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风月楼,并不安静。”她微微一笑。
这风月楼什么时候安静过呢?它的不安静就是它的表面,若连它的表面也不安静的时候,那才是危机到来的时候。
危机已经到来了。
一眨眼的功夫,秦松子竟然闻到一股很浓烈的苦药味。
呛得他连续咳嗽了几声,慕容泽用扇子遮住鼻子,这才幸免。
百里晴迁“哎呀”一声,盯着那批忽然出现的黑衣人。“看来南王的动作真是快的很啊!”
“百里晴迁!”一声空灵的声韵伴随一阵清风吹过了三人的面颊。
那黑衣人来自天边,眨眼却到了眼前。负手立于那批药俑前方,一双桃花眸轻蔑地打量百里晴迁。“噗嗤!我当是什么角色,原来是个满身酒气的女人。”
“你确定她仅仅是个满身酒气的女人?”秦松子问那人。
那人眼眸一瞥,只扫了秦松子一眼,仅仅一眼而已。便道:“一个满身酒气的女人,身边的人也不外如此,更是庸俗。”
“那么我呢?”慕容泽风度翩翩地笑问。
那人不屑道:“长得一副书生模样,中原的男人,不过如此。真不知南王为何非要让我亲自出手对付你们三个,杀鸡焉用牛刀啊?”
噗嗤一声,她口中的酒差点没全喷出来。
而慕容泽,却是眸光一敛,收扇的刹那,人也跟着不见。
倒要教训教训这个自大的人!
黑衣人翻转一圈,眸中精光爆闪,见他徒然一掌。
砰!
慕容泽回归原位,依旧摇扇微笑。只是他的手,在不经意间颤抖了一下。
百里晴迁洞悉这个细节,忽然皱眉。
她是想出手来着,可是有人比她更快。
有秦松子在的地方,怎可让百里晴迁受半点委屈?
就算慕容泽铩羽而归,还有他秦松子呢!
那一袭素雅锦袍实在太过宽大了,他身躯闪掠之时,还能从虚空中看到他的身影。
那黑衣人不曾想到这人轻功竟如此超绝,自己竟抓不住他的身影。
一晃神的功夫,秦松子闪回晴迁身边,伸手抚上她的肩,笑道:“这下如何?”
扑通!所有药俑都在一瞬间栽倒,没了威胁性。
百里晴迁笑的云淡风轻,“不错。”
秦松子转头盯着黑衣人,笑的不拘:“你觉得我这个庸俗之人到底有没有用处呢?你此刻,还有什么资本站在这里啊!”
看着满地的尸体,黑衣人忽然阴沉一笑,未理会秦松子的讥讽之言,而是将目光锁定百里晴迁:“你真的以为,你们今日能安然无恙的走出风月楼?”
“不然呢。”她依旧轻饮浊酒,并未与他对视。那双眼里的邪气不亚于嗜血刀的气息,秦松子与慕容泽,都低估对手了。
南王,怎么可能派一个只会花拳绣腿的人来呢。
仿佛有一股柔和的气体在蔓延,由地面开始,慢慢的向他们移动。
她一把抓住秦松子并与慕容泽同时退到凭栏处,翻身跃下之时,整个街道已经被南疆精兵围满了。
秦松子吃惊不已,这些南疆兵是什么时候来的?
“看来只能杀出重围了!”慕容泽表情凝重。
“何必麻烦呢,你们都留下不就行了!”那人桀桀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百里晴迁清晰的看见,那片弥漫的气体居然飞快的聚拢他的掌心。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里面的气力逆流倾泻。他身影一动,飘逸的身形定格空中。
此掌力惊人,唯有百里晴迁能够与之匹敌。
她刚要出手,远处却飞来一股凌气。凌气之中包裹的,竟是一个茶杯。
砰!
茶杯的气力与那人的掌力相撞,结果,出人意料!
第 21 章
出人意料的又何止这一点。
百里晴迁万万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他。
他用这杯茶,逼退了那人的聚风掌。那凌气的风向恍然散去,那人依旧站在凭栏处,冷冷地盯着街道的某个方位。
他手臂隐隐颤抖,方才那股凌气,真的太过浑厚!会不会是……
果然不出某人所料,那位神秘救驾的人,就是他。南王的三儿子,弗焯。
而那杯茶,居然旋转平移到了百里晴迁的面前。
她轻轻地端住茶杯,注视那个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的人。
居然让他英雄救美了,真是的!秦松子只能在心里叹息了,因为早已在预料之中。
慕容泽却是感叹,百里晴迁的桃花还真多。七里香对她有好感不说,这位儒雅的王子,居然也对她情有独钟。
可是今时今日,来的却不仅仅是弗焯一个人。
寂静的街道尽头,缓缓地走来两个身影。
一个清朗飘逸,风流不拘。白衣胜雪,眉眼祥和。好一个翩翩君子风啊!
见此,百里晴迁黯淡的眼神终于露出一丝明亮,脸上的微笑也比往常美丽三分。
百里晴迁的笑容如雪后初晴般灿烂,也掺杂了一种释然。
她的眉眼的确祥和,让人看了极是舒服。而跟在她身边的女子,则是素面嫣然的七里香。
她们与青衣兵分两路,她们来京城找晴迁,而青衣,则护送融枫去天一阁。
想必此时,融枫已经安全的到达天一阁,在他母妃怀里了吧。
“今日的阳光真好啊,打打杀杀的终究是不适合。”柳长歌此刻做男装打扮,手持折扇,风度翩翩。
但她深情的目光,仍旧锁定在百里晴迁的身上。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楼上那个人却不屑长歌的言语,而是对弗焯微微拱了拱手:“王子大驾,不知南王知晓否?”
