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个姐控的悲剧人生 by 广式菠萝啤【完结】(3)

2019-04-02  作者|标签:


  “苏先生,您又来了。这几年真是劳烦您了。”
  安安听着这话,笑了笑,道。
  “再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应该的。”
  然后他回过头,朝我这边指了指。
  “不过关于这家伙,能够解释一下吗?”
  杨杰业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又用手指了指我,道。
  “这位是聂青发。”
  安安听了这话,突然瞪大了眼睛。他转过头,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又说了句原来如此,接着就不再说话了。
  我被他们俩个搞得一头雾水,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很快的,我的疑问就被解开了。
  我看见杨杰业走到墓碑边,蹲下身看了看,嘴里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站起来,转过身,向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小跑着到了他跟前,看了看墓碑,马上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里躺着的是聂青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非常熟悉的人。
  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是杜得仁。
  是我。

  陌生人

  九、
  自己把自己给救了,这事听起来挺奇妙,但却在我身上真实地发生了。
  那时候我正走在路边,正好一部小车歪歪斜斜地开了过来,眼看就要撞上人行道上的一个小孩。我那时也没多想,就直接冲了上去,结果就和那小孩一起被车子撞飞了出去。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必死无疑了,却没想到之后我会进了那个小孩的身体活下来。
  要死的是我,活下来的却也是我,所谓世事难料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我正想着这些出神,那边安安却又开始说话了。
  “杜大哥,其实我今天还带了个人来。他和阿仁虽说不熟,但也算是认识。前几天他听了这消息就来找我,说也想过来看看。我想着多个人来看看也好,毕竟怎么说在下头也是挺寂寞的,所以我就把他给带来了。您看我要不要把他给叫过来。”
  他话音刚落,我就看见一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那人一米七几的身高,身上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因为离得太远了,脸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想来应该长得不错。
  那人慢慢走近了,我也渐渐看清了他的长相。说实话这人确实长得不错,柳叶眉,丹凤眼,鹅蛋脸,挺好看的,就是没啥男人味。不过好看虽好看,这张脸却是我记忆中没有的。
  不过我不认识不代表别人不认识。比如杨冰,他一见这人表情就有点扭曲,而杜寒露的脸色看上去也不大好,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
  “原来是太子爷,幸会。”
  我上下打量着这个被称为“太子爷”的青年,他的年纪看上去并不大,要我估计也就只比杰业大个两三岁的样子,在我们这群人里面还是个晚辈。不过他既然能让杜寒露他们脸色生变,那就应该有点本事,面对他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为好。
  那边“太子爷”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过头来对着我笑了笑,又朝着他们摆了摆手,道。“都几年了,还叫什么‘太子’,各位若是不嫌弃的话叫我虹方吧,‘太子爷’啥的不过承了我爸的余荫,而且我也早不在里头混了。”
  杜寒露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又说道。“虹方,今天你能来为舍弟扫墓,我很是感谢。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你和得仁是怎么认识的,他根本没有涉足过这方面吧。”
  “要认识个人也不是只有一种方法的。”虹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而且我和他也不算是很熟,当年认识的时候您也在场的。”说到这里他转过头,看了看杰业。“我记得应该是这位公子的十二生日,那时候是在您家办的晚会,我也就是在那时候跟他打了声招呼。只能算是点头之交,不过没想到就这么惦记上了。”
  我听他这么说,边回忆了一下。杰业十二岁生日时确实在家里办过晚会,也邀请了不少人来。记得当时那晚会还是我主办的,忙里忙外整了不少事,在晚会上也跟不少人打了招呼,但真正能够记起来的人却少。这样说来我不会记得他也是正常的了。
  我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那边苏慈安却又说话了,这家伙一贯嘴贱,没想到现在都还没改。
  只听见他说。“居然就这么给惦记上了?阿虹,你该不会是对他一见钟情了吧。”
  此言一出,全面冷场。几乎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只有虹方还是面带微笑。
  然后我就听见他说。“一见钟情吗?好像也可以这么解释呢。”
  于是有些人的面孔就更加扭曲了。
  这个墓真的扫得下去吗?我在心里暗暗想道。

