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答应过一个人,在有生之年,要把它物归原主。
的确,那个人就是楚凌峰的父亲,楚仁。
至于慕容姗与楚仁的关系,百里晴迁就不得而知了。
不死丹的这个秘密,应该是多年后才被柳恒得知。至于当年先皇为何没有吃这颗丹,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是她目前能够想通的,也许只有去一趟凌峰堡,才能知道楚仁,慕容姗,还有天云寺那位高僧三人之间的关系。
那应该是另一个故事了。
慕容泽长叹一声:“原来一切竟是如此。”
秦松子明白了,“原来慕容氏与凌峰堡之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百里晴迁道:“几经波折,那枚内气丹,始终还是辗转回到了皇室之人的手中。也许这并非是楚凌峰的本意,但不要忘记,那魏氏兄弟毕竟是柳恒的人。要掌控一个凌峰堡,并不困难。”
“说到魏氏,就不得不提到皇朝。魏明朗是天下的罪人,难道他还敢现于人前?”秦松子盯着晴迁。“我想知道,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啊,我与皇室毫无相干。”百里晴迁耸了耸肩,一副没所谓的表情。
她只认酒,谁给她喝好酒,谁就是她的好友,她就与这个人相干了。
秦松子噗嗤一笑,凑近她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短时间内盘下那么多的酒庄,在这京城至少就有二十家。这是我所知晓的数字,不知晓的,还不知有多少。你现在可是富甲一方了百里庄主!你倒是说说,这么多的酒庄,你真的只是单纯为了酿酒?”
“不然呢?”百里晴迁淡然一笑。
慕容泽折扇一展,说了一句风凉话:“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们都猜到了,他们虽然比不得百里晴迁聪慧,但,他们也并不傻。
秦松子说出心底的猜测:“你想利用天下的酒庄,藏东西。”
百里晴迁笑道:“猜对一半,的确聪明。”
“过奖。”秦松子装模作样地拱手,“另一半也不难分析。当初南王攻下京城,却不见一兵一卒。那五十万兵与主将燕绍不可能凭空消失,他们在哪,或许这天底下只有一个人知道。”
秦松子伸出食指,指了指百里晴迁的鼻子却没有真的点上去。“就是你。”
慕容泽觉得,此事的主谋就是百里晴迁。
就算百里晴迁不承认,他们也认定了。那些流水的开销,钱从王府出,南王不会有所怀疑。而这一切的安排,不就是百里晴迁在养兵,等待时机吗。
等时机不如创造时机。
她一向都不做没把握的事,酒中的眸,忽然变得深邃无比。“难道你们不知隔墙有耳吗。有些事,只要心中有数即可。”
她喝光了酒,准备在这几天好好的想想,究竟该怎样布这个局。
或许另一个人也在布局,她在他的局中。那么他,是否也会步入她的局中?
在凤凰阁中,此刻正上演着一幕香艳的戏码。
后宫男妃上千,南王唯独宠爱的,只有凰儿。因为凰儿是最像凤儿的人。
可惜他终究是个男的,他最近好像染上了毒瘾,不但身体被虏,甚至连心,也被俘虏了。
“嗯……啊……”她长长的发湿哒哒的披在肩上,雪白的身躯上尽是红痕。
她精通易容,她想让他变成谁,他就是谁!
那么此刻,他是谁呢?
她把他当成了她,可惜他,终究不是女人!
当她攀上巅峰那一刹,眼花缭乱之时一把推开了他。“男人,不过如此!”
明明声韵妩媚,可凰儿听了却浑身发抖。太冷了!妩媚之中透着阴冷,这就是公主的性格。
“公主,是我伺候的不够好吗?”凰儿跪在弗瑾月的身下,唇上还沾着一抹晶亮。
公主不允许他进入她,他只能用嘴……
身下仰躺的雪白胴体精致细腻,因动情而浮起一层粉红色,白花花的胸峰上两点红梅悄然绽放。
他却只能望梅止渴!
而她那双迷离的眼,妖媚的让人窒息。
方才她在自己的服侍下攀上巅峰,那诱人的朱唇一张一合,谱一曲迷魂之旋律。
迷的他差点当场泻身!
下.体肿胀的发疼,他呼吸急促欲.火难耐,眼神迷蒙,像是随时要昏过去。
弗瑾月冰冷的声音并没有消退某人的欲.火,她却邪恶地笑了。
“这世上的男男女女啊,痴呀缠呀的,有什么意思啊……”她伸长双腿交叠着,姿态慵懒。
在光线的映射下,这双纤长的美腿就像镀了层金光,差点晃瞎凰儿的眼。
他艰难地吞下口水,忽然扑在弗瑾月的身上:“公主,我求求你了……”
“求我啊,你求我啊,啊哈哈哈哈哈!”弗瑾月眼中邪光大盛,笑声异常妖惑。
“求你,别折磨我了……”
“给我……啊……”
纱帐飘荡,里面暧昧的痴缠着两条蛇一般的身影。
温柔乡太过诱惑,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都抗拒不了……
这一切,却早已收尽一个人的眼中。那双眼里,翻滚着幽冥的烈火!
第 20 章
自从那天风流之后,他忽然觉得从天堂掉入了地狱。
他被南王下令关在这间暗无天日的大殿里,俗称,冷宫。
南王的心思他多多少少能够猜到,应该是知道了他与公主之间的事。
可是,南王为何不闻不问呢?难道想让他在这自生自灭?
