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 by 陌上七少【完结】(9)

2019-03-30  作者|标签:


  当初那场所谓的宫变,不过是赤炎烈早已设计好的一出戏。赤麟确有争夺皇位之心,但那日却是因被告知太子逼宫,让他带兵进宫救驾而被反摆一道,太子早便被杀死,不过做出太子是为护赤天霖而身死的假象。
  赤天霖的确身中忘尘之毒,下毒的却不是太子。
  在这场阴谋中,有一个最关键的人物——前总管林安。
  那时的林安其实是别人扮的,只是赤炎烈早便让那人细细观察模仿林安的一言一行,因此并未有人发现他们眼前的林安已经成了“假货”。
  林安是赤天霖身边最受信任之人,对于他的话,众人深信不疑。所以在“林安”慌忙赶到三皇子府告知赤麟太子逼宫,请其救驾时,他才想也未想地带兵进宫。
  对赤天霖下忘尘之毒的,也是“林安”,还有杀太子,命人拿下“以下犯上”的三皇子也是他所为。后来传圣旨,再假意辞官,让林安的“干儿子”继承总管之位,其实那个林言和假扮林安的根本就是同一人。
  包括边关战事吃紧,赤翊无法及时赶回,也是赤炎烈一手设计,还有之后赤翊造反一事的真相,君莫尘也都一一说明。而那些灭了赤翊大军的神秘力量也被揭开了面纱,那根本不是什么神魔鬼怪,而是赤天霖一手建立直属与皇帝的杀手阻止“空”!
  众人听得唏嘘不已,等到一个个真相被君莫尘说出,也不见赤炎烈反驳,终于有人大着胆子道:“先皇对皇上的宠爱是臣等有目共睹的,皇上怎能又怎忍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宠爱?嗤——你们看到的不过表象。”不屑夹杂着嘲讽的话,却是一身大红锦衣的白衣卿相嘴中说出,“赤天霖表面看来最宠爱四皇子,其实是借他的宠爱将赤炎烈推到风口浪尖上,谁不知皇族中越是受宠,就越成了别人眼中钉,肉中刺?”还有一些事,沐寒诀并未说出,不是不能说,而是没必要与这些人说。
  众人无言以对,他们不得不承认沐寒诀所说尽在情理之中,只是弑君——这是何等的大罪!但现在赤炎烈已经成了南黎国的王,况且他并非什么好与之人,众人还能说什么?不过经此一事,众臣心中对赤炎烈又多了几分忌惮与恐惧。
  君莫尘见他所说的话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也不恼怒,朝周围的黑衣人比了个手势,那些黑衣人便都朝赤炎烈所在的高台之上杀去。
  赤炎烈未出手,那些黑衣人便被林言等人拿下,君莫尘没有说的是,林言也是空里的杀手,又或者,连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君莫尘逃了,赤炎烈却不见任何焦急之色,只对林言吩咐道:“把这些人处理了。”所谓处理,便是不用审讯,直接杀了。
  待黑衣人被带离,赤炎烈又恢复方才的笑,好似什么都未发生般,众臣暗自抹了把额上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又都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沐寒诀继续从红毯上走过,与方才一般的速度和姿态,缓缓步向红毯那头的赤炎烈。
  直到伸出的手落入另一人的掌心,同样出色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视的两人相携落座,接受众臣的跪拜。赤炎烈靠近沐寒诀的耳边道:“就不该让你穿红衣,这样的沐寒诀,只有我能看到。”
  沐寒诀不以为然道:“我总不能大喜日子还穿着一身白衣吧?”
  “只此一次,往后要穿也只能穿给我看。”
  “霸道的男人。”沐寒诀的话似是抱怨,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抱怨的痕迹,反而显得很是满意的模样。
  白日里的各种仪式典礼过了,晚上又设了宴,不同于白天的是,晚宴有大臣的家属参加。
  付千湮也是到了晚上才慢吞吞地出现,并且一来就把赤炎烈拉去拼酒,对周围那些见了他的行为而胆战心惊的大臣视若无睹,赤炎烈倒是很乐意与付千湮拼酒,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他还记恨着付千湮对沐寒诀的称呼还有那次的“单独聊聊”,绝对不是!