  好奇心害死猫

  十、
  虽然我是很担心这墓到底扫不扫得下去,但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除了一开始有些骚动以外,之后都没再发生什么事情。
  不过中途虹方又整了点小麻烦出来,他居然跑去问杜寒露为什么没把我给葬到杜家祖坟那里。这对于杜家来说实在不是个好问题,但幸运的是杜寒露没有因此而发怒,只是摆了摆手,没有说什么,而虹方看着自己讨了个没趣也不再问这问那的了。
  之后就基本上没出什么大问题,一切照常进行。只是最后要离开的时候虹方那小子跑过来跟我说了几句。
  “你叫发财是吧,回去之后代我向你哥问好。”他笑着对我说。
  “是聂青发,不是发财。”我纠正道。
  “青发、发财不都一样么?麻将牌谁管那么多。”
  “是聂青发。”我又重复了一遍,打麻将是没那么多规矩,可这是我的名字,不是麻将牌。
  “好吧好吧,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他扰了扰头,终于是同意了我名字的叫法。“那个青发,回去见到你哥顺带说一声,人情我也还了,咱们现在就算是两清了。”
  我听他这么说,顿时有点好奇,这家伙照背景看就和我们不是同一个地界的,他和十三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交集,那么这个人情又是怎么欠下的呢?不过好奇归好奇,他们之间的事情我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一个外人,也不大好开口。于是我只好压下了心里的疑惑,答应他到时候会跟十三讲一声。
  然后我们就各自散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只是离开的时候杜寒露瞥了我一眼,直看得我心里发毛。
  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但就算这样,隔着老远我还是看见十三正跟一堆老头子蹲在房子前面的路灯下下棋。看见我回来了,他也没问什么,只是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就又回头跟人厮杀去了。
  果然不是在等我啊。我想着,不免有些失落。不过这样也正好,要是他问起我去干了什么对于我来说反而有点麻烦。我边这样想着,边走上楼去。
  屋子里没开灯,黑漆漆的。我开了门,站在门口叫了几声也没人应,摸黑走进去开了灯才发现饭桌上放了张字条。字条是白板他们留的,大概是说他们今天到同学家玩去了,晚上懒得回来,冰箱里还有点菜叫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我看完字条,走过去开了冰箱,在里头翻了翻,发现实在是没什么好吃的。于是只好从里头拿出一块冻得硬邦邦的月饼,胡乱咬了几口,算是勉强凑合一下。
  我吃月饼这当口,十三也从下面上来了,手里还拿着几张票子,想来应该是跟人打赌赢了些钱。我看着他把那钱往沙发上一扔就走了过来。
  “上年的月饼你还吃,活该拉肚子拉死你。”他瞧了瞧我手上的月饼,对着我说道。
  “做饭的人不在有什么办法。你也知道我手艺不行,要吃了就不光是拉肚子的事了。”我笑了笑,回道。
  “多等会儿也饿不死你。”他没理我,伸手打开冰箱,在里头翻了翻。“鸡蛋,青菜……行,今天晚上煮面条,把你手上那月饼放回去,再过个十分钟就开饭。”
  “诶?大哥你做饭?”我有点惊讶,跟他们一起生活都好几年了,我可没看见十三他进过厨房,平时做饭这些事情全都是白板一手包办的,我和红中最多也就是打下手的份。
  “怎么?不想吃我做的饭?”他对于我的提问似乎是有点生气。“平时白板把你嘴养叼,嫌我的饭难吃,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赶忙摇头,十三生起气来可是很恐怖的,我不敢惹他。而且就算他做的饭再怎么难吃,也绝对比我的那些猪食要好。当年白板试过我的一道菜后就严禁我再进厨房了。“我只是期待过头,见谅见谅。”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十三”十三他似乎是接受了我的解释,没再说什么就进了厨房。过了没多久就端了两碗面条出来。
  之后我们两个呼哧呼哧把面条给消灭了,又休息了一会儿把碗洗了,就各自回房睡觉去了。中途我跟他讲了一下虹方的事情,他听了也没什么表示,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句知道了,接着就回了房。我原想跟过去问问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但看他这样我也不好开口,于是就只好作罢了。
  那天晚上我想着这事情应该就告一段落了,可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人找了过来。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虹方。

