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能梦的解析_高铭【完结】(47)

2019-03-10  作者|标签:高铭

  得了,不发表感慨了,让我们进入到本章的下一节吧。

  四、镜头之外的语言——象征、性象征及相应的替换

  在梦中,会大量出现一些带有象征意味的画面、情节、物体,这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在多年以前有关于这种“象征究竟是否存在于梦中”的争论早就尘埃落定了。因为象征性的比喻在我们生活中极为常见,所以梦对于这种表达方式极娴熟也乐于使用——这可以让很多被审查机制所限制的念头和话题顺利通过审查而进入到意识层。前面单车训练的梦中那“并驾齐驱”、“单车有问题”、“轮胎的奇怪形状”等,都属于这类象征。不久前,在跟一位朋友聊到这个梦的时候,他听后问我:你确定梦是这么象征?所以对于这个“象征性”的实例问题,我想还是有必要多说一点儿。

  在生活中,象征性的语言和形容几乎是必不可少的,例如夸奖女人会用“花容月貌”、“美若天仙”、“沉鱼落雁”等。扩大范围的话,则这类相关的象征性用词就更多了。形容某人会来事儿——“八面玲珑”;形容某人最近机遇非常多——“左右逢源”;形容某某有气质+长相好——“顾盼生辉”;形容谁谁突然发达了——“一飞冲天”;形容某物品(无论人造或非人造)——“鬼斧神工”;形容某人很笨——“跟猪有一拼”(猪真冤)……这些成语和词汇,我们都知道是不能仅仅只看字面的,在其背后有着一些深厚的含义或者gān脆就是个故事。而这种象征性词汇的接收一方(无论是看到还是听到),则会形成一种概念性的印象——这个印象就是象征所带来的(至于这类象征之后的内涵则是一种公众认知)。所以我们说:一口咬定梦是直白且不含象征的(“一口咬定”就是一个象征性的词汇),也就等于宣布“梦禁止这种早已在生活中所娴熟掌握的比喻、象征、形容”。很显然,这种观点不但没有任何依据,而且是可笑且非客观的。

  不过,在梦中的那些象征虽然含有我们所认知的意义,但同样也不能忽视在我们的主观印象下,部分个性化概念所造成的象征不同……看晕了?让我再说得简单点儿。在前面提过,这种印象是因人而异的(个性化)。比如说有人听到“香菜”这个词会产生食欲,而我听到“香菜”这个词就会觉得恶心。也就是说,对待同一件事物,我们每个人的主观印象都是有一定差异的。看明白了吧?

  为什么一定要矫情地弄清楚这点呢?因为我们必须要明白,梦中的大多数象征是没有任何规范可言的。我曾听有人说《梦的解析》书中的原本含义更倾向于“有规范可言”。谁要是qiáng调这个看法,我只能说老兄你看书的时候不认真,走神儿了。其实弗洛伊德另有一段对此加以说明。他曾qiáng调:“每种梦里的象征都会有一定的普遍性,但是并非绝对。这就好比中国的汉字(不是我瞎套磁儿,原文就这么说的)。汉字,假如单看一个字是这种意思,但是若组到句子里则有可能变成完全相反的含义……”这,才是弗大爷的观点。

  汉字的例子我们就不多举了,一个就够,如:事故和故事。两个完全一样的字,颠倒了组合就有了天壤之别。而梦中的那些象征性手法也是这样的,不能生搬硬套。

  第26章 匪夷所思的艺术大师(7)

  下面我会用《梦的解析》中的一段来说明一些象征性的问题,但是请读者注意,它同样不具备范例性,只是在百年前的时代背景下所产生的某种象征,对于这个客观事实一定要清楚。比方说在国内的大多数地区,“小姐”和“发廊”这两个词基本是被毁了(别说你不知道);还有,假如在2007年,你说“凤姐”这个词,大家首先会想到的是《红楼梦》里那个泼辣的王熙凤。但现在你说“凤姐”,估计只要是消息不太闭塞的地区,大家都会想到……是谁我就不说了,反正不会是王熙凤。另外,“芙蓉”这个词儿也是这么个情况。

  1. 象征、性象征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弗大爷所举的这个例子吧。以下内容摘抄自《梦的解析》的第六章第五节。

  象征的分割线

  这节选自一名年轻女人的梦,她是因为害怕受到诱惑而患上的空旷畏惧症。

  夏天,我在街上行走,戴着一顶形状奇怪的草帽;它的中间部分向上弯卷,而两边则向下垂(在这里,病人的叙述稍微犹疑一下),其中一边比另一边垂得更低。我兴高采烈的,同时也很自信;而当我走过一堆年轻军官的时候,我想:“你们都不能对我有所伤害。”

  因为她不能对这帽子产生任何联想,所以我告诉她说:“这个中间部分竖起而两边向下弯曲的帽子,无疑是指男性生殖器。”也许你会觉得奇怪,为什么她非要拐弯用帽子来代表男人,但记得这句话“unter die haube kommen”(词面的意思是“躲在帽子下”实际上是“找一位丈夫结婚的意思”)。我故意不问她帽子两端下垂的程度怎么不同——虽然这种细节一定是解释的关键所在。我继续对她说,因为她的丈夫具有如此漂亮的性器,所以她不需要害怕那些军官。也就是说,她没有想要从他们那里得到任何东西的必要。而通常因为“被诱惑”的幻想,她不敢一人单独无伴地出去散步。基于其他材料,我已经好几次向她解释其焦虑的原因。

  这时,做梦者对此分析的反应是奇特的,她收回对帽子的描述,并且声称她从来没有提到帽子两边下垂的事。但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所以不为所动并坚持她这样说过。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鼓足了勇气才问道,她丈夫的睾丸一边比另一边低有什么意义,是否每个男人都是如此?就这样,那帽子特殊的细节就被解释了,而她也接受了这个解释。

  在病人告诉我这个梦的时候,我已经对这顶帽子的象征感到熟悉了。别的较不清晰的梦倒使我猜想帽子还可能代表女性性器官(弗洛伊德原附注:请看克契格雷伯的一个相似的例子:斯特科尔也记录了一个梦,梦里有一顶帽子,中央插着一根弯曲的羽毛——这象征着阳痿的男人)。

  象征的分割线

  通过这个例子我们很容易就看到问题的所在:当时欧洲的穿着礼仪、时尚与现在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在那个时代这种象征不但是成立的,而且也是较为普遍的现象。假如现在有人认定“大帽子就是代表男性生殖器”的话,那么请你走到街上并且指给我看,究竟谁戴着高高的礼帽上街了(当然,我并不排除部分梦中帽子象征着男性生殖器,但是很显然那不具范例性了,而是鲜见的个例)。很明显,这个梦中把男性生殖器替换为帽子,是由于那位女士不好意思问询。这种类型的替换是因为从生活中延续而来的“羞涩”——在现实生活中不敢gān的事儿,不见得到了梦中就敢gān(大多数情况下),所以梦在表现上会用一种自我认定的或者约定俗成的模式来进行概念性的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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