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血祭 by 令狐妹妹【完结】(19)

2019-03-31  作者|标签:


  血祭文,分掌法,剑法,点穴法,内功心法,分筋错骨之法。需要有深厚强大的内力为基础,否则走火入魔。
  越耍了一遍天残剑之后,发现了剑法中的漏洞,在血祭文之中居然都被修正了。百年前,慕容止殇创了血祭文,必然和自家的武功有所牵扯,他找出自身武功的薄弱,弥补缺陷以防御,又以新剑招来做杀招。破坏力极强。
  一套剑法耍完,坐在一旁看了许久的慕容子衡鼓了两声掌,“越儿,你舞的剑真好看。”
  越随手将代替剑的树枝扔到一旁,也不回话,心里正想着血祭文上面的武功口诀和招式。
  慕容子衡见状,走上前,捡起了树枝。看着发了会儿呆,居然学着越的动作挥起了树枝。一招一招下来,居然丝毫不差。
  越原本以为慕容子衡在模仿自己,没有多加在意,但是从第五招开始,越的眼神渐渐变得诧异。慕容子衡耍的招式更本不是越的剑招。就算慕容子衡的身体带着记忆,但是招式和天残剑法有出入。
  越又继续看了几招,发现慕容子衡的剑招与其说跟自己的很像,不如说跟血祭文更加的雷同。越皱着眉,看着慕容子衡练完整套的剑法。
  “好像身体自己在动。”慕容子衡面带着温和的笑容,抬头看向越。却和越意味深长的目光相撞。慕容子衡愣了一愣。
  “晚了,休息吧。”越转身进了屋子。留下站在原处发愣的慕容子衡。
  “越!”慕容子衡快步上前拉住了越的臂膀。
  “?”越不解的回头。
  “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一直有着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慕容子衡严肃了脸色,一直感觉越对于他有种刻意的距离感,父子间有什么隔阂,为什么不能说清楚。
  “失忆了,所以当然不知道了。”越淡然的回答。
  “昨晚,你说过,我失忆是因为你。”慕容子衡决定将疑问问出口。
  越微微点了下头。
  “我要弄清楚所有的事。”慕容子衡一脸的坚决。他真的没有办法忍下去了,他不喜欢越对自己的隔阂感,不喜欢越偶尔投在自己身上探究的眼神。
  “虽然现在我还不想你记起所有的事,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为什么会失忆。”越唇角微微带着笑意,在月色下,看来异常的邪魅。
  子衡傻傻的看着眼前这个是自己儿子的少年,一张清冷的面容带着妖媚般的笑意,瞳孔中却还是毫无波澜,清澈见底。心中不由一动。
  “你失忆,是因为我对你用了催眠术。”越缓慢清晰的说出了事实。
  “催眠术?为什么?”虽然不知道催眠术是什么,但是慕容子衡还是明白是越让他失忆的。
  “你受了重伤,催眠你是因为想让你自我疗伤,至于记忆,顺手消除了。”越轻松的道出了让慕容子衡呕血的实情。
  “为什么?”慕容子衡看着眼前的这名少年,见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对自己来说残酷的事实。自己的儿子?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吗?
  “因为你真的很烦,不想你妨碍我。”越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垂下了眼睑,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眼中的表情。“我之所以没有扔下你,是因为我欠你一条命。”
  “越儿!”慕容子衡没有想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实居然会是这样,“我们是父子?”
  “是。”
  “……”是什么让父子的相处变成这样?慕容子衡沉默了。“我有妨碍到你吗?”
  越想了想,其实也没有,只是想要在这安静的山坳村里练血祭文,只要解除了慕容子衡的催眠,这段记忆会自动删除。他不会知道越曾经练过血祭文,也不会知道他们曾经在这山坳中生活过一段日子。
  “如果你想现在解除催眠,我可以帮你办到。以你的内力,我想你的内伤差不多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越没有所谓道,那棵紫色的植物就是为慕容子衡准备的,慕容子衡的精神力比一般人强,越催眠起来很是吃力。所以找到了能减弱人精神力的植物,跟上次给上官明珠服用的是一种。
  一阵沉静以后,慕容子衡说道,“如果我不想恢复记忆呢?”
