沉痛还有冷漠。
  一步步走上前去,阴鸷的眼眸竭力避开着那浸染鲜血的肩胛。
  而此刻,迟暮寒却不再躲避,仰头迎视着他,氤氲的美眸依旧淡静如水,却旖旎着人看不清的深沉。
  那一箭刺进迟暮寒肩胛,却同样刺透了两人的心脏......
  轩辕烈蹲下身,挑起他的下巴,笑了,笑得自嘲悲凉,“好一个同生共死,你果然......为他奋不顾命。”
  ------题外话------
  终于看到有亲慰问关心了,心情舒畅啊!
  


☆、第二十四章:碧落黄泉,生死相随

  迟暮寒淡静凝望着轩辕烈,潋滟眸底依旧是波澜不惊,“皇上可否借耳说话?”
  听他这么说,轩辕烈眸色微动,随即倾耳上去。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暮寒肯解释,他都信!
  “皇上可有听说,无饵上钩的鱼儿?”
  迟暮寒说出这话的时候,轩辕烈擒着他下巴的手忽而用力,非常清楚,他此言不为自保,只为留身边这贼人一条活路。
  “哦?”轩辕烈挑了眉,笑得极尽苦涩,“看来,是朕错怪暮寒了。”一句喃喃低语,却是充满了心痛的颤栗。
  迟暮寒没再说话,听到轩辕烈这般说,他就知道,莫清绝的命暂时算是保住了。只是,他便负了这身边人的真心......
  本是擒着迟暮寒下巴的手忽而轻柔的抚摸上那太过白皙冰凉的脸颊,眼底有闪烁的晶莹在泛滥,轩辕烈却笑得深情,生生忍住了。
  “若是朕命悬生死一线,暮寒可会做到这般?”轩辕烈深深望进迟暮寒眼里,想笑,然那眉头却因心痛而皱紧。
  “碧落黄泉,生死相随。”此话一出,竟是连迟暮寒自己都怔住了。
  轩辕烈抚摸着他脸的手蓦地一抖,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你,你说什么?”
  迟暮寒却懊恼的别开了脸去,他也不知怎的那句话就脱口而出了,别说是经过大脑,就是连心都没经过。对于轩辕烈,他有着异样的情愫,而正是这异样让他慌乱,逃避,压抑......
  轩辕烈却不肯就此放过他,强势的捧正他的脸看着自己,“暮寒,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么?”
  迟暮寒被问的愈发尴尬,眼神左瞟右瞟就是不看他,死死的紧咬嘴唇,就是不开口。
  “不管暮寒所言真假,朕答应你,暂且饶这贼人不死,但,你得答应朕一个条件。”见迟暮寒不肯说,轩辕烈也强求,径自道出自己想法。
  “什么条件?”听轩辕烈愿意放莫清绝一条生路,迟暮寒不由眼眸一亮。
  “此生,你再不得见这人一面,否则,朕定让他死无全尸。”一见迟暮寒反应,轩辕烈醋劲儿瞬间淹没了内心的喜悦,瞪向莫清绝的眼神寒气逼人。
  见他突然冷下脸色,迟暮寒当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随即敛下眼眸点头,“好。”若是见面会让好兄弟丢命,那他宁可不见。
  然而,迟暮寒这神情落在轩辕烈这个醋坛子眼里,却成了身不由己的落寞。
  “从即日起,没有朕的允许,你再不得出云舒宫半步。”冷冷说完,轩辕烈就要拂袖起身,却被迟暮寒抓住了衣袖。
  “你这是要将我软禁么?”虽明白他的心情,可当他下令软禁自己迟暮寒却还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痛。
  “是。”轩辕烈轻轻回头,悲伤睥睨他的眼眸不闪不避,不待迟暮寒松手,随即一扯衣袖,“把这贼人扔出宫去,严加把守,若再敢踏进宫门半步,碎尸万段!”
  轩辕烈一声令下,立即就有人上前将莫清绝给扛了下去。
  迟暮寒只是皱眉望了一眼,就被轩辕烈强行拽了起来,本可以甩开,他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甩开。望着那挺拔愤怒的背影,忽然就被深深吸引住了目光,眼底有光点在闪烁,喉头愈发涩痛的难受,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是连喊他名字的力气都没有。
  


