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不可能的 不會不可能
电视里，传来一首熟悉的歌：
“谁能够将天上月亮电源关掉
它把你我沉默照得太明了
关於爱情我们了解的太少
爱了以後又不觉可靠
你和我看着霓虹
穿过了爱情的街道
有种不真实味道
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挢
到对方的心底瞧一瞧
体会彼此什麽才最需要
别再寂寞的拥抱
谁能够将电台情歌关掉
它将你我心事唱得太敏感
……”
“我想回去住几天，那里也该收拾收拾了。”许贝茹说。
“嗯，我送你回去。”林清萱回答。
“算了，不用了，打个的就可以了。”
“送送吧，反正我也没事……”林清萱坚持。
许贝茹并没有拿什么东西走，她先走到门口，沉默地等待着林清萱。
车子一直开到许贝茹家的街口，许贝茹坐着没动，林清萱也没动。
过了很久，许贝茹才轻轻说：“我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就在她拉开车门的时候，林清萱突然颤声问：“你就这么走了？”
许贝茹动作一下子被定格了，她回过头，望着身后那个女人。
天窗是开的，夜风吹进来，吹乱了这个女人的头发。她的眼里似乎有波光在闪烁，是因为路灯的照耀吧？
“你就这么走了？”这个女人又低声问，然后她伸出一只手请求，“不抱抱我吗？”
“重入地狱，不复轮回。”当许贝茹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的心里只有这句话。
她的温暖、她的气息、她的味道，早已经浸入这个女孩的生命，纠结着，挣扎着向前。当她们在车内拥吻的时候，早就忘记了外面的世界。
过了很久，林清萱终于害羞地从许贝茹的怀里直起身，她红着脸问：“你说，有没有人看见我们？”
许贝茹四处看看，然后坏笑着回答：“很多人看见，赶紧开车逃跑吧！”
车子都开上大路了，林清萱脸上的红晕才慢慢退去，她对许贝茹说：“你是不已经这惯了这种事情？”许贝茹一笑：“我脸皮厚，枪都打不透。”
经过这折腾，林清萱也开始检讨自己的感情方式，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并不是个好主意。以前，她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什么事情都靠自己解决。但是，现在有人愿意分享她的快乐，分担她的忧愁。
林清萱也开始对许贝茹抱怨：“最近这一阵子，有人每天给我发一个字的短信，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许贝茹心里一乐，这个女人终于开始向她敞开心扉了。
“什么字，记得到吗？”许贝茹问。
“手机里，你自己看。”林清萱说。
许贝茹心里大乐，她的目光早就定在林清萱的手机上了，但还是虚伪地说：“隐私哎，不好吧。”
“随便你，爱看不爱。”林清萱怎么觉得是自己在求她看自己的“隐私”一样。
“我看，我看……”许贝茹赶紧拿起手机，生怕林清萱改变主意。
好手机就是不一样，信息容量都要大一点。
扫过一条条楼盘开盘、认购的信息后，终于出现了很多只有一个字的短信。
许贝茹挨着顺序结结巴巴地念着，这下子，念出门道来了：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然后，她很快流畅地将下面念了出来：“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还没有发完呢，应该还有几句呢。”她又说。
“是谁给我发的这个短信？”林清萱居然问起了许贝茹。
许贝茹略带醋意地回答：“肯定是老张，这老家伙简直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活该撑死！”想想不过瘾，又恨恨地加了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林清萱摸了摸许贝茹的脸，然后说：“看看这张小嘴，这么能说，你怎么不去做AE呢？”
“我觉得不是他，倒像个心思比较细的人做的……”不知道为什么，林清萱直觉想到了罗林，但是她没有说出来，还是怕许贝茹生气。
两个人讨论了半天也不得要领，倒是肚子越来越饿。这次吃的是什么？到金鱼街吃烧烤去了，五花肉两毛钱一串，巴适呀！（呵呵，说的是猪肉涨价前的价格）
领工资的时候，许贝茹数了一遍后，老实地对会计说：“多给了。”
“没多给，你涨工资了。”会计头也不抬地回答。
许贝茹拿着那叠钱，也不知道是悲还是喜。下班后，许贝茹执意请林清萱去“食画”吃大餐，林清萱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因此也就随了她的意。
吃饭的时候，许贝茹倒没提涨工资的事情，林清萱却有点心虚。她说：“其实广告公司呢，涨工资是根据能力来的，没有固定的时候……”