  “什么?”越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来,却见到慕容子衡深邃的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己。
  “我不想恢复记忆,也不想要什么内力武功。”慕容子衡抬起头,看了一眼夜空,很干净,很平静。“我觉得在这里过的不错。没有记忆也许不是坏事。”
  “随便你。”越沉默了会儿,丢下了这句话就进了屋。
  “越儿!”慕容子衡跟了进去,“我们难道不能像普通父子那样吗?”
  夜色,寂静撩人。
  “越儿,你知道吗?村尾的大牛,每天和他爹一起去锄地。”
  “我们没有地锄。”
  “那王二小,每天给他儿子捏面人玩。”
  “我十七岁,不玩面人。王二小的儿子,两岁!”
  “越儿,村头那狗娃,每天给他爹煮饭吃。”
  “慕容子衡!你有完没完!”
  “那个……”
  “滚!”
  ……
  


52、第五二章

  越算了算日子,在这山坳里,差不多过了一个月了。照理说,洛城应该早就找到这里来了。难道洛城不是慕容子衡手下?不像啊。越懒懒的躺在自己做的吊床上,晒着太阳。小白狼躺在他的腹部,缩成一团。
  “越儿!”
  越眉一挑,没有理会,继续闭着眼。
  “越儿”慕容子衡的声音在越的耳边响起,“听汤婆婆说,你明天要去集市。”
  越老大不愿意的睁开了眼睛,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慕容子衡就开始一直跟着他,不管他做什么,都要跟着。
  “是,不过,爹!你要在家呆着。”越无视慕容子衡眼中跳跃的亮光。
  “越儿!汤婆婆说了,我也可以一起去。”慕容子衡似乎早有准备。
  越额际的青筋跳动了一下,“那我不去了!”
  “哦,那我也去回绝汤婆婆吧。我们父子一起在家,也有个伴。”慕容子衡转过身,自言自语道。
  “爹!”越揉了揉太阳穴,“算了。一起去吧。”
  “好啊!”慕容子衡一脸得逞的愉悦。可惜越闭上了眼,没瞧见。
  “这小狼还没有名字,越儿你不给取一个吗?”慕容子衡戳了戳躺着的小狼,惹的小白狼睁开眼睛无辜的看了几眼,抖了几下耳朵,又闭上眼睛,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小白。”越连眼睛都没睁开。随口说了一句。
  慕容子衡准备戳小狼的手指停在半空抽搐了几下,“越儿!能不能换一个……”
  “恩,你取。”
  “叫小小越?!”慕容子衡成功把小狼戳恼了,纯白的脑袋竖起,嘴里发出不满的呲声。
  越无奈的睁开眼睛,好好的午觉第N次被慕容子衡给搅了,“小白不满意!换一个!”
  越伸出手,揉了揉小白狼的脖子,小狼舒服的眯上了眼睛,一脸的享受。越嘴角一个浅浅的笑。
  慕容子衡一脸的不悦,“偏心!”
  “什么?”越抬头看了慕容子衡一眼。
  “没有,不如叫虎头?”
  “……,换!”
  “鬼魅?”
  “换!”
  “魑魅?魍魉?”
  “换!”
  “小虎子?”
  “--|||,换!”
  “越儿?”
  “……,算了……”
  “不如叫鬼刃?”
  “恩?”越眉头一抬。
  “鬼刃。刀刃的刃。”
  “鬼刃?”越抬头想了想,“似乎还不错啊,不过杀气太重。”
  “怎么样,喜欢吗?”慕容子衡学着越的样子,手指在小狼的颈窝里撸了几把。小狼舒服的脑袋在慕容子衡的手上蹭了几下。似乎很满意这个名字似得。
  “越儿,你看,小白很喜欢这个名字呢。是不是啊?鬼刃?!”慕容子衡把小白狼抱了起来。
  “还是叫小白吧。”越耸了耸肩,名字而已,越简单越好。
  “喂!你想叫什么?”慕容子衡将幼狼举起,和自己平视。“叫小白就点一下头,叫鬼刃,就不要点头。”
  小狼突然打了个喷嚏,“哈欠!”头重重的摇摆了一下,口水喷了近在咫尺的慕容子衡一脸。
  子衡愣愣的抱着幼仔,还不能反应过来。
  越忍着笑,将小白接了过来,抱在怀里,“它说它想叫小白。爹,你还是去洗把脸吧。”
  “越儿。”慕容子衡一脸委屈的看着越,“你帮着小白欺侮爹~~~”
  慕容子衡拉起越的衣袖擦了一把脸。
  “喂!!”越扯回了衣袖,从吊床上坐起,这个爹绝对不能惯着。
  “我去洗脸。”慕容子衡一脸的无辜,转身进了屋子去洗那一脸的口水。
  “小白,还算乖嘛。”越顺着怀里小白柔软的毛,轻柔的梳着。小狼乖乖的躺在越的怀里,因为才出生不久,比起狼,更像只小狗。碧绿的眼中没有狼凶残嗜血的本性。已经没有刚救回来的惊恐,伤口也愈合了。
  越抚摸着这只不被狼群承认的狼,“小白,好像我也快和你一样了,越来越没有杀手的样子了。不像杀手的杀手吗?”
