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谢谢。”
程越坐在李牟对面，眼睛尽量往干净的地方瞄，不然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会失态到哪种地步。咦？旁边那桌有人居然把掉在桌面上的菜捡起来继续吃？恶。
李牟不知道程越此时此刻在受怎样的折磨，讨好的笑道：“这里的菜很干净的。”
很干净？程越怀疑的看了看四周。
“对了，程越，你也在森威上班？”
“是啊。”
“那你认识张随嘛？”
“张随？恩？策划部新来的那个？”有点印象。
“对对。”
“开会的时候提到过。”
“那你在哪个部门上班？”
“哦，人事部。”
聊到一半，服务员端了一盘玉米烙上桌，李牟爱吃甜食，看到炸的金黄酥脆的玉米烙时激动的伸手去抓。
程越看着李牟不到三分钟就把那盘玉米烙干掉，又惊奇又好笑，关心的问：“有没有烫着？要不要再来一份？”
李牟满足的眯起了眼睛，拍着胀鼓鼓的小肚子，摇摇头，“不要，饱了。”
“后面的菜还没有上呢？”程越越看越喜爱，一想起刚才小孩被烫的吐舌头那个傻样就忍不住偷笑。
“你吃好啦。”李牟很大方的说道。
李牟吃不下，程越没有吃饭的兴致，这一顿饭草草结束了。付账的时候李牟说什么也要AA制，理由是吃饭前说好了没道理吃完饭就赖账。程越也终于明白小孩为什么不愿意去澳洲海鲜城了。
刚出餐馆门，李牟就接到了张随的电话。
“小笨蛋，吃完饭没？”
“吃过了。”
“今天怎么这么乖？”张随诧异，平常小孩不撒会儿娇根本不会乖乖吃饭。
李牟自豪的挺挺小胸脯，大声报告：“我和朋友一起出来吃的。”
“和朋友吃的啊。”张随以为是周科，“那别给他宰了啊，吃完饭就溜，别傻愣着付账。”
“不是周科，是我的朋友，和你一公司的。”李牟不隐瞒。
张随更加惊诧，还想问什么，却被小孩打断，“不和你说了，挂了啊。”
远在广州的张随瞬间感觉自己失了宠，程越也隐约感觉到了危机意识，看李牟打电话那架势，明摆着就是爱人之间打情骂俏，虽然语言平淡，但是语气中流露出的甜蜜是不可忽视的。
程越要送李牟回家，李牟没肯，挥挥手道： “我走了啊。”
“你怎么回家？”
“坐公交车，一块钱到家门口，特方便。”
“那小心点。”
“恩。”
刚到家还没脱鞋，张随的电话又催来了。
“喂。”
“刚才那到底是谁啊？”
“叫程越，他说他认识你的。”
“程越……程……越……啊。”
“你叫什么啊，吓了我一跳。”
“程越是我们公司的副总啊。”
“什么？”李牟一瞬间没转过弯来。
“小孩，你怎么认识他的？不对，下次他再约你你不能理他了知道嘛？要乖乖呆在家里能不出门就别出门，等我回家，我给你带好吃的。”好好嘱咐了一番，张随才叹了一口气挂掉了手机。
程越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和张随李牟同届，年纪轻轻自主创业获得成功，是学校的“传奇人物”。
这个程越很有两把刷子，他张随和他比起来充其量只能算个掉了毛的刷子，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可张随还是很自信，他和小孩之间的感情还有小孩对他的信任是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的，他不怕小孩会被拐走，就怕小孩吃亏。
李牟也很纠结，他一直以为程越是普通的公司职员，实在没想到他会是公司副总。这种职称的人物他只能在电视里看看。
惹不起惹不起大人物咱惹不起，李牟念念叨叨的把程越的手机号码删掉，然后抱住沙发上面的玩具熊亲了一口，道：“张随，我不出门了，等你回家。”
第十六章
一个人的夜晚是最难熬的，张随在家的时候，亲亲嘴斗斗嘴时间也就过去了。可现在张随不在身边，李牟无聊的翻着日历，掰着手指计算张随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回家。
今天算进去也就还有四天，4天就是96个小时5760分钟345600秒……算了几遍，李牟长叹一口气仰躺在床上。
尽管从张随出差这件事情来看，自己以后独自在家的机会多的数不清，可是想要习惯没有张随的日子还是很难，尤其是听着电话的时候，明明声音近在耳边，可人却是远在天边。
张随在李牟吃晚饭的时候打电话问了几句，无非是让李牟按时吃饭不要闹小孩脾气等等，李牟‘恩’的一头的劲儿，现在躺在床上这么一想，真后悔当时电话挂的快。
现在张随该睡着了吧，他和自己不一样，他现在是重任在身，按照好媳妇标准是——坚决不能打扰，可李牟的手还是控制不住的发去一个短信：睡着了嘛？
不一会儿短信铃声响起：还没呢，今天要弄资料会晚点睡，无聊是嘛？
李牟回复：恩，好无聊。手指放在发送键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删掉了，重新发：我看完书准备睡觉了，你也早点睡，不要回复了，晚安。
把台灯关掉，学着张随在自己头上揪了下，气呼呼的哼唧，“晚安，小笨蛋。”
枕头上是张随发油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味刺激着李牟神经。
李牟大脑里像是锈迹斑斑的轮胎，想别的东西就咯吱咯吱的转不动，可一想到张随，那轮胎上像是抹了润滑油一样，转的飞速。
“不行，啊啊啊，睡不着。”李牟大吼一声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再从地上爬到床上。
打开日光灯，在柜子里里面翻出张随常穿的一件T恤，又到客厅把小熊抱到卧室，拿起T恤往小熊头上套。
圆滚滚的小熊配着张随的T恤，越瞧越好笑，李牟把小脑袋往小熊的脖子里一架，吸了吸鼻子道：“张随，你手感真好。”
手指又恶意的往小熊两腿之间戳戳，笑的奸诈：“张同志，你的小鸡鸡掉了。”小熊张同志代替可怜的张随忍受李牟的蹂躏。
“张同志，张领导，因为你没有小鸡鸡所以罚你这辈子不能出门，在家陪着李牟。”李牟用手指操控着小熊点头或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