  沐寒诀打发了几个虚伪地敬酒祝贺的大臣,便独自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悠闲地喝着小酒,吃着小菜,直到……
  “景澜?”
  在这儿听到这个名字让沐寒诀不禁愣了一下,沐寒诀循声望去,见是李连彻,便笑着招呼:“连彻,许久不见了。”
  李连彻脸上还带着惊讶,“你……你真的是景澜?原来你竟是白衣卿相,景澜,你可有真心将我当做朋友?”李连彻说着,不免有些自嘲,一心当朋友的人却向自己隐瞒了真实身份,这让他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沐寒诀给自己满上酒,又斟了一杯递给李连彻,“若非真心将你视为朋友,你今日又怎会识出景澜?”
  景澜一向以面具遮面,迄今为止这世上见过他真实面貌的算上赤炎烈、轻歌和曼舞,也不过五人而已,李连彻便是其中之一。所以沐寒诀并未说谎,他是真心将李连彻当作朋友。
  李连彻微愣,也想起了景澜摘下面具时说过的话,便释然一笑道:“无论你是景澜,还是白衣卿相,都是我李连彻的至交好友。”
  沐寒诀叹道:“可惜你志不在仕途,不然必有一番大作为。”
  两人将杯中酒饮了,接下来自是相谈甚欢,对于沐寒诀与赤炎烈两个男人成亲这点,生性洒脱的李连彻倒是看得开,认为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别的便都不是问题——虽然他实在无法理解同为男人怎么会对彼此产生男女之情。

☆、023长夜漫漫

  酒宴结束后,赤炎烈拉着沐寒诀回了帝华宫,挥退众人之后,赤炎烈逮着沐寒诀狠狠吻了一通,“刚才说什么说得那么开心,嗯?”方才赤炎烈便看到了与沐寒诀相谈甚欢的那人,虽然知道沐寒诀与他不会有什么,赤炎烈还是忍不住感到不爽,而且是很不爽!
  “能说什么?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罢了,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上次我可说了要向你讨回来的。”沐寒诀别有深意地笑道,一手在赤炎烈的臀间轻抚揉捏。对于赤炎烈吃味的表现,沐寒诀倒是未觉得怎样,反而很满意他言语间所隐含的在意。
  过多地饮酒让赤炎烈的脸带上浅浅的红色,但这点酒还不足以醉人,赤炎烈的思绪依旧清晰得很。赤炎烈没有阻止沐寒诀的动作,手却探到了沐寒诀的后方,赤炎烈邪笑,“我可没说过会让你,想要我,就看你行不行了……”
  “我不行?”沐寒诀双眼危险地半眯,毫无预兆地隔着衣物将手指探了一半进到双股之间。
  赤炎烈身体一僵,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沐寒诀压倒在宽大的床上,“敢说我不行,你可得承受后果。”明知赤炎烈说的不行不是那个“不行”,但无论指什么,这都是个对男人而言很敏感的问题。
  赤炎烈挑衅地笑,“我等着。”
  两唇相接,便激烈地纠缠在一起,不知何时,身上的衣物都被对方褪尽,沐寒诀看着双眼都已带上情.欲之色的赤炎烈,故意停下动作恶意地笑道:“还未饮合欢酒。”说着,沐寒诀便起身取了壶酒,仰头喝了一口却只咽了一半,就着唇将余下的一半渡到赤炎烈口中。
  赤炎烈吞咽着口中的酒液,用这特别的方法喝了合欢酒,沐寒诀又将壶中剩下的酒液悉数倒在了赤炎烈身上。火热的身躯被冰冷的液体一淋,顿时引起一阵轻颤,沐寒诀随手扔了酒壶,埋下头在赤炎烈身上,从那些被酒液沾湿之处一一舔过。赤炎烈被身上两种不同的感受刺激地仰头喘息,冰与火的交替,真真是折磨人得很。
  沐寒诀的手在赤炎烈的各个敏感处撩拨,赤炎烈也毫不客气地回以颜色。沐寒诀见差不多了,便取过床头装着药膏的木盒,赤炎烈挑眉道:“你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个东西?”