弗焯瞥了他一眼,平静地说:“你是父王的心腹爱将,本王今日不与你为难。但是本王在此,你若要为难百里姑娘,本王可不答应。因为她是我的王妃!”
王妃!的确是王妃。
柳长歌内心不是滋味,但也无可奈何。因为当时她见到晴迁的时候,晴迁就已经是王妃身份了。
她就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啊!
七里香看着慕容泽,他,他安然无恙。甚好。
慕容泽朝七里香眨了眨眼,七里香一怔,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偏头不理他。
那人翻身落地,对弗焯不屑一笑:“在下不管她是不是您的王妃,在下只奉命行事。望王子不要掺和进来,否则冕下那里,您会不好交代的。”
“哎呀。”百里晴迁忽地讶然,看着弗焯道:“你说这杯红颜茶我是喝还是不喝呢。”
弗焯笑道:“全凭你。”
百里晴迁又看向那人:“你说我喝还是不喝?”
那人冷冷地说:“我看你没机会喝了!”
“是吗?那我还真要品尝一下了。”百里晴迁盯着那人,慢慢地饮下这杯红颜茶。
恍然一股气力从茶杯里喷薄而出,砰!
众人还没来得及惊呼,那人就抱着肚子像流星一样消失了。
空荡荡地茶杯在空中急速旋转,飞回她的手中。她将茶杯递给弗焯:“多谢你的茶,的确比上次的味道更好。”
弗焯接过茶杯,指尖触碰到晴迁的手指,如此清凉的触感,叫他不忍离别。
他的确是不忍啊,可是某人,却在一忍再忍!
柳长歌双眼喷火,死死盯着弗焯的举动。若非七里香拽着她的袖子,恐怕她早就冲上去了!
当着她的面,他居然敢碰晴迁的手!
百里晴迁收回手,对弗焯微笑说:“多谢。”
她居然对弗焯言谢?对仇人的儿子说谢字!
慕容泽极其不认同,但也没有出言多管闲事。也许是为此事吧,百里晴迁说谢,不为过。
但百里晴迁仅一招就将那人击败,明明是不需要任何人相助的。她却默许了弗焯的一切举动,最后还对他说谢。
这让人有些想不通。
这声谢的含义,也许只有弗焯懂。
此情此景,竟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一份真情,一份实意。到头来,却只得一声谢字。
但是在弗焯的心中,已然足矣。
黄昏的光芒洒在漫山遍野上,她们互相依偎,比起最亲密的时刻还要来的安心。
“你为何这么急匆匆的来找我?怕我像黄河之水,一去不复返吗?”百里晴迁语气平和,笑看怀中的长歌。
长歌正色地点头:“你说对啦,我得跟着你。要不然啊,我怕再失去你啊。”
百里晴迁笑的古怪,“真的吗?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像啊!”
“怎么不像?难道我要哭倒在你怀里,这样才像吗?那好!”柳长歌忽然抱紧晴迁,将脸孔深深的埋在她的怀里,真的哭了。
百里晴迁心一疼,抚上长歌的肩,“我不会放弃你,也不会离开你。长歌……”
柳长歌不管!她现在只想抱着晴迁,感受这人真真切切的在自己身边。
她红着眼将晴迁推倒,狠狠的吻上去。
百里晴迁心中的火焰好像更强烈,她一翻身,轻而易举地将长歌压在身下。
她托着长歌的头,慢慢的加深这个吻。
彼此唇齿相依,慢慢地由上自下。晴迁着迷地亲吻长歌的细长的颈,忽然咬住她的咽喉。“什么感觉?”
柳长歌意乱情迷,就算晴迁咬破她的喉咙,她也心甘情愿!她浑身发烫,只得动了动喉咙,却无法抵抗这样的快感:“我,我想要……”
这样的郊外最适合野合了,或许长歌会不认同这样的说法。她与晴迁是情到深处,水到渠成。
用野.合两个字形容,有点不雅……
管它雅不雅呢!总之,她们就是做了,又能如何?
那具雪白的身躯在昏暗的天光下摇晃,湿润的发丝黏在腮边,一声又一声的呻.吟从朱唇中溢出。
凝脂般的肌肤上到处都是红痕,为何每次晴迁都要这样,不吻遍她的全身就不罢休呢!
为何每次我都想这样疼爱你?是不是着魔了?
百里晴迁的双手正扶着长歌颤抖的双腿,这与众不同的味道来自唇舌之间。
“不……先,先别……”长歌伸出手,忽然眼前一黑,竟在晴迁的口中攀上巅峰。
余温未散,百里晴迁一把拉起长歌,抱着她柔软的身躯,让彼此的下.体互相依偎。
那就像是看到了一场璀璨的烟花,但这次却比往常还要持久。
柳长歌浑身颤抖,下.体不住地痉挛,可是晴迁还是不放过她,硬要锦上添花。
“晴迁……”长歌眼神迷乱,气韵如丝。无力地瘫在晴迁的怀里,却清晰地听见了那紊乱的心跳声。
忽然面颊发烫……
“你害羞的模样真美。”百里晴迁微笑着吻住长歌的唇,忽然将她压下去。彼此腿心的柔软用力碰撞,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呻.吟。
是不是很快乐啊,这滋味真是天下地下难求。
百里晴迁趴在长歌身上喘息,刚要起身却被长歌拉回来,“你还有力气起来吗,给我趴着。我不想你走。”
百里晴迁笑道:“我不走呀,我怕把你压坏了,那我可心疼。”
长歌慵懒一笑,“你多重啊,还想压坏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