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袭莲】迷旅 作者:devil【完结】(31)

2019-04-01  作者|标签:devil

  没有回答他,袭灭天来只是紧紧抱住他,望月的眼神逐渐飘忽。

第24章

  是夜,两人在袭灭天来的房内促膝长谈。掀开沉默这片薄帘,他们的交谈自然顺畅、稍止即兴,不掺一丝勉强敷衍与无话找话的刻意造作。

  除了不能说的来歷,袭灭天来几乎是有问必答,坦白得令一步莲华诧然。

  他把自己如何和几个下属相遇的经过大致述说一遍,并赋予一步莲华发问的权利,在他许可的安全范围内,他会回答他所有问题。

  他从不食言,但他坚持自己的原则,由袭灭天来这两点明显的个人特质中,一步莲华确定,袭灭天来对自己的优待已接近偏心的程度,他对他的好感与关怀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想知道,月漩涡和冷醉之间有什么牵扯,他们在认识你之前就彼此认识了吧?」他们表面上互看对方不顺眼,但彼此间良好的共事默契却绝对不是天生不合拍的两人可以培养出来的。

  「真要说起来,他们两个本是不相干的人,但一个共同的朋友……或者说仇人可能更为恰当,将他们两个牵连在一起。详细的情形我不是很清楚,因为除非必要否则我没兴趣详查他人的隐私。我只知道,他们和彼此共有的那位朋友曾经非常要好,好到可以为对方两肋c-h-a刀的地步,但后来两人却为了各自的女人和兄弟不约而同地与那个朋友翻脸。冷醉甚至想杀了他那个朋友,所以他向他的朋友下战帖,在两人决斗之际,月漩涡出来搅局,他不是为了救那个朋友才打断冷醉和那个人之间的战局,他只是想在这次援手过后,彻底斩断他与那个人曾有过的情谊,但对冷醉来说,月漩涡想怎么做是他个人的事,他没有配合他的义务,他们之间的樑子就是这样结下的。」

  「为了女人?为了兄弟?」

  「冷醉为了暗恋的女人和他的好友反目,月漩涡为了他结拜兄弟和他的朋友翻脸,但我想情况不是表面上那么单纯,恐怕只有当事者才清楚。就如同我刚才提过的,即使冷醉的义父百般折磨他,在他死后冷醉还是替他建了墓碑,对从小被父母抛弃的他来说,他的义父再怎么丧心病狂,却仍是给了他他渴慕已久的亲情,就算实际上那只是比泡沫还虚假的东西,冷醉还是没办法割捨掉,由此可知,他会对那个朋友产生难以开导的心结,应当是经过了复杂又煎熬的心路歷程;月漩涡也是,他那个朋友原本也与他情同手足,他会割袍断义必定是心灰意冷下的决定,他们对这位共同的友人又爱又恨,在这种无法被正常理解的心态下,他们对于那位友人的另一个知交──也就是月漩涡与冷醉对待彼此的心情,肯定也无法被正常而清楚地归类,再加上月漩涡后来的搅局,就更难以釐清了。」

  「我想,你从没试过替他们解开这个结吧?」

  「何必。」慵懒舒适地枕在一步莲华大腿上,袭灭天来闭目悠哉回道。

  短短两字已道尽袭灭天来令人嘆息的恶趣味,伸手拨弄他额前髮丝,一步莲华不禁也想替自己嘆息,看来自己真的是陷进去了,否则怎会有着袭灭天来即使无法剔除如此恶趣味也无所谓这种接近宠溺的想法。「那么,你又是如何替任沉浮重拾当医生的信心?」

  「呵……别讲得这么伟大,我没有帮助他重拾信心。当时他一蹶不振,一度藉着毒品麻醉自己,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形容枯藁像个病入膏肓的边缘人,意识常常是模煳不明,流连于现实与梦境的界线,他是镇上唯一的医生,在他颓废的日子里,整个小镇愈来愈慌乱、愈来愈荒凉,鹿奔又是个与世隔绝的城镇,外联交通十分不发达,有些较有能力的人搬出城外就不再回来,大部分的人则坐困愁城,生病了只能使用一些落后的古老方法自力救济,但这终究只对罹患轻微病痛的人有效,重症病者一筹莫展,遑论是某些具有感染x_ing的疾病患者,不仅折磨自己也荼毒他人。我踏上小镇的第十天,也是任沉浮封闭自我的第三个月,鹿奔已与死城无异。」

  袭灭天来轻描淡写地叙述着所见所闻,即便沉着如他,乍见死气沉沉的鹿奔小镇时,也曾为它的转变动容。「那次之前,我曾因经商的关系路过鹿奔,虽然没有确实登陆,但光看码头的荣景,不难想像她该是一个和乐而自足的城镇,没想到再度回到那里竟然已经面目全非。」袭灭天来悠悠补充着,拉下一步莲华拂弄自己髮丝的凉手,凑到脣边嗅了嗅后又吻了吻,接着再将对方的手重新放回自己额前,他喜欢一步莲华拨弄自己髮尾时不自觉洩露的宠溺情感。

  听着袭灭天来平静的口吻,一步莲华的内心却极不平静,即便是与自己风马牛不相及的陌生小镇、陌生人民,经歷着这样深刻的磨难,还是令他闻之不忍,他的脑海浮现一张张惊惶落寞的脸庞,老弱妇孺、伤残死贫。他抚摸袭灭天来髮末的指尖停顿片刻才又继续捲缠动作,人却显得心不在焉。

  「然后呢?」

  「后来,我让冷醉与月漩涡将这些死去的病人一个一个搬去他的住处,尸体堆满他家前庭后院,经过几天曝晒,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尸臭,任沉浮就算想关在家里不出门,等到他施打的毒品用完,他还是得认命走出户外。于是有一天,他掩住口鼻低着头踏出家门,不敢看那些小山高的尸体一眼,匆匆出门走到他种植的罂粟田里採摘花茎──那原本被他用来制作麻醉药品的田园已变成帮助他逃避现实的凶器,接着他狼狈地逃回家里,一躲就又是半个月。等他不得已再出来时,他的花田已毁。」

  「你做的?」不做他想,一步莲华直截地想到『兇手』是袭灭天来。

  「对,既然镇里唯一的医生自暴自弃成了废人,还要那些毒花做什么?我要冷醉他们把罂粟全部连花带茎全部收割放到船舱储藏,然后放火烧了花田。他没有毒品可以麻痺自己,在冗长的清醒时间里,他除了忍受毒瘾发作的痛苦之外,还得面对家门外一堆连着一堆的尸体,腐烂的尸身因为渗出了黏稠尸水,经过太阳照s_h_è 产生化学变化,尸体与尸体间水解溶融黏合,形成一块一块认不出轮廓的腐烂肉块,终于有一天,他受不了地夺门而出,蹲在水沟旁拼命呕吐,那时,他已能抵抗毒瘾发作时的折磨。」

  「因为精神与心灵承受的痛苦与压力,远胜过肉体所须承担的负荷?」

  「没错,他被那些尸体唤醒,再度于鹿奔开业,两年后他听说我的船停靠在『小湾』,便到小湾找我,那时我刚好缺一个船医,就雇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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