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论道_秦朔/陆新之/吴晓波【完结】(41)

2019-03-10  作者|标签:秦朔 陆新之 吴晓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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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灵之约篇:huáng铁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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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到安哥拉经过下面的事,我才知道那个莫桑比克华人说的,对我,不对。从莫桑比克出来,就到了安哥拉。几个当地华人朋友带我去参观一个在沙漠里的农场。往返10个小时车程大家换着开,反正沙漠里也没什么车。正赶上我开时,一转弯看到两个全副武装的军人站在路中,旁边停着一辆载满同他俩一样全副武装的军人。当时安哥拉正打仗,晚间8点就宵禁,为了晚间之前赶回城里,我的车开得像疯了一样。我开第一辆车,怕急刹车后面的车追尾,因此只能慢慢地点刹。他俩看我的车速还太快,竟从肩上把枪拿下来指着我们。我下意识地一脚把车踩死,车打横停下了。说实在的,从第一眼看到他们我就慌了,我慌的第一个原因还是和平时期的文明反应,因我没有当地的驾驶执照也没带国际驾照,我想这下坏了,无照驾驶在该安哥拉该怎么定罪?脑袋已出汗了。可当我看到他们把枪举起来时,我完全忘了我还开车一下把手举起来,车一晃又连忙放下一只手。事后想电影里的人被枪一指就举手的动作,一定是人的下意识动作,这不用别人教。车停下来他们把枪也放下了,我的那只手才放下来。一个全身迷彩服的黑军人把AK47冲锋枪横挎在脖子上走过来,我刚要下车就听车里的华侨严厉地说:“huáng先生,不要下车!”我的手像被烫似的把半开的车门又关上。黑军人过来冲我讲了几句话,我摇摇头说不懂,我问那华侨他说什么,他说,他讲的不是葡萄牙语他也不懂。那个大孩子脸的军人突然用手做了个抽烟的动作,这我懂!车里4个人就我抽烟。我连忙掏出我吸的万宝路抽出一支递给他,也抽出一支给自己想跟他拉近点距离。可车里那华侨突然大叫一声,都给他!我怕侮rǔ他胆胆怯怯把那半包递给他,突然那一车军人大声鼓掌欢呼起来,接着那年轻的军人给我一个敬礼,又做了一个优雅的放行的手势,我把我那支还没来得及点的烟也塞给了他,大声说了句谢谢,把车一溜烟开跑了。车走一会儿我感到后背一阵凉,原来不仅是头,全身都出汗了。回到酒店我立即给那在莫桑比克的华侨打电话说,哥们,你说的对我不行,尽管在非洲我能当大富翁,不会受人歧视,但我还是要找个歧视我的地方去。

  ……可有人敢,美国洛杉矶bào乱时全世界在电视上都看到了,韩国人端着机枪站在房顶上同黑人bào徒对峙着。——huáng铁鹰

  两个英国妾

  在香港工作的十几年经常去国外出差,公司的股东和合作伙伴也有很多洋人。在外国人眼里我不是大陆人了,我是华人,因为他们从讲话和外表根本分不出你是新加坡人,台湾人,香港人,大陆中国人还是海外华人,有许多人连台湾,香港和大陆是什么关系都不知道。我敢说就是成功之后的李嘉诚在国外也一定受过歧视。因为外国人不认识他,就是知道的也不一定认出来,就像我们看老外一样长得都差不多,他在不认识他的外国人眼里跟你我一样就是一个黑头发huáng皮肤的华人。

  记得一次在纽约乘地铁,我们4个人由一个在纽约住7年已拿美国护照的中国人陪着,那个在纽约的中国人穿着一身鲜亮的西装,梳着一个纽约人都直偷偷打量的美国电影里黑社会老大的油光锃亮后面还带辫子的大背头,戴着在地铁里也不摘的墨镜,脚穿一双可把牛肚子踢穿的黑白两色的大尖皮鞋。一上车没有座位,可一个足有一米九十高的黑人躺在我们面前的凳子上睡大觉,他一个人正好占了5个人的座,车一晃把他弄醒了也可能根本就没睡,他那无神的大白眼睛翻动了两下,看了看他面前站着的5个眼睛不敢同他对视的中国男人又闭上了。全车人就我们几个站着,车开了整整20分钟,我们5人不断左脚换着右脚却没一个敢把那老黑叫起来。车停了,上来两个颤颤巍巍的足有70岁的白人老太太,她俩一上来看别的地方没座位了,径直走到那黑人边,用手扒拉一下那大长黑人的胳臂毫不客气地说:“坐起来,我们要坐下!”那黑人很不情愿地用看起来总也洗不净的黑手背擦了擦眼睛坐起来。两个老太太互相搀扶着坐下,又用手指指那黑人还让出的两个座位对我们说:“你们也买票了,有权力坐。”全车的人都在看这场戏,我们5个中国人谁都没有勇气坐下,只是我那纽约朋友尴尬地向那两个老太太说声谢谢。剩下的车程我们谁都没讲话,只是一心盼着快到站吧。一下车我们4人不约而同地把这次丢尽脸的责任全推到那纽约华人身上,说:“你他妈的就是在美国住70年,腰里别两把枪也成不了美国人。”他被我们说急了,红着脸大声说:“换了是你,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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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灵之约篇:huáng铁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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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灵之约篇

