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妃难宠 by 羽瞳【完结】(9)

2019-04-04  作者|标签:

内容介绍:

一旨下达,自此青梅是嫂嫂。
  二旨下达,自此相伴君身侧。
  据传闻,皇上喜好龙阳之癖,虽后宫妃嫔如芸,却不近女色,就连近身伺候的宫人也全是太监。
  据传闻,皇上对御前侍卫恩宠有加,日日夜夜不离不弃。
  一朝封妃,惑世妖男名闻天下。
  宫闱争宠,争的是帝王之恩,群妃之斗,斗的是男男深情。
  迟暮寒很苦恼,他好女色,为什么每每扑到他的却非女人。
  封妃,开什么玩笑?!堂堂商界奇才的迟二公子岂能受此奇耻大辱!宫闱深深又如何,爬墙之术显身手!
  某邪皇拍案大怒:有没有搞错,男妃也爬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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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双喜临门”

  绿水湖泊,杨柳低垂。
  一叶孤舟,琴声悠扬。
  远远看去,白衣胜雪,发如泼墨迎风肆扬,袍袖挥洒,卓绝仙姿。
  少年薄纱遮面看不清容貌,然那蒲柳身姿,出尘气质,却是结合了世间阴柔之最美。如画烟眉,蹙着眉宇间清淡的怅然,水瀛雾生的凤眸,噙着不为人知的孤寂。
  芊芊十指,青葱白玉,指尖流泻,是行云流水的空旷,亦是凡尘俗世的无奈忧伤......
  身后的撑舟侍童,亦是生的白白净净,倒不失一俊俏小哥,不过若与少年相比,那就一个谪仙,一介凡夫,相形见拙,天壤之别。
  少年的琴音,似是水波涟漪都被颤动了旋律,那身后的侍童更是听得如痴如醉。
  “公子,您弹得真好听。”
  蝶翼般的羽睫轻颤,却是没有回话,只是琴音也因侍童的出声戛然而止。
  “回去吧。”
  迟暮寒放下琴,漫然起身,颀长身姿迎风而立,白衣翩跹,虽是柔美极致,却是玉树临风惊为天人,京城第一美男之名,当之不愧。
  “是公子。”侍童恭敬的点头,随即动作起来。想想却有些不放心,接着问道,“今日可是如烟姑娘和大公子成亲的日子,公子这就回去会不会太早?”其实却是担心自家公子触景伤怀。
  说来都怪那刚登基月余的新皇,明明公子和如烟姑娘才是才子佳人天生绝配,他却偏生一道圣旨将如烟姑娘赐婚给了大公子!
  迟暮寒微微侧眸,并未做出回应,只是抬手摸了摸那被面纱遮挡的脸。
  其实他并不怨恨大哥抢了如烟,从小到大,如烟对大哥的那份情谊他是看在眼里,要怪,就怪自己这张连男人见了都忍不住垂涎的脸,相信是个正常的女人,都忍受不了自己的夫君遮挡面纱陪自己出门,更承受不了,别的男人对着自己的夫君流口水......
  最令他心痛的不是如烟和大哥的婚事,而是如烟那句: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最爱好的姐们儿!
  呵呵......何等的讽刺可笑?
  在他看来,就算没有皇上的赐婚,他们两人最终还是会走在一起。他憎恨的是这张比女人还要柔美的脸,分明是一个娘胎,为何偏偏大哥风姿卓绝,英俊帅气,自己却生的这般不男不女,脸生的像女人就罢了,竟是连这身子骨都单薄的紧。
  正值午时,正是迟府宾客络绎的时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尴尬,迟暮寒只好走后门而回。
  刚进门,就被一道明黄身影挡住了去路。
  来人立体的五官镌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正噙着一抹似笑非笑,锐利深邃的目光此时正像磁石般牢牢定格在那薄纱下的脸上。一身祥云龙袍极好的衬托着他颀长的身姿,健硕而伟岸。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轩辕烈。
  迟暮寒有片刻的呆愣,却随即反应过来,“草民迟暮雪,参见皇上。”
  说着就要下跪,却给及时扶了起来,“暮寒不必拘礼。”
  虽已扶起,轩辕烈却并无松开之意,反而望着迟暮寒面纱下的脸出神。
  “谢皇上。”感受到他异样的目光,迟暮寒清隽的眸底划过一抹疏离,随即退开,“草民还有些事情,恕不奉陪。”
  “朕迷路了,还有劳迟二公子带路。”一听他这明显避着自己的话,轩辕烈脸色唰的冷了下来,就连称呼都变了。
  呃......
