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驸马·续 作者:十二九【完结】(18)

2019-04-01  作者|标签:十二九 因缘邂逅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虐恋情深

  慕清无言地擦拭了琵琶,叶穗戴了面纱,抱着琴,“既然都已经这样,在京城,我就当戴着面纱的叶穗。”

  觥筹交错的酒桌,因为一声琴弦的拨动而安静下来。并非是多么通晓音律的人,只不过为拂音之人愣住了神情。

  “怎么又是你?叶穗和慕清都很忙,没空见你!”在门口听说向径要找人,老鸨寥寥几句,想要打发向径,但把向恂听糊涂了。

  “径儿,你何时成了这燕满楼的常客?”

  “只一次而已,不曾常来……”

  “她有空常来,我们姑娘们还没空搭理呢!”

  向径还没说完,老鸨不可一世地插话打断,引得向恂皱了眉头,转头看向态度不善的老鸨,“没空搭理?她若愿意,买下你这里都绰绰有余!找个人还让她这么费劲?!”

  欺软怕硬的老鸨在向恂面前犯了怵,另一方面也在猜想向恂是不是装腔作势,换了委婉的说法,“这位公子,不是我有意推脱,实在是叶穗真的没空,有客人比你们先来,赏钱都给过了,所以……”

  向恂在桌沿放下两锭金子,“这样呢?”

  “这……”老鸨绷着嘴角笑了又拼命忍住,“他们是三个人指名要了叶穗和慕清……”

  老鸨摆明得寸进尺,向恂还未表态,楼上先传来了尖叫声。向恂和向径双双抬头看过去,一间厢房的门几乎是被撞开的,想要出来的慕清右手抱着琵琶,左手却被人紧紧地攥住了。那声尖叫,是路过门口,被开门的巨大响声所吓到的女子发出,看到慕清似乎被醉汉缠上,连忙走了。

  “是她?”

  “是她!”

  看见面熟的慕清,向恂和向径异口同声,语气却是不一样的。楼上屋里还有动静,向径来不及多想,用上轻功,踢倒门口缠住慕清的男人,径直进屋去找她担心着的人。意外地,向径没有见到害怕的叶穗,只看到碎了一地的茶盅,桌边捂着额角嗷嗷直叫的男人,还有攥着茶杯碎片保护着自己,满眼敌意的叶穗。

  向恂上楼,扶住慕清,赶跑了躺在地上直喊痛的醉鬼,不一会就看到屋内剩下的两个男人也气冲冲的狼狈地出来了。

  慕清想去看看叶穗怎么样,但被向恂拉住了手腕。慕清这才凝神看了站在身边的人,睁大的双眼透着明显的诧异,“皇……”

  “既然救了你,换一首曲子听听的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慕清弯腰行礼,向恂笑着为屋内的向径和叶穗带上了门。

  向径慢慢走近,叶穗眼里的冷意在渐渐消散。即便时隔两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京城首富的位置中,还是有陈征禧的一席之地。而向径方才看到的,被划破额角的那个人,便是陈征禧。

  在叶穗面前,向径低头看着垂眉的叶穗,心疼地覆上叶穗紧握的手,轻轻将叶穗拥在了怀里。叶穗有一丝抗拒,可是向径环住叶穗,不曾多问什么,无声地化解着叶穗的抵触。

  良久,叶穗放松了自己,似是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向径在叶穗耳畔开口,“跟我回宫吧……”

  叶穗明显一愣,或许是无法理解向径的执着,或许是每次都太容易被向径触动。

  “我是向径,当朝太子,想要保护你叶穗。并非要将你永远留在身边,只要你愿意,你确定能够幸福了,我就放手。算是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对苏禾的遗憾,好不好?”

