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属+番外 作者:冬日暖阳(上)【完结】(16)

2019-03-30  作者|标签:冬日暖阳

司徒启无话可说。我不知道司徒启为什么要两间房,明明是两个男人,又不是跟陈露一起,是不习惯跟其他男人一起住?还是单单就只是不习惯跟我一起住?

我没法问,问了他也不会理。我只好哑不吭声儿跟在他身后,坐电梯去楼上房间。

放好了行李,去外边找个地方简单吃了一点儿饭。就在我们过马路的时候,司徒启的又一个动作,再一次地,让我感动莫名。

马路上自然车来车往,司徒启一手前伸示意车子缓行,另一手很自然地挡了我一下,将我的身体,护在他的臂后!

没有人这样对过我,连钊曜也没有。我也是个大男人,跟钊曜一起出去,多数时候反倒是我提醒他注意来往的车辆。至于其他人,更不用说,尤其是女孩子,跟我走在一起,只有我护着人家的份儿。

唯独这个我以为高高在上的、而且年纪比我小了一大截儿的男孩子,很自然地,在我面前显出了他男人的霸气!

虽然我也是个大男人,他却比我更男人。

※※※

当天下午我们就去办事。是因为接近年末,而我们公司主要从事进出口贸易,涉及到部分行政管理比方说一些敏感产品的进出口检察、报关等,要直接接触到最高一级管理层面,所以这一次我们来北京的主要目的,就是到了年末,要跟几个部门主管的科长副科长联络一下感情。

当天下午我们首先去了相对我们公司来说最重要的一个局,至于是哪个局,这里还是不要说得太清楚的好。我发现我最开始的担心几乎就是多余的,司徒启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刻板那么酷,在跟主管的那个科室的科长见面的时候,他一样是满脸笑容。而他一旦笑起来,那张本来就俊美到极致的脸,更是显得帅气逼人,只要是个女人——再加上同性恋者——都会着迷。

而刚好那个科长就是女人,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也被他迷得一直不停地都在笑,一边笑一边不住口地夸司徒启又年轻,又能干,又帅气。结果一聊聊了一个多小时,说起晚上想请她跟几位副科长一起吃饭,她翻看了一下行程表,不无遗憾说晚上实在没空,我估计现在送礼请吃饭的也多,最后推到了第二天晚上。

因为附近还有一个局也会有机会管到我们,司徒启先打电话给主管的那位处长,知道他在局里,我们就赶了过去。简单客套了几句,我借口避了出去,一会儿司徒启出来,那位处长满面笑容将他送到门口,司徒启当然也在笑,嘴里说着一些“以后还请多关照”一类的废话。但等处长的门一关,他的脸立刻变回到之前地那么阴沉而冰冷。

这时候时间还早,我还是第一次来北京,本来想随处转一转,瞅着司徒启酷酷的脸色,我还是闭上了我的嘴,老老实实随他回去酒店。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司徒启还是一句话也没跟我说。菜单拿上来,他直接扔到我面前,我就点了一个素菜,再推回给他。他也没什么表示,自己又点了两个菜,一个汤。

我早就知道司徒启喜欢吃辣,但是直等到点的菜送上来,我才知道他喜欢吃辣到什么程度。我也能吃辣,但是像他点的那两个火辣辣的菜,我只吃了一口,已经辣得连连吸气!司徒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总算是说了这样一句话:“坐飞机怕,吃辣你又怕,你还算不算男人?”

我只能不吭声儿,低着头认住我自己点的那个素菜吃。司徒启瞅了我半天,我估计他眼神不善,所以也没敢抬头看他。直到终于,他扬手招来了服务生,叫他添一个不辣的荤菜。

我本来想说一个菜够我吃了,嘴都张开了,又闭上。跟这个人在一起,说话多,挨骂多,反正他有钱,点了我就吃吧!

吃完饭也才不到九点,我心里琢磨着跟这样一个坏脾气的魔王闷在一间屋子里,一定会很不好受。所以我借口想出去买点儿东西,司徒启也没反应,于是他先上楼,我出了酒店四下里转转。

  ☆、第二十四章

其实四下里也没什么好转,我只是出来混时间而已。但是现在的北京冷风削面,尤其在晚上,根本不是能转的时候。我在一个大超市逛了几圈,买了几瓶茉莉花茶——之所以买花茶,是因为经过这一天时间,我发现司徒启喝饮料只喝花茶。之后我就回去酒店。

而当我敲了门,司徒启替我打开房门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脸色阴沉沉的。不过他从来就没给过我好脸色,我也没法在乎。

电视上正在播九点新闻,司徒启躺回床上去看。他可能也刚洗完澡,头发还是半湿地搭在额头上。他身上只穿了一条平角底裤,四仰八叉地完全裸露着他结实而完美的身体。

这种景色我之前已经看到过一次,今日再看,心里还是“怦”地跳了一大下,忙回身将手上拿着的几瓶花茶放在电视柜上。然后司徒启说了话。

“你出去两个小时,就只买了几瓶茶?难道酒店里没有吗?值得你出去买?”

“酒店里不是贵嘛!”我没在意他的冷眼,还是赔着笑回复了一句。

“酒店里贵,难道让你出钱?”

这一下我是无话可说,只好不说。我坐在床头脱掉上衣,裤子,准备进卫生间洗澡,就在这个时候,司徒启的电话响了起来。

“老婆,我好想你!为什么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不接?”电话一打开,司徒启就说,居然也有点儿撒娇的样子。只不过他的撒娇跟许梦远不一样,他的感觉是“老公”在跟“老婆”发腻。而许梦远的感觉,是“老婆”在跟“老公”发嗲。

我不想听他们发腻,而且偷听别人打电话本身就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所以我迅速起身避进卫生间。等我刷了牙洗完澡,偷偷将卫生间的门打开一条缝听听,司徒启的电话居然还没打完。我只好继续呆在卫生间里,磨磨蹭蹭直到再次打开门,终于外边没有了动静,我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司徒启正躺在床上发呆,听见我从卫生间出来,他抬起眼睛瞅了我一眼。我在他的眼光中忽然就感觉很慌乱,而且也很心虚,所以我赶紧背转了身,坐在了紧挨着卫生间的另外一张空床上。

然后司徒启又冷笑!

