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医之旧山河 作者:曲落无痕【完结】(20)

2019-03-28  作者|标签:曲落无痕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青衣,你说她会不会来找我呢?”

  “会的公主。”

  “青衣,我知道她不会来了。有可能,我们会这样简单的过一辈子,如果她不来找我,你我就一直这样纵情山水?”

  “嗯……但愿……她……”

  “但愿什么?”

  “但愿你们会重逢!”

  但愿,她不会回来找你,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地老天荒!

  第 23 章

  她好像听到了青衣的声音,青衣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公主,你我,终究是无法再相见了。

  “青衣……青衣!”

  柳长歌被这个梦惊醒,发现自己在马车上。而旁边熟睡的人,正是晴迁。

  她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呼唤身边人:“晴迁,晴迁?”

  百里晴迁的脸色苍白如纸,她闭目凝息,似乎睡着了。

  可是在意识当中,她仍然能够听到长歌的呼唤。可她醒不过来了,没想到弗元清的内功如此浑厚。

  她用八成功力凝聚的剑气,居然被打散。剩余两成功力不足以保全自身,重伤了经脉。

  她必须要好好休养一阵子了,现在连清醒的意识都无法保持,更别说回应了。

  柳长歌怎么叫也叫不醒晴迁,已知她必然是受了重伤。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该死的弗元清!

  长歌又恨又怒,奈何,奈何她无法改变事实。只恨自己软弱帮不了晴迁,可她,她会好好照顾晴迁的。

  长歌心中有伤,青衣一定回不来了。多年的跟随,多年的主仆情意,如今已走到了尽头。

  前方路途遥远,这是去往何方呢?

  柳长歌将晴迁抱在怀里,轻抚她的脸。“你究竟,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们又要去哪呢?”

  去哪呢?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安身?

  去天一阁?可是去天一阁并不是走这条路。

  前方那座山,似终年都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那座山的名字叫做,归云山。

  天鸟归巢,云山雾绕。

  山中景致美不胜收,可她们这是马车,上不了山路。

  但是翻过归云山,前方就是凌峰堡。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天意?还是说,晴迁让马向这条道路的意图是,她想去凌峰堡?

  凌峰堡,有一个故人,她不想见!

  但柳长歌很清楚,此时并非闹情绪的时候。只有沿着这条山路向前,不到两天的功夫,即可到达凌峰堡。

  天色渐暗,周围的树木已经被冷光掩埋,只留下暗淡与孤独的色彩。

  听说归云山附近常有山贼出没,柳长歌祈祷可别遇上,否则的话,她与晴迁都会有危险。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自从南王掌权之后,纵容南疆人烧杀抢掠,欺压百姓。那是一种惨绝人寰的行事作风,而南王,却一味的纵容。

  他奉行的只有一个宗旨,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如果江山真的落入此凶残之贼的手里,那么天下,就会成为一个活生生的炼狱!

  柳长歌分神之际,马车忽然停了。

  她心跳如鼓,不知帘外究竟是什么情景,难道真的……

  一声粗野的爆笑忽然响起:“车里的人,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们请你出来呀!”

  “哈哈哈!”

  “大哥,你何必多说呀,直接上不就完啦!”

  “诶,那可不行,你看着这马车这么秀气,说不定里面是个美人呢。今晚的月光这么美,老子倒是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了。”

  那人的确是个粗野的汉子,身材壮硕,肌肉发达。身穿灰衫短褂,脚蹬粗布麻靴,心口露着黝黑的肌肤,茂密旺盛的胸毛,在月光之下盈盈发亮。

  他腰间挎着一把威武大刀,额前的两条垂发随风飘动。

  他拥有一双比皓月还灿亮的眼神,比湖水还要清澈,里面却沾染着世俗的邪气。当山大王当久了,他不知不觉的,真的以为自己是霸主了。

  他们不会去做打家劫舍的勾当,但是,只要进了这归云山,就是闯入了他苍山的地盘。

  无论男女老少,都得留下点过路财!

  “大哥,这都半天了,车里好像没动静啊!”苍山旁边一贼眉鼠眼的男子提醒道:“不如……”

  苍山伸手拦住了弟兄们意欲上前的冲动,他亲自来吧。

  当苍山的手抓住帘子的一刹那,啪!

  苍山疼的肌肉抽筋,收手一看,一条明显的血痕印刻在他黝黑的手背上。简直岂有此理!

  苍山发火了,一把扯下了车帘,入眼的,却是一张极其清丽柔美的容颜。

  咣当几声,众人的刀全部掉在地上。

  他们眼睛瞪的突出,表情呆滞。这世上,居然有这般清秀的佳人!

  苍山的火气忽然灭了,眼爆邪光哈哈大笑:“我说呢,有谁胆敢打我的手,原来是美人啊。”

  柳长歌冷面寒霜,面对众人眼冒精光的表情,她依旧淡定自若地盘膝坐在车内。身旁的晴迁还在熟睡中,与其说是熟睡,不如说是昏迷更为贴切。

  晴迁尚在昏迷之中,万一自己再陷入虎口,那,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柳长歌镇定地说:“你们是山贼。”

  苍山狂野一笑,眼底的邪光自始至终都没有消散:“不错,有点眼力。既然知道我等身份,丫头你还不快点下来,否则的话,别怪哥哥粗鲁。”

  长歌深吸口气,看来,只能如此了。

  她下了车后,苍山留意到车内还有一个人。看其穿着是个年轻的书生,只不过那张脸,他怎么也看不清。

  不过先入为主,他已经决定,让这清水芙蓉般的美人,做他的压寨夫人!