  沐寒诀边挖出一块药膏边道:“这不是你准备的么?”以为他不知道赤炎烈早在宫中所有可能发生“意外”的地方备好了药等着用在他身上么?譬如寝宫,譬如御书房,唔,御书房……改天可以试试。
  赤炎烈被沐寒诀一个反问给堵得无话可说……的确是他准备的没错,不过是为沐寒诀而准备,没想到结果却用到了他自己身上。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么?
  沐寒诀愉悦地看着赤炎烈吃憋的表情,带着药膏的手指辗转来到赤炎烈被分开的双腿间,在那□的蜜.穴入口揉弄几下,便探了进去。
  感受到赤炎烈的紧绷,沐寒诀柔声道:“放松,不然你会很辛苦。”
  “我知道。”赤炎烈调整呼吸,让僵硬的身体放松,以便沐寒诀更好地扩张。
  考虑到两个男人行房事容易误伤,这次的药付千湮加了些别的药,有少许催情作用。被沐寒诀的手指进入的地方因为药物的作用,开始变得灼热,赤炎烈脸上滑下难耐的汗水,“我记得上次给你用的药似乎没有催情效果。”
  “这样不是更好么?”沐寒诀邪气地笑,双眼着火似的看着赤炎烈,浓墨般的长发略显凌乱地披散开来,脸上忍耐和欲.望交替,双眼比平时更为幽深,躺在他身下的赤炎烈简直魔魅到了极点。
  再也无法忍耐,沐寒诀抬起赤炎烈的腰,将他的双腿抵至胸前,早已蓄势待发的昂扬直接深入那温热的甬道之中。沐寒诀的进入并未让赤炎烈感觉到有多疼痛,但仍有不适,沐寒诀强忍着欲.望等到赤炎烈适应才开始律.动。
  沐寒诀的动作迅速有力,每一次的撞击都好像要撞入赤炎烈灵魂深处,赤炎烈双手紧紧拽着身下能抓住的东西,随着沐寒诀的进出发出呻.吟。
  “烈……”沐寒诀谓叹着叫出赤炎烈的名字,在他体内驰骋的同时,不忘伸手抚慰他身下的挺立。
  此刻的沐寒诀没有人前可望不可即的感觉,赤炎烈也不似那般猜测不透,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也只在彼此面前表现出如此疯狂的一面。
  激烈的动作让赤炎烈身体摇摆着,难耐地发出阵阵呻.吟喘息,也只有这个人,只有这个人能让他被人压在身下还如此甘愿。沐寒诀凝视着赤炎烈,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这些都是他带给他的,这个人,让他宁愿**。
  被打开的双腿已经撑到极致,心中翻涌的情感却越来越烈,沐寒诀缓缓退出,再狠狠地撞入,让赤炎烈的身体和他一起感受心中汹涌的波涛。
  赤炎烈拉下沐寒诀的头,唇舌相接,激烈地与他交换着口中的空气,一吻毕,沐寒诀道:“难受么?”
  赤炎烈摇头,“不,嗯……很好……”
  感受到赤炎烈为了回应他的话而做出的动作,沐寒诀便未有顾忌,两人毫不掩饰地索取与迎合,摇曳的烛火中,倒映出的身影叠合为一人。
  两人同时登上顶峰时,沐寒诀未从赤炎烈体内退出,双眼直直地看着他射处的白浊从两人连接处滑落,若是换了别人,定然会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但赤炎烈不是别人,沐寒诀要看,他便大方地让他看。
  沐寒诀将那物什缓缓退出时,带出一片粘浊,沐寒诀细细瞧了里面不带丝毫红色,才放下心。
  “还好么?”