  迷路?!
  别说迟暮寒,就连他身后的侍童都是一脸怀疑之色。瞎子都看得出来,这皇上是想给他家公子搭讪!
  “如何?”被人看穿心思,轩辕烈丝毫不觉尴尬,反而挑起一抹不羁的邪笑。
  “带皇上去前厅。”迟暮寒也不含糊,回以一记挑衅的眼神,冲身后的侍童吩咐完便径自与轩辕烈擦身而去。
  转身冷睇着拿一抹扬长而去的纤细白影,轩辕烈俊眸微脸,冷毅的唇线噙着莫测高深的弧度。
  “皇上......”
  那侍童刚一出声,就被轩辕烈一个眼神瞪得脖子一缩。
  “滚!”
  一声厉喝,身前疾风划过,已然没了那侍童的身影。
  喜乐声震,就算是关门闭户依然能够清晰的听见。迟暮寒在桌前坐下,这才揭开了脸上的面纱。
  那面纱下的脸当真风华绝代,倾世一绝。白皙精致的五官仿似天斧神造,烟眉若画,眸若凝雾,秀美的鼻子仿若刀削般英挺,唇红潋滟,不点自朱,自然上弯的唇角若樱花般靡丽,丰腴水泽的唇瓣轻轻撅起,无不透露着诱人采撷的妩媚。
  “啧啧......每每看到你这妖孽的脸,我都无比感慨造化弄人,好一个佳人如画,可偏是这该死的男儿身!”屏风后一道醇厚讥诮的声音响起,只是话音一落便发出一声闷哼,三根银针不偏不倚正好扎在他嘴角!
  “若你是女儿身,我或许会念在情分上收了你也不一定。”微微侧眸,迟暮寒反唇相讥,眉目流转皆风情。
  “情分?”拿掉嘴角的银针,莫清绝一拢灼眼红袍,这才自屏风后走了出来,摇着纸扇自谕风流的在迟暮寒对面坐下,本也是绝佳蹁跹的俊俏郞,可相坐一比,就有些自惭形秽了,啪的收起折扇,单手撑着桌面倾身上前,“你所指的情分,就是一天吞掉我三家布庄不手软吧?”
  迟暮寒掀眸迎视着他那对魅惑的桃花眼,浅浅含笑,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你那布庄不还是挂着你莫家的招牌么?又何来吞掉一说?等哪日挂上我迟家招牌的时候,你再来找我兴师问罪吧。”
  言下之意,既也是变相的下达逐客令。
  莫清绝表情略微一僵,但随即就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姿态,“话是没错,可是你们迟家布庄推出清仓甩卖,买一赠一,抢走了我们不少客人......”
  “莫公子言重了,正所谓商场如战场,生意经法各凭手腕,又何来抢客一说?”截断莫清绝的话,迟暮寒微扬的唇角噙上了几许冷漠,“当然,若是莫家慷慨,也可以效仿买一赠一啊?”
  “你......”莫清绝被堵的哑口无言。忽而扬眉挑起一抹讥诮,“生意上手腕再高又如何?还不是情场失意?自己心爱的女人成了自己的大嫂,这将是何等的悲凉?”
