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血祭 by 令狐妹妹【完结】(18)

2019-03-31  作者|标签:


  “小虎子,这是小越哥哥!记住了?!”
  小虎子双手还是紧紧的抓着衣裳不放手,咬了咬嘴唇,还是没有开口。
  “小越啊,这是我孙子小虎子。爹娘死的早。不知道为什么,从两岁开始就不肯开口说话了。”汤婆婆叹了口气道,“许是亲眼看到自己爹被活活打死吧。”
  越的视线突然从眼前的小孩身上转移到了汤婆婆身上,“什么?”
  “他娘被城里的一个商宦看上,带了手下来抢人,结果他爹就当场被活活打死。他娘在嫁给那恶霸的当晚也自尽了。”汤婆婆的话音越来越低。眼中似乎闪了泪花。
  “对不起。”越别开视线,看向那个一直紧紧盯着自己的小娃身上。
  大概五六岁的小孩,水汪汪的大眼,面容很是清秀可爱,脸颊嘟嘟的,看的出来他娘定是面容秀丽。
  “我去烧饭去了,小越啊,麻烦你帮我看着点小虎子,开饭的时候,我喊你们。”汤婆婆说完就出去了。
  越和小虎子,一个坐在简易搭的床上,一个站着,就这样面面相觑。
  越不明白这个小孩为什么一直看着自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到小孩。而且越很明白自己的性格,通常来说不太会引人靠近。
  越正想着,小虎子突然握着拳,上前了一步,惊的越差点跳了起来。
  越右手扶着床边,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孩子,不明白他想要干吗。
  小虎子圆眼睁着贼亮贼亮的,用力瞪着越,两只小拳头握得死紧,站在越的正面前,似乎犹豫了一下之后,忽然手一伸,拽住了越的衣服。
  “!”越不解的看着这一幕,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无力感。
  小虎子还是瞪着越猛瞧,但是似乎全身绷的紧紧的却放松了下来。越看着那抓着自己衣服的小手,又看看小虎子直直的眼神。
  “干嘛?”越终是忍不住疑问,虽然知道他不会说话。
  小虎子果真没有回答,但是拽着衣服的小手却紧了紧。
  叹了口气,越决定无视眼前这个莫名的小孩莫名的动作。
  “还有个在睡觉的人,带我去,好吗?”越试着和这个小孩沟通。
  没想到小虎子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拉扯了一下越的衣裳。
  越站起身,跟着小虎子出了屋子,原来出了门是另外一间屋子,慕容子衡就躺在那。
  越上前查看了一下,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但是内伤似乎很重,短时间内不会醒来。
  小虎子还是拽着越的衣角不肯撒手。越也懒得管他。自顾自的在慕容子衡身上,查看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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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儿!”
  “什么?”越应了一声,今日已经是第十八回了。
  “这是什么?”慕容子衡拿着手中的药草,问道。
  “算了,爹,你休息一下吧,我来。”越有些无奈的单手拿回来慕容子衡手中装着草药的簸箕。
  “好。”慕容子衡笑了。
  明明就是晒草药这么简单的事情,偏偏到了慕容子衡手中就变得很复杂。
  “小虎子!”慕容子衡喊了一声,“又来找越儿玩吗?”
  慕容子衡一把抱起了小虎子。小虎子圆嘟嘟的脸上泛着刚跑过来的红晕,乖乖的点了点头,然后就一直看着在晒草药的越。
  越对于那两人,完全的无视他们的存在。
  自从那天在这村子里醒来。越就带着受了内伤,昏迷不醒的慕容子衡住了下来。
  村民很热心的在村外一片空地上搭了两间屋子,汤婆婆也知道两个男人不会做饭,于是一日三顿都是在汤婆婆家解决的。小虎子也成了越的常客,每天都来报道,虽然一句话语都没有,不过很乖,在慕容子衡还没有醒来之时,让小虎子端茶送水,他都很听话。
  而慕容子衡,醒来的那刻,说了一句话,“我是谁?”
