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烛夜游gl 作者:安度非沉【完结】(7)

2019-04-01  作者|标签:安度非沉 怅然若失 欢喜冤家 宅斗 民国旧影

作者有话要说:  ……情节太慢是吗……

☆、【第九章】

  【第九章】

  

  晓棠可真是恨透了二爷,穿好了衣服,腿间疼得很,床铺上又有了鲜血,二爷又出去了,走之前还特意瞧了一眼床铺,然后发出些毛骨悚然的笑声,她愈发恨得牙痒痒,这里就没人当她还是个人,她……她真是恨极了!

  

  若是有机会,能拿起斧子来砍了她们才好……只是……唉,也是想想罢了。

  

  起身,着急抓了床单丢在地上,换上新的,抱了那血染了的床单出去,迎头便碰上了二奶奶,二奶奶瞧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大抵是赢了钱,也不同她计较,骂了几句也就不说什么了。

  

  看见她拿了床单:“你拿了它做什么!前几天不是才换过么?”

  

  这丫头今日有些可疑,朱颜只是觉得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往哪处乱乱的地方想,晓棠把床单捂在胸口,扯起一角来遮了半个脸,又好像要给她看似的:“今日二爷回来了,喝了不少,吐在了上面,我拿去洗了,不信奶奶看看?”

  

  说着就要往上凑,也只是假装凑上去,她对自家二奶奶这脾性吃得死,料想是二爷吐了,定是不会再管。

  

  果真,二奶奶连忙躲开,摆了手,似乎是躲避瘟疫一样,面上却是突然就多了份惊喜:“二爷回来了!?好,你去洗,不要给我看,我看了它做什么!晦气,他人呢?”

  

  “二爷酒醒了又出去,今日回来带了方糕,只是好像是放在了佃户那里,叫人吃了不少……想来大抵本该是给您的。”晓棠这时候脑子转得快,分外清醒,说起谎话来也是真真假假险些将自己也骗过去,况且桌子上那方糕摆得端端正正,就是形状塌陷了不少,朱颜也就点了头,心中难以抑制欢喜起来,撵她出去以后,坐在桌旁,细细地吃了糕点。

  

  晓棠却是忍着眼泪抱着床单,这时候去打水会有好些人,晚上都是要泡脚的,热水那里也是不指望了,只好是绕去了冷水井那里,费劲打上来冷水,泡了床单,虽是春天,却也有个词叫做春寒料峭,井里的冷水也冻得她骨头僵,皮肤也是疼,怕是要开裂。

  

  抹了眼泪搓洗起来,却没有看见她身后一道红影一掠而过。

  

  许若鸢心中却是想着朱颜那丰满的身材不会是二爷喜欢的那类型,白白的浪费了青春和心思,又有什么用,若是那人不喜欢,做什么都是错的。心下嗤笑一阵子,叫刘妈和墨梅陪着回去了。

  

  琥珀又是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秦扶摇觉得韦湘铁定知道,这主仆二人神神秘秘的带着些不为人知的感觉,天色黑得阴沉,刚好又是初一,月亮还没有出来,黑压压一大片要把人吞进去似的,她觉得害怕,不敢独自回去,却也不好拉着同为女子的三嫂陪着。

  

  两个女子都是瘦弱的,若是三嫂也是怕黑的那种,岂不是更糟。

  

  便僵在了门口,半天一步也迈不出去。

  

  并非……并非是怕鬼什么的,只是觉得黑漆漆的,甚为恐怖,若是有些乱七八糟的其他的不好的东西怎么办?她可是怕得很,虽是这么说,却在某些时刻,黑夜也是毫不犹豫地冲出去的。

  

  只是现在……确实是怯了。

  

  韦湘夹了手帕笑道:“我可就回去了,你不回去么?干站着,又没有月亮……”说着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吃吃地笑了出来,捏了手帕抵在鼻尖,拧过身子作势要走,身后那女子的微弱声音便出来了:“嫂嫂……”

  