  “如果你再不滚,我会让天下第一庄从此在这京城消失,你信么,莫庄主?”迟暮寒依旧笑着,只是那笑看得人悚然极了。
  “信,当然信。”这点,莫清绝毫不怀疑他绝对有这能力,毕竟,这迟暮寒在商场上的狠戾手段他算是领教过了,可不是空有虚名。随即站起身,打开扇子摇了摇,“不过,今日在下来府上祝贺之时,正巧碰上皇上说要赐你们迟府一个双喜临门,皇上笑得开怀,可是迟老爷子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呢!”
  听到这话,迟暮寒却愣住了。
  难道是刚刚在后院自己给了皇上坏脸色,所以把气撒在了爹身上?或是,取消了布庄御供的资格?
  可是没道理啊?这莫清绝是在自己进门之前到的房间,那会儿皇上应该还没回到前厅,那这......
  “喜酒醇香,你自个儿慢慢琢磨吧,恕莫某失陪了!”见迟暮寒凝眉沉思,莫清绝心情这才不那么犯堵,摇着扇子踏着轻快的步子走出门去。刚走出门却探进头来,“对了,做人做事还是不要太绝,有时候现世报很不爽的。”
  迟暮寒一个戾眸扫过去,那门口的脑袋已然闪得没了踪影。
  一股强烈的不安随之而来,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还有一点他可以断定,皇上刚才出现在后院绝非偶然!
  是夜。
  宾客散尽,迟府上下终于回归了宁静。
  迟暮寒和衣躺着,不知为何,就是有些心绪不宁。
  叩叩--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迟暮寒随即起身,还没来得及应声,门外就响起了迟老爷子的询问声。
  “寒儿,是爹,你可是睡下了?”
  “还没,爹等等,孩儿这就给您开门。”本来就没睡意,一听是迟老爷子,迟暮寒随即就下床给迟老爷子开门。
  迟老爷子依旧穿着给大儿子举办婚事时穿的衣服,那一身的喜庆在他那满布愁容的脸色衬托下显得尤为突兀。平时不怎么看得出皱纹的脸上,仿似一时间竟多出了几道深深的沟壑。
  “爹这么晚了过来找孩儿,可是有什么事?”见迟老爷子在桌前坐下,迟暮寒随即上前掌了灯,在他对面坐下。
  迟老爷子望着儿子美艳无双的脸,不由皱眉一声叹息,“皇上今日说,咱们迟家布庄的御供的布匹出了些问题,说是愿意看在亲家丞相大人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并且继续**咱们布庄的供货,但条件是,你要进宫做他的御前侍卫。”
  “御前侍卫?”迟暮寒隐隐嗅出阴谋的味道,“爹,你知道孩儿无心为官......”
  “爹明白,不然以你的资质就是拿下新科状元那也是绰绰有余的,爹也向皇上表明了你不愿为官的态度,可是皇上说这是圣旨,要么双喜临门,要么......御供的布匹出问题在先,违抗圣旨在后,两罪相加,满门诛灭。”
  迟老爷子的一席话,听得迟暮寒身形一颤。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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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奉旨进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迟家迟二公子文韬武略、惊天之才,朕躬闻之甚悦。今下旨招贤,封御前侍卫正一品,即日进宫,护圣驾之左右,钦此!”
  那一旨下达,迟老爷子就不知该摆什么表情来接这旨,满心为难焦虑,竟有些失了神。
  据传闻,皇上喜好龙阳之癖,虽后宫妃嫔如芸,却不近女色,就连近身伺候的宫人也全是太监。若这些仅是洁癖便罢了,倘若真如流传的那样,那他们寒儿进宫......
