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 作者:四月流春(三)【完结】(100)

2019-01-22  作者|标签:四月流春 甜文 强强

  足足忙碌至天黑,一行人才带着相关证人、举着火把赶回府衙,连夜紧急整理卷宗,准备明早正式开堂。

  待终于停歇时,已近子夜,忙得脚打后脑勺的钦差们还没吃晚饭。

  “齐兄,快来吃面片,咱自己人的手艺。”容佑棠饥肠辘辘,饿得有气无力,手脚发软、声音发飘,匆匆招呼了一声,随后脑袋埋进大碗,呼哧呼哧,狼吞虎咽。

  “哟,哪个的手艺?”齐志阳放下卷宗,疾步落座,抄起筷子,迫不及待吃了一大口,被热汤烫得嘶嘶倒抽气。

  禁卫黄立不好意思地说:“哎,我本来想做面条的,但面和得太硬,索性削了片。”

  “好小子!”齐志阳大加赞赏,拍桌道:“今后不知哪家姑娘有福气嫁给你,咱阿立外出是响当当仪表堂堂的内廷禁卫,回家还会下厨!哎呀~”

  “真够可以的,深藏不露啊!”容佑棠头也不抬,凑趣帮腔。

  “其实也没什么,家母喜好下厨,我心血来潮学了点儿皮毛,二位大人不嫌弃就好。”黄立被夸得脸红,嘿嘿傻乐,严肃道:“以后娶了媳妇应该是她、她下厨,我忙得很。”

  齐志阳爽朗大笑,揶揄道:“现在嘴硬,成亲后不定怎么样呢!”

  黄立想了想,嘟囔道:“没事,家里有厨娘,用不着她围着灶台转。”

  “哈哈,还没成亲你就这样护着了,必定有心上人!说吧,什么时候办喜事?到时哥几个去喝喜酒。”生擒了何烁,齐志阳心情大好,素的夹荤的,把年轻小伙子逗得脸红耳赤。

  风卷残云,一大碗面片,汤也不剩半滴,吃得干干净净。

  容佑棠心满意足地摸摸肚子,出神发呆半晌,问:

  “何烁没闹吧?”

  “没。按您的吩咐,他被单独关押,小山他们不错眼地看着。”黄立答道。

  容佑棠起身,打起精神道:“我去找他聊聊。”

  “我也去会会贼首。”齐志阳紧随其后。

  赶去牢狱的途中,容佑棠低声道:“咱们缺乏直接有力的证据,无法彻底扳倒游党。”

  “不知何烁把打点游冠英的证据藏哪儿了,他若坚持不肯吐露,严刑逼供也没用。”齐志阳烦恼叹息。

  关州府衙后院花木繁盛,亭台楼阁高低错落,禁卫长和黄立贴身保护钦差。

  容佑棠提出:“我倒有个办法,希望能凑效。”

  “什么办法——谁!”齐志阳警觉大吼,旁边耳房内突然传来异响。

第118章 夜审

  “什么人?出来!”禁卫长大喝,唰啦一声拔刀,抢步向前保护钦差。

  齐志阳若有所思,张了张嘴,却没说话,暗忖:来者何人?今日容弟和谢霆密谈半晌,谢霆乃庆王殿下得力府卫,我不便多问……

  “屋里究竟怎么回事?”容佑棠疑惑皱眉。

  齐志阳谨慎道:“难说。”

  四人喝问后,耳房里“窸窸窣窣”的声响瞬间消失了,死一般寂静。

  黄立提刀,落脚无声,轻快闪到耳房承柱后,倏然踹门,怒道:“谁在里面装神弄鬼?立刻出来,否则不客气了!”

  片刻,季家的一个管事并两个小厮连滚带爬奔出来,抖若筛糠,膝盖一软扑通跪地,连连磕头,争先恐后哀求:“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小的只是一时糊涂,初次伸手,求大人宽恕。”

  “大人饶命,我以后再不敢了,发誓会把东西原样放回去!”

  其中,管事磕头时,袖筒里不慎甩了两个嵌红翡的小金盅出来,咕噜噜滚地,金玉在灯笼光下熠熠生辉。

  哦,原来是家贼。

  眼看季平要倒大霉,有些胆大贪婪的下人,这两日开始偷盗倒卖能拿到手的物品。

  “身上还藏了什么?自个儿痛快拿出来,别叫我们动手搜身。”禁卫长喝令。这事儿他见多了,丝毫不惊讶。

  容佑棠提着灯笼,快步进耳房转了一圈:

  小件的精美瓷器、捆扎的画轴、金银器皿等,凌乱堆在桌面,三人刚才正在分赃,争执动静大了些,因而被外人察觉。

  齐志阳紧随其后,略扫视一圈,二人对视一眼,十分无奈。待回到廊檐下,三个家贼从怀里、袖筒里、鞋子里、裤腰带里等等,掏出好些金银玉戒指、耳饰、发饰等物,攒成一小堆搁在地面,他们垂头丧气,脑袋几乎缩进腔子,抽泣着求饶。

  “树倒猢狲散吗?”齐志阳面无表情。

  容佑棠环顾后院的亭台楼阁,沉声问:“你们的管家呢?”