  “怎么?”她刻意板着脸扭过头来,存心要逗弄她一下,她看见秦扶摇的脸色发白,存了怀心思,也算是增添些乐趣。

  

  “嫂嫂,我……我想着你那个,桂花酥特别好吃……我想跟着你去吃。”

  

  偏偏这还是个嘴硬的主儿,不肯说自己就是怯懦了,非要扯这些,韦湘也都将一切看在了眼底,沉声故意笑:“那这天都黑了,不如我明天送去给你,有许多呢!我正愁没个人同我一起吃来着。”

  

  “我……”秦扶摇憋了半口气,又懊恼道:“好了好了,嫂嫂再见。”

  

  “诶……”韦湘是没想过这孩子会嘴硬到最后自己去走,想来也是自己逗弄地过分了些,便拉了她的手,“不过想来你今晚馋虫上来了,还是随我去了好。”

  

  逗弄人怎能太过过火了呢,若是存在隔阂,这先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不成?思来想去还是忍下了继续逗弄的兴趣,摆出亲切的模样。

  

  而秦扶摇本不至于这般胆小,却不知是为何,在了韦湘身旁总是收敛了自己,像是自己也变得如那般小家子的姑娘们一样胆子小了起来,本是夜半独自行走,本不怕鬼神,最怕只是人心罢了,而家中又不会有什么险恶用心的人会闯入来对她做些什么,自己这般有些庸人自扰,壮了胆子,三嫂却示弱,好像是……戏弄一般。

  

  渐渐便有些难受起来,三嫂却拉了自己的手往前方走去,走入那隐匿无尽的黑暗之中,前方有几枝夹竹桃遮住了小径,往那边走去便是三房,幽幽深深的,有着细风夹着黑夜的孱弱微光渗透过来,隐隐约约,闪闪呼呼,吹过树枝有着呼啦呼啦的声音,真个儿好像是鬼神啸叫一般。

  

  韦湘的手纤细得很,手腕纤细手指冰凉,干燥有力,掌心是她的手,她紧张得无法言说,总是想起来孟犹欢的神情,她便想起来,愈发觉得脸红起来,总觉得哪里会想歪一些,但是想歪却是不该的,蓦地就想起来孟犹欢的狡诈神气。

  

  她总是齐耳的短发,有些长了的时候便别在耳后露出好看的耳朵,侧脸的模样总是带着些男子一样的刚毅,眼睛圆圆的灵动得很,总喜欢握着右拳,摆出有力量的姿势……

  

  每次想起孟犹欢来总是有些异样的感觉,很害怕,却是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着些什么,拉着三嫂的手却是想到了这些,骤然甩了甩头把那些东西都甩了出去,却看见韦湘在昏沉的黑夜中,把食指抵在唇上,然后“嘘”一声,转过头窃窃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拖剧情……?没有没有没有……很快就要进入正篇了!我是不能容忍没有伏笔就突如其来的情节的……所以容我再埋一会儿……

  【扶眼镜】

  【希望我日更呢还是一日双更呢还是两日一更呢?】

☆、【第十章】

  【第十章】

  

  秦扶摇不知韦湘是看着了哪里才这般笑得诡秘,微微露出诧异的神色但也想到了些不好的东西,不知为何回去的路突然就如同散落的线团绕也绕不完的模样,长得看不见尽头,那边怎么望都是黑夜,黑得让人心中发寒。

  

  韦湘别过头去,指着不远处的杂草堆中,那里掩映着锈迹斑驳的一道铁门,上面的铁链和大挂锁都绣得好像是快要掉下去,铜绿色粗糙痕迹蔓延。

  

  那里是西院,似乎是从自己很小的时候,从自己开始记事的时候,那道门便紧紧地锁上了,那里不曾住过人,也不曾见过有人影,杂草未有人会去清理,似乎是被遗忘了一般的存在,现如今为何绕到了这里,她也是不甚明白。

  

  一声扑哧扑哧的撕坏衣服的声音骤然响起,在这静寂的夜里好像是被无限地放大了,觉得分外可怖了,她一惊,凑过韦湘身边,另一只手也紧紧地拉了她的衣服。

  

