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 作者:四月流春(三)【完结】(11)

2019-01-22  作者|标签:四月流春 甜文 强强

  “你不是让本王亲手挖酒吗?为何改变主意自己提来了?”赵泽雍一本正经问。

  容佑棠把灯笼搁在角落条案上,忆及往事,尴尬得无以复加,含糊道:“恰好酿成了,就给您送来。”

  “原来如此。”赵泽雍挑眉,厚道地没多说什么。

  容佑棠悻悻然摸摸鼻子,讷讷靠近,自然而然端起桌上第二杯酒,诚挚举杯道:“仰仗殿下提携厚爱,我才得以金榜题名,大恩大德铭记于心,暂无以为报,先敬您一杯!”语毕,仰脖饮尽。

  “唔。”赵泽雍也一饮而尽,眼底满是赞赏笑意。

  容佑棠倒酒,转眼间,敬了庆王三杯,随即微皱眉,悄悄抚摸胃部:中午贺寿时,难免喝酒,没吃几筷子菜就被周家人搅了席;下午奔走致谢,来到庆王府又倒头睡过晚膳。

  腹内空空,饥肠辘辘。

  “不能喝逞什么强?”赵泽雍敏锐察觉,皱眉问:“胃疼?”

  容佑棠摇头说:“只是肚子饿。”说着忙碌挑选眼前的糕点下酒菜吃。

  “别尽吃这些。”赵泽雍随即扬声吩咐传饭。

  庆王端坐,身后即是罗汉榻,容佑棠在他左手边。

  不消片刻,几名内侍迅速将温着的饭菜送来湖心亭,足足摆了半桌。

  “殿下,今日我们果然跟周家对上了!”

  容佑棠饭毕,漱口后,手还拿着湿帕子,就迫不及待告知:“他看起来特别生气,幸好当时围着几百人,周家无计可施,杨若芳还祝贺我高中状元。”

  “她还算识趣。”赵泽雍淡淡说。

  “虽是亲父女,但她一贯极畏惧平南侯,估计平南侯在家威风得很。”容佑棠在角落高几擦手后,搁下帕子,转身端起茶杯。

  “除了周仁霖,其他人必定坚决反对认回你。”赵泽雍说。他一杯接一杯地喝,俊脸微红,难得如此松散随意。

  容佑棠心不在焉品茗,轻声道:“唉,今天看他那么狼狈,我、我……”

  “于心不忍?”

  “有点儿。”容佑棠无奈承认。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赵泽雍宽慰道:“父子血缘,当然会觉得难受。可他们并非良善,就如刀剑伤口生的腐肉,剜除时虽剧痛,但总会愈合,不除将危及性命。”顿了顿,他温和道:“别怕,你是对的。”

  “我明白。”容佑棠苦笑,点点头,振作道:“从今以后,我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还得多谢殿下神机妙算。”

  话音刚落,亭外忽然响起“哗啦”清脆出水声,险些吓掉容佑棠的茶杯!

  “什么东西?”容佑棠惊魂甫定,忙起身,疾步过去探头查看。

  “鱼。”赵泽雍四平八稳端坐。

  “哦~”

  “可我不看清楚不放心。”容佑棠喃喃道,他对水中活物有深入骨髓的在意,转身拿了几块栗子酥,掰得细碎,试探着扔进湖里。

  下一瞬

  “哗啦”声接连响起,五六条半尺长的锦鲤跳出水面抢食,灵活敏捷。

  “放心了吗?”赵泽雍笑问,他喝得微醺,索性直接拎起酒坛,缓步行至容佑棠身边。

  “嗯。”

  “鱼跃龙门。”赵泽雍把酒坛搁在栏杆上,低声说:“它们倒颇有灵性,竟知道今夜来了个状元。”

  “它们确实有灵性,竟知道殿下百忙中到此处赏月,故特意跳出来,给您请安。”容佑棠严肃道。

  “哼。”赵泽雍挑眉,眼底满是笑意,赞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状元郎。”