  叶穗在向径肩头摇首,“我不是苏禾……”

  “那已经不重要了”,向径带了浅浅的笑意,“我会承认你是叶穗,也请你接受我是向径。”

  泪湿了睫毛,向径总是一次又一次让叶穗不知所措。叶穗推脱得再多,都经不住向径一笑带过,那是不管叶穗做了什么都包容的宠爱与深情。

  一曲琵琶音歇,向恂放下茶杯,笑着拍手称赞,“洛阳花魁,不仅舞姿独秀,琴艺也是一绝。”

  慕清放好琵琶,看了看向恂,“难得皇上还记得,慕清有眼不识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向恂半开玩笑地说道,“无妨,慕清姑娘不阻碍径儿与叶穗姑娘见面即可。”

  慕清顿了顿,还是直言问了出来,“若是太子殿下执意迎娶叶穗,皇上也不介意吗?”

  向恂笑笑,答案不言而明。慕清转念嗤笑道,“众多妃嫔的其中之一而已,想来也无关紧要罢。”

  向恂挑眉,反问道,“慕清姑娘没听过虎父无犬子吗?朕都不是那么薄情寡义的人,更何况径儿?”

  在坦然,认真的向恂面前,慕清变得无话可说,不知是自身太世俗,还是向恂过于脱俗。

  第二天,皇宫中就如呼里国王所愿,搭建了招亲擂台。若真能像宛茗说的那样一举两得,向恂是乐见其成的,于是比武招亲被提上议程,尽快进行。

  后天将接叶穗进宫的向径只会象征性地出席,无心参与。等呼里族的事尘埃落定,向恂和宛茗,包括向径,将好好安置叶穗。

  “皇兄,你能不能答应娶呼里筠?”

  “衍儿,你吓我一跳”,向径看着突然出现在身边的向衍,“你又说得什么胡话,怎么会希望我娶呼里公主?”

  “不用真娶!”向衍拖住向径的手,“皇兄,赢下比武招亲,你们假成亲,好不好?”

  “胡闹!衍儿,这种事情可非儿戏!”

  向衍着急,一时半会说不清,“就是因为不能儿戏,我才让你赢回呼里筠,不然她嫁给别人,那才是误人一生!”

  “为什么?女子一旦嫁人,就是一生一世,假成亲说来容易,但到时天下皆知,你让她如何改嫁他人?”向径无法理解,这回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纵容向衍了。

  “呼里筠她有心上人!”情急之下,向衍将本不想说的事告诉了向径。

  向径愣了一下,说道,“那更不能假成亲,不然到时有理也说不清……”

  “皇兄,你怎么……”向衍第一次觉得向径如此难以沟通,快要急死了。

  “嘭嘭嘭!嘭嘭嘭!”鼓声有节奏地响起,宣告比武招亲正式开始。

  “好了,衍儿,你愿意过去看看就随我一块儿去,别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了,兴许人家呼里公主可以借此招得如意郎君呢?”

  “如不如意,哪里是旁人能说了算的?皇兄,你真的不肯帮我?”

  “衍儿,别胡闹了,我们……”

  向衍突然点了向径的穴道,向径定在原地,动弹不了了。

  迎上向径惊讶的眼神,向衍显得很心虚,“对不起,皇兄,我想早点和你商量,可你一直忙,现在来不及了,等事情解决好,我再和你详细解释。”

  猜到向衍想做什么,向径却只能在心里着急。屏风后面,向衍换上了向径的衣服,束好了长发,以假乱真的模样,看得向径皱紧了眉头。向衍没有丝毫犹豫,不再耽搁地奔向招亲擂台。

  擂台上的呼里勇士和泾国人士已进行切磋较量,宛茗偏头问着向恂,“径儿这是不来了吗?”

  “随她去吧,她心不在此,强求无用,免得让呼里国王抱有希望也好。”

  宛茗无奈地看了看向恂,也不再说什么。

  “筠儿,你确定泾国公主能说服太子吗?”久久不见向径出现,呼里国王有些坐不住了。

  呼里筠未回答,台上呼里勇士仰面被踢倒在地,四周喝彩声一片,两人之中胜负已分。一旦无人继续挑战,呼里筠的终生将定。

  “扬儿,你上!不能让他们嚣张得意太久,等到他们太子上台,就算这和亲不成,也要让他们引以为傲的太子殿下出出丑!”

  锦扬低头领命,登上擂台。呼里筠担心地看了看四周,奇怪的是,心里并不怕被错订终生,而是情不自禁地挂念起那个重情重义的向衍。

  ☆、第25章 铮铮唯恐姻缘错

  “胜!”“胜!”“胜!”

