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两都纪事+番外 作者:六遇【完结】(141)

2019-03-27  作者|标签:六遇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重生

担心被唐潆反驳,她顿了顿,又道:“小七,你一个人会很累。”

唐潆刚想开口说话,颜祎又低声说:“我一个人,有时也会很累。如今这般,才好。”

一个人治理偌大的国家会很累,一个人固守心中的信义生死无畏亦会很累。如今有人作伴,风雪兼程烹茶煮酒,或苦或甜,其中滋味总有一人能与你共享,即便慢慢老去,都不会孤单。

唐潆听出她话中意思,眸中渐渐染上与窗外几丛新绿同样浅淡的笑意,放下手中卷帙,唐潆近前几分,将手覆在颜祎的手背上,柔声说道:“阿娘,我没有很累,我只要想到每日回来都有你在,便不会累。我相信,你也如此。”

“像你那夜与我说的那般,”唐潆微微用力,紧握她的手,话语中皆是坚定,“前方再没有难事了。”

“三五年后,金陵的宫城建好,我们便回去。我们去见阿婆,去会会通晓兰雪茶私制技艺的茶师,乘画舫游河,踏江心赏月,还有桃叶渡……”

唐潆话音微顿了顿,她察觉,颜祎的指尖略有些冰凉。唐潆忙回想自己适才说的话,想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才意识到“阿婆”二字该是症结。阿娘为了尽量保全自己的名声,虽能在天下人面前踏出那一步,但心中岂能不介意?她或许,觉得并无颜面回去吊唁母亲罢。

如何宽慰如何劝解,唐潆生怕说错一个字,斟酌了许久。

却是颜祎先开了口:“是去见你阿婆还是见你阿娘,这关系我头疼得很。你来决定?”她说头疼,却瞧不出半分头疼的模样,弯着唇,蕴出一抹极浅极淡的笑意。

唐潆果然中招犯难了。颜祎是她阿娘,颜祎的母亲是她阿婆,但颜祎又是她媳妇儿,颜祎的母亲又是她阿娘,吊唁时到底该以什么名义?她面有苦色,随着冥思,眉毛渐渐紧蹙,覆在颜祎手背上的手更不自觉地缩回去,双手交握,显出一副苦恼的神色。

唐潆正聚精会神地想着,蓦然,颜祎便探出手来,摸索着抚平她皱成一团的眉毛,淡淡笑她:“傻瓜,你只说,去见岳母便可。”

唐潆恍然大悟,又见颜祎分明知道还佯装为此头疼,便知自己是被逗弄了。她故作气恼:“阿娘——!”

这声音起得突然,将蜷缩在桌案底下的胭脂惊着了,它喵呜几声,飞快地窜了出来,方向正朝颜祎那侧。

唐潆担心胭脂误伤了她,忙扑身过去挡护。一来二去地,待胭脂早没了影时,唐潆手臂撑地,颜祎正被她护在身下。两人呼吸微滞,一个是看不见,一个是匆忙扭头到一侧不敢看,面容却俱都渐渐染上血色。

唐潆环视了四下,宫人早已被屏退,殿门关得严实。只是窗牖微敞,不过无碍,床榻是在里间。唐潆深呼吸了一番,才缓缓移眸,看向咫尺之间的颜祎。大抵是因眼前一片黑暗,但又知道现下处境如何,她可能感到窘迫,可能感到紧张,更可能感到羞涩。

总之,颜祎薄唇紧紧抿成一线,双手亦不知该放在何处,是少有的柔弱无措。

面容苍白,血色渐褪,瞧着,十分动人。

“阿娘——”唐潆忽然开口,颜祎置在她腰间的手更紧了些力度,她察觉到,愈加蠢蠢欲动了。

唐潆欺身近前,到颜祎耳畔,压低了声音请求道:“阿娘,我们今日行鱼水之欢,可好?”

她这语气,像极了女儿在向母亲讨要好玩的物事,但她这话意,却不是女儿该向母亲索取之物。她们毕竟做了近二十载的母女,大抵是因此,颜祎总是无意识地排斥彼此间过分的亲昵,无论唐潆心中再如何渴求,二人每每止步于褪衣亲吻,便再进行不下去。

良久,颜祎才轻声道:“好。”

日色衔山,落日的余晖透过窗牖斜射进来,映在两人交叠的衣物上,泛出光滑温润的色泽。

正是一日,好春光。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感谢大家从去年7月份到现在的陪伴,写文以来第一次时间跨度这么大,和原定的大纲还是有些许差别吧,有一个部分该虐的,没忍心虐,下次一定不心软了。番外之后会不定时地陆续更新,一篇是关于太后心态转变的补充描写,一篇是假设女女能生子的日常,其余或许有或许没有,还没从连载中变成已完结就说明还有,可持续关注。番外我都会在标题写明是什么番外,请按需购买阅读。

感谢大家的理解,新文文案已修改,预计三月份开坑,看了文案感兴趣的希望能收藏一下,预收真的很重要,感谢了。链接戳这里:《替声(娱乐圈)》

例行一发,完结求收藏作者专栏,尤其不看现代的,我下下一篇就是古代了。虽然不一定先写婉平,但是婉平一定会写,只是我想多看看相关资料,知识储备足够了再动笔。

  ☆、第82章 床笫(真车)

正是一日好春光。

池上海棠梨, 雨晴红满枝。夜里落雨,悄无声息,翌日后便是满园春/色, 雨打风吹都遮掩不了的清新疏美。倚窗望去, 宫殿中来来往往的宫娥内侍皆低眉顺目,唯唯诺诺,端的是粥粥恭顺。

唐潆将用来通风的窗牖一一合上,敞亮的四下随之渐渐被变得晦暗的光线吞没,趁隙逃窜的微风袭来,宛如一只细若无骨的手与单薄轻盈的床幔共舞游走。床幔忽而被拂开, 忽而便垂下,榻上的人沉默不语, 只是静静坐在那儿摘下头上的凤钗。

半遮半掩之下,是站在床幔外面的唐潆所望不尽的春/色。颜祎的一举一动都是被她心中探求的**而放大的诱惑,她合上窗牖,便急不可耐地上前去, 撩开了床幔, 坐在榻上懒洋洋地盯着她瞧。

窗牖都合上了,便是从门缝窗缝溜进来的微风,都不足以拂动床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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