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同人/云风]你若救不醒他+番外 作者:怀风草【完结】(41)

2019-03-28  作者|标签:怀风草 江湖恩怨

  易风说得怒愤上头,抢前两步更将邪王挥得一挥,却是挥来师兄眼中一瞥冷凉。如今易风却甚坦荡,受了这般眉目如刀又是一步,走得别有一番寒意添衣。

  添便添了,一步如何,便是行至聂风身边又如何,现下邪王廿年深心已作灰烬,若还有余温存着,易风躬身伸手掏得一掏,大抵搅得满面尘霜,方得寻出两字来,也并不如何再怕一抔新雪迟暮更往鬓上倾。

  遂只倾来易风一句:“我这般瞧着不人不鬼,可是恐怖至极?我吞了神医的逆道乾坤,聂风,你猜,我成了这幅样子,又是为了谁?哈哈哈哈哈哈,也好,也好,反正易天赌坊的桃花都叫绝心烧尽了。便是没尽,如今也该谢了。哈哈哈哈哈哈,如此再好不过!”

  师弟闻言但叫易风几声凄咽笑语塞了满怀,心下歉然至极,却不知该与何言,只默了半日道:“风儿,我与云师兄的确是假作决裂。却绝非有意欺瞒于你。因着——。”易风没待他爹话尽,拎刀与他添得一句:“因着事有垂危,若不行此下策,中州便要深陷绝心掌指之中。是以,聂风,你希望我原谅你?”

  师弟听了抬眼敛眉且将易风瞧着。邪王望他一身素衣苍颜犹是未改,唯得容色甚有伤颓,颓得邪王深有一涩。便见步惊云从旁已把他爹拦了半身,无由更得省起彼时镇外初初相逢,他尚是拽刀不放的莫名青年。且不通名姓,更不识亲缘,只于楼前瞧得两人坐与一处,将晚阁外川上,还有玉笙轻暖月落西南,却都万般全然及不上那番风从云合来得妥帖。

  因着这般两相一并,便已是天下无双的无双了。

  难得有此一景,从前易风不欲相看,现下左右真切却来瞪眼瞧过一遍,瞧得心上眸底旧伤新血重开,甚有些湿凉,也再未抬袖以拂,草草共了他爹一笑道:“不。聂风,我不原谅你。”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聂风!你我今日!便在此处断!绝!父!子!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唔,把百年遗命写完了...好开心,小风终于和他爹断绝父子关系了...这章之后可以来写一些师兄师弟的相处啦啦啦,师兄都神隐了将近九章了...

  大家最近几章估计看得很累。

  不过后面应该不会日更了,我今天做饭拎锅,把左手扭了...一只手打字太慢,晚上时间只能写半章,所以应该是两天或者三天一次更新了...这个月里日更我也觉得我自己好厉害(不。

  从前都是拖拖拖啊的...不过日更其实大家会看得很累吧Orzzz....唉....不知不觉就把大纲的三分之二写完了....

  ☆、夜浴

  邪王一言话毕已是力竭,眼见着和衣踉跄一回。聂风正为易风所言搅得意乱心迟,胸中几份冷凉都往眉上纠葛,缠他难过得很,只未知更与爱子一世缘淡情浅,此间命数究竟错往何处,叫他两人终至行过今日这一步。一步咫尺已隔了天涯之远,妄他自命风中之神轻功卓绝,却向此番沟壑之上,能离不愿离,欲近不可近,纵是想追,亦也再不可追。

  且木然痛了一阵,说道:“风儿,你——。”

  堪堪瞧得易风步履虚浮,忙来掠身于前揽臂欲扶,却为邪王横刀阻得一阻,又拼出半唇血来。易风切齿吞罢,更把五內将息一番,哑声才与他爹道:“聂风!你,你莫上前来!我,我不要你来扶!我易风今后与你再无瓜葛,你,你不许喊我风儿!”

  吼罢停得半日,竖了邪王点地更将身形稳得一稳,又道:“日后相见,你若再阻挠与我,我,我定不留情!”

  话毕目色只往聂风臂上一掠,却见前番那痕旧伤犹在未消。惜他万没料想,当日一刀,如今竟来百八十倍还于邪心之上,戳得易风咳了两声道:“好极。聂风,我欠你的,今日可是已经还尽了?”