  杜寒露

  十二、
  我看着杜寒露站在门口,心里吃了一惊。这家伙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又是怎么找上门来的?当下我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都摸不着头绪。后来静下来了再想一想,我那时是被虹方从学校门口扯走的,而且这家伙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挺惹人注意,杰业当时在教学楼上说不定刚好就看到了。这小子上次见了虹方估计没留下什么好印象,事后应该也被寒露他们教育要少接近这种人。现在看着我被这人缠上了,大概很是担心,于是就给寒露打了电话。至于虹方家的地址就更好办了,依寒露他们的本事来看,估计没有什么是他查不到的。而至于他为社么会这么心急火燎地赶过来,还顺脚踹烂了虹方家的门,我就不得而知了。
  题外话少提,还是说回现在。这魏虹方看见寒露闯进来了,一时间也有些吃惊。但很快就又笑嘻嘻地迎了上去,还边走边说。“没想到是杜先生大驾光临,晚辈有失远迎。实在是失敬,失敬。”
  他说得轻松,但寒露却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只见他死死地盯着虹方,厉声问道。“太子爷应该还没忘记我们上次的协议吧,现在这样,是想毁约吗。”
  虹方见他这样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一脸严肃地对着他说。“杜先生请见谅,晚辈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而且这次也只是问了几个不相干的问题,还在协议的容许范围之内。我知道杜先生对他是爱护心切,但也请在允许的范围之内给晚辈留一些空间。这样晚辈才能更好对处理一些事情,而且这对杜先生和他都有好处。”
  “你这样说,算是在威胁我吗.。”
  “晚辈不敢。”
  虹方说完这话后,两个人就都沉默了下来。我站在一边远远地看着他们,只觉得气氛越来越紧张。刚刚推门进来的那个男人似乎被这种紧张的气氛吓着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秒钟“滴答滴答”地走着,一秒仿佛有一世纪那么长。不知道过了多久,寒露微微地动了一下。这一下就好像是拉动了什么开关,站在我旁边的那个男人一下子就冲了过去,迅速地挡在他们之间,像母鸡护雏一样把虹方稳稳地护在身后。
  寒露看着他这样似乎是吃了一惊,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了。他叹了口气,对着虹方他们摆了摆手,说。
  “这次就这样了。但是,下不为例。”
  虹方听见他这么说,好像也松了口气。他对着寒露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道。
  “多谢杜先生包含,晚辈感激不尽。”
  然后他笑眯眯地回过头,对着我喊。“公主殿下,接你的骑士来了,我就不送了哈。”
  那一瞬间,我看见寒露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估计连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至于之后,之后我就跟着杜寒露一起回去了。当然,坐的是他的车。
  其实,我是很想去挤公交的。那样的话杜寒露肯定不会跟着我。这家伙有很严重的洁癖,上辈子的时候我跟杰业出去打球回来的时候没洗澡,跟他见着了,总要被他皱着眉头骂一顿。你想他这么点味儿都受不了,就更别提公交车上那些了。 不过也不知道杜大少爷今天是发了什么疯,硬是要送我回去。我上辈子还是他弟弟的时候都不敢拒绝他,现在就更是了。于是没办法,我只好上了贼船。哦,不对,是贼车。
  如我所想的一样,这一路上甚是无聊。寒露他本身就是个喜静不喜动的人,平时也不会主动找人说话。而我本来就不愿意和他说话。于是这一路上车里都安安静静的,什么声也没有,闷得我直想打瞌睡。而就在这样的安静中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我现在的家。
  车刚停稳,我就迫不及待地想从上面跳下来。没想到一个不注意,头撞到了车门框上,只痛得我眼冒金星,眼角不住地往外渗水。
  寒露似乎是被我这毛毛糙糙的举动给逗到了,居然“嘿”地一声笑了出来。我一听见这万年冰山笑了整个人立马就呆住了,可是我没想到更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还在后头。 他居然还伸出手放在我刚被撞到的地方,然后像揉小狗一样轻轻地揉了几下,边揉还边问。“撞着了,痛吗?”
  不得不说寒露这家伙皮相确实不错,平时死板着张脸也有不少女孩子硬贴上去,现在笑起来就更是让人如沐春风了,那些女人看见了不扑过来才怪。但可惜的是我是男人,还曾经是他弟,对他这温柔劲实在是消受不起。于是我整个人吓得往后一仰,直接从车上栽了下去。也没顾得上摔疼的屁股,就一骨碌爬起来,一溜烟地向着家门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后来据目击者林锦年同学形容那情形看起来就像是有什么猛兽在后头追着我一样,害得他差点去打110。
  后头还在车上的那家伙似乎是被我这举动给吓着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没来追我,就这么让我一路冲会了家。
  到家后的第一个感觉是,终于安全了……我瘫在地板上准备歇口气,却看见一只拖鞋照着我的脸踩了过来。我一个翻身躲过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抬起头,就看见十三正站在我的面前。
  只见他慢慢蹲下身,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道。
  “那家伙是谁?”