  却是冒出一个人来,灰头土脸的,趁着夜色浓重更是黑得令人胆颤,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看见了两点幽幽的绿光如灯盏一般亮起来,又倏忽灭掉。

  

  是琥珀。

  

  果真是错觉了。

  

  琥珀挠了挠头,看见韦湘在这里,嘻嘻一笑,才刚要分辨些什么,却又瞧见了秦扶摇这个外人在这里存着满脸的戒备瞧着自己。

  

  哼瞧着她做什么!她又没有变作怪物,脸上更没有长些野花野草的,这般的目光岂不是亵渎了不成。便冷哼一声,对着韦湘扯着自己的衣服,摆出可怜的神采:“师……咳咳,小姐,我这衣服弄坏了,可我又不是故意的,是那荆棘条偏要往我身上挂,我本是小心了的,绕来绕去的,可那厮实在是惹人厌,我心中一恼,就……”

  

  “就撕开了?”韦湘神情淡漠,却也听得出来话里的无奈和戏谑之情,秦扶摇抬眼看了一眼琥珀,琥珀明摆着就是要装些可怜模样摆出来给韦湘看的。

  

  一时间她也觉得这小姑娘太有心机了,想来她的主子,也就是三嫂,也不是简单之人,思来想去便也难受了起来,又甩了头,觉得不是该思考些这个的事情,却是疑惑为何这种时候琥珀会在这里,先前的举动便是怪异得很了……

  

  神神秘秘的。

  

  “嗯……”琥珀听见韦湘没有生气,反而是摆出了大大的笑脸来,热情如火一样烧了过来,整个人都灿烂了,秦扶摇微微嗤之以鼻,却也不声张,不显露,好歹也是人家的丫头么!

  

  韦湘一把把琥珀的耳朵拧过来:“又闹腾了!赶紧回去换下来,我给你缝……”

  

  这二人的亲密姿态在秦扶摇眼里落了个不剩,韦湘把琥珀撵走才想起旁边还有这么一个大家闺秀得伺候着立即觉得不适起来,却也还是绷着脸似乎是自然一般,微微抿着唇笑道:“让你见笑了,她素常都同我妹妹一般,也没个上下之分,倒是……”

  

  说到这里突然筹措不来些什么词汇,便干笑,只是她这干笑也是多了几分妩媚的神态。又兀地想起了什么,纤细的手指往那边虚空轻巧一点,指着那铁门笑道:“你可知道那门后面是什么吗?”

  

  “不知,三嫂问这个做什么?”

  

  “阴气重得很呢!”她故意切切地如此咬牙切齿道,摆出惶恐且神神叨叨的神情,好像是巫婆一般装神弄鬼,其实有没有鬼怪,自己心中比明镜都要透彻许多,谁又是个不知道的呢?

  

  谁知道这凭无由头的一句话将旁边的姑娘吓得脸色煞白。

  

  秦扶摇咽了一口唾沫反复用了书本上的东西来充斥了自己的脑子,好让自己胆子再刚硬起来,想了半晌也看见了韦湘眼底的促狭笑意,才知自己确是被摆了一道,便也松了下来紧绷的全身,倒是被这么一吓,忘记了责怪韦湘不怀好意吓唬她的情形了。

  

  韦湘见她是被自己吓到了,又似乎是反应明白过来自己只是开玩笑,便也不再去在意,只是是否是玩笑,心中也是有个定数的,只是不能讲,讲出来要叫人笑话的。

  

  “我们回去罢!方才只是见路上的石板有趣,才一路走了过来,我们这便回去。”她翘起了小指,不经意地转过身子,手臂搭在秦扶摇背后,转头不动声色,眸子似乎是亮了一下,但是又随即黯淡了下去,倒映了那边丛生的杂草埋藏的黑暗,星光微弱地透出云翳好像是不会再出来一样,已然有了几声蝉鸣吱呀吱呀聒噪起来,风声萧索,呼啦呼啦叫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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