  “迟老爷,还不快接旨?”见迟老爷子愣住,宣旨的阮公公微蹙的眉头满是不悦。
  迟暮寒刚到客厅门口,就听得一道尖锐的鸭嗓声传来,不觉烟眉微蹙,脚步却未停滞,径自走进门去。
  “寒儿!”一见迟暮寒进门,迟老爷子不觉喊道,眉宇间却是难掩忧色。
  迟暮寒向迟老爷点了点头,随即走到他身边跪下,伸手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迟二公子,既然圣旨已接,那就即刻随洒家进宫吧。”迟暮寒此举固然唐突,且先前迟老爷子更谎称自家儿子不在,但阮公公却并未表露出丝毫不满,态度更是毕恭毕敬。
  “寒儿!”迟暮寒正要起身,却被迟老爷拉住了手。
  迟暮寒转头扯出一抹安抚的笑,低敛的眸子掩藏了所有的情绪,“爹,布庄的账本孩儿已经连夜整理好了,回头佟七会送去给大哥。”说罢,这才站起身来对阮公公道,“有劳公公带路。”
  马车上,迟暮寒慵懒倚靠在车壁上,听着那车轮辘辘,潋滟琉璃的眸旖旎着淡淡清愁。依旧风华绝代,白衣胜雪,只是一夜无眠的他愈发透着病态的白。
  “迟大人,皇宫到了。”外面响起那阮公公的通报声,马车随之停下。出了迟府,便改了称呼。
  迟暮寒掀了掀眼帘,却并未回话,起身走了出去。
  刚一下马车,一抹明黄就迎了上来。
  “暮寒!”轩辕烈在宫门等候半天,一见到迟暮寒自车里下来就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毫不顾忌的拉住了他的手,那炽热异样的目光直教人难以自处。
  “臣迟暮寒参见皇上。”不着痕迹的躲开轩辕烈的扶持,迟暮寒掀袍跪地,抱拳行礼道。
  见他如此,轩辕烈眉宇微拧,连忙将他扶起,“暮寒快快请起,以后这些虚礼不见也罢。”
  “君臣之礼不得有逾,该有的礼数,臣不敢违背。”再次避开轩辕烈的手,迟暮寒淡然疏离却尺度把握极好。
  “朕是皇上,朕说你不用行礼就不用行礼!”轩辕烈的脸色唰的冷了下来,对迟暮寒的态度大感不悦。
  “谢皇上恩典。”迟暮寒眸色微闪,抱拳,却不再下跪。
  轩辕烈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朕今日正要微服出宫体察民情,暮寒,护驾!”
  话落,在迟暮寒和阮公公诧异的目光下,径自上了马车。
  心里虽诧异却不敢有疑问,阮公公再次充当车夫,而迟暮寒亦和阮公公一起,坐在另一侧。
  “暮寒进来!”
  阮公公正要驾车,里面就响起轩辕烈略显愤然的冷喝。
  和阮公公对视一眼,虽然心不甘情不愿,迟暮寒还是听令进了马车。
  正想坐到对面,却被轩辕烈拽得跌坐在怀。
  “皇上!”迟暮寒大惊失色,就要起身,却被他按住了肩膀。
  “暮寒莫不是忘了圣旨上的内容?护圣驾之左右,你坐的离朕那么远,可是置朕安危于不顾?”凉薄唇瓣轻启,一记莫须有的罪名轻轻松松就叩在了迟暮寒头上。
  “微臣不敢!”忘了挣扎,迟暮寒忙申辩,紧蹙的烟眉,却泄露了他此刻压抑的愤懑。
  “既然不敢,那以后就谨记本分,这一次,朕念你初犯,恕你无罪!”不愧是皇上,一句厚颜无耻的话竟是说的理直气壮,面不改色。
  说罢,这才松开了迟暮寒。
  如获大赦,迟暮寒连忙起身,坐到了他右侧。心下却是百般不齿,这皇上可真够无耻!
  马车掉头行驶,这一路,竟是两个多时辰方才停下。
  迟暮寒随轩辕烈步下马车,放眼青山郁翠,潺潺流水,曲径通幽,眸底不由划过一抹冷嘲。这就是所谓的体察民情?在这荒郊野岭?
  无视迟暮寒眼里的冷嘲,轩辕烈径自抛给阮公公一记赞赏的眼神,便踏步上了曲径小道。
  见状,迟暮寒连忙跟上,却忽觉不对,转头望向一动不动杵在原地的阮公公,“阮公公,你不跟上么?”