  越躺下,看着蓝色纯净的天空,发现一切都是很虚无。反而这里平淡的生活,让他有些眷恋。和慕容子岚的五年,除了练功,就是对前世的回忆。出了江湖,就是一群人玩心计,即使不知道慕容子衡到底在酝酿着些什么,但是可以肯定,慕容子衡想要的不仅仅是南宫阙死。慕容子衡,这个人,越看不透。
  但是,眼前的辛子衡,越倒是很容易猜透。他不喜欢越忽视他,偶尔还和小虎子吃醋,向越抱怨,他的地位还没小虎子高。现在有了小白,更加天天粘着越,想要越的注意力能在他身上多一点。
  越看着天空,想,如果慕容子衡恢复了记忆,忘却了这里的一切,是不是他又会回复到原本的那个人,辛子衡就被完全抹灭掉了。为什么想到这里,越胸口会有一种紧涩的感觉。
  越皱了皱眉头,小白顺着越身体爬到越的颈窝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整个身体埋在越的颈窝边上,睡了起来。还带着呼呼声。越也闭上眼睛,有些事没有必要想的,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多想会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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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赶集,其实就是村子里,大家拿着自己种的粮食和牲口去镇上换日用品。越想要去是想把采的草药去换点钱,买几件衣裳。他和慕容子衡的衣服都是村子里乡亲拿出来的。说实话,不是很合身。越看着慕容子衡穿着粗布的衣裳,倒也没有半句怨言,毕竟以前穿的都是绫罗绸缎,现在穿的粗布衣裳还有些许扎皮肤。
  越牵着小虎子,走在最后,慕容子衡跟在汤婆婆身边在询问这个那个,好不快活。
  从山坳里去到镇子上,要走上一天一夜。但是似乎一路上很崎岖,这个山坳实在是偏癖到不行。越在想,是否因为地势关系,所以他们一直没有被找到。看洛城在乎慕容子衡的样子,不应该会放弃吧,即使是尸体,也要找到。更何况,没有尸体让他们找到。
  “越儿,我们来了之后,还是第一次离梅花坳这么远呢。”慕容子衡回头对越说道。
  “梅花坳?”越没明白。
  “越儿!”慕容子衡摇了摇头,“你不会不知道我们在的村子叫梅花坳吧?”
  “恩,不知道。”越在村子里的活动范围仅限家里和汤婆婆家,虽然对村子里的地理环境及每户人家的情况了如指掌,但对村子叫什么名字,他一概不知。
  牵着小虎子的手突然被扯了扯,越低下头,见小虎子圆眼等着他,手指指着他自己。
  “当然知道你叫小虎子咯。”越见小虎子满足的眨了眨眼,一把把他抱了起来。
  慕容子衡嘴角抽动,早知道不找话跟越说了,现在越的注意力都在怀里的小虎子身上。
  看着脚下的路渐渐的不像路,如果越是洛城,也许也不会找到梅花坳了。越看看怀里的小虎子,这个小孩居然也跟着去,这种路怎么走的了?