  受命裁决的宫人再三举起旗帜,自锦扬登上擂台,成败最多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转眼已连赢数人,气势偏颇,倒向了呼里族。

  向恂脸色不好看,觉得呼里国王简直莫名奇妙,“他们自己人愿意打擂当驸马,还来泾国戏耍什么?分明是要让朕难堪,示威来了!”

  宛茗覆上向恂的手,冷静哄道,“消消气,恂,你这般不忿,难道还要亲自上阵不成?再当回驸马?”

  向恂哭笑不得,“宛儿,朕已经老了……”

  “谁说的?”宛茗看着向恂笑道,“皇上风华正茂,别说统领这等场面,就是千军万马也不在话下!”

  向恂反握住宛茗的手,笑了,“风华正茂也好,容颜易老也罢,只要能和宛儿携手共度,此生无憾。”

  擂台上再次独留锦扬一个,向恂凝神看过去,微微皱眉,还未开口,一个人影以轻功掠过,稳稳地落在擂台中央,垂手身侧,鼎立于天地间的气度震慑了群臣,皆拱手叹曰,“殿下千岁!”

  好不容易等到“向径”出现,锦扬低头行礼过后,抬剑挥向“向径”,比武较量无声开展。只要“向径”站上擂台,想让“向径”赢下比武招亲,轻而易举。

  “衍儿简直是胡闹!”向恂拍了桌子,叫过人来,“福生,宣朕旨意,停止打擂!”

  “且慢”,擂台上身影交错,那一瞬间,宛茗还未认出向衍,直到向恂动怒,“恂,此时打断,名目为何?”

  “朕只知道若放任不管,后果将……”

  宛茗让福生退下,“如果没猜错,太子出场是他们翘首以盼的,既然如此,没有合理的说法,贸然宣布中断,眼下必将陷入僵局。而且太子自愿登台,众目睽睽可见,恂,你该如何解释?”

  虽然看不清楚,可是呼里筠有种直觉,擂台上和锦扬交手的人,是向衍。假扮向径露面,说明向衍游说向径不成功。而向径不答应,向衍还假借向径的名义为呼里筠争取,不管向衍赢或输,无疑都将面临一番责难。看着擂台上的向衍,呼里筠开始担心和后悔。

  向衍迟迟不选兵器,赤手空拳,避开锦扬的剑刃,近身相搏,向衍从不曾后退一步。长剑刺过,向衍先踢锦扬手腕,后扫锦扬下盘,锦扬重心不稳,翻身躲避,以剑身撑地,在向衍面前,近乎于俯跪的姿势。目光相碰,向衍眼眸清冷而坦荡,锦扬表情复杂,混合了不甘,愤怒,还有某种决心的坚毅。若能摒弃那丝戾气,不可否认是个铁铮铮的男子汉。

  调整好,锦扬再朝向衍出手,既然想输很容易,那就不如再多过几招。

  “皇后娘娘晕倒了,来人,快传太医!”

  向衍被这一声扰乱心绪,锦扬却趁势袭来,向衍无心恋战,截住锦扬手腕拉至身侧,抬腿踢中锦扬膝盖后弯,锦扬失力,单腿跪地的同时松开了手里的剑。

  向衍快步退下擂台,走向宛茗身边,这一场比武招亲因为宛茗的突然晕倒而不了了之,胜败难断,结果成谜。

  听说了消息,洪欣赶到东宫解开了向径的穴道。在向恂和宛茗面前,向衍被拆穿的结果显而易见,此事非同小可,不知向恂会如何责罚,向径立即赶赴宛茗宫中。

  太医诊断过后,为宛茗开了凝神静气的药方,向衍才没那么担心。向恂屏退左右,看着向衍,狠着心,“衍儿,跪下!”

  向衍从宛茗床前起身,知道错在何处,乖乖地跪在了向恂面前。

  “真是把你给宠坏了,你可知你今日这样做的后果?!仗着径儿对你的疼惜,你就这样任性地决定她的幸福,谁给了你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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