  越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嘴角微微扯动,隐隐的透着一个笑容。
  慕容子衡似乎忘记了所有的事,一开始对于什么都抱着小心翼翼的态度,但没几天就习惯了。腹部受的伤,也愈合的很快。因为真气被打散,加上失忆。越想短时间内慕容子衡就是个毫无招架之力的普通人了。
  似乎慕容子衡对越特别的依赖,可能是因为父子的关系,也可能是因为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越。
  “子衡啊,待会带着小越来吃饭啊。今天加菜!”汤婆婆扛着锄头,由远而近的走了过来,一手提着篮子,里面是刚从田地里面挖出来的地瓜。汤婆婆虽然上了点年纪,但是手脚麻利,兴许是农家出生,干活做习惯了。身体很是好。
  “汤婆婆。麻烦你了。”子衡抱着小虎子,满口应道。现在的他名叫辛子衡。
  越还是低着头晒着草药,这是他这几天闲时从村子附近采到的。对外伤很有疗效,起止痛、愈合的作用。当然,是为了慕容子衡采的,现在越开始怀疑自己,将慕容子衡留在身边,是不是个错误。
  “越儿,别弄了,先吃饭去吧。”子衡见越一只手还没好,单手拨弄着草药,有些不忍。
  小虎子也挣扎着从子衡怀里跳了下来,跑到越的身边,拉了拉越的衣裳。
  越有些无奈的看着小虎子,又看了一眼在一边无辜的子衡,真的很搞不懂为什么小虎子就是喜欢粘着他,他没有什么举动表现的很喜欢小虎子吧。小孩的心思,大人永远弄不懂。
  “好了,小虎子,你先回去吧。子衡叔叔和越哥哥马上就来。”子衡蹲下跟拉着越不肯放手的小虎子说道。
  小虎子看了看越,然后向子衡点了点头,头顶上的牛角辫也随着一晃一晃,乖乖的跑了。
  看着小虎子的背影,子衡自言自语,“真奇怪,怎么就这么喜欢缠着越儿。我不好吗?”
  越突然神色怪异的看了一眼子衡,子衡正好转头看到,不由怔了一怔,笑了。
  越将手里的簸箕递给了子衡,“我去换件衣服。”
  原来丢失了记忆,连性格都会转变这么多。原来那个目空一切,傲然不可一世,大气凌然的慕容子衡不见了。不过倒更像第一次在温泉边上遇到的那个温和有礼,不甚谦逊的白衣人。似乎是头危险的豹子突然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猫。
  “子衡啊。”汤婆婆将盛好的饭递给了子衡,带着一脸的**说,“听小越说,他娘好像去世很久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打算续弦啊?”
  “噗——”子衡口中的一口汤喷了出来,坐在边上的越眼疾手快的将子衡对面坐着的小虎子一把抱了过去。
  “咳咳咳……咳咳咳……”子衡手捶打着胸口,被呛的不轻。
  “哎哟,当心点,别这么心急,汤多的是。”汤婆婆帮忙顺了顺子衡的背。
  小虎子坐在越的大腿上,看着越的眼神闪亮闪亮的。似乎对刚才瞬间一晃就到了越怀里很是兴奋。
  “婆婆!你别开玩笑了。”子衡被吓的不轻。
  “哎,也是。虽然你们落魄于此,但毕竟都曾经是大富大贵之人,怎么会瞧得上咱这小山坳里的姑娘呢。”
  “婆婆,别这么说,我绝对没那个意思。”子衡终于顺了气,但见汤婆婆这么自怜,“我们父子俩身无分文,又没有生存之道,实在不想误了人家姑娘。”
  越在一边对他们之间的话题毫无兴趣,假装没有听见,对看着自己的小虎子眨了眨眼睛,顺手夹了一筷子没有被子衡喷到的青菜到小虎子嘴边,喂他。
  小虎子看看菜,又看看越,突然嘴巴一张,一口咬了下去。“咯噔—”牙齿咬到筷子的声音让两人都愣了一愣。
  “噗—”越呆了半响,一下子笑了出来,“呵呵呵…”
  越开心的笑了起来,真的很像一只小动物,咬了不该咬的东西,然后表情无措,无辜的看着自己。越被小虎子逗笑了。
  越笑了一会儿,发现小虎子还是咬着筷子看着自己,圆圆的水水的眼睛透着光亮。
  慕容子衡在一边,显然也被越刚才的笑声吸引了,先正直直的看着他。
  只有汤婆婆在盛饭,背对着他们。
  越咳了两声,掩饰一下刚才的失态,被一大一小死盯着的感觉很不舒服。
  “越儿。”慕容子衡突然说,“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吗?”