  丛林十分茂密,即使是白天,也见不到阳光。偶尔有斑驳的光点照在身上。越倒是不觉得白天黑夜有碍,但是丛林里,毒虫之类的生物需要防范。难道这些村民都不怕这些?还是说有解药。
  好的不灵,坏的灵。
  “嘶—”一声细微的响声之后,一条碧绿的影子向越怀里小虎子直射而来。越眼疾手快的身体一侧,手一伸,将那突然窜出的影子抓在手中。抓住的瞬间,手背上细微的疼痛就让他就后悔了。
  在丛林里,毒物无处不在,越居然徒手去抓未知的东西,他真的在不知不觉中,降低了警觉。是安逸太久了吧。
  越一甩手,将手中的那条碧绿的蛇狠狠的甩向树干。
  “越儿!”慕容子衡走在越的前面,注意到了身后发生的异动。
  “没事。”越见自己手背上细小的咬痕冒出了黑紫色的血液,是毒蛇!越看向被甩晕的那条小蛇。
  “毒蛇?!”慕容子衡抓起越的手,见到黑色的血液,想都没想,就凑了上去。
  “你!”越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容子衡,他在帮他吸毒血。手背上苏苏麻麻的感觉中带着轻微的刺痛。
  慕容子衡吸了两口,吐掉。按着伤口,见出来的血是红色的,才放下心来。
  “应该不会有事了吧?”慕容子衡看着越说道,谁知越的影像在他看来渐渐模糊起来。
  “多此一举。”越口中轻轻的吐出一句没心没肺的话,但是已经将小虎子放下,伸手将即将倒下的慕容子衡扶住,“你,真是个麻烦。”
  慕容子衡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想说话,却发现口舌已然麻木了。在失去意识以前,听到了越的最后一句话是,“慕容子衡,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见慕容子衡昏倒,大家都停了下来,越只说是旧疾复发。汤婆婆等人也就原地休息下,等慕容子衡醒来。
  越拾起那条小蛇,浑身碧绿,三角形脑袋,显然有毒。但是毒不至死。这点小毒,靠内力,越很轻易的就能逼出体外,再加上这蛇胆,便无碍。谁知道慕容子衡这家伙,居然帮他吸毒。看着慕容子衡昏迷的脸,越无奈的用指甲划开蛇腹,取出完整的黑色蛇胆。
  掰开慕容子衡的嘴,喂他吞下。越在四周找了一下,有毒蛇出没的地方,方圆几尺之内,定有蛇草。果然,越摘了几片锯齿状的蛇草叶子。
  见慕容子衡口舌都有些肿胀,越叹了口气,将蛇草叶子嚼烂了,满口苦涩的味道,让越皱了皱眉。嚼碎后吐在手中,喂进了慕容子衡的口中,含着这些碎叶,这些蛇草的汁水能够消除麻肿。
  见慕容子衡泛紫的嘴唇渐渐回复原本的颜色,越吁了一口气。不禁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慕容子衡紧闭双眼的脸孔。这个男人居然救他,这是第几次?
  越坐在一旁,撑着脑袋,看着慕容子衡脸上的每一处线条,没有知觉的时候,这张脸很柔和。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为什么越看不透彻他。
  失忆前,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越一直感觉慕容子衡认回他是带着目的,可是最后他居然为了救他,挨了南宫阙一刀,受了南宫阙一掌。差点丢了命。
  失忆后,为了越,也可以这么完全不顾性命的来救他。
  慕容子衡,到底是为了什么?越看着他沉睡的脸,找不到答案。
  


53、第五三章

  终于到了镇上,已经是两天后了,因为慕容子衡而耽搁了一天,但是大家都没有什么怨言。因为每月一次的集市有三天。
  一到镇上,大家就约了回去碰面的时间之后,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小虎子硬是拽着越的衣袖不肯放手,汤婆婆唠叨了许久,小虎子才眼中含着泪花,恋恋不舍的跟着汤婆婆走了。
  慕容子衡倒是已经完全不似一个中过毒的人,对镇上的集市似乎很有兴趣。
  “越儿,你看,这些簪子很好看。”慕容子衡拿起摊上的一支簪子。
  “这是女人带的。”越扫了一眼,冷冷的憋出一句。
  “哦。”慕容子衡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老板一眼,悻悻然的将簪子放了回去。
  “公子,有心上人的话,可以买回去送给心上人。”老板见难得有的心意也无着落,便心急说了一句。
  “心上人?”慕容子衡看了看簪子。
  “就是喜欢的人嘛,公子长的好,定有很多姑娘家喜欢。”老板笑眯眯的哈着腰吹捧道。
  “喜欢的人?”慕容子衡的视线从簪子上转移到已经走向前的越的背影。
  “公子啊,其实这簪子不错,啊、公、公子……”
  慕容子衡将那摊子落在身后,忙赶了几步走到了越的身边。
  “越,你有什么想要买的吗?”慕容子衡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没有。”
  慕容子衡怔了一怔,又试探性的问了一遍,“什么都不想要?”