☆、第二十五章:硕果嫣还羞,怎堪枝头累

  转眼,迟暮寒已被软禁云舒宫一月有余。
  自那日后,轩辕烈再没来过,日日树下抚琴,倒也乐得消遣。
  只是,琴音依旧宕然温婉,却多了丝丝怅然。
  一曲弹罢,迟暮寒抬手揉了揉眉心,说不尽的疲乏。
  “公子可是累了?”说话的是巧兰,随手递上一杯茶。
  迟暮寒闻言抬头,接过茶水浅啜一口,忽而皱了眉头,“茶味淡了,这极品毛尖虽好,却不足粗茶来得提神呢。”
  “公子若是累了就回房歇息便好。”巧兰诚恳,眼里却是掩不住的担忧。
  自从上次大病,这身子就没好彻底过,如今被皇上软禁,心疾郁气,身子愈发的每况愈下,整个人都消瘦不少,之前还能练练剑强身,最近可是连提剑的力气都没多少了。
  这会儿还惦记着浓茶提神。
  想着,巧兰不由暗叹一口气,心道:这也没有必要不是,累了就休息,提神做什么?
  她不知道的是,迟暮寒之所以借浓茶提神,正是清楚自己的身子,越躺越虚,这才想能醒着就别睡着,能站着就不坐着,能动着就不静着,生命在于运动嘛。
  浅浅噙笑,迟暮寒将手中茶杯递还给巧兰,仰头望想头顶的桃树枝桠,“硕果嫣还羞,怎堪枝头累。”
  巧兰闻言傻愣愣的望望他,又抬头看看那被压得沉甸甸的桃树枝,没明白。
  别说巧兰不明白,就连迟暮寒自己也深感此番感慨有些无厘头。
  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站起身来,“这桃子又大又红,已是熟透,吩咐人都摘了吧。”
  不知为何,看到那被压的不堪重负的枝桠,迟暮寒心底竟没来由升起一丝悲凉来,却不知悲从何来,凉从何来......
  望着眼前孤寒料峭的清瘦背影,巧兰不由一阵心酸,却是无从安慰。各种复杂情愫,恩怨纠结恐怕是当事人也理不清,更何况她这个外人?
  “奴婢今儿早听宫人们说,皇上他......”话到一半,巧兰犹豫着住了嘴。
  “怎么了么?”迟暮寒淡淡挑了眉,脸上是波澜不惊的表情。
  “听说,皇上好像受伤了。”望了望那御风不动身影,巧兰答道。
  “受伤?”听到轩辕烈受伤两字,迟暮寒总算有了反应,转身看着巧兰,“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呢?”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垂了眼眸,随即便罢今早去御膳房端膳食听到的事给说了出来,“今儿早奴婢去御膳房拿早膳的时候听到的,说是皇上前些日子去围场狩猎,却不小心中了贼人的埋伏......”
  “伤到哪儿了?伤得重不重?”巧兰话没说完就被迟暮寒一把掐住了双臂,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难得露出惊惶。
  “呃......”这前后极大的反差令巧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须臾,方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奴婢不清楚。”
  巧兰话音刚落,迟暮寒已然松手转身就走。
  “公子这是要去哪儿?”见状,巧兰连忙跟上。
  “见皇上!”迟暮寒满心焦虑,头也不回。
  “可是皇上有命......”
  “硬闯!”掷地有声扔下两个字,迟暮寒依旧是头也不回。
  