  “皇上每次来这都不喜欢有人跟着,奴才就在这等候便是,倒是迟大人,皇上安全就交给你了。”阮公公眼神闪躲,笑得有些敷衍尴尬。
  狐疑的皱了皱眉,但职责所在,迟暮寒却不得不跟上。
  瞥了眼身后的白影,轩辕烈凉薄的唇上挑一抹迷人的弧度。
  相较于他的好心情,跟在他身后的迟暮寒可就郁闷至极,微拧的眉宇锁着担心。莫非,那些民间流传都是真的?这皇上真的......
  种种迹象让他不得不心生疑虑,越是跟着,心下愈发忐忑。
  “暮寒似乎对朕很有意见?”将迟暮寒纠结的表情看在眼里,轩辕烈愈发笑的邪魅。
  “臣不敢。”简短的三个字,迟暮寒便再没了下文。
  曲径深处,竟是别有洞天。
  落英缤纷,绿竹成荫,尤其那湖泊中孑然而立的两层楼阁竹屋,愈发增添着诗情画意的雅致之美。
  “素闻暮寒琴艺不错,不知今日朕可有幸一睹风采?”说着,轩辕烈径自踏上连通竹屋的木道。
  “皇上体察民情的方式可真特别。”紧跟其后,禁不住出言相讥,对于这个皇上,迟暮寒愈发的没有好感,甚至,有一丝厌恶,尤其是他叫自己时的那股亲昵劲儿,还有那火辣辣的眼神。
  木屋的陈设倒是简单,一张木桌,一张床,就连门和窗,都是竹帘所制。
  而最为醒目的,也就是桌上那一萧一琴,还有那弥漫着淡然清香的香炉了。
  轩辕烈在桌前坐下,“暮寒,你坐。”
  迟暮寒犹豫了下,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这里有朕特意为你备好的琴,弹奏一曲如何?”虽是询问,然那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请皇上恕罪,臣今日没那雅兴。”没有片刻犹豫,迟暮寒就断然拒绝了,如果可以,他真想起身走人,尤为讨厌被别人对待女人的方式相待!
  “朕要你!”望进迟暮寒布满厌恶的眼眸,轩辕烈炽热的眼眸矍铄着赤果果的yu望。
  “咳咳......”不料他突然这般直接,迟暮寒一口气呛到喉咙猛咳不止,险些没背过气去。他听到什么?要他?!
  须臾,方才抑制住呛咳,满眼冷冽的直视着轩辕烈,那呛红的绯颜透着迷惑人心的光泽。
  “不好意思皇上,臣很正常,对男人没兴趣!”字字咬牙切齿,言辞影射轩辕烈**不正常。
  “你是对男人没兴趣,那迟家上百口性命呢?暮寒也没兴趣?”轩辕烈的脸色随之冷却,冷峻的眸里无半丝玩笑之意。
  迟暮寒身形一震,“你......”
  “朕可以给你时间考虑。”轩辕烈丝毫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身为国君,你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几番深呼吸,迟暮寒才强压下那股想要直接劈死他的冲动。
  “天下乃是朕所有,谁敢笑朕,朕便灭他九族!”轩辕烈威严冷傲不可一世。
  “皇上既然不怕被人耻笑,那又何必大费周章,封臣御前侍卫,然后再提出如此荒唐要求,你敢说不是为了掩人耳目?”迟暮寒戾眸微脸,袍袖之下的手紧握成拳,美眸迸射着凌厉的杀气。
  “朕若不如此,你岂不早就举家销声匿迹,凭你迟二公子的能力,完全不在话下。”直视着他怒火狂炽的眸子,轩辕烈笑的很是没脸没皮,甚至夹杂着一丝邪气,“不过此时非彼时,迟府眼下一举一动皆在朕掌控之中,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朕的手掌心!”
  “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就不怕我杀了你?”迟暮寒的愤怒已经难以用言语形容,媲美火山亦不为过。
  “不怕。”轩辕烈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很是碍眼,“因为,你赌不起迟家上百口性命,而且,你大可以试试,可还有那力气杀朕?”
