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忌的爱情 作者:纳兰雪【完结】(9)

2019-04-01  作者|标签:纳兰雪

  林清萱面目肌肉不由自主的抽动着,她什么也不说,放这个白眼狼走了。

  林清萱亲自烧水给瘫痪在床的老太太清理下身,整理房间。这一忙,两个钟头过去了。

  老太太完全瘫痪在床,连感激的话都无法表达。

  “谢谢你帮我。”林清萱低声对帮手许贝茹说。

  当一切整理好以后,林清萱推开最里面的房间。家具杂乱不堪,但看得出是一个女孩曾经的闺房。桌子上,还放着一串珠花。林清萱把花握在手上,心都在颤抖。

  她知道她会来……

  离开金鱼街后,林清萱显得神不守舍,许贝茹并不想开解她:有些事情只有时间才能缓解痛苦。

  一路无话,林清萱把许贝茹送回家,独自一人寥落地离开。

  第二天一早,许贝茹看见林经理来得更早,暗暗松了口气,很多时候工作能排解痛苦。

  中午的时候,林经理又是一杯咖啡权当午饭,许贝茹仍旧在露台上煲电话粥。

  午饭后,快上班的时候,许贝茹遇上了新剧情。

  一个蹦蹦跳跳的女孩子在公司门口顾盼张望,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精致可爱的小女生,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许贝茹失声叫道,她赶紧把那个女孩拦在大门外。

  “人家想你嘛,好想好想你!” 唐珈雨小声地耍娇。

  公司人都抬头看希奇,许贝茹急忙把这个小冤家拉进了会议室,关上门,那里面清净。

  唐珈雨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直看到许贝茹心里:“昨天你挂了我电话,也不给我电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许贝茹急忙摇头,表示忠贞。

  “那你亲亲我!” 唐珈雨垫着脚尖恳求。

  “小姐,这在公司呀,你饶了我吧!”许贝茹天不怕地不怕,但还是要顾及自身形象。

  唐珈雨眉毛立刻拧成一团:“天哪,你不喜欢我了!你真的不喜欢我了!”

  “好好,亲亲就亲亲。”许贝茹隔着老远,做了个亲亲的姿势。

  唐珈雨并不深纠细节,她跑到会议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对面来来往往的人,那些人也在看着她们。

  唐珈雨才不在乎谁看她呢,她松了一口气说:“这我放心了!”

  许贝茹有点心虚,她问:“放心什么?”

  “放心什么?你们公司没一个是我对手!” 唐珈雨说话的口气像个胜利者:“女的全是欧巴桑,男的全像大烟鬼!”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哎,你是花园里唯一那朵屎壳郎花,满意了吧?”许贝茹笑了起来。

  视察过公司敌情的唐珈雨胜利凯旋:“老公,再见!”然后风一样的跑了。

  许贝茹回到位置上,一直低着头,“我的祖宗哦,你可把我害苦了!”许贝茹脑袋一直埋着,直到下班。

  

  时间慢慢过去了,许贝茹在非常道广告公司做了三个月了。终于从一个什么也不懂的新鲜茄子变成了一个懂了一点点的小茄子。

  而林清萱悲哀已经被时间慢慢沉淀,伤口被伤疤暂时掩盖,不再鲜血淋漓。

  这天上午,林清萱经过策划部,看见策划经理正在训斥文案许贝茹,设计米小南。

  “怎么搞的,送过去的广告那边老总怎么都不满意!”

  “喊你们重新做,重新做,这就是重新做的结果吗?”

  “加班,每天加班到两点有个屁用,东西不行,就不行!”

  林清萱看见那个女孩的眼神,和从前不一样,不再有光彩。她的心很痛,为了这双没有神的眼睛。

  “你们跟我过来。”林清萱把两个人叫到办公室。

  “坐吧。”她指指沙发。

  许、米两人忐忑不安,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丢单可是广告公司最大的罪过。

  策划经理以为下属会被拉去痛骂,不由得摇摇头,表示同情。

  林清萱关上门,然后忙着做自己的事情,并不和他们说话,任两个人在沙发上度日如年。

  “好了,你们回去做事吧。”十几分钟后,林清萱终于抬头说。

  两个人都很诧异,只有许贝茹隐约猜测到了什么。

  下班以后,林清萱让许贝茹留下。许贝茹已经很久没坐过她的车了,还真有点怀念。

  在车上,林清萱说:“单子能不能继续做,不关你的事。”

  许贝茹一早就猜到,但是让她如何向暴跳如雷的策划经理解释?

  林清萱今天本来就要约见汉源公司的老板欧阳,现在正好可以顺便带上许贝茹。但或许只是借口。常人做事,哪里有那么多理由。

  看见梦中情人仍旧那么光彩照人,欧阳老板叹息不止。

  “你真的喜欢老张?”欧阳老板并不因为有员工在身边而避讳。许贝茹知趣,自己拿着酒走到一边了。

  林清萱摇摇头:“和他没关系。”

  “我要结婚了,家母想抱孙子想疯了。”欧阳老板是孝子。

  林清萱微笑,嫁给欧阳何尝不是好事,但是她自知自己无法做一个好媳妇。

  林清萱回答完,看见躲在一边喝酒的许贝茹,就向她招招手。

  “你不知道,她把单弄丢了,在公司被骂得好惨哦。”林清萱说,“快给欧阳经理陪个不是。”