  “回、回钦差大人的话:管家跟着我家大人,他们在前堂处理公务。”

  “哦?半夜还在处理公务?”齐志阳挑眉。

  “是、是,我家大人和甘大人,他们正在协助钦差破案。”管事违心地答。

  虽然季平、甘宏信铁定逃脱不了严惩,但眼下关键证据尚未掌握,为了关州的安稳考虑,钦差暂时按兵不动,派人严密监视季、甘二人。

  容佑棠微笑点头:“原来如此。所以,你们趁夜深人静偷盗他的家财?”

  管事登时磕头如捣蒜,“呯呯呯”的,压低声音颤抖哭求:“大人饶命,求大人宽恕,小的只是一时糊涂,一件没带出去就被抓了。呜呜呜小人上有七十高堂、下有三岁稚子,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

  两个小厮也尽量压着嗓子,卖力嚎哭:

  “小的家境贫寒,老娘卧病多年了,总没本事为她老人家请个好大夫除掉病根,一时着急才动了贪念,真是不得已啊。”

  “小人发誓,发毒誓!我们仨纯属有贼心没贼胆,眼看别人拿了那么多出去,才炸着胆子弄了一点儿,结果还没带走就被逮住了。”

  容佑棠一言不发,脚尖拨了拨成堆的贵重首饰,凝神思索半晌,轻声道:“究竟失窃了多少值钱物品?不妙啊。”

  “哎,忙得昏头,人手不够,幸好发现得还算及时!”齐志阳跟同伴嘀咕了一阵子,大步走到仨贼跟前,威严喝止:“行了行了!偷盗就是偷盗,狡辩什么?天底下贫困的人多了去了,但别人都踏实勤劳地讨生活,偏你们做了贼,还有脸哭?”

  容佑棠一挥手,干脆利落下令:“阿立,你叫几个捕快来,好好审一审他们,尽量追回被偷盗的物品。”

  一旦季平、甘宏信获罪,至少也是抄家斩首,他们必定也收了何家孝敬、分了黑心生意的赃银,那些将来都要抄没充公的,若相差太远,倒霉的是经手的钦差——不知内情的,还以为被钦差中饱私囊了!

  “是!”黄立垂首领命,押着三个毛贼往灯火通明的前堂走。

  余下三人继续往前,准备穿园子走腰门,赶往不远处的牢狱。

  齐志阳扼腕,忍不住念叨:“人手不足啊,人手不足。”

  “桑将军估计已接到密信了,希望他尽快带人来协助。”容佑棠难掩忧虑,苦中作乐道:“真没想到,咱扯了那么一大串人出来!”

  “哈哈,我头一回当钦差,竟能有此经历,再如何劳累也值了!”齐志阳虽然满脸倦意,兴头却十足,感恩戴德道:“齐某此生幸得庆王殿下赏识提携,如若不然,哪里轮得到我做钦差?”要是没有年初的际遇,我这会子应该还在关中苦等机会。

  容佑棠笑了笑,抬手拨开一丛花枝,诚挚道:“齐兄在关中时就升了参将,能力有目共睹,所得俱是应得。小弟却愚拙不堪,全仰仗诸位弟兄提点照拂,待回京后,定要置一桌薄酒,咱们痛痛快快地喝一杯!”

  “一言为定!”齐志阳爽快拍了同伴一巴掌。

  禁卫长笑道:“容大人的酒席自然得去,还得带上弟兄们一起,也好让咱粗蛮武夫沾沾状元郎的书卷气。”

  容佑棠欣然点头:“你们都来,家父肯定欢喜得不得了!”

  连日奔波,难得闲暇,三人低声说笑,快步穿行后花园。

  夜色如墨,上弦月被云遮挡,仅透出朦胧玉光,天幕寂寥几颗星子,一闪一黯。

  正当他们即将走到腰门前时,假山后忽然传来怯生生的呼唤:“钦差大人请留步!”

  其实,不用她说,钦差三人已驻足,禁卫长习惯性地“唰啦”拔刀,质问:“谁?”

  季雪心如擂鼓,手心一片冷汗,搭着侍女的小臂,慢慢走出来,她年方十五,头上只斜插一朵珍珠发簪,除此之外别无首饰,身披樱草色披风,清雅秀丽。

  “民女季雪,拜见二位钦差大人。”季雪盈盈下拜,嗓音温婉娇怯。

  钦差一行面面相觑:大半夜的,你一个闺阁姑娘,跑出来拦截三个陌生男人?!

  齐志阳当即皱眉,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十分不欣赏小姑娘如此行为。

  “季姑娘请起。”容佑棠满腹疑团,开门见山问:“姑娘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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