  可有人敢,美国洛杉矶bào乱时全世界在电视上都看到了,韩国人端着机枪站在房顶上同黑人bào徒对峙着。

  旧中国给世界留下了什么?是带辫子的男人,鸦片和妻妾同屋的制度,这是今天黑头发huáng皮肤的华人要接受的历史,不管是李嘉诚还是偷渡到国外穿西装的中国新苦力。华人给现代世界的总体印象是勤劳吃苦胆小怕事贫穷落后,只是近20年中国改革开放才有所改变,但长城不是一天建的。当然华人有很多优秀人物,但在你面前走过的10个华人有9个穷时,剩那个富的有时也会被人家认为穷。因此如果李嘉诚在国外受了别人歧视实在是受了我们这些穷人的连累。

  去年9月在伦敦,同一个香港朋友搭出租车,开车的是个50左右秃头的白人,一上车他就问我们是不是日本人,我们说是中国人,他马上说:“中国人,那你们好哇,一个男人可以找几个老婆。”我说:“什么?”他说:“就是妾。”妾这个词是个不常用作口语的英文词,我为了确认我是不是听对了。我说:“你说的是concubine?”他说:“是。”他哪知道我刚刚从伦敦的大英博物馆出来,正为那里展出的被八国联军抢来的还堂而皇之写着的“可能来自北京圆明园”的中国文物而生气。我马上回答说:“是,我这次来英国就是来会我的两个英格兰妾。”他转过头瞪大眼问:“什么,你是说你有两个英国太太?”我说:“不是英国太太,是两个英国妾。”他有点不相信地说:“那你一定很有钱了,你是做什么生意的?”我说:“军火,专门向北爱尔兰军出口。”他感到不对味了,哼了一声不再理我。我那朋友祖籍上海,出生香港,本科读英国牛津,研究生拿的是哈佛的硕士,现任职世界最大的一家投资银行。他用中国话跟我说,你太敏感了,别以为英国人都有文化,有些人一辈子也没出过国,他可能一本中国历史书都没读过,他那点中国知识可能就从像他那样水平的人嘴里或电影里得来,他可能真的认为中国还可以妻妾成群哪。我说,我没法不敏感,对他,我是留辫子中国苦力的后代;对我,他是趾高气扬的杀入北京的八国联军的后代。我爷被他爷打败了,谁都可以揭这疤就他不行。我又说:“你当然说得轻松,你爷带你爸1949年从上海拿着大把金条跑到香港,香港人当然不会歧视你,你爸又娶了同样从上海跑到香港的你姥爷带来的你妈生了你,你含着不说金钥匙也起码是银钥匙在香港长大,又到英国最古老的大学受教育,还不够又到美国最好的大学读商学院,毕业又受雇美国的最大投资银行回香港做,你当然不敏感了。我可是在北京被人称东北人,在广东被人喊北方人,到香港又被叫大陆人,到国外又是华人,这么一路受歧视过来的。”他刚说:“不对。”我又抢着说:“什么不对!你们他妈一个香港华人还捐钱给这个大英博物馆,让他妈英国人在里面修个中国馆专摆从中国抢来的东西在全世界面前羞rǔ我们中国人。刚在里面羞rǔ完了,一出门又碰这么个傻帽英国司机,我能不敏感吗?下车!不坐了。”我越说越气,我向那傻帽英国司机大喊一声:“停车。”他回过头来,瞪着那全世界出租车司机特有的疲惫眼睛不解地问:“你们不是去酒店吗?”我说:“不去了,先会我的英国妾去!”下了车后,我那朋友说:“你怎么跟我发上火了。”我一想也是,憋不住地一下笑起来,又说:“英国人咱不敢骂,反正香港回归了我就欺负欺负你吧。”他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那些事我都碰到过,你知不知道牛津有多少贵族家庭出身的学生,那些人连一般英国人都瞧不起,何况我一个殖民地来的外国人。我再告诉你克林顿牛不牛?可美国东部那些传统的望族仍然看不起他,并不是因为莱温斯基的事,而是嫌他出身低下举止粗俗。这世界从有人那天就没平等过。你急什么急?你有效生命顶多六七十岁,你只有好好完善你自己的份儿,你如能经常飞头等舱住五星酒店,受歧视的可能性就少,反过来你再少歧视歧视别人,就算对得起这个世界了,一个人改变自己都那么难,你还想改变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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