  赤炎烈回以笑道:“如果我说好,你会怎样?”
  “我会怎样,你不清楚么?”沐寒诀轻笑,眼中倒映出赤炎烈邪魅的脸。
  人前,他是如谪仙般的白衣卿相,他是狷狂莫测的帝王,但此刻,他们也不过是沉溺在情爱中的普通人。情爱,若是以前的沐寒诀和赤炎烈定然会对此嗤之以鼻,但如今他们不得不承认这种东西的存在。
  从来没有谁能像彼此这般让他们失控,赤炎烈和沐寒诀都不是会被欲.望乱了心神之人,只是面对的是彼此,便觉要不够似的,无法掌控燃烧的欲.望。
  沐寒诀当然不会满足于一次,何况以沐寒诀睚眦必报的性子,不玩儿出点儿花样回报赤炎烈又岂会罢休?——于是第二轮的进攻开始了。
  总之春宵一刻值千金,长夜漫漫,他们有的是时间。
  至于一个问题,似乎一直都忘了被提起——皇帝大婚,休朝三日。
  夜,的确很漫长。

☆、024客栈意外

  据说当今皇上是弑君杀兄坐上皇位的……
  据说皇帝心狠手辣,残暴无道……
  据说凶戾的皇帝因为大臣反对他与白衣卿相的婚事而斩杀七人……
  据说……
  南黎国内,一波又一波的传言不知从何处流出,快速崛起,在整个南黎国中肆虐。南黎百姓还未从两个男人成亲一事中回过神来,便被这一个个消息砸得头晕眼花——以为是难得一遇的好君主,如今却又出了这些事,皇帝……还是个好皇帝么?
  “唉,你说这好好的男人怎么就跟男人成亲了?”喧闹的客栈,小二脚不沾地儿地招呼着客人,这一桌刚落了座,身穿粗布麻衣的大汉把随身携带的刀往桌上一拍,就冲同行之人念叨起来。
  大汉的声音不小,周围人闻言都望来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各自讨论。
  与大汉同行的有两人,一个是身着锦衣华服,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俊悄公子;另一个是碧衣配剑,比一般姑娘更多了些毫爽大方的江湖女子。这种组合虽有些怪异,但客栈之中来来往往什么人没有?纵然觉得奇异,也不过多看几眼,绝不会做些别的什么,自引麻烦上身。
  锦衣公子与碧衫女子坐了,碧衫女子停了大汉的话,轻嗤一声道:“你个粗人懂什么?爱情这东西可是非常奇妙的,两个男人怎么了?本姑娘倒是佩服他们真心相爱,竟不顾世俗眼光。”
  大汉闻言不服地反驳道:“自古以来男女相恋乃天经地义,两个男人……这简直是逆天的行为!”
  碧衣女子冷笑,“男女相恋?所谓男女相恋便是女子只能对一人痴情,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花天酒地却是理所当然?”碧衣女子说着,若有所指地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锦衣公子。
  “咳,”锦衣公子尴尬地轻咳一声,为讨好碧衣女子也未转移她的注意力,便道,“碧鸾说的不错,只要真心相爱,所有艰难阻碍都不成问题,别说是两个男人,就算是一个人和一条狗!咳咳……这个有点儿困难。不过毛二,这事儿都传了一个月了,你怎么还紧拽着不放?”
  毛二——也就是带刀大汉惊讶道:“都传一个月了?!我进城时才听到啊!”
  碧鸾用眼刀狠狠刮了名为洛堇时的锦衣男子一眼,这才对毛二翻了个白眼道:“毛二,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吧?等你反应过来,馊水都被人抢得一滴不剩了!”
  毛二一脸疑惑,“什么意思?”