  包饺子喝醋打酱油

  十三、
  我脑袋一时间有些死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嘴里说的“那个家伙”指的是杜寒露。但我实在是不想让他知道我和那家伙扯上了什么关系,于是也就只好呵呵呵地干笑着。这期间十三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这使我压力巨大。
  就在我忍受不了他的视线准备招供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林锦年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是如此的悦耳,宛如一曲天籁,让我差点泪流满面。
  只听他说“我家醋吃完了,婷婷让我下来借点。”边说他还边摇了摇手上的醋瓶。“还有,她让你们也上去吃饺子。”
  十三那双眼睛本来已经开始冒火了,但现下里有个外人在这儿他也不便发作,于是也就只有抬起头,狠狠瞪了锦年一眼,然后就起身进厨房拿醋去了。
  我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锦年小声说了句谢谢,又叫他以后小心十三报复。但这小子却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末了,居然警告起我来了。
  “我想有些事情我还是说一声的好,车里那位随便你怎么玩都没关系,只要你高兴。”他边说边拿手指了指楼下。“但是对魏虹方,我劝你以后还是有多远躲多远。那家伙平时还好,但是有个什么的话……我只能说有些事情是连我爸都不一定能解决得了的。”
  我听他这么说,不禁呆了一下。魏虹方这个人很危险我知道,却没想到他危险到了能让人有多远躲多远的程度。至于锦年他爸我倒是真没想到,那老头一天到晚都一副傻兮兮的样子,怎么会和这些人扯上了关系呢?
  不过我也来不及弄清楚了,十三已经拎着瓶醋从厨房出来了。
  “这顿饭咱们上去吃。”他晃晃手中的醋瓶子,毫不客气地说道。而锦年面对他这种态度也只是静静地接过瓶子,然后点了点头。
  于是这天的晚餐我们是在林家解决的,他们家那天晚上包了多少饺子我是不知道,不过就最后放进冰箱的饺子数目来看,那也绝对是远超三个人的分量。
  不过那天晚上我在他们家帮着洗碗的时候就听见锦年他妹抱怨自家哥哥突然想吃饺子,害得她要出去买馅买皮。我当时听了也就听了,没当回事儿。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从白板那儿知道了这么件事情。
  十三他这辈子最爱吃的东西就是饺子。
  锦年他帮了我个忙,但当时的我却是不知道的。那天晚上我只拦着十三吃了饺子心情好,于是便赶紧想了个法子,把杜寒露那事给糊弄了过去。说实话那天晚上我一直都挺不安的,连睡觉也是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睡着。不过幸好第二天十三他也没再提这事情,这事儿也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不过这事儿的后遗症就是有老长一段时间杜寒露都一大清早地开着车跑我家门口那十字路口堵我。开始的时候我还老大不乐意见他,远远地看见他那车就绕道走。可后来他出了个招我就再不乐意也得过去了。
  他把杰业给带来了。
  虽说我现在作为聂青发也活了好几年,大事小事也经历了不少,但我骨子里却还是当年杜得仁那性子。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我本质上就是个姐控加外甥控,一切本着以杰业为中心的宗旨。现在这人带着杰业来,我自然是没辙了。不过也好在有杰业在,这一路上倒也不怎么无聊,虽然说得都是“你作业做完了没,借我抄”之类的事情,但有个话头也总比什么都不说要来得好。
  反正日子也就这么过了,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我一天到晚有杰业陪着也挺开心,只不过后来又发生了件事让这一切都有了变化。
  而这是我从来没想到的。

