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列下的死亡信仰 作者:叙晗yeol【完结】(58)

2019-03-22  作者|标签:叙晗yeol 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因缘邂逅 恋爱合约

  我虽然知道能被一个人挂念着是一件幸事,她能一直记得我,也挺让我开心的,毕竟我这人就像席湘说的,极度缺爱。

  可是,我受不了我们把所有的时间都荒废在一事无成的聊天上,况且,毕业后的我,堪称负能量归纳箱。

  有一次,乐嫣在微信上找我聊天,一如既住地责怪我没有想起她。说实话,不是我没想起她,而是我的负能量堆积到让我崩溃。

  我当时就怼她说:“难道要我和你聊我的负能量吗?要听我骂你XX吗?”

  她没回我了,大概是被我的“你XX”吓到了。

  我自知我一直是一个负能量爆棚的人,此外,我还特别容易把失控的怒火牵扯到其他人,进入社会后,我唯一学会的就是把所有的情绪渐渐地藏起来,也许有时会发泄给身边人,但至少对于我相隔千里了的好朋友们而言,我再也没有给她们灌输过什么负能量了。

  世界上的千万种变化磨平了我们青春的棱角,却也锋利了部分人的爪牙,他们张牙舞爪,将整个世界弄得兵荒马乱,并且自信地认可着,总有一日,成为伟大世界的主宰者,然而忘记了薄弱的身躯终会被洪荒泛滥的世界淹没,如一叶扁舟般零丁无依,伸手想要抓住同行的人,后者却已经化作万朵浪花里的泡沫,绚丽而过,折- she -了阳光的温暖与爆破了海水的微咸。

  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其实有很多,不仅有我从毕业那天开始就下定决心要跟大学任何相关的一切老死不相往来,也有我这辈子是不是真得一个人一条路走到黑。

  大学的时光过得实在是太快了,我拍毕业照那天对着镜头勉强笑的时候,我恍惚觉得我那是在拍军训的落幕照。

  大概是因为我们年纪大了,对留住美好拥有了一种近似于偏执的情感,于是我们的毕业照拍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终于敲定下来,也不是满足了我们所有人,而只是因为毕业的时间来不及了。

  不管是我的小学、初中、高中,还是大学,我对于留念都不甚上心。

  毕业时分看着同窗们哭红了眼,就差没抱着脑袋继续一番撕心裂肺,而我,平静得格格不入,我甚至毫不掩饰我由内而外迸发出的鄙视,是啊,这又不是死别,以后不论是真的不见还是会再见,我们的感情也会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消耗殆尽。

  而清醒如我们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一切随缘,事事莫强求。

  乐嫣不止一次问过我,“我们毕业后还会联系吗?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吗?”

  我出于在学校里的平易近人,不管是有多不看好她的言辞,我仍然会昧着良心说:“那当然啦,我初中高中时候的同学没一个联系的,那要是还跟你们断绝往来,那我真成孤家寡人了。”

  卢沁举双手赞成,因为我和她在某些方面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但事实是,我们即使未通过表面的分析也依然可以断定我和她是完全不同的。

  说起来,我和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只或多或少的在某些方面类似,根本谈不上知己好友,而我也擅长表面功夫,竟然和她们维持了四年的深厚友谊,可是一毕业,各奔东西,我便立即把他们抛之脑后了,更过分的是,我时常面对他们的问候不屑一顾,甚至感到了烦躁。

  当然,我的烦躁也不是全无理由的,我承认我是乐嫣口中那个脾气古怪的人,但我对他们的反感,在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他们。

  我原以为我们毕业后就算不风光无限,也不应该是互相比惨的,于是我接受不住我们存在的现状,我厌烦他们的柴米油盐,也同样厌烦着跟他们处在同一个水平却连烦恼转移的资格都没有。

  我听够了他们的各种惨痛经历,其实根本算不上有多惨,只是他们学会了夸张,恨不得让我的同情泛滥。

  真的,有时候,不管我多么痛不欲生,我都能从他们身上得到活着的启发。

  那一刻,我真不知道是应该感谢他们呢还是继续憎恨他们。他们之于我还真是强大的存在。

  沈诺曾经是我最好的搭档,是我在大学宿舍里的哥们,如果要问我谁才是那个可以陪我疯癫的人,那我一定会说沈诺,我有很多的快乐都是她带给我的。

  但是,作为经历了半辈子蹉跎岁月的人儿,我们都知道,人肯定是会变的,有的人会越变越好,但有的人,只会让人一寸寸寒心,就比如沈诺。

  在我们刚刚落户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时候,乐嫣就对沈诺下了评价――“她真是一个纯朴的人”。

  沈诺在刚刚踏进大学的那年,的确是一个纯朴的人,可是后来呢,因为经历,因为自我的蜕变,她渐渐没有了原来的轮廓。

  “谁说一部电视剧开始时被镜头第一个扫过的就是主角?那也有可能是主角他妈或者他爸,七大姑八大姨也有可能。主角不是都得保持一下神秘感吗?”

  “行了,就你会贫。”

  “切,我不光会贫,我还会编,我当年可是要立志当编剧的人。”

  “幸亏没当成,不然得播此剧前传了,专门讲他爸和他妈的事儿。”

  人人都说我和沈诺适合组一个双簧,我俩也的确有这个想法,不过我们就像是被耽搁了的段子手一样,根本没处发挥我们的此项天赋,我们仅仅是在宿舍里无聊地斗嘴。

  譬如有一次,她在整理床铺,我真是太无聊了,我就盯着她专心致志地铺被子,然后她从床上下来了,我看着她像一只壁虎似地挂在那儿对床拍拍打打,忽然迸发了一个想法。

  我冲她嚷:“别下来,下来就机关枪扫- she -。”

  她愣了数秒,硬是没把笑憋回去。

  当我们笑作一团的时候,宿舍里的其余人等都很无语作声地望着我们两个,转开目光后,我们两个当事人也能感受到诡异的氛围,因为整件事情下来,对于我和沈诺来说是笑点,而之于她们,简直就是无趣至极。

  当然,我从不苛责她们的不捧场,因为这确实是一段无聊的小插曲,甚至她们中间的某两个人由于一个笑点哈哈不停时,我也会生出一种漠然的情怀,不光是我,我们其余的人就像是约好了一块儿装聋作哑似的,事后她们会问为什么你们不笑啊,我们一般都会一笑置之,并且理由各有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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