  还没还尽易风未知,只觉这般便与聂风父子缘尽,已将半生世路拼尽,又何必再提故曲,心中且自更来苦痛一番,遂碾出几回新雪凉过半晌,寒得易风草草愈将他爹瞟得一眼,囫囵已往洞外行去。

  师弟见了还待留他,却叫师兄从后揽罢,垂目道:“风师弟,由他去吧。此事他若觉不通透,你便是费尽唇舌,也无甚办法。况且如今绝心事了,你我先回神风盟。虽则前时师父替你操持许多事务,但终究没法多行决断。”

  聂风闻言叹过一声,也是没甚言语。唯是出得无天炼狱,眼见洪英昌连城志等人已是先行离去,神锋正于洞前左右顾望。瞧得风云无恙行来,面上甚有欢喜。两人当下共了神锋归得神风盟。抵返时候已是至暮。师兄尚有不便,只孤身绕向后山。聂风携得神锋纵马入了城。却在门下停得一停,竟是忆起当日及见“顽石城”三字,以为城主恐怕是个伤心多情之人,当是错得大有离谱。便来一笑。

  一笑却是笑来几声哭腔,但见亦正等人横横竖竖挤做一团更往道前候他,纷纷扪袖拂泪说道:“聂盟主,你回来就好。”

  聂风得见众位与他甚是着紧,心下暖得一暖,遂拱手礼道:“劳烦各位挂心了。”

  石城主摆手只道:“不劳不劳,聂盟主既得平安归来,乃是神风盟幸事。本该设宴拜酒为盟主接风,奈何今日天色将晚,盟主还是先行歇息,一切他事容后再做计较。”

  石城主一番言罢,旁人亦来称是。遂环得两人俱向堡后转去。

  聂风如今归得城中,眼见屋内桌椅书架置得十分齐整,隔窗夜来映得海棠竹色,青红相与一落,落得暗香衔衣几度分明,便与当时去日一般无二,仍作了一幅月来千里夜永无寐的画里形容,依旧留不得人住。剩得案上残烛为谁着意换罢,现下燃犀未着,尚是新的。

  师弟送得诸位行去,却未是坐定,只往梁上床下一一瞟过,竟寻不得师兄形迹,遂来一愣。唯是候了半日,候不得师兄,却闻了城中仆从堪堪扛得一桶热水行至廊前。聂风抬眼一瞧,便见杂役室外拱手与他言道:“盟主,石城主吩咐我等烧水与盟主沐浴洗尘。”

  师弟既得城主这般体贴,也未推拒,引得两人抬水进屋。杂役置下布帛素巾,便将将贯出门去。

  聂风遂来阖窗闭户,且向榻边褪得长衫素裳,团身埋入桶中。也是城主上心得很,便着仆从熨得水温正好。师弟多日奔劳,又负几回牢狱之苦,如今得此暖意盈怀,消了几番清寒彻骨。及暮时候更有山外夜雪添泉。聂风得闲胡乱来听,听罢竟是成眠。

  偏于半晌梦枕之中,师弟但觉莫名却有一衾云气迎面,堪堪将他裹得一裹,裹得师弟甚有舒妥,愈再不愿动,便也任它这般搂着。无端更得游鱼浮雁一尾两尾只往唇上胡乱悄然掠过,留了齿痕微烫,烫得聂风迎前相与应和。

  奈何此物不与人和,却来欲拒还迎将笑犹敛,又是几番捉弄消磨。师弟为它挠得情急,唯是动得一动,懵懂之下挣得半眼来望,望得霜发深衣于前,抱他一并浸往水中。聂风见着很是心安,昏然唤得一句:“云师兄。”

  唤罢遂来闭眼阖目。

  步惊云垂首瞧他睫上一叶烟气,竟也潋滟师弟眸底一水横波,荡得师兄半晌心魄摇动。前番因着路遇他事,及至城中便是稍迟,师兄胡乱避了耳目跃在屋前,将将推窗而入。

  却见一室物什都向雾里婆娑,师弟正往桶旁靠着,依旧梦魂中。

  步惊云悄声近前相看,衔了聂风颈畔乌发缠结,且得案上燃犀偏烧,些微敛了一敛,落得半朵烛花来照,只向浅碧深朱之间秉得衣白更往鬓边浓,染得师弟便在一纸画间笔下,虽则火冷灯稀月映如霜,却终究添得一蓑尘色轻红。

  此番艳冶大抵不得更与旁人共。

  师兄见着也把眉目一暗,转头且将魂息宁定两遭。末了探手才来一试,但觉水温很有些冷凉,一时没甚奈何,只换得麒麟臂没往桶中。

  也是这般替他师弟烧了半日,灼得温度稍是烫人,方才妥贴和衣入水揽得聂风。低首与他交颈厮磨,奈何师弟尚枕黄梁,懒来与他相和。师兄唯是倾身更把聂风唇边细细舔过几遍,撩得师弟遂有一声轻唤:“云师兄。”