  越想了一下,“好像……”
  “什么?”慕容子衡急忙问道。
  “不如买把剃刀吧,爹,你就不用再抢我的匕首了。”越点了点头,就这么办了。慕容子衡喜欢拿他的匕首来剃胡子,还夸他的匕首很好使。这件事让越足足郁闷了一天。
  “……”慕容子衡脚下一个啷呛,差点没站稳。
  越用草药换了些碎银子,拉着慕容子衡去成衣店,虽不用什么上好的衣物,但总得合身。虽然看着他穿得倒也没折了丝毫气度。
  给慕容子衡挑了一件灰色的长袍和一套日常百姓穿的衣裳。越自己挑了一件宽大的黑色长袍。付了钱,两人都换了衣裳,破旧的衣裳当场就留在店里了,老板爱用来干嘛干嘛。
  “为什么你选这件?”慕容子衡不解的拉了拉越宽大的衣袍,越本来就瘦,现在穿了大了一号的袍子,更显的越有些……,“不过我喜欢。”
  越不解的看了慕容子衡一眼,“我身上带的东西比较多。”
  既然该办的事办完了,手里还剩了点碎银,“爹,你要买些什么吗?”越一直见慕容子衡东张西望。
  “我?我去瞧瞧吧。”慕容子衡接过银子,让越在茶楼中等着他。
  越在茶楼里很悠闲的喝着茶,喝来喝去,还是慕容府的茶最是上等。可惜,喝不到了。越撇了撇嘴,无奈的喝了一口杯中淡而无味的茶。手放在桌面上,无意识的扣着桌面,有一下没一下。
  越在茶楼里呆了将近两个时辰,慕容子衡才满脸带着汗珠出现在茶楼门口。
  越没有开口说话,挑了挑眉,示意慕容子衡解释一下。
  “我、我迷路了。”慕容子衡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走吧。”越扔了几个铜钱在桌上,如果慕容子衡再不回来,可能就赶不上和汤婆婆他们约定的时间了。
  “子衡,小越啊!等你们好久了。”
  一到约定地点,发现也就剩越和慕容子衡两人而已。小虎子一见越,便又粘了上去。
  “汤婆婆,你看!越儿给买的衣裳。”慕容子衡很是得意的在汤婆婆面前比了比。
  “恩,好看!你们父子两呀,穿啥都好看。”汤婆婆一笑,眼尾的皱纹都蠕动了起来。
  越从衣襟内的暗袋掏了会,掏出了一包松子糖,递给小虎子。小虎子圆溜溜的眼睛顿时闪亮闪亮的。
  越不由的笑了笑,怎么跟小白一样,给点吃的,就满足的跟什么似得。
  慕容子衡眼尖的发现了,“越儿,你什么时候买的糖?”
  “你不在的时候。”
  “为什么没有我的?”
  “……”越干脆准过身,没有理慕容子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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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梅花坳,就见小白没精神的趴在屋子外面的吊床下面。跟小虎子一样,一见到越回来了,小白就跟只小狗一样,摇着尾巴屁颠屁颠的冲了上来,一下子窜到了越的怀里。无辜的绿眼瞪着越,在越的怀里乱蹭。
  越皱了皱眉,三天而已,小白纯白的毛就变的半灰不白的。
  “好脏。”慕容子衡在一边摇了摇头。
  “爹!”越看着慕容子衡。
  “怎么?”
  “帮小白洗澡。”
  “我?”慕容子衡指着自己,见越点了点头。慕容子衡恨不得咬掉自己的手指。
  把小白丢给了慕容子衡,越便回了屋里,找草药。慕容子衡中了蛇毒,虽然当时紧急处理得当,他的身体也强壮。但是似乎见慕容子衡这两天一脸的疲惫,夜不能寐,眼圈发黑。还是配点药,将他余毒排出比较好。
  越拿着药草,突然托着下巴想了想,应该是余毒没排尽的关系吧。不过……越耸了耸肩,就算不是余毒作怪,让慕容子衡排排毒,对身体总归是无害的。
  于是,慕容子衡莫名奇妙拉了一天的肚子,眼圈更加黑了,脸色更加差了……
  在梅花坳中,越每天的事情就是晚上练功,白天制药。练功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除了第七层内功心法在练之外,越已经开始慢慢的接触血祭文。不知是否因为这个身体年幼时练过血祭文,练起来格外的顺畅。
  而药物,除了一些用来自保的药物之外,越开始研究慕容子衡给他的那颗赤元丹,果然不出他所料,成分中含有汞的成分,也就是水银。一旦中了水银毒,在这么落后的古代,基本上就不用指望着解毒了。赤元丹的成分中除了水银,它其实等同于肾上腺素。越对这颗丹药很感兴趣。肾上腺素在生命垂危之时,可以拖延时间。
  雇佣兵的必备用品中就有肾上腺素的针筒,在受伤时,打一针可以暂时使身体处于兴奋状态在应对敌情,不至于因伤而变成负累。在生命垂危时没有生存下去的希望时,也可以用来暂时延续生命,引开敌人,让同伴撤离。
  很残酷的生存守则,但是有效。越拿起被切掉一半做研究用的赤元丹。这种千金难买的练功圣品多吃几颗还不死人。希望慕容子衡没有吃过。
  越皱了皱眉,慕容子衡有没有吃过与他何干?!