  得,这被骂的人却听不出自己被骂了,碧鸾甚感无趣地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大口,洛堇时在一旁用宠溺深情又小心翼翼的目光看着她。唉,都是他自作孽,别人喜欢他的时候不珍惜,辜负了人家一片心意,等人心灰意冷地跑去当女侠闯荡江湖了,他才惊觉自己的心意,眼巴巴跟上来还得看人脸色。这能怪谁?正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我说毛二,你不会连当今皇帝弑君杀兄的事儿都没听说吧?”洛堇时收回追随着碧鸾的目光,揶揄地问着毛二。
  毛二大惊,脸色在青白之间几番转变,“当今皇帝弑君杀兄?!”
  这时恰好小二端着菜走来,一听毛二这几乎是吼出来的话,一个趔趄,差点儿把手中的菜给摔了。小二赶紧稳住手中的菜盘,直到把菜完好无损地放到了桌上,才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想:还好没摔,不然又得被掌柜的扣月钱了!扣月钱是小,万一再被她像上次那样弄到门口站着“接客”……小二一想着打了个寒颤,他死也不要再做那么丢脸的事!
  碧鸾又是一个白眼朝毛二扔去,语带指责道:“你的大嗓门吓到可爱的小弟弟了,没看刚才差点儿连盘子都摔了么?”
  还没走出几步的小二脚下一个打滑,差点儿摔个狗□。可爱的小弟弟……那说的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小二加快行动,几步跑回了厨房,与外面那些人可可怕的掌柜的一比,小二顿时觉得做厨的那张大饼脸实在是太亲切了!
  这厢洛堇时听得碧鸾所言,顿时哀怨道:“小鸾,难道我还没他可爱么?”
  碧鸾一脸嫌恶道:“小弟弟一看就比你单纯多了,还有,谁准你叫我小鸾了?”
  “小鸾……”洛堇时一副小媳妇样可怜巴巴地看着碧鸾,奈何碧鸾根本不吃这套,直接头一撇看向了别处。
  对于洛堇时一个大男人做出那种表情,毛二已经习惯到可以无视了。毛二关心的是刚才提到的问题,“你刚才说皇帝弑君杀兄是怎么回事?”
  得不到碧鸾的回应,洛堇时对毛二自然没有好脸色,轻哼一声,洛堇时道:“就是那四个字所指,弑君,杀兄,你也是上过几天私塾的人,不会连这四个字的意思都不懂吧?”
  毛二涨红了脸,“别跟我提私塾!”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时光,如果可以,毛二宁愿永远没有上过私塾,那夫子……的戒尺实在是太恐怖了!
  洛堇时正要说些什么,突然看到楼上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便改口道:“我去见一个熟人,你们先吃着。”
  碧鸾闻言瞪了洛堇时一眼,冷哼道:“又是你的哪个红粉知己吧?”
  洛堇时苦着脸道:“哪有什么红粉知己?在来追你前我便断了那些个花花草草,况且我要见的可是个男子!”
  碧鸾闻言脸色稍有缓和,却还是哼道:“现在天底下谁不知便是有两个男人成了亲,谁知你会不会也好上这一口?”
  这算是吃味的表现吧?洛堇时心中一喜,嘴上却不敢怠慢地道:“我对你的一片真心那可是苍天可鉴,日月可表,何况我要见的便是这成亲的两人之一,没准儿还是两人一起,就算对谁有心我也不敢打他们的主意啊!”
  “你说你要见的是那两人?带我也去看看,这两人到底是何模样。”
  洛堇时眼睛一亮,其实这才是他说出这话的目的,让碧鸾和毛二在这儿待着,他还真怕碧鸾趁他不在又落跑了。事实上洛堇时的担忧并非多虑,碧鸾的确有这种想法。
  洛堇时与碧鸾上楼便朝一个雅间走去,洛堇时推门而入时看到的果然是两个人,一红一白,而且还靠得相当近——连唇都贴在一起了是怎么回事!
  好吧,洛堇时承认他看到这个画面嫉妒了,自从碧鸾离家出走后,别说亲,他连碧鸾的手都碰不到!现在看到那两人肆无忌惮地吻在一起,如果不是确定他打不过赤炎烈,他就算不打得这两人落花流水也要让他们不敢再在他面前上演这种大大刺激他的恩爱戏码!