☆、第二十六章:回应

  一路直奔轩辕烈寝殿,竟是出人意料的畅通无阻。
  一心担忧轩辕烈伤势情况,以至于迟暮寒根本没注意这些异常细节。
  “迟公子?”乍见来人,阮公公惊了一跳。
  “皇上可是在里面?”迟暮寒看也不看他,急切的道。
  “呃......是。”阮公公机械的点头,“可是迟公子,皇上他......”
  话没说完,迟暮寒已径自走进门去。
  阮公公愣怔半响,竟是没想起要阻拦。
  或者,潜意识里,就觉得这迟暮寒到来是理所当然,虽说这两人再闹别捏,但是皇上的心思谁人不知,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哪真舍得罚他?
  迟暮寒刚进内殿,就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暮寒?”被撞及伤处,轩辕烈一声闷哼,再看清面前的人时不由一惊。
  “听说你受伤了?”迟暮寒望着他捂着伤口的手,心里明明担忧,面上却依旧清冷。
  “你......这是在关心我?”虽然对方不冷不热,但那眸底暗涌的担忧却让轩辕烈受宠若惊。
  “伤到哪儿?给我看看。”躲避着那撩人心神不宁的炽热眼神,迟暮寒不由分说的拉开轩辕烈紧捂伤口的手,看到胸前那大片猩红眉头一皱,“不是都受伤几天了吗?怎么伤口还在流血?”
  迟暮寒愠怒的瞪了轩辕烈一眼。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流这么多血,还好自己都有随身带着止血药。
  轩辕烈任由他瞪着自己,心里却暖烘烘的。他没有说,其实这正是因为刚才那一撞,导致的伤口裂开。
  扶着轩辕烈坐回软榻上,迟暮寒动手解开他衣襟,为他从新上药包扎伤口,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刺客抓到了么?”伤口虽然从新包扎好了,可迟暮寒却久久无法移开视线,眼底流露的心疼浑然不觉。
  “暮寒......”
  轩辕烈覆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心上情动,一把将他带进怀里。
  “你,你的伤!”
  猝不及防让对方得逞,迟暮寒不是羞恼,却是担心他的伤。
  “暮寒,早知受伤可以得到你的垂怜,我就大摇大摆让刺客尽管来刺好了。”轩辕烈圈住他的腰,制止他挣扎起身,深情的俊眸感动闪烁。
  “你......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傻子!”那深情的眸子让迟暮寒心慌,直觉想躲,却被轩辕烈先一步擒住了下颔。
  “别再逃避自己的心了,好么?”目光深凝在那潋滟的柔软上,轩辕烈再也情难自已,低头吻了上去。
  “唔......”
  迟暮寒第一反应就是推拒,却被轩辕烈制住了手腕。
  轩辕烈有伤在身,自己若要强行挣脱完全可以,只是......
  思绪却不由自主的沉溺在他饱含温情的热吻里,浑身酥软得竟使不上丝毫力气,只能环住他脖子支撑自己瘫软的身体。
  直到怀中的人呼吸困难,轩辕烈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那诱人的唇瓣,餍足的舔了舔唇上的余香,笑得就像是一个终于要到糖吃的孩童。
  这是,这是暮寒第一次回应自己的吻......
  迟暮寒抬眼望他,迷蒙的醉眸波光粼粼,仿似荡漾着涟漪的清泉,潋滟如厮,美不胜收。
  那一眼的含情相望,两人的心皆是咚的一声遽响。
  然而,在两人不知的角落,一双阴鸷的锐眸沉痛而犀利的盯着他们......
  