  “越儿!”慕容子衡冲了进来,叫道。
  “什么?”越心不在焉的回答,早就已经慕容子衡没头没脑的找他,肯定又是些无聊的琐碎事。
  “越儿……”慕容子衡神情严肃,有些难以启齿,“小虎子他……”
  “怎么?”越终于被吸引了注意力,视线从眼前一堆药丸中转移到了慕容子衡身上。
  慕容子衡动了动嘴皮,但是没有说话,眼中有些不忍。
  “说啊。”越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站起身。
  “小虎子他受伤了。”慕容子衡终于说出口,眼睑垂着,让人看不见他此时的心情。
  越看着慕容子衡的脸半天,知道事情可能很严重。看了看手中的赤元丹,拳头握紧,一闪身,便从屋子里消失了。
  -
  远远的,越便听见汤婆婆的哭声。
  “小虎子,是奶奶不好。没有好好的照顾好你。对不起你爹娘啊。”汤婆婆跪在床边,老泪纵横,哭的悲戚。村里唯一的大夫站在一边,摇着头,表情十分的悲痛。
  小虎子似乎没有任何知觉的直挺挺的躺着,平时灵动的双眼此时紧闭着。
  越一句话没说,直接从汤婆婆手中抓过小虎子的手。用内力探悉了小虎子的身体。
  眉头不自觉的紧紧的皱起,“小虎子怎么受的伤?”
  “在村子北边玩耍,从小山丘上掉下了……”大夫叹了口气说道。汤婆婆早已经泣不成声。
  小虎子现在心跳微弱,脉搏断断续续。越犹豫了片刻之后,将手中的半颗赤元丹拿了出来。
  慕容子衡也赶到了,默默的在一旁看着。
  “我可以救他。”越平静的说道。
  “越儿?!”慕容子衡眉头皱了皱。
  “小越?你可以救小虎子?”汤婆婆布满血丝的眼睛充满了希望,抓住越的衣袖,想确定是不是真的。
  “真的?”大夫也惊讶道。
  “你们都出去吧。”越拍了拍汤婆婆的手背,安抚道,“不要进来打扰我们,否则我和小虎子可能会一起死。”
  “越儿。”慕容子衡走近了越的身边,轻轻的唤了一声。
  “没事的。”越看着小虎子,没有抬头看向慕容子衡,“出去吧。在我出来之前,你们谁都不要进来。”
  在所有人出去之后,越扶起小虎子单薄的身体,喂他吞下了那半颗赤元丹。虽然有水银的成分,但是没有其他的药物能替代肾上腺素。现在要用这激素来护住小虎子的心脉。只要以后不接触水银,就不会造成水银中毒。
  吃下了药丸之后,半盏茶时分,越突然感觉到小虎子的脉搏变强,心跳也从微弱转为正常跳素。果然,这个赤元丹有用!
  越扶起小虎子,之所以要用赤元丹,实在是因为小虎子还太小,在那么虚弱的情况之下,越没有把握他能承受自己的真气。但,即使是现在,越还是没有把握是不是能救活他。
  因为小虎子他经脉俱断,身上无明显伤痕,连掌印都没有一个。显然,是被高手掌风扫到。就一个五岁的孩子,没有当场毙命不知道是幸或是不幸。
  越单掌抵上小虎子的胸口,为他护住心脉,另一抵上他的丹田,缓缓的运气进入小虎子的身体。脉络间的连续要由越来帮他链接上。
  如果是以前,越还不能好好的控制自己的真气强度。在着梅花坳中的时日,心平气和的他渐渐的练了第七层,已经能好好将强大的内力掌控,化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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