  而观之碧鸾,虽对于看到这种场景有些发愣,却未转开视线,反而觉得这个画面很是养眼?……碧鸾有些弄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思,按常理看到两个男人亲吻不是该感到恶心厌恶不想再看的么?怎么到她这儿就不灵了?
  紧紧相贴的两人终于分开,赤炎烈看着伫立在门口的两人,似笑非笑道:“看够了?”
  ……这种笑,危险!洛堇时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怎么被看的两人比看的人还大方,一个个神情都自然地让看了的人都以为刚才只是眼花了呢?果然是脸皮不够厚么?难怪他这么久还没追回碧鸾,洛堇时郁闷地想。
  “你们就是赤炎烈和沐寒诀?”碧鸾好奇地问道,面对南黎国的君主和可谓权倾朝野的白衣卿相,碧鸾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单纯的好奇。
  这让赤炎烈和沐寒诀都难免有些意外,沐寒诀笑道:“难道你不觉得我们方才的行为很恶心,令人作呕么?”
  沐寒诀这么问根本是不安好心!万一碧鸾答出的话不好,惹怒了赤炎烈,以赤炎烈的性子……洛堇时想想都冷汗直冒,但沐寒诀问的是碧鸾,他没有理由阻止碧鸾回答,况且是他说的,碧鸾就更不会听了。
  碧鸾完全没有察觉出洛堇时的紧张,自顾笑道:“不知怎么,我竟觉得你们亲吻的画面很养眼,其实你们两个挺般配的,像你们这般人物,也只有彼此才能与之相配吧。”
  赤炎烈笑着瞥了洛堇时一眼道:“洛堇时,你的人可比你有趣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肉都是被锁的……

☆、025阴谋蓄意

  “你别打她的注意!”
  “谁说我是他的人!”
  同时激动地吼出这句话,洛堇时吼完后委屈地望着碧鸾,而碧鸾则是狠狠地瞪了洛堇时一眼。
  嫌洛堇时被刺激得不够似的,赤炎烈搂着沐寒诀的腰讥笑道:“洛堇时,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你就这么点儿出息?”
  洛堇时被气得两眼发黑,再看赤炎烈与沐寒诀那股甜蜜劲儿,洛堇时差点儿忘了赤炎烈是他惹不起的而冲动地冲上去揍人!不过幸好仅存的理智及时制止了他这一愚蠢行为,若他果真冲了过去,被揍的那个绝对是他!到时他在碧鸾心中最后一丝美好的印象就都完了!可恶的赤炎烈一定也是想到了这点,才这么刺激他!
  洛堇时恨得牙痒痒,可又奈何不了赤炎烈,只能在脑子里把他翻来覆去鞭打无数遍,才终于压下那口恶气。
  平复了不断翻涌的怒气后,洛堇时反唇相讥:“我相信沐公子总有一天会看到你恶劣的本质,并且毫不犹豫地把你抛弃。”
  “哦?你会么?”赤炎烈笑着问沐寒诀。
  沐寒诀道:“当然——不会有那一天。”
  洛堇时瞪眼,他到底是为什么说出这么自取其辱的话?!明明人家两个在那儿你侬我侬的,为什么他就是不长记性,偏偏以为这样可以打击到赤炎烈呢!况且能与赤炎烈正大光明成亲,被他们看到那样的画面还淡定自若的男人……他其实是另一个赤炎烈吧!
  看着洛堇时纠结的不停变幻的脸色,赤炎烈道:“你不好好待在东辰,来南黎作甚?”
  ……还嫌本少爷被刺激得不够么!洛堇时的表情已经从愤怒转为哀怨,洛堇时甚至不怕死地朝赤炎烈扔去一个眼刀,“千里追妻没听说过么?”
  一旁的碧鸾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打在洛堇时身上,“本姑娘可没让你跟来。”
  洛堇时一听这话,立马变身小媳妇,对碧鸾讨好地笑道:“我心甘情愿来的,我只恨没早点来!”