☆、第二十七章:书信惊魂

  自从那日动情拥吻后,轩辕烈便夜夜留宿云舒宫。
  两人无论心境还是相处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迟暮寒性子惯然清冷,嘴上虽是不说,可那上翘的嘴角却昭显着他心情极好。
  尖削的下巴也圆润了不少,愈发的精致好看,白皙若瓷的肌肤在阳光下,隐隐流动着碎金琉璃的光。
  同样是坐在树下抚琴,只是琴声却揉进温柔,溢满喜悦,听得人心底充斥的满满的,飘飘然仿似飞上了云端,伸手触及了彩虹......
  一道悠扬收尾,压弦,曲止。
  “公子心情很好。”巧兰笑着,发自内心的替主子高兴。
  “嗯。”迟暮寒含笑点头,站起身,一小太监却疾步走上前来。
  “奴才拜见公子。”躬身行礼,小太监这才抬起头来,倒是生就一张白净秀气的脸,尤其那双大眼很是机灵的紧。
  “什么事?”看向小太监,迟暮寒温和问道。这小太监他认得,正是阮公公的徒弟,小姜子。
  “这是有人让奴才转交公子的信。”说着,小姜子随即将信件恭敬递上。
  信?什么人给自己送信竟会托小姜子送来?
  迟暮寒接过信,不由多看了小姜子两眼,方才道,“有劳公公了。”
  “为公子效劳,那是奴才的福气。”小姜子嘻嘻笑得无害,弓着身退了下去。
  眼神示意巧兰把琴收好,迟暮寒随即踱开两步,掏出信封里的信笺展开一看:迟家父子在我手上,欲要救人,子时西郊望风亭,不得声张!
  脑子轰然一声炸开,迟暮寒身形蓦然一震。脸色唰的惨白如纸,手一抖,信笺随风飘落。
  “公子?”巧兰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公子,可是出什么事了?”
  极力稳住心神,迟暮寒挣开巧兰的搀扶,上前捡起地上的信笺,紧紧攥在手中。
  “没事。”嘴上说着没事,脸色却白的骇人。
  巧兰神色微动,正想说什么,却见轩辕烈走了过来。
  忙上前行礼,“奴婢拜见皇上。”
  轩辕烈含笑挥了挥手,径自走向迟暮寒,“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说着,伸手探了探他额头,温度正常,可却还是担忧问道,“精神也恍惚,可是病了?哪里不舒服?”
  迟暮寒下意识的把手藏进衣袖,“没事,坐得久了,一时有些晕眩罢了。”
  轩辕烈瞄了眼他慌张藏进衣袖的手,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却不追问。
  “若是不舒服就进屋歇着吧。”牵起迟暮寒的手,轩辕烈拉着他往屋里走,却转头对巧兰道,“传丁太医过来。”
  巧兰正要应是,却被迟暮寒打断。
  “传什么太医,我又没病。”斜眼瞪了轩辕烈一眼,这才转头对巧兰道,“把琴收好便去忙你的吧。”
  看了轩辕烈一眼,见他脸色无异,巧兰这才应道,“是。”
  两人在桌前相对坐下,迟暮寒斜眼睨他,端的是风流媚惑。
  “不是一向晚上过来的么,今儿怎么有空?”
  轩辕烈好笑的抽了抽嘴角,径自倒上两杯茶,一人一杯,“其实,某些事情,并未有明文规定,必须晚上才做得。”
  


☆、第二十八章:大结局

  迟暮寒但笑不语,径自端杯喝茶,那笑端的是三分媚态,七分狡猾。
  “晚上视觉不好,皇上也没讨到便宜,白天挑战,你觉得胜算能有多少?”
  这话一出,轩辕烈刚进口的茶水噗嗤一声尽数喷了出来,脸色甚是难看。
  想着自己第一次留宿云舒宫,却被他银针所制压在了身下,第二次防着银针却被他在酒里下了药,第三次防着酒水吃食及银针,却被他一吻下了软筋散,再次被压倒。
  总之,千防万防,爱人难防。
  所幸谁压倒谁不重要,贵在享受,可谁来告诉他,小绵羊什么时候掉包成小狐狸的?!
  迟暮寒不动声色的饮茶,心底却在盘算着,还是晚上再把他撂趴下,这样自己才有时间和机会出宫。
  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他都不能置父兄安危于不顾!不过,此事急不得,方得摸透仔细了才能应对!
  月银如盘,陆离斑驳。
  确定身边的轩辕烈已经睡熟,迟暮寒这才悄然下床,穿戴整齐,闪身跃窗没入了夜色。
  皇城守卫森严,夜里出宫不易,且不得惊动轩辕烈。
  一路上,迟暮寒都谨慎隐藏躲避着巡逻守卫。
  宫门是唯一的出口,要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出去,需轻功了得。
  抬眼望向宫门的方向,迟暮寒清浅勾唇,正待运气飞身之际,后颈却遭到突兀一击。
  轩辕烈接住他软倒的身子,俊眸晕染薄怒,“以为撂倒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么?暮寒,你可真是欠操,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话落,一把将迟暮寒推给巧兰,“送公子回去。”
  “是。”巧兰应下,将昏迷中的迟暮寒往肩上一扛,运足轻功直掠云舒宫。
  轩辕烈看着,不由抽了抽嘴角,“做宫女就该有宫女的样子,怎么还给暗卫堆里一样,这么粗鲁。”
  摇了摇头,轩辕烈这才朝宫门走去。
  西郊望风亭。
  一身黑袍的男子迎风而立,脸上的银皮面具寒芒森森,袍角鼓吹翻飞,一如子夜幽灵魑魅。
  噗嗤一声,轩辕烈一袭锦衣华贵立于黑衣人身后,俊眸矍铄着犀利。
  “曦王爷子夜望风,这附庸优雅也端的是别出心裁,独树一帜。”邪肆的唇角轻挑,噙着冷冽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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