“三十几岁的大男人了,你还怕人看?”

就是这么一句,之后我听见他从床上跳起来,嗵嗵嗵地走到房间一角酒店配置的电脑跟前坐下,背转了身子,索性一眼也不再瞅我。

其实我不是怕人看,我也是个大男人,没有那么薄的脸皮,我只是……怕他看!因为他的身材实在太完美,一点儿赘肉也没有,而且该长肌肉的地方,全部都是轮廓分明。我的身材保持得虽然也还行——我矮,只有一米七,不过因为我生活习惯好,既不爱喝酒,更不爱熬夜,加上每天早晚都要锻炼一会儿,所以我的肌肉也还算结实。胸脯屁股上该长肉的地方也还有点儿肉,不该长肉的地方比方小肚子就很平坦。跟大部分三十几岁就挺着个啤酒肚的同龄男人相比,我真算是好的了!

但是跟司徒启一比,跟他那么完美的身材一对照,我就……感觉自己惨不忍睹!

司徒启刚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将电视关掉了。我自然不会再打开,现在已经过了十点,虽然还是有点儿早,不过平时我下了班帮家里摆摊直到十一点回出租屋,十二点以后才能上床睡觉,说实话确实有点儿累。这几天我就当是在休假,很快地,虽然灯还开着,我还是睡着了。

我是被“哧”的一声笑惊醒的!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大灯已经关掉了,只开了一盏床头灯,而且床头灯也拧得很暗。我想一想,才想起来是跟司徒启一起来北京出差。我回头看了一下,司徒启没在床上睡。

我摸过枕下的手机看,已经快一点了。我从床上撑起身子,这才看见司徒启仍然背对着床坐在电脑跟前,头上戴着耳机,嘴里忽而又发出“哧”的一声轻笑。

那才是年轻人该有的笑声,虽然压得很低,但是却显得活泼,而放纵!完全不像平时那么压抑,那么冷漠,那么……只有二十几岁,却好像已经厌倦了这个世道!

我很奇怪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个大男孩儿完全地放松下来,恢复少年人的天性,所以我轻手轻脚下了床,就那样赤着脚走到他的身后。因为司徒启正全神贯注在电脑上,头上又戴着耳机,他没有发现我站在了他身后。当然我也没敢贴得他太近,我就像做贼一样,从他肩膀上向着电脑上瞅了一眼。

原来他正在玩游戏,上边几个龇牙咧嘴的造型,可能是正流行的“魔兽”一类的网络游戏。

我看见下边有一个对话框,在我站到他背后的时候,他正往对话框里输入一段话:“我都说几遍了,不能用语音,这回出差只订了一间房,用语音,会打搅同事休息!”

同事?我觉得很诧异!因为他是总经理,而我是小职员,我何德何能,能被他称一声同事?我估计就算是其他的老总领着员工一同出差,也不会跟人说那是他同事,顶多就是说一声“下边的员工”之类。但是他,这个表面上凶巴巴老是对我冷眼嘲讽的大男孩儿,当着其他人,他没叫我“员工”,也没说我是“助理”,更没用“另一个人”这样的字眼,而是……他称我是“同事”!

我从他身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回来,不忍将他从那虚幻的游戏世界叫出来。残酷的现实,已经将他磨损得只有冷漠,只有机诈,只有凶狠,只有……外强中干!唯有在游戏里,在那虚幻的世界当中,他才能显示出他纯粹的少年天性,回归他固有的善良,活泼,以及对他人的尊重。

我重新在床上躺下,但是我已经了无睡意。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阵,终于引起了司徒启的注意。

“我还是打搅到你了吗?”他回过头来冷冷地问了一声,一边将耳机从头上摘下来。

“没有,我只是……”我从床上坐起来,正正经经看着他,“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现在都快一点了,你到现在都不睡,我怕你明天身体会受不了!”

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才回答:“我习惯过了两点以后睡!”

然后他回过身去,重新将耳机戴上。我却几乎是大吃一惊!因为他说他习惯过了两点才睡,那就是说他每天晚上都只有四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可是他才二十几岁,现在年轻不觉得,一旦大得几岁,比方说到了三十四十岁,已经被他透支的生理机能,必然会很快垮掉。

可是他不是我什么人,他是总经理,我只是他的一个小员工,我没有资格对他表示关心,更没有资格管起他的私事来。

所以我又躺回到床上睡,但是还是睡不着。就在我又一个翻身的时候,司徒启再次回转身来看着我。

“如果我还是打搅了你,你就说出来,大不了我不玩!我都尽量小声了,你还翻来翻去地干什么,抗议?”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再次坐起身,“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年纪,每天睡这么少,对身体真的很不好!难道……你跟许经理在一起,也都是两点以后才睡?”

“那管你什么事?”他硬邦邦的一句丢过来。

实际上我后边这句话一问出口,自己都感觉不该问,所以我只好第三次躺下。司徒启转身重新去打电脑,嘴里忽尔加了一句:“他睡他的,我打我的,他不管,也管不了!”

我想他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连许梦远都管不了,我更是少说废话。所以我就不说废话,老老实实甚至连翻身都不再有。但是司徒启好像还是不满意,终于,他烦躁地说了一句:“算了,不打了!明天还没有多出房间来,干脆另外找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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