  长歌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便问:“大王是想把我们带上山吧?”

  哪那么多废话啊真是!

  苍山一把捞过长歌,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哈哈大笑道:“兄弟们,我苍山,终于有夫人了!”

  “恭喜大哥!”

  “真是如花美眷羡煞旁人啊!兄弟们好不羡慕啊!”

  “呜!!!!哈哈哈!”

  长歌气的脸孔涨红,一个劲的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苍山将长歌放下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轻声警告:“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明天我们就成亲。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小心我立刻杀了车里的人。我想,他应该是你一个很重要的人吧,你的情郎?”

  长歌气的浑身颤抖,忍着下巴的疼痛硬生生的将眼泪给逼了回去。

  这一刻,她忆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往事。

  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生死之际她都没有服输过。此情此景,更加不会让她胆怯!

  柳长歌目光坚毅地凝视苍山。

  苍山被她的眼神震了一下,好!呵呵哈哈!好一个荣辱不惊的姑娘!

  他在她的耳边说:“我喜欢你的眼神。”

  他声音那么柔,但长歌却厌恶至极。他将她禁锢在怀中,不许她离开他半步,又问了一遍:“他是你的情郎吗?”

  长歌没有抬头,因为他那热切的目光太执着,太震撼。她平静地说:“他是我哥哥,受伤昏迷了。”

  苍山命令人手将车内的人抬出来,月光反射在那人的脸上,她闭着眼,好似没了呼吸。一身的软骨,袖口还在滴血。

  看来这丫头说的没错,此人的确受了重伤。

  苍山说:“先把他带回去,安排一间屋子给他养伤。对了,明天下山去请大夫。他可是我的大舅子,不准给我怠慢!”

  “是!大哥放心吧。不过他真是个男人吗,居然这么轻!”几人嘟囔着将人抬走了。

  长歌啊长歌,幸亏你急中生智,不然的话,她可真要暴露了!

  在苍山和众弟兄等在车外的时候,当柳长歌发现情势危急的时候。她当机立断将晴迁的衣服给换了,将长发束起,黑夜之中,很难分辨是男是女。

  长歌认为,先应付过去今夜再说。

  苍山这次放开了她,扶手刀柄说了一句:“你放心吧,我既然认定了你,怎么会亏待大舅哥呢。明天找个大夫给他好好瞧瞧,今晚你们就好好的歇息。咱们的婚期嘛……”

  “大王真打算娶我呀?”柳长歌打断他的话问出一句。

  苍山盯着长歌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喜欢你,必定会娶你。你,想嫁给我吗?”

  哼!简直是多此一问。他挟持了晴迁,还问她想不想嫁给他。

  可是长歌心里却另有打算:“婚姻大事我自己做不了主,唯有等哥哥清醒之后,问过哥哥才行。”

  儿女之命媒妁之言,她编了一个故事,一个家徒四壁与哥哥相依为命的故事。

  苍山居然真的信了。

  不但好吃好喝的招待她们,甚至要将山寨的第二把交椅传给百里。

  这件事情惊动了山寨里的四位当家,就在当晚,在山寨里召开了紧急大会。

  这大王出山不到两个时辰,回来就连夫人都娶了,而且还要把第二把交椅传给那个半死不活的人!简直胡闹!

  夜深寂静之时,柳长歌照顾着晴迁,忽听主寨子里一声愤怒的吼叫,明显是苍山与四个当家意见不合而闹出了分支。

  哼!最好他们内讧,到时她就能顺水摸鱼,找到生机。

  长歌握着晴迁的手,心疼地说:“你以前曾教过我易容,虽然我学的不好,但今时却是用上了。如果让那些人看到了你的容颜,恐怕咱们两个,都会难逃魔掌。唯有此权宜之计,才能暂时平安。无论何时,我都要保全你。”

  百里晴迁又何止不心疼,奈何,她无法回应长歌。也许明天,明天她就能恢复一些。

  一切,都要等到日出之时。

  第 24 章

  也许今夜某人会不眠不休了。

  他亲眼见到日出东方的朦胧,眼皮都要僵硬了。昨晚这个抗议大会真是累的他筋疲力尽,四个老鬼得理不让人,非要逼他!

  苍山喝了碗酒,胡乱的洗了把脸,便来到长歌的门前。

  门外自然有弟兄守着,如果不守着,他怕夜长梦多啊!

  苍山也不敲门,因为他没有敲门的习惯。让那些文人的礼数统统去死,现在他只想见他的夫人百里如歌。“夫人,我来了。”

  长歌趴在晴迁的床边假寐,听到推门声连忙起身,怒道:“你!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苍山摊开手臂,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里是我的山寨,我想敲门就敲门,不想敲门就不敲门!谁管的了我!”

  幸好一夜未曾熟睡,否则的话,这男人半夜进来她必会猝不及防。

  柳长歌化名为百里如歌,就是要打消苍山的疑惑。

  然而,苍山的疑惑却并未完全打消,因为他知道,百里这个姓氏在普天之下也找不出几个。

  于是他来到长歌面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他比她高一个头,这个高度他很满意,他低头看着她说:“你是个有故事的人。什么时候你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呢?”

  柳长歌有点喘不上气,他抱得太紧了。她挣扎了一会,仍然脱不开他的禁锢,于是说:“我的故事你不都知道了吗,我父母死的早,我便与哥哥相依为命……”

  “哈哈哈哈哈!”苍山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捏住长歌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他对视,“你这套说辞只有三岁小孩才会相信,你骗我也要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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