  闻言,迟暮寒面色一凝,起身却骤感一阵晕眩,单手撑桌,闭眸甩了甩头,“这香炉......”
  身形一晃,却倒进了轩辕烈的怀里,想要挣开,却是虚软无力的紧。
  “你真卑鄙!”虽是无力,然这一字一字却是中气十足。
  “此药不过是一般的软筋散而已,你若不动气,对你自是毫无妨害。”拥着他坐下,轩辕烈站在他身后,任他无力靠在胸口,俊眸毫不掩饰柔情宠溺,“你放心,朕说过会给你时间考虑就会给你时间考虑,可是现在,让我抱抱你好么?”
  听着他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深情倾诉,迟暮寒面若冰霜,直想大爆粗口。好?他浑身鸡皮疙瘩都因这一抱抖落一地!
  强压下胃部翻腾的恶心感,一字一字咬牙切齿,“为大哥赐婚,想必也是在你蓄谋之内吧?”
  深吸一口气,迟暮寒无力的闭上了双眼,他忽然发现,自己被无意卷入了一个阴谋的漩涡,而那阴谋,正是在那一旨赐婚开始......
  岂料,他话音刚落,就被轩辕烈硬扳过身子,抬起下颚,不管不顾,一个吻径自就贴上了迟暮寒的唇。强势的撬开紧咬的牙齿,温柔的滑了进去,卷了柔软的舌细细描摹。
  迟暮寒被这突如其来的进犯惊懵了,理智想要推开,身体却使不上力气,呼吸也极不顺畅。一股子羞恼直冲脑门儿,迟暮寒双颊爆红,浑身却似覆上了一层寒霜,就那么瞪着,任其予取予求......
  良久,直到感觉迟暮寒有些呼吸困难,轩辕烈这才不舍的离开那因饱经**而红肿水润的唇。
  “暮寒可还记得,七年前的云翠楼?”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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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云翠楼?
  七年前,他正好十五岁。
  闻言,迟暮寒敛下了清冽的冷眸,思绪也随之飘到了七年前。
  云翠楼,听似风尘,实则却是文人墨客附庸高雅,听曲儿说书的地方。
  迟暮寒向来不喜流连风月场所,确切的说,应该是公众场合。因为自身外貌出众,每每出现都难免引起骚动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小小年纪便自少出门,平时在家闲着没事,也就是帮着爹理理账簿,看看书。
  如果记得没错,那云翠楼他只去过一次,还是被大哥强行拖去的,美其名曰是带他见识世面,实则却是拿他当挡箭牌,免除爹的责罚。
  他们刚到云翠楼就遇到一位红衣少年**楼中丫鬟,硬是不顾大庭广众拉着人家亲热。少年生的眉目俊朗,器宇不凡,一身华贵气质却偏生做那纨绔子弟的下流行径,迟暮寒当时看不下去,就不顾大哥阻拦上前抢过了那姑娘,并与那少年据理力争。
  具体说些什么已记不大请,但隐隐记得少年当时惊艳炽热的目光,还有那轻佻的举止,说是拿自己交换,他兴许就放过那姑娘。
  恼怒至极,出手就要与那少年过招,却眼尖的看到那姑娘突然一改柔弱,举着匕首就冲少年刺了过来,顾不及多想,出于本能反应,他转身就挡在了少年身前,硬生生挨下那一刺。
  想到这,迟暮寒不由牵起一抹苦笑。原来如此,难怪一年前他奉先皇之命第一次出现在迟府时,自己总觉得眼熟。
  “想不到皇上竟是此等恩将仇报之人!”言语间,竟是连仅存的一丝尊敬也没有了。
  “暮寒此言差矣。”轩辕烈笑着摇了摇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朕这是以身相许。”
  迟暮寒冷嘲的扯了扯唇角,却是乏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那么靠在轩辕烈身上,深沉的眸子缱绻着人看不清的情绪。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直到夕阳西斜,轩辕烈方才给迟暮寒喂了解药,抱着他离开了木屋。
  远远见他们过来,阮公公丝毫没有诧异,恭敬的帮他们打开了车帘。
  虽是服了解药,可迟暮寒还是待马车行驶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了力气。用力挣开轩辕烈的搂抱坐到他对面,一张冷若寒霜的脸竟是不再看他,径自扭向了窗外。
  怀中突兀一空,轩辕烈的俊眸明显划过一抹失落,只是望着迟暮寒的目光却极尽柔和,已然没了之前邪肆霸气。
  暮寒,你可知道,七年前那一刺刺在你心上,却也同时刺进了朕心里,那个被刺下的窟窿很小很窄,除了你,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
  “停车!”马车经过迟家布庄时,方才对着车外的阮公公断然一喝。
  轩辕烈闻言眉头一拧,“这还没到皇宫呢!”掷地有声,自是暗示阮公公不是停车的时候。继而方才看向怒瞪着自己的迟暮寒,“身为御前侍卫,你的职责是保护朕的安全,伴君左右不得擅离半步!暮寒记性,似乎不是很好?”