凰儿?呵,呵!这个名字……
他根本就不叫凰儿,他只是个市井之徒,凭借天生的皮肤白皙,便被公主看上带到宫中。
可是南王并没有宠爱他,只是每天都看着他。那双闪烁着幽冥绿火的双眼,仿佛在透过他的脸,看着另外一个人。
是真正的凰儿吧。
他早就猜到了,门缝裂开的光线照耀在他的脸上。他被刺的眯起了眼,却见那高大的身影向他走来。
他是南王,弗元清。
凰儿俯身跪拜在他脚下:“冕下。”
弗元清居高临下地盯着凰儿,威严的声音就像寺庙里的钟声,庄严地敲击在凰儿的心头。“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凰儿哆嗦了一下,“冕,冕下,臣,臣妾不该,不该……”
“不该什么?”弗元清围绕着凰儿走了一圈,锐利地眸子闪烁一丝杀意。
凰儿更加颤抖,心脏差点跳出喉咙。他觉得此时的气氛有些压抑,还感觉周围的气息有些冷。
这世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他与心爱的女人同塌,却没有得到她的身体。而与不爱的男人同塌,却被夺走了他最珍贵的东西。
凰儿泪流满面,不敢起身:“冕下,求您饶恕我吧……”
弗元清的手,轻轻地抚上凰儿的头。感觉凰儿身体一颤,他轻声说:“本王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你却在我的眼皮子地下与我的女儿私通。你说说,本王应该如何处置你?”
他竟然真的知道了!
南王,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明明犯错的是他和公主两个人,为什么!为什么到头来,却是他一个人承受?
南王的心思他永远猜不透,就连南王自己,都不晓得自己的心机有多深。
南王不会动弗瑾月的,因为她是他最宠爱的女儿。无论月儿做出什么悖逆他的事情,他都不会去惩罚她。
因为他知道,月儿就算万恶不赦,她也不会对她的亲生父亲下手。
那么这个凰儿呢,可惜了,可惜一张像她的脸。
如今,只能亲手毁在他的手里。
冷宫中忽然爆出一声凄惨的哀嚎,听的众守兵一阵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这是在经受什么痛苦的刑罚吗?居然如此痛苦。怕是死,也只是奢侈了吧!
南王走了出来,手上拎着一张染血的人皮。众守兵同时倒吸一口气,这张人皮,居然还滴着鲜血。
他们预测了那个凰儿的结局,却根本没想到,凰儿居然是被活生生的剐下了容颜,痛苦死去。
南王回到龙隐宫,弗瑾月依旧等在那。
她见南王脸色平和,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方才那声哀嚎,真的很动荡人心。
“找到百里晴迁了吗?”弗元清回来之前已经洗干净了手,然而去除不净的,却是他身上那股浓烈的血腥味。
弗瑾月闻到了,她也有所猜测。难不成,是凰儿出事了?
那么……
“月儿。”弗元清呼唤女儿。
弗瑾月回过神,连忙说:“儿臣得到消息,百里晴迁就在风月楼。”
“风,月,楼。”弗元清长叹一声。
一年之前,他与百里墨约定,他们之间的仇怨,与下一代无干。
可是如今,逝者已矣,他这颗蠢蠢欲动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
“她好像在查什么。”弗瑾月分析。
南王笑了笑,敛去锐利地神韵:“女儿啊,你认为,这世上有无长生不老之说?”
“长生不老……”弗瑾月愣了一下,忽然想起西域所发生的一切。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弗瑾月道:“长生不老,只是世人的美梦罢了。”
弗元清盯着殿外的繁花飘落,忽然眸光悠久,“为父王去做一件事吧。”
“父王请吩咐。”弗瑾月猜不透南王的心思。
弗元清负手立于殿门旁,闭眼享受柔风的轻抚,闻着这阵花香,阴郁的心情得以舒缓。
他唇上的笑意却有点冷:“去一趟,凌峰堡。”
凌峰堡!凌峰堡有什么值得父王重视的?
弗瑾月并未多嘴问,因为父王既然如此打算,那么她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她告退之时顺口一问:“方才我听南阁传出一声哀嚎,会不会是……”
弗元清看着她:“此事与你无干,不必多问了。”
“是。”弗瑾月有点不甘心。难不成,凰儿真的出事了?
听那哀嚎的声音应该就是凰儿,父王肯定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
弗瑾月忽然一怔,面上又恢复了妖媚的笑。
一个男人而已,有什么值得她惦记的。算了,就算他真的出事,也与自己无干!
最近风声很紧,他总觉得有很多只眼睛在各种不同的方位盯着他们。
秦松子的预感很强烈,这次他收敛了嬉笑,变得正经起来。
盯着两个对弈的闲懒人,他问:“你们有没有发觉,这风月楼今日,有点与众不同。”
慕容泽落下一子,头也不抬地道:“你的预感一向不准,别在这打扰我们下棋。”
秦松子瞪眼:“你这小子!”
“好啦你们,一天天的,没个消停。”百里晴迁白子一落,端起酒杯说:“他的预感这次很准,风月楼今日,的确有些不同。”
慕容泽展开折扇:“哪里不同?”
秦松子来到窗前,掀开窗向下望,街道上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你不觉得今天太安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