  庆王之意不在酒、不在月,在乎眼前人也。

  “过来,本王带你去看个东西。”赵泽雍说。

第95章

  “什么东西?”容佑棠问。

  “来。”赵泽雍头也不回道。他左手提酒坛,踏出月亭,走下台阶,沿周围石板路往前。

  夏季树木繁盛,夜深了,露珠凝聚,花香弥漫,沁人心脾。

  “殿下,什么东西啊?”容佑棠紧随其后,好奇极了。

  “你来。”赵泽雍继续往前。他步伐稳健,肩膀手臂时不时拂过花木繁枝,沾了半身露水。

  甬道狭窄,庆王高大挺拔,肩背宽厚结实,牢牢阻挡身后人的视线。

  容佑棠满怀期待,几次悄悄踮脚眺望,可惜什么也没发现,他并不熟悉月亭——王府作风随主人。庆王勤于公务,日夜忙碌,性情刚正果敢,不苟言笑,潜移默化之下,王府众人也被带得踏实严谨,颇不屑娱游。

  歌舞宴饮、戏曲玩乐之类勋贵人家常见的,在庆王府一般只有逢年过节才有。

  不消片刻,赵泽雍停在月亭外游湖用的小码头上,提酒坛一指,说:“看。”

  “什么?”

  容佑棠眉开带笑,快步行至庆王身边,兴致勃勃探看。

  下一刻,他的笑容凝固了!

  “船?!”

  “嗯。”

  立定高台,两旁竖立一排石质灯座,烛光明亮,台阶往下三五米,湖面波光粼粼,码头停泊一艘精致小画舫。

  画舫长丈余,前有摇船用的橹板,中间是舱,最宽处约两米。

  “想不想游湖?”赵泽雍问,仰脖灌了一口酒。

  容佑棠一见眼前波纹荡漾、远处暗沉沉的湖水就头晕目眩,惊恐烦闷,心生畏惧,情不自禁后退两步,果断摇头,义正词严道:“太晚了,万一落水怎么办?殿下安危要紧,我们还是回去赏月吧!”

  此时,一片浓云飘过,将峨眉月遮盖得严严实实,夜幕低垂。

  “本王会水。”赵泽雍语意带笑,温和道:“放心,即使落水你也会平安无事。”

  都落水了,还平安无事?!

  “还是不要了,黑灯瞎火的,太危险。”容佑棠摇头,再退后两步,紧张手扶石质灯座,用力咽下一口唾沫,心慌气促。

  溺水濒死的人多半会得“晕水症”,比如容佑棠。此时他光看着宽阔湖面、尚未下水,已控制不住地浑身紧绷,如临大敌。

  他被当年的昌湖溺水吓破了胆子,唉。

  庆王深知缘由,可他今夜必须尝试引导对方克服怕水的恐惧心理。

  “别胡思乱想。”赵泽雍眼神专注,语气温和但态度坚决,随手从旁边灯座取下一根燃烧着的蜡烛,二话不说,大步走下台阶。

  “殿下!”

  容佑棠下意识追赶两步,抓住前一个灯座,叫苦不迭,恳请道:“殿下,今儿太晚了,改天再游湖吧?”

  顿了顿,容佑棠灵光一闪,赶紧说:“对了!金榜题名,于情于理要宴请答谢师长亲友。殿下,我得回家帮忙了,家里急需人手。”

  可赵泽雍已走到画舫前,他放下提着的青梅酒,左手捏蜡烛,右手解开绑在石柱上的锚绳,再提起青梅酒,使力拉近画舫,一个大步跨上船。

  站定后,赵泽雍正色告知:“本王听说,父皇有意在皇家东园康阳湖设宴召见新科进士,到时不定会乘船游湖。”

  啊?!

  新科状元容佑棠大惊失色,无措道:“那我怎么办?”

  惧水晕船,万一不慎御前失仪,大呼小叫或者恐惧头晕狼狈栽进湖里,闹笑柄出丑不说,还极可能触怒天子、招致厌恶!

  “过来,本王这就教你。”赵泽雍耐心等候。

  “我、我……”容佑棠急得单手抱住灯柱,陷入巨大的为难中。

  “你绝不会有事的。”赵泽雍拿酒坛子平举、划过四周暗处半圈,严肃道:“亲王有制,游湖不少于五十人护卫。难道五十一人还保护不了你一个?”

  “可是,我、我……”容佑棠犹豫不决,眉头紧皱。他明白自己应该克服恐惧、应该学会游水,可两条腿像独立了一般,完全不听从大脑指挥,牢牢戳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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