  “爹!”越挑了一下眉,带着警告的意味。手中的筷子晃动了一下,越垂头,见小虎子咬着筷子的脑袋点了几下。
  越顿时感到额头上青筋跳动了几下。
  


50、第五十章

  在这个山村里,过了半个月,越的手腕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每天打坐用内力疗伤,果然伤好的快上许多。而慕容子衡的伤,很奇怪,他的内力似乎在他醒来之后,完全消失了。难道是因为被越催眠的关系?
  越在慕容子衡伤重发烧,意识恢复之时,帮他催眠过一次。那时候他的意识很薄弱,催眠起来应该效果更加显著。越让他暂时忘掉之前所有的事,也让慕容子衡自我疗伤。越曾经看过慕容子衡用龟息法自我疗伤,那是内功心法第七层中的一部分。越见慕容子衡意识不清,不如催眠他的大脑直接帮他疗伤。
  每天越白天就帮忙汤婆婆晒晒东西,顺便也认识一些自己从未见到过的植物。偶尔也跟着去田里走走。虽然每次慕容子衡都要跟着。
  “爹!明天我要去树林里采药,你在家陪小虎子玩。”越还是觉得喊慕容子衡爹怪怪的,叫了这么久,都没习惯。
  “我当然和你一起去了。”子衡坐在门口的门槛上,看着外面的星星,没有回头看越。“我怎么会放心你一个人。”
  越手中制药的动作顿了一顿。
  “不远。我一个人去。”越继续认真的配着药量。
  “越儿。我们真的是父子嘛?”子衡还是坐在那儿,维持着那个动作,悠悠的说道,“我在想,会不会是我失忆了,你骗我的。”
  越正在酌量药粉的手一颤,一些药末散在了桌面上。
  “婆婆说,我们看上去也不想父子,我怎么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子衡似乎一个人对着月亮在自言自语。
  “爹!”越实在听不下去了,停下了配药的动作。似乎也继续不下去了。“你早点睡吧。”
  “我们真的是父子嘛?”慕容子衡突然转过身来,看着越,问道。
  “爹!”越叹了口气,“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慕容子衡站在门口,不再说话,和屋内的越就这么对望着。良久,慕容子衡突然大步走向内室。里屋传来很大的声响。竹板床被压的咯吱咯吱直响。
  这算是在闹脾气吗?越看着里屋的门帘还在那晃动,不由的摇了摇头。果真,慕容子衡真的很别扭。以前端着个慕容世家掌事的架子,要收敛,现在可好,古怪的性格完全暴露了,对自己儿子,更是不用藏着掖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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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一路上做着记号,免得回去的时候找不到路,虽然越的方向感一直很强,但是在丛林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做好完全的准备,是越的信念。
  “越儿!你要采的什么药?”慕容子衡到底还是跟着来了。但走了整整半天的路,似乎一直漫无目的。
  “毒药。”越一边勘察地形,一边敷衍着。
  “越儿!”慕容子衡似乎不乐意被无视,按住越的肩膀,将他扳向自己,“我是你爹!你不可以这么敷衍我!”
  “恩”越点了点头。
  “你!”慕容子衡一脸的挫败。
  “爹,你要是再妨碍我,也许我们今天可能会回不去。”越抬头透过茂密的树枝看了看天色,这片林子似乎要比他想象中复杂的多。来之前,问过汤婆婆,这附近有没有暗紫色,齿状叶,果实如果殷桃般的植物。汤婆婆说过,在这林子以北,曾经见过。
  “回不去?”慕容子衡挑了一下眉梢。
  “只要爹,你不妨碍我就好。”
  慕容子衡双手抱肩,嘴角一撇,没有说话。
  “什么声音?”慕容子衡突然道。
  “什么?”越仔细听了一下,没有异样。
  “有东西过来了。”慕容子衡突然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将越拦在身后。
  越看着身前的手臂,慕容子衡带着一丝紧张的侧脸。不知道自己没有武功吗?还护着他?