  “哼!”碧鸾不屑地冷哼,一副“谁信你”的表情,然后别开眼不再看洛堇时。
  洛堇时讪讪地收回目光,刚好看到赤炎烈和沐寒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洛堇时视若无睹,恢复了常态对赤炎烈道:“最近传出的那些流言是怎么回事?”
  赤炎烈不甚在意地笑道:“不过跳梁小丑的小把戏罢了。”
  洛堇时眉头紧蹙,不似赤炎烈那般轻松,“东辰那边凌王暂时不会动,但君凌宇不会善罢甘休,私底下的动作少不了——是他搞的鬼?”
  赤炎烈道:“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内应散播出的消息,但每件事都是真的。”
  看着赤炎烈这么说时依旧满不在乎的表情,洛堇时笑了,他面前的可是赤炎烈,那个让他真心佩服的人,这点儿小把戏又怎么奈何得了他?
  “弑君杀兄,也的确是你做得出来的。”想当年,初见赤炎烈时遇着的便是他杀人的场面。
  那时的洛堇时不过八岁,看到那比他还小的些的男娃面无表情地把带血的短刃从那个被他杀死的人身体里抽出来时,洛堇时吓得跌坐在地,那个男娃拿着滴血的短刃朝他一步步靠近,他顿时就哭了,然后看着那个男娃杀了原本是偷袭坐在地上的他的人,脸上溅到那人温热的血……
  停!不能再想了,实在太丢人了!洛堇时每每回想那幅场景,总是恼恨自己没出息,他竟然……竟然……竟然被吓得晕了过去!后来与赤炎烈熟识,赤炎烈不只一次拿这件事来嘲笑他,更可恶的是他根本没法反驳!
  由于洛堇时面上依旧是那风流不羁的笑,就连咬牙切齿的动作都做得很隐晦,其余三人皆不知洛堇时正回忆起一些不堪的往事。赤炎烈睨了洛堇时一眼,丝毫不掩饰脸上的不悦道:“如果没别的事,你可以滚了。”
  ……果然,赤炎烈还是一如既往地嚣张,却让洛堇时敢怒不敢言!
  “最近江湖上有消息说与朝廷作对尤其是对你与这位沐公子的事有异议之人都接二连三地死去,而且杀他们的是同一人——空的杀手无痕,江湖上已经将空当做了朝廷的走狗,似乎正在讨论如何对付空。”说到这件事,洛堇时也不得不有了些凝重。
  赤炎烈的另一个身份洛堇时是知道的,这种对他不利的事他绝不会做,那么无痕杀人一事,必是有人故意栽脏陷害,而目的是利用江湖人的力量铲除空,在削弱赤炎烈势力的同时引起南黎内乱。
  “此事我自有打算,你还是多操心下自己的事吧。”赤炎烈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碧鸾,洛堇时顿时就奄了。
  该说的说完,洛堇时识相地不再打扰——虽然更多是迫于赤炎烈眼神的恐吓。临出门时,碧鸾又回过身来道:“我很喜欢你们的敢爱敢恨,祝你们幸福。”
  沐寒诀与赤炎烈闻言俱是一愣,这个女子果真与众不同。沐寒诀勾唇笑了,道:“多谢,寒诀也祝姑娘幸福。”
  “但愿吧。”碧鸾苦笑,没再多说,率先跨出房门。
  洛堇时看着碧鸾那般表情,心里却是一阵抽痛,是他伤她太深了。这一次,无论碧鸾如何做,他定不会再放手,不会再做那些让她伤心的事。
  赤炎烈与沐寒诀看着两人离去,对于洛堇时与碧鸾之间的感情纠葛,他们都未说些什么,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别人无法插足,况且无论是与洛堇时不熟的沐寒诀,还是与他相熟的赤炎烈,皆非爱管闲事之人。
  “三日后的南泽山庄似乎会很有趣呢。”沐寒诀轻笑,与赤炎烈对视,两人眼中是一抹相同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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