  “你......”心里气结,迟暮寒竟是无话反驳,也懒得再瞪他,再次撇开视线,无视他的存在。
  入夜时分,一个黑影闪身进了东宫大门。
  金丝凤椅上,女子云鬓高绾,一袭金丝凤袍雍容华贵。
  女子面赛西施,肤若凝脂,媚眼如丝,顾盼风情,不过二十芳华,眉宇间却已然磨砺出了岁月的戾气,美眸烁烁,看似温婉的外表,竟是透着一股精明犀利的萧冷之气。
  此时正冷然的直视着下方跪着的黑衣男子,温婉噙笑的眸子不怒自威。
  男子身形一震,忙将今日打探如是上报,“禀皇后娘娘,皇上今日携新封的御前侍卫迟暮寒出宫,去了风竹小楼,回途的时候迟暮寒似乎身有不适,是皇上抱着上的马车。”
  皇后听罢嘴角愈发上扬了弧度,却是摆了摆手,“退下吧。”
  “是。”那人抱拳应罢,随即起身退了出去。
  皇后笑得极美,一如那冬日绽放的寒梅。然而,唯有一路伺候来的婢女霞儿最了解,那笑中的凄凉和苦涩。
  那男子一走,霞儿便机灵的跑去关上了门,一转身,却见皇后犹自望着某处出神,却是没有做声,悄然退自一旁。娘娘的苦她是看在看眼里,只是这些事,却不是身为奴才的她能多过问的。
  “呵呵......皇上对这迟大人倒是上心。”良久,皇后方才凄凉一笑,只是那笑里透着浓浓的悲悸。失宠若单单是因为一个女人也就罢了,却不想......真心不甘啊!
  一拳砸在身边的扶手上,皇后气得身形都隐隐有些颤抖,闭上的眼眸,掩去了一切的悲痛,不甘,愤懑,怨念......
  “皇后娘娘切莫动怒,小心凤体......”
  霞儿见状,连忙上前,只是话没说完就被皇后打断,“本宫没事。”
  睁开眼,皇后的眼里已然恢复了令人看不透的沉静。
  是的,她没事,她怎么能够有事?!那个人分明好龙阳,却偏偏将她们纳入深宫,荣华富贵又如何?还不是顶着这虚荣的头衔在这深宫孤独终老,葬送芳华!既然他不让自己好过,那么......大家就都别想好过!
  “霞儿,去御书房。”美眸瞬闪一抹狠戾,话落,皇后便径自起身朝门外走去。这个时候轩辕烈都会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她倒要去会会,这迟暮寒究竟是何等厉害角色,竟能迷得堂堂大男人神魂颠倒!
  霞儿低眉顺目,连忙紧步跟上。
  刚经过御花园,竟是与那西苑走来的萧淑妃不期而遇。一袭湖绿青衫,未施粉黛亦是俏丽生姿之貌,眉眼噙笑间,竟是多了一股皇后没有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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