  没有武功?越突然眼神一凛,那他能听到自己不能听到的声音?!不对!失去武功,但是内力还是在体内的,听力应该不受影响。
  越有些恼,自己刚才居然在怀疑眼前这个用身体护着他的人。
  “来了!”慕容子衡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越往前看去,视野里居然出现了一群狼。似乎在追赶什么动物。兔子?越看了看天色,狼群似乎晚上成群出来捕食的比较多,现在大白天的有些奇怪。
  “呜——~~”一声动物的呜咽声进了两人的耳朵。
  “越儿,我们快走。”慕容子衡拉住越的手,就想跑。他失去了记忆,但是还是知道面对这么一大群野兽,很危险。何况,听越说,自己失去的不但是记忆,还有武功。
  “慢着。”越反握住慕容子衡的手,拉住他。越对那只被追赶着的小东西很感兴趣。
  “呜~~——~”一个年幼的动物叫声很清晰的传了来,中间还夹杂着成年狼的龇声。
  越和子衡离狼群不过十米的距离,以狼群的嗅觉,早就该发现他们的存在。但是却没有一只狼被他们的气味吸引,注意力都在他们面前的一团白色东西上。
  “越?”子衡拉住越的手臂,“不准去!”
  越回头,嘴角带着轻轻的笑意,“相信我,没事的。”
  越松开了子衡的手,轻步向前走去。
  身后的子衡呆站在了原地,手维持着被越放开的姿势,没有放下。刚才越笑着对他说,相信他。为何子衡真的觉得,他是可以相信的。
  有几匹狼发觉了有人进入了他们的防御领地,呲着牙,对着越的方向发生了警告的声响。
  越停下了脚步,看清楚了那团白色的物体,是只狐狸?不,是匹狼,一只出生不久的小狼。此时浑身是血,倒在了地上,眼中满是惊恐,但是已经无力再逃。
  越侧着头,打量着小狼。原来是只异类,所以要被狼群杀死消灭吗?
  狼群最后,有一只时不时呜咽的成年狼,耳朵、脖子及身上都有带着血的新鲜伤口。
  越挑了一下眉梢,冷哼了一声。母亲没有能力保护好孩子了么?
  浑身雪白的狼,似乎拿来做宠物不错。越不禁笑了笑。
  狼群对于他这个外来者的入侵,似乎已经蠢蠢欲动。几匹不安分的狼,慢慢的靠近越,泛着幽光的眼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要一跃而上,将眼前之人撕裂。
  越对身边的几匹狼,全然不在意,他的视线在搜寻。狼群有自己的狼王,行动和一切都由狼王直接指挥。
  越扫了一圈之后,视线停留在了一匹站在中间靠后浑身披着棕灰色皮毛,身型庞大,四肢都十分稳健的狼身上。那匹狼显然是注意到眼前这个人类的视线。狼王的嘴龇咧开,露出利齿,发出了几声闷吼。
  越左手边的狼猛然间跃起,张来的利牙对着越的喉咙咬去,越拿出匕首,刚想动手。
  “嘭——”一根巨大的木棍和跃到半空的狼相撞,闷声的一阵碰撞之后,狼头部受到击打,被打出很大段距离,摔倒在地上。
  越看着那狼倒在地上,已经无力爬起,嘴里不断的发生类似狗的呜咽声。
  “越儿!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慕容子衡手持一根碗口粗的树枝,挡在了越的面前。
  越眨了眨眼,愣愣的看着眼前完全挡住自己的背影,“爹。”
  “你快跑,还来的及。”慕容子衡的声音听上去异常的沉稳。
  “呵。”越看着慕容子衡的后脑勺,想象的出他正经的脸,可是却是这种场景下。
  “爹~”越将慕容子衡拉到一边,“我能应付的。你失去了武功,可是我会。”
  “?”慕容子衡还没明白过来,身边又有两只狼向他们扑了过来。
  越手中多了两张钢针,匕首只适合近身搏斗,怕狼近了身,伤到身边的慕容子衡,越选择用长针。
  两声细微的声音过后,越加上两个回旋踢。两匹狼都被踢到了树干上,清脆的骨裂声响起。狼的天灵盖上还插着两根长针,大半已经没入了体内。
  越的视线直接看着那狼王。三头狼相继倒下,狼王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进攻。
  “等着我。”
  越的话语刚落下,慕容子衡身边已经没了越的身影。