  欧阳这个时候也想明白了,他回答:“以后按照规章办事,不会有下次了。”

  看到欧阳终于清醒,林清萱不禁笑了,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样子可爱又俏皮,让欧阳的小心肝一阵乱跳,不是他的终究不是他的,他们真的无缘。

  

  酒会散了后,林清萱开车送许贝茹回家。路上接到老总的电话,听见下属去和老情人喝酒,这位老板的醋坛子又被打翻了,这是后话。

  许贝茹推开车门,沿着马路默默地走着。林清萱倒车回家,却看见身边座位上的有部诺基亚手机。

  “小糊涂虫。”林清萱笑了笑,又将车开回去。

  她看见树阴下有两个女孩,很亲昵地拥抱着亲吻,她有点吃惊,仿佛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许贝茹也看见了那辆红色的车,她并不觉得多尴尬。讪讪的却是那个人,反而觉得自己是故意回来偷窥的。

  许贝茹和唐珈雨耳语几句,然后走了过来。她敲敲林清萱的车窗:“喂,还有事吗?”

  林清萱呆了片刻才摇下车窗,她说:“你忘记拿手机了。”

  唐珈雨挑衅地走了过来,问:“她是谁?” 许贝茹并没有回答,接过手机只是道谢。

  林清萱朝唐珈雨笑了笑,开车走了。

  车子走了不远,就开进了死巷子,林清萱这才发现走错方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心慌。

  

  许贝茹和唐珈雨正在回家的路上拌嘴。

  “她是谁呀!你说呀,你说呀!”“雨娃娃”吃醋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

  “我们老总,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许贝茹回答。

  “她为什么送你回家?”唐珈雨又问。

  “加班嘛,送回来很正常!”许贝茹不耐烦。

  “你觉得她好看不?”唐珈雨问了一个和工作毫不相干的问题。

  “好看,很有女人味。”许贝茹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女人的笑容,她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你说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你说她好看?你敢再说一次?”唐珈雨闹腾起来,不肯善罢甘休。

  柔道蓝带闹不过八婆二代,只能转身就走。

  “好啊,你心虚了,你走呀,永远别来找我,咱们分手!!!” 唐珈雨跳了起来。

  ……

  最后的结果,两个人又分手了。

  唐珈雨拦了辆的士走了,许贝茹也怒气冲冲的回家了。

  分手有什么可怕,她们认识八个月,分手累计八十二次。

  但这一次,与往次不同,许贝茹有点解脱的感觉。而身边的那个人,还不知道棋局已变。

  中午林清萱喝咖啡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那人在阳台上煲粥,她有点好奇,也有点奇怪。

  林清萱拉开窗帘,看见许贝茹居然趴在窗子上睡午觉。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连这样好动的人也能睡得着觉?

  但她有更要的事情要关心,远在美国的那个外国人,给她邮寄了一盒夏初雪的遗物,还有一封信。

  那个老外请了不知道哪个朝代的捉刀手来完成这封信——竟然是毛笔写的。

  信中写道:亲爱的猫,我知道你一直是兔最关心的人。这是她的日志,有关你的,我寄给你,希望你我永远记得她……

  林清萱不知道她的兔兔从上飞机的那天开始,学会了写日志。

  

  2002年8月10日 晴

  我在飞机上,写这封信,而那个人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怕自己忘记了,就写点东西记下吧。等我老了,就算什么都没有,还有这样美好的回忆。

  第一次遇见她,是报道的那天。她笑着对我说:“我们一个寝室的哦。”她说话的时候,阳光突然从头顶洒落。我从来不相信前生来世,但那一刻我相信。

  她很喜欢笑,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喜欢看她笑的样子,后来我完全被迷惑了: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觉得似曾听过;她喜欢的每一样东西,也正是我所爱。我们为同一部电影哭泣,我们被同一句话所打动。

  我想,我爱上了镜子里的我吧?

  时间是没办法停留的,我有了快乐的四年,一辈子也忘记不了的快乐。假如可以永远和她在一起,做她的影子,也可以。

  但是,我留不下这些美好的一切。我带不走她,只能带自己走。亲爱的,我是你的影子呀,你为什么舍得让我离开?

  

  2002年9月15日 阴

  来美国这么久了,像一场噩梦,今天终于有功夫写点东西。

  在这里,我吃不下去,也睡不着,我想这是报应,毕竟影子不能单独存在。

  水土不服,一直感冒到现在,亲爱的,你的影子病了,你感觉得到吗?

  我看着镜子,里面陌生而熟悉的女孩,她连哭都没力气。

  在此刻,我真的想起了你,一次次地想起你。

  在这里,有许多和我一样的人,他们生活在阳光下,勇敢的表达自己。

  可是我依然不会说出我的选择,从第一天起我就选择了沉默,以后也会这样。

  就算我可以面对世界,我也不能面对你。

  

  2002/12/7 有沙沙的雨

  冷,这里很冷,但是我的心更冷。

  你在哪里,我已经太累,我在等你——我怕期限已到,我怕他拉我回去。

  我想和你在一起,体会亲密无间,水一样的情感。

  按电话时,一刻都不敢停——我怕自己失去勇气——我一向都是这么怯懦——对于你。

  可你的声音如此陌生,陌生得我以为从不曾活在天堂。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我当然记得你的生日,生日快乐!”

  说这话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哭,我哭那句话我仍旧无法说出口,我怕到死,它都烂在我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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