  祸从天降

  十四、
  其实真要说的话我这辈子惹麻烦的几率比起上一辈子来要少得多。你想我上辈子有多威风啊,富二代,钱多多的有,还是个翩翩公子,几样一起上这得拉多少仇恨值啊。但是现在不行了,我现在也就一平民,走在街上没回头率的那种,扔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了。除了脸长得还有些嘲讽之外,身上能拉仇恨的东西可是一样都没了。
  可就是这样,我也还是经历了连上辈子都没遇到的事情。
  我被人绑架了。
  记得那天是星期五,正好轮到我和杰业做值日。等我们两个搞完出来,校门口也基本没人了。我记得那天早上杜寒露说过下午会开车过来接我们,但这会儿却连他的人影都没看见。我原本是想就这么陪杰业做公交回去的,但是他说他叔叔从不失约,咱们就这么走掉了不好。于是我也就这只好陪着他在门口等着。
  就在我们两个等人的这当口,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我那时光顾着跟杰业说话,也没怎么留意,只当是家长开车来接孩子放学。直到自己被人连拉带拽地弄上车一路绝尘而去才反应过来,老子被绑架了。
  可是绑架我又能有什么好处呢?我家一没钱二没权,最多也就能拿点硬币出来。他们绑架我实在是在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不过我又回头一想,刚才我是和杰业在一块儿的,这帮人可能是想绑杰业,只可惜业务不精,错把我给绑上了。就这样我确定他们是绑错了人,于是释然。
  然后我就在车上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一座大房子里了。
  说是大房子其实也不大正确,这屋子比上次魏虹方带我去的那间要小得多。没有二层楼,客厅也小,只是房间稍微多一些,有那么四五间左右,但总的来说还是比不过花园别墅二层小洋楼。
  我四下里望了望,发现屋子里没人,估计都出去吃晚饭去了。我想跑,但手脚都给人用绳子绑住了,手边也没什么能弄断绳子的东西,一时半会儿跑不了。于是我就只好坐在地上等着,结果左等右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来,反倒是我自己有些等得有些犯困了。于是我又睡了过去。
  但这回我还没睡多久就被人给抽醒了,睁开眼睛一看,一堆人正围着我,有个小青年还在一边指着我说。“这么能睡,该不会是二师兄投胎转世吧。”
  我一听这话,整个人火了。你才二师兄,你们全家都二师兄。只可惜我现在嘴巴被人用胶带给封上了,发不出声,不然我早骂他祖宗十八代了。
  不过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开门声吸引了过去,我朝那边抬头一看,只见俩外国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拎着个大皮箱。这两人一进来就跟人叽里呱啦讲了一通鸟语,我英语不好,听不懂,也不想听。不过这两人一通鸟语过后就蹲下来把我给看着了,那眼神简直就像是饿猫见了小耗子。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外国人从那打皮箱里拿出一套一次性注射器。我还想着这人是要干嘛呢,就感觉手臂上一凉,然后一疼。扭头一看,这家伙居然把针头给我扎进了手臂上,还咕噜噜地抽血呢。
  妈呀,我不会是遇上科学怪人了吧。我看着他把抽来的血小心翼翼地转进一个小试管里,身上一阵发冷,就怕他等会儿再拿个什么手术刀出来把我给就地解剖了。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了激烈的叫骂声,然后是乒乒乓乓跟砸东西一样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人在外边打架,接着就听见“砰”的一声,一张凳子从窗户外头飞了进来,窗玻璃碎得一地都是。
  房子里的人一下子就都愣住了,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又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大门倒下了,一个瘦巴巴的男人从外头窜了进来,后头还跟着个高大的胖子。只见那胖子一路追着瘦子跑,一路喊道。
  “你还俺的钱!你还俺的钱!”
  这两人一进来就在屋子里闹开了锅,瘦的那个凭借着身材优势在房子里上蹿下跳,跟个活泥鳅一样。胖的那个没那么灵活,抓不住人便对家俱发起了火,哗啦啦几下子把柜子桌子都掀倒在地,屋子里的人一个两个都看着他们都看傻了眼,过了还一会儿才想起该去阻止。于是一堆人拉的拉,拽的拽,一时间是乱得鸡飞狗跳。
