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 作者:四月流春(三)【完结】(132)

2019-01-22  作者|标签:四月流春 甜文 强强

  傍晚

  容佑棠下值,心事重重走出衙署,于熙攘街头驻足,怔愣吹了会儿凉风。

  周遭往来者行色匆匆,各自为生计奔波,经过时好奇打量几眼落寞的俊俏少年,随即脚步不停地离去。

  “容弟!”离开刑部衙署的齐志阳远远呼喊一声。

  容佑棠忙隐下情绪,扬起一抹笑意,寒暄后问:“齐兄,这两日上峰叫我回户部处理急务,不知案子审判可有进展?”

  “哎,快别提了!”齐志阳愁眉苦脸,无可奈何地一挥手。

  “怎么了?”

  “走!边走边聊。”

  二人远离各部衙署及散值的同僚,去旁边杂院的马厩牵马。

  “今儿开堂审了一审,游冠英、季平和甘宏信仍是互相攀咬,何烁倒是痛快得很,尤其供出游冠英许多死罪。”齐志阳轻声告知,顿了顿,他东张西望几眼,透露说:“但午后商议定案时,上头几个大人又吵了一架,几乎没打起来!”

  容佑棠神色冷峻,问:“刑部内部和监察司还是没能达成一致吗?”

  “唉!”

  齐志阳很是头疼,一边整理马缰,一边说:“案子一日不结,咱们就得陪着干耗,多浪费时间啊!明摆着的,贪污乱党搜刮巨额民脂民膏,年年上京述职时,绝对会打点关系,只要顺势追查,说不定能揪出一大串犯官。刑部江尚书极力主张彻查,其部下右侍郎费大人却与监察司站一边儿,认为游党纯属污蔑攀咬、死到临头拉垫背的,主张就咱们搜集的证据定罪。”

  “心里有鬼的人才会恐惧,千方百计阻挠彻查。”容佑棠不屑道。他拍拍马脖子,踩马蹬跃上马背。

  齐志阳亦一跃而上,勒转马头,苦笑说:“京城不是关州,咱们说不上话,且看他们谁赢吧。”

  “兹事体大,此案牵涉甚广。”容佑棠双腿轻轻一夹马腹,无奈道:“若真揪出一串受贿的京官,陛下也……”他点到为止。

  彼此心照不宣,齐志阳自嘲道:“嗨,急也没用,刑部审案自有其章程,我只能尽量从旁协助。”

  位卑言轻啊!

  容佑棠关切询问:“齐兄,游冠英还嚷着面圣吗?自从他被关进刑部地牢后,巡看探视都不能了。”

  齐志阳警惕地四下扫视,凑近低声说:“我也是过堂时才能见到他。本来一直闹着求见陛下的,但不知何故,今早忽然闭嘴了,老实受审。”

  “哦?”容佑棠若有所思,不由得浮想联翩。

  武人警惕性高,齐志阳频频东张西望,皱眉道:“游冠英明显不正常,但谁也没问,好像都没发现似的,咱钦差身份尴尬,不好强出头。”

  容佑棠控着马缰,缓慢步行,冷静提醒:“贪污结党案查到这个程度,已经不是咱们能左右的。”

  “哎,算了算了!反正我已经全力,问心无愧。”齐志阳干脆利落地表示。

  双马并辔,穿行于偏街小巷中。

  “一审二审的,过堂无数次,不知要拖到何时。”容佑棠忍不住嘀咕。

  “秋后问斩肯定赶不及了,希望年前能结案。”齐志阳苦恼地说。他夹在两派势力之间,如履薄冰,在刑部衙署日日谨言慎行,不敢随意开口。此时,他终于能说句实话:“啧,这个算是证据确凿的铁案,如果换个没有头绪的,得拖到何年何月去?”

  容佑棠忍俊不禁,宽慰道:“再忍忍吧,我猜年前总该结案了,年底朝廷各部要述职的,积压要案多不美。”

  “唉。”齐志阳长叹息。

  两人避开人流如织的主街,熟门熟路进入偏街,并辔骑行,低声交谈。但分别时,忧心忡忡的齐志阳欲言又止,犹豫着问:“容弟,咳咳,那个、我想问问。”

  “何事?”容佑棠疑惑扭头。

  齐志阳侧身靠近,小声问:“关于彻查游党行贿京官与否,庆王殿下可有指示?他最近忙于征兵,我几次去王府也没见着人,心里没底啊。”

  庆王殿下……

  容佑棠垂首,神游天外地发怔,沉默半晌。

  “容弟?”

  “哦!”容佑棠猛然被惊醒,打起精神,正色道:“没有。殿下并无其它指示,他只是让咱们按圣谕协助刑部。”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齐志阳吁了口气,神清气爽地告别:“既如此,咱都回家吧。对了,明早江尚书卯时三刻点卯,你仔细别迟到,当心变成他们的出气包。”

  “多谢提醒。”容佑棠强颜欢笑。

  “走喽!”

  “齐兄慢走。”

  齐志阳笑一笑,打马小跑进对面巷子。

  对方一转身,容佑棠的笑脸即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无精打采地骑马回家。

  马儿有灵性,似乎能体悟主人的沮丧心情,“哒哒”走得很平稳,一路老老实实。

  不久后,回到家门口,容佑棠下马,勉强调整好情绪,慢吞吞地拍门。

  “哪位?”老张头很快出来应门。

  “张伯,我回来了。”

  门“吱嘎”一声迅速开启,老张头的笑脸却凝固了,迅速察觉不妥,赶忙接过缰绳,关切问:“少爷,您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容佑棠吃惊地皱眉,讷讷问:“我看起来不好吗?”

  “唉,往日老远就能听见马蹄跺地奔跑声,今儿走回来的吧?连说话的语气都不对劲了!究竟哪里不舒服?快进屋坐着,我去告诉老爷。”老张头匆忙牵马去马厩,他非常熟悉少主人,断定今日必出了事。

  半个时辰后,天色昏黑,晚风寒凉。

  “棠儿,到底出什么事了?”容开济坐在床沿,担忧询问。

  “没事,我只是中午没歇,有点儿累,睡一觉就好了。”容佑棠俯趴,头枕着手臂,一动不动。

  “头疼?头晕?”容开济追问,伸手拉高薄被。

  管家李顺在旁猜测:“莫非中了暑热?我还是去请个大夫吧?”

  “不用,我好着呢,只是困。”容佑棠抬头,若无其事地劝阻,不愿家人忧心。

  容开济眉头紧皱,快速道:“老李,去叫张妈熬一剂常备的解暑茶,再做些清淡开胃的粥汤来。”

  “哎,好,我这就去。”李顺领命出去安排,谁知刚踏出门槛,迎面撞见了庆王和郭达一行!

  “庆、草民叩见殿下。”李顺舌头拧了一下,慌忙行礼。

  “免礼。”赵泽雍脚步未停,行走生风,大踏步迈过门槛。

  李顺隐约有某些猜测,只是一直不敢向容开济求证,死死憋在心里,他转头道:“草民见过郭公子。”

  身穿轻甲戎装的郭达点点头,笑道:“无需多礼。你们少爷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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