  越快速的移动,在常人看来似乎有重影。那一瞬间,在狼王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之前,一根长针从狼王的脑门上插入,越拿着匕首的右手在狼的脖子下面一拉。
  慕容子衡愣愣的看着越在他眼前,瞬间完成的动作。所有的事物在慕容子衡面前都仿佛被定了格。只有越一人是移动的。
  狼王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就默默的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着。没有马上死去。
  越撇了撇嘴,右手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力道。
  “有肉吃咯。”越抬头看了一眼慕容子衡,嘴角带着笑,笑容干净的仿佛身边那被割开喉管的与他无关。
  失去狼王的狼群顿时群龙无首。有些对眼前的幼狼还是虎视眈眈,有些则呜咽着不断避退着,有些似乎不怕死的想要继续攻击越。
  又射了两枚针出去,倒了两头下来。众狼见状,似乎已然发觉事态不对,纷纷掉头跑了。
  那头受了伤的狼,一直站在那里,看着那团白色,眼中的生冷不再。那绿色幽然的眼睛又转向越。
  越偏着头,也看着它。
  那头母狼终于对着天长啸一声,最后看了一眼那不能动弹的小狼,转身走了。
  “越!”慕容子衡见狼群全散了,终于松开了手中的粗树枝。
  越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狼,似乎都只差一口气了。如果弄回去,够村子里没人家都分上一点了。
  突然越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想这么琐碎事,当真是被这村里的人同化了吗?想之前和慕容子岚在山上呆了五年都没有这种感觉。
  越蹲在小狼面前,身上似乎被咬了多处,但是还算好,皮外伤。
  “怎么会有白色的狼?”慕容子衡在越的身边也蹲了下来。
  “这是只得了白化病的狼,被同类当做了异类了吧。”越看着小狼眼中露着凶光,呜咽声中夹杂着无力的龇吼声。
  “白化病?”慕容子衡摸了摸下巴,不是很明白白化病是什么病。
  越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小狼。没想到小白狼头一侧,一口咬上了越的手指。
  “越儿!”慕容子衡惊呼道。
  越皱了皱眉,另只手当即掐住了小狼的后脖子。虽然是头小狼,但狼的咬力是人类的几十倍。越怕它一个发狠,叫自己的手指给撕咬下来。
  “越儿!”慕容子衡见狼咬住了越的手指,顿时四下找可用的东西。
  “没事!”越看着小狼的眼睛,看的出它眼中的惊恐和害怕。
  越静静的和它对视着,一双是乌黑,清澈到无物的眼,一双是碧绿带着惶恐的眼。
  渐渐的小狼放松了下来,咬着越的嘴巴也松了开来。
  从狼口中脱离的手顿时被慕容子衡拉了过去,“越儿,动一下!看有没有事。”
  越摇了摇头,动了动手指。慕容子衡这才放下心来。
  小狼眼中的惊慌渐渐的被倦意所替代。越摸了两下它的背,便将他抱了起来。
  “我要养。”越对着满脸疑问的慕容子衡说道。
  “不可以!”慕容子衡正色道,“狼!不准养。”
  越楞了一下,没想到慕容子衡会反对他。不相信的眨了眨眼睛。
  “哪天被它咬了都不知道。我不准你养。”慕容子衡伸手准备把越怀里的幼狼接过来。
  越后退了一步,挑眉道,“慕容子衡!我!要!养!”
  


51、第五一章

  越挑了下眉稍,一字一句道:“慕容子衡!我!要!养!”抱着在怀里的幼狼臂膀紧了紧。
  “我是你爹!”慕容子衡皱了皱眉,瞟了几眼越怀里的幼狼,就怕它脖子一伸,咬上越的颈项。
  “你还真以为你是我爹?!”越懒得理会他,抱着幼狼转身就走。
  “……唔?”子衡顿了一顿,眉一挑,追了上去,“越儿,你刚才说什么?”
  “越儿,你那句话什么意思?”
  “越儿!难道我们不是父子?”