  我坐在那儿,直看得目瞪口呆。突然,我感觉脑袋一疼,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叫我二师兄那小青年在拍我脑袋。他见我瞪他,也没说啥,只是笑了笑,然后就把我像扛麻袋一样扛了起来,一溜烟小跑着从屋子后头的窗户翻了出去。
  我这下是彻底懵了,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呢?二次绑架?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吗?我想叫喊,但我现在嘴还被封着,根本喊不出来。于是就只好扭动着身子,想让他放我下来。但没想到的是我只扭了那么几下,身后就传来了很清脆的“啪啪”声。
  这家伙居然打我屁股!
  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立马扭得更加厉害,但这家伙力气是在太大,我扭了好一会也没能让他松开半点,反而是我被累得个半死。于是接下来我就只好乖乖让他扛着,不再挣扎了。
  结果我在他肩上颠着颠着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轮,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一条小巷子里头了。
  这会儿我嘴巴上封的胶布已经被撕下来了,手脚上绑的绳子也没了影。我抬起头,看着站在对面的小青年,有些不解地问。
  “你不是来绑架我的吗?”
  “二师兄哪有绑架的价值。”他笑嘻嘻地说道。“我们家又不缺肉吃。而且你这么瘦,又能有多少肉呢。”
  嗯,虽然后面那几句是在是让人恼火,不过他说得也对。我就一平头老百姓,实在没有什么绑架的价值,就算撕票也不一定能拿到几个钱呢。这么说的话那帮人确实是绑错人了?可他们抽我的血是想干什么呢?
  我低下头想了想,却实在是没什么头绪。这时候,旁边那小青年又说话了。
  “别想了,这事你就算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出来的。省点脑细胞吧。”他边说,边用手朝外边指了指。“呐,外边就是步行街,回家的路你应该知道怎么走吧。身上有没钱,要不要我给你点,零钱我这儿倒多得是。”
  我抬起头,看着他,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这倒不用你操心。”他对着我眨了眨眼睛,笑道。“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就不陪你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位兄台我们后会有期。”说着,他转过身朝着小巷的另一头走去,很快就消失在高楼大厦之间。
  于是我也就这么回家去了。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红中、白板、十三还有锦年一堆人坐在我家客厅,气氛沉重。我正想着把今天遇到的事情跟他们说一说,却被十三叫着早点去睡。没办法,他是老大,我也只能听他的,结果我就这么去睡了。
  我原以为绑错人这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却没想到后续发展出乎了我的意料。
  第二天杜寒露就找上门来了。

  ……见家长?

  十五、
  会在家里见到杜寒露实在是让我吃惊不小,而更让我惊讶的是他来我家的目的。
  那天晚上他开着小车一路嘟嘟嘟嘟,嘟到我们家楼下,上了楼还没来得及坐,就对十三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想让青发住到我家去。”
  他讲那话的时候我家正在吃晚饭。这顿是白板掌的厨,做了一大桌子菜,怕吃不完还把锦年给叫下来了。他刚进来那会儿餐桌上正上演“饿狼传说”,几个人抢肉抢得不亦乐乎。一听到他这话,几个人的手就都停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作何回答。而就在这时,十三开口了。
  “姓杜的你别太得寸进尺!”他口气很冲,朝着杜寒露就是一通吼。“上次那件事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你别想再要求些什么!”
  “这不是要求。”杜寒露倒是看上去很冷静。“我只是在请求。而且你确定自己有能力来保护他吗?”
  “聂家的家事用不着外人担心!况且就算已经没落多年,我们也还是有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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