  一唤唤得步惊云心头火起,烧得却是情难自已,遂来垂目欲与师弟索吻。聂风也叫师兄如此一回温存惹了意动,复来勾他手足,将将凑得愈前。两人卷舌这般一缠,吻得师弟心下魂脉乱得一乱,模糊云雨之下云梦之中,更向眉上添得一段春秾,看着灼人得甚。

  两人便是情动同欢之时,师兄无由省起前番亦是此身此地,他自向案边愁着师弟别去未见,不知将往何处。当是不曾想见今夜天与良辰,尚能抱得一怀笑语音容,留与两人闲听城中暗泉,瞧罢灯花酒花都向月下消融。

  ********

  次日晨起,师兄只往榻边搂了师弟将醒,却得聂风横臂揽他来问:“云师兄,你昨夜为何迟了?”

  步惊云闻言默了半晌道:“我在后山遇见麒麟。”师弟听罢“哦”得一声垂目,片刻又道:“麒麟?它怎么来了?”

  师兄回道:“约莫是来寻你。寻你不见,就躲在后山吃草。想来大抵饿得狠了。我先往镇前替它找些吃的。便迟了一迟。”

  聂风得他话毕,容色很有些着紧,起身时候漏得半截体肤并得一肩长发来。师兄见了,甚是眼明手快,堪堪捞得被衾裹他一裹,唯是裹来师弟闷头半句:“麒麟现今在哪?”师兄且往床边一瞟道:“正趴在榻旁。”师弟讶然一声道:“它何时来的?”师兄垂目道:“恐怕便在昨夜,你于我身下哑声相唤云师兄之时。”

  如此一言敲得斗室皆寂,聂风榻中停了半日,撑得一脸坦荡探手欲向床边寻衣摸裤。师兄体贴替他来递,并着整衣束带一并行罢。师弟只将长衫抚得将将正好,便听得门前城主扣门道:“盟主,昨日休歇得如何?”

  聂风听罢愣得一愣,不意城主亲自来请,仓惶转头且将步惊云看得半眼。却见师兄早套得一身劲装,脸上一个面具甚相熟。遂无言语,垂眉推门更与城主礼罢。城主襟怀大抵很是可观,横竖约莫总有三丈三,是以瞧得盟主屋中多来一人一兽,也并不如何惊诧,只引得师弟同往堡前用过早饭。

  饭后便是议事时候。聂风多日未归,幸得神风盟中更有能人旁助,是以诸般事宜论得很是妥帖。唯剩得一卷,且为天算大师堪堪递与师弟,从旁咳得两咳,显见左右却在为难之处。

  聂风见了温言只道:“大师但说无妨。”

  大师闻言唱得一声佛号。唱毕却道:“此卷,此卷,唉,也是惊云道日益势众。我等方才出此下策。”

  师弟听得“惊云道”三字,无由却把身畔师兄看过一回。步惊云亦正将他来望,望得师弟眼底折来一笑,笑罢垂眉道:“大师请讲。”

  天算大师合十道:“盟主消失这段时日,我与诸位中州豪杰也曾想过不少方法。奈何步惊云太是绝世,我等万般奈何他不得。唯有一点,想来当是不哭死神一生弱处。”

  聂风闻了应过一声,便也着意相听。

  因想中州豪杰委实不凡。他与师兄相交数十年来,都不曾寻得师兄半点弱处,怎地便这寥寥半月有余,众人竟能悉得此等天机。唯得师兄在侧,情状好自甚有尴尬。师弟遂把心下几番得趣更往袖中揣了一揣,咳得两声道:“请,请大师讲来。”

  天算大师又唱一声佛号道:“凡此绝世之人,大都困往情字之上。想来步惊云亦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就到字数了,我还以为写不到2000字呢….既然够字数了,就发吧,不用存着了(啥毛病。拉了灯,以后再补吧(真的。

  ☆、交心

  

  师弟闻言默了半晌,垂眉满桌子摸茶。师兄从旁敛目将他望过一回,只来添杯塞入师弟手里。盟主把盏抿得一抿,但觉莫名有了天大助宜,又咳得一声道:“还请大师明示。”

  天算大师扪袖道:“我与众位相商良久。都觉步惊云戾气如此深重,恐怕,恐怕也是早年丧妻所致。我等若能,若能替他寻得一位鸳侣,必能消减其人煞意。不知盟主以为如何?”

  聂风正将半盏新茶递至唇边,不意天算大师言中“鸳侣”两字镪然一叶,掷地确然很有些声响,砸他便是一晃。幸有师兄伸手扶得一扶,这才将将幸免一场兵荒马乱。乱罢师弟稍来休歇半晌,眼见座下众人俱把一番目色只往自家案上灼灼,竟不知该当作何言语,只合拧眉端庄道:“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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