  “越!……”
  森林里,两个男子一前一后,伴随着一个男人喋喋不休的追问声,渐行渐远。
  越还是没有找到想要的草药,但是沿途采了些止血止痛的草药嚼碎了之后,敷在小狼的伤口之上。小狼没有了伤痛的困扰,在越温暖的怀里静静地睡着了。
  看了看天色,似乎回去也已经后半夜,越看着慕容子衡,如果不是他跟着,也许越还能靠轻功赶回去。越抚了抚额头,很是无奈的说道,“爹,今天我们就在林子里过夜吧,明天赶早回去,叫乡邻来把狼的尸体抬回去。”
  “好,没问题!”慕容子衡嘴角带着笑意。
  越似乎觉得慕容子衡很乐意在野外过夜。
  “我只是觉得,我们都没有好好的相处过。”慕容子衡察觉到越的眼光,“做爹的,完全都没有帮上你的忙,还一直依赖你。”
  “帮个忙!”越开口道。
  “什么?”慕容子衡惊讶道。
  “爹,帮个忙。捡些树枝,枯叶。我们今晚要在这里露宿。”越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挑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即使野兽来袭,也方便对付。
  “好!”慕容子衡微微笑道。
  在慕容子衡转身的刹那间,越的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背影。
  天色渐渐灰暗起来,越用枯树叶帮小狼做了个窝,小狼团了团身子,就滚了进去。安安静静的闭上了眼。
  慕容子衡虽然失了忆,但是经越一说明,手脚麻利的很快就点着了火堆。天色也全暗了下来。
  火光摇曳,印照的两人浑身染上了一片红。寂静……
  “咳咳……”慕容子衡咳了两声,打破了沉默,“难得我们有时间好好的相处,不如聊聊以前的事吧。”
  “?”越抬眼看向慕容子衡。
  “我们以前是富商,是做什么生意的?”慕容子衡知道的和汤婆婆的一样。
  “不清楚。”越不知道慕容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慕容子衡眼角似乎抽搐了一下。
  “那……我以前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慕容子衡很介意自己失忆之前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越看了看慕容子衡温和的脸,在火光的印射下,双眼炯炯有神。
  “爹,你以前是个……”越停顿了一下,“是个让人摸不透的人。”
  “摸不透?”慕容子衡一脸的疑问,这算是什么回答。
  “时而高贵骄傲到让人觉得遥不可及,时而邪恶卑鄙的以作弄人为乐,但是有时候却温和儒雅的像个好人。”越手里拽了根树枝,边拨弄着火堆,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慕容子衡皱着眉,“我?”
  越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样吧,其实我跟你不熟。”
  “什么??”慕容子衡觉得今晚受的刺激接连不断,“你不是我儿子嘛?”
  “没错,但是相认没多久。”
  “到底……”
  “不用问了。”越抬起头,嘴角一个浅笑,在摇曳的火光中显得娇媚不已,看呆了慕容子衡。
  越抱着膝,看着串动的火苗,“等你恢复了记忆,就会知道了。”
  “如果恢复不了呢?”慕容子衡道。
  “怎么可能?”越笑道,“你会失忆,是因为我。”
  第二天,在回村的路上,越终于找到了那紫色的植物。小心的采摘了之后,越心情变的异常的好。
  慕容子衡一直跟在越的身后,自从昨晚莫名其妙的对话之后,就没有在询问和从前相关的事情了。直觉告诉他,问了,就会有答案,但是心里有个声音让他保持现状,不要改变,不需要改变,现在就已经很好了。
  回到村子里,已经过了中午。
  远远的见到小虎子站在村口,走近了之后,小虎子就像个小兔子,飞快的向越和子衡奔了来。一下子抱住了越的腿,紧紧的抱住,脸埋在越腿间,不肯撒手。
  越满脸黑线,知道小虎子很喜欢跟着自己,但是这情形……求救的眼神飘向一边的慕容子衡。
  慕容子衡耸了耸肩,摊开手表示无能为力。
  “爹!”越无奈将怀里的幼狼交给慕容子衡抱着,自己弯腰抱起了小虎子。
  “等很久了?”越和怀里的小虎子平视,见他点了点头,又道,“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越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这里绝对不是他久留之地。
  小虎子摇了摇头,头顶扎的牛角辫一直跟着小虎子的动作摇晃不已。黑黑圆圆的眼珠子直盯着越,小手抓着越的前衣襟。
  越无奈的摇了摇头,抱着小虎子向自己那简易的家走去。身后跟着小心翼翼抱着幼狼仔的慕容子衡。
  吃过有加新鲜狼肉的晚饭后,越就开始在院子里练剑。其实他并不常练剑。以前在慕容子岚的教导下,会练天残剑法,但是自从遇见了缥缈阁的杀手之后,发现自己的剑法并不占上风,简直是破绽百出,所以也没有在耍过剑招。
  越已经开始练第七层的内功心法,血祭文也从头至尾看了一遍,之前没有察觉,但是之后发现,其中的剑法,居然和天残剑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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