许贝茹不说话，是该谢谢她个人行为呢，还是该谢谢公司的赏识？
“我和张总都觉得你最近做得不错，和小毛他们拿下了XX盘，所以……”林清萱继续解释，充分表达她没有将私人喜好掺和在里面。
许贝茹露出一张笑脸回答：“谢谢。”然后又低头吃饭。
林清萱看着许贝茹那张小嘴，红红的，一开一合，倒是看入迷了。
“看够了没有，吃菜呀！”许贝茹放下筷子埋怨，林清萱生怕她一生气不吃了，于是赶紧也夹了两口。
“你的嘴很性感……”林清萱还是忍不住评论。
“性感”，这是许贝茹生平第一次被如此评价，是反话吗？是好话吗？这要好好研究。
结帐的时候，许贝茹很豪迈地付帐，这次林清萱没有阻止她，只是微笑地看着。
第六章 狱炼
越是下半年，广告公司工作越繁忙，”非常道”也是这样。
但是，只要许贝茹不忙的时候，林清萱出门见客户的时候都喜欢带上她。按林的说法就是：“文案的出路很小，咱要往策监(策划总监)的道路上发展，到时候，全成都广告界一提‘许监’这两个字，再阳痿的楼盘也立刻雄起！”
大部分时间在办公室里闭门造车许贝茹，终于真正见识到了林清萱刚柔并济的一面，无论是开会时的能说会道，还是酒局上的如鱼得水，她都游刃有余。
遇到比较大牌的开发商，林清萱会亲自引见许贝茹，三言两句就把人家说得花一样，倒让许贝茹觉得不好意思。
这天，林清萱又准备赴约，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喊上许贝茹。小许其实心里并不愿意，和性质简单的工作比较，她觉得这些应酬已经成为负担。
“我今天不想去，好不好？”许贝茹说。
“不，”林清萱坚持，“这是浙江一家实力雄厚的开发商，你去接触接触，总有好处。”
“我不想去，实力再雄厚又和我有什么关系。”许贝茹仍旧懵懵懂懂。
“你应该建立一些关系圈，懂吗？”林清萱不想说得太明白。
看到许贝茹还是摇头，林清萱只好使出最后一招，她温柔地说：“就算陪我去，好不好？”
许贝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女人耍娇，经不住诱惑，还是同意了。
会议结束后，果然又是千篇一律的酒局。“感情浅，舔一舔；感情深，一口闷。”几个大老爷们渐渐喝高了，连许贝茹也被迫喝了两瓶啤酒。
林清萱当然喝得更多，她几乎都没吃什么菜。许贝茹看到林这个样子，心里有点难受。于是几次暗示林清萱，但林总是和她偷偷地摆摆手。
看着还在不停搬酒进包间的服务员，许贝茹终于忍不住，丢下林清萱走到外面去透气。过了一会，她看见林清萱摇摇晃晃地出来了，东看西看，似乎在找人。
“嗨！”许贝茹在她身后招呼。
“傻妞，怎么出来了？”林清萱走过去，暧昧地揪揪许贝茹的脸。
“别喝了，我们走了吧？”许贝茹又请求。
林清萱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她回答：“走什么，做生意全靠关系呀！”
许贝茹有点生气了，回答：“做生意，你光知道生意！”
林清萱只不过是有点醉而已，她当然看出小丫头是在耍脾气，于是柔声安慰她：“你不想喝就算了，就在这里等我，不要走远了……”许贝茹无奈地点点头，眼看着这个女人又回包间了。
“少喝点，多吃点菜！”许贝茹追上去嘱咐。
“知道了，小傻瓜！”林清萱回头笑笑，妩媚得很。
坐了一会，许贝茹还是不放心酒局上的林清萱，只好偷偷溜回去看看。没想到正好被其中一个客户看到：“这个小许还是下徐？不梗直，罚一杯！”许贝茹暗暗叫苦，只得接过那满满一杯啤酒。
林清萱却顺手把酒接过去，笑着对那人说：”敢不敢干了？”
“谁说不敢？干！干！”两个人对喝一杯，算是给许贝茹解了围。
本想为林清萱分担分担，最后成了林清萱为她分担，许贝茹心里也挺后悔的。
闹到夜里十点钟，这晚饭才算散场，宾主尽情而归，当然这是客气词。
送走了那群喝得东倒西歪的“贵客”，许贝茹终于松了一口气。林清萱趴在方向盘上休息了一会，才开车前进。每当看到交警的时候，许贝茹都很紧张，还好，一路平安地回家了。
“我去考个驾照吧。”许贝茹征求林清萱的意见。
“也好，可以在简历上增加一项技能。”林清萱觉得许贝茹的想法不错。
没过几天，许贝茹就报名一家驾校的晚班，如果没有意外可以在两个月内拿到驾照。
白天上班的时候，许贝茹接到一个电话，号码虽然陌生，人却不陌生，是刚成为大学生的杨牧歌。
杨牧歌一旦不咄咄逼人地追问感情，和她的谈话就特别轻松。牧歌喜盈盈地汇报，她要到大学报道了。听说小朋友考上了大学，许贝茹心里倒是蛮欢喜的，用老前辈的身份，好好地嘱咐了学妹一番，连宿舍旁边哪家包子好吃都说到了。
这个电话打得拖沓、迥长，许贝茹真心诚意地为牧歌高兴，她有一段时间特别担心是自己耽误了牧歌的补习。
牧歌是个很懂事的小孩，她并没有提出见面的要求，汇报结束后就老老实实地听着“前辈”的教诲。许贝茹说得自己像个好学生一样，实际上当年的她奉行的就是“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的学习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