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能梦的解析_高铭【完结】(38)

2019-03-10  作者|标签:高铭

  好了,下面书归正传。

  1. 不按牌理出牌

  通过前面所描述的一些梦,我们发现,很多梦会完全运用一种“不按牌理出牌”的路数来表现梦中的场景和隐意之间的关系(例如我曾列举过一个女孩梦到和自己讨厌的人做爱就属于这种情况)。而这么说起来,梦中的性欲似乎跟我们现实中的性欲没啥关系(并非绝对,但只有很少一部分有关系,例如遗jīng)。但梦中用来表现性欲部分,又是看上去完全和性无关的场景,正因如此,才有了那著名的“所有的梦都是以性为出发点”理论。

  看上去这个是不大好辩驳的观点(相当有趣)。因为我们刚刚说过了,有些跟性无关的梦境其实跟性有关,而那些看上去属于“赤luǒluǒ性行为的梦”,你要说跟性无关似乎很难说服别人。于是,要想反驳这点的话,我们好像陷入了一个悖论。

  但其实并没有任何悖论,因为“赤luǒluǒ的性爱”镜头,其潜意不可能是以性爱为原始愿望。要说明这个问题不复杂,首先请回想前面说过的几点内容,我们就会轻松地解开这个悖论的关键所在。

  (1)审查机制的严格性:如果仅仅是为了表达性欲的话,恐怕审查机制会对此加以限制(想想看为什么在一些男人的遗jīng梦中对象会是非人类)。

  (2)伪装作用:伪装作用对原始的欲望加以伪装后,那看上去还会是原始欲望吗?如果还是,那么何必伪装呢?通过前面的描述我们得知,伪装是肯定存在的,为什么存在的问题,参看上一条就很明显了。

  (3)凝缩作用:凝缩本身就代表了大量的信息及印象融合,所以我们的梦看上去是如此的晦涩,令人捉摸不透 ,并且还充满了各种光怪陆离的“装饰物”。假如“赤luǒluǒ的性爱”不具有任何含义,仅仅是直接表达,那所凝缩的应该都是性经历或者某种性印象吧?这些性经历和性印象中难道就是纯粹的性而不包含任何“杂质”吗?假如我说,“正是因为那些性印象中存在的‘印象杂质’,所以梦才会选中这个元素而加以利用,而不是性印象本身”,那该怎么解释呢?

  (4)转移作用:上一节中我们都知道了转移失败的结果是直接断掉某个场景而进行“画面跳跃”(后面还会有更多的梦例来说明这点),那么“赤luǒluǒ的性爱”呈现出来,就意味着转移失败,也必定会“被跳跃”,而不会继续下去。可是,那“赤luǒluǒ的性爱”场景依旧在梦中呈现出来,为什么?

  以上这四点说明就足以推翻“赤luǒluǒ的性梦”所带来的问题——究竟那是不是指性。很显然,不是。但是我们也必须承认一点,在那种“赤luǒluǒ的性爱梦”中,许多素材来源于我们实际生活的性经验和性印象(例如一个色情笑话或者听来的什么性经历)。说到这里,本节的核心问题也就出来了:梦在材料的选择上,肯定是根据梦境中所要表现的来决定的。说白了就是梦想表现什么,就选取什么材料(这个标准是严格符合前面那四条的)。写到这就引出了一个我曾经留意很久的问题,那也是在许多有关梦的学术著作中都极少关注的一个问题,下面借此机会我就来得瑟一下吧。

  既然我们目前的主流说法都认同梦产生于原始欲望,并且基本也都同意是本我作为主导而发起的,那么我们就不应该忽视本我的特质。本我的特质不用说了吧?它是简单而原始的。所以在这种性质核心的驱动下,许多曾令我们纠结的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例如我们前面说过的“一个女孩梦到和自己讨厌的人做爱”,这个梦似乎是根本没道理的,借用那个女孩的话,“那么恶心的事儿”。的确,很恶心,根本不用考虑,但是,假若做爱就能解决掉很多麻烦,那么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呢?若你用道德、社会标准、人类制定的那些制度来权衡这个问题,恐怕一定会是“不做爱”。但如果从本我的角度来看这个事情,我认为将一定得到相反的答案。

  本我所遵循的是“快乐原则”,对于麻烦的事情所采用的态度是尽量避免或者逃开,而梦又通过凝缩把所有当时导致不开心的“麻烦的”、“讨厌的”事情全部放到一个人身上,同时意识还很清晰地明白那个男人(在这个梦中不仅仅是借用了躯壳,同时还具有象征意义)的最终目的,那么,就用做爱来结束这一切吧,这能终结掉所有麻烦和讨厌的事情。

  但是这不代表本我完全占了上风,还是要区分开一点的:在这个梦中所呈现出的做爱,同做爱对象一样,也仅仅是一种象征罢了。象征着终结、完结。其目的就是结束掉那些讨厌的、恶心的东西(事、物、人)而并非是性欲的那种做爱。回过头来再说那个梦,其核心潜意我在前面章节中所说的:远离麻烦。如果你能搞清楚这点,就很容易自己分析判断 “所有的梦都是以性为出发点”这理论到底是真实,还是一种片面(如果此时老兄你还把肉体论搬出来说事儿的话,那我除了对你的理解力及智商深表同情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看,梦的表达方式很出乎意料吧(其实也并非是不按牌理出牌,而是换了个角度而已)。那么,现在就让我们来看看梦对于其他细节方面是怎么表现的吧。

  2. 角色

  先来说梦在人物定位上的标准。

  在这里请允许我引用自己在编译《梦的解析》时所写下的一段注解:

  角色的分割线

  第22章 匪夷所思的艺术大师(3)

  请读者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假如你想写一本历史小说,并且里面涉及公众耳熟能详的人物,那么你一定会为那位历史人物设计对白。比方说你想写三国时期,若你让刘备说出张飞的那类型的台词很明显是不恰当的——即便你不遵循那个时代的语言方式,但是你也一定不会让刘备bào跳如雷地大吼“那厮”一类的语言。原因很简单,这不符合人物形象——尤其这是大家公认的形象。其实我们的梦在塑造人物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同时还很qiáng调梦境中的环境影响等,否则严肃的历史题材电影就成了周星驰电影(非贬义)。所以梦都会以一种“模仿”“接近”“类似”的方式把一些人物重新根据环境及自己的印象附带其他人身上具有的特点融入到梦中人物形象中——有时候这看起来完全是另一个人,但是长相却是两者融合、三者融合,或者gān脆就用某个最近接触的人物形象来作为躯壳——目的是注入混合人格。简单地说,梦在人物定位上秉持的就是这个原则。

  角色的分割线

  接着这段继续。

  梦的这种选择其实是最简单的,也是最省事儿的,这样梦就不必费尽心机地去重新构架陌生人了,只要沿用现成的人物,并且对人物加以足够的主观改造即可。虽然我们的梦出于营造环境气氛的目的,也会有路人甲、匪兵乙之类的龙套出现,但是从严格意义上来讲,那些龙套甚至不能算是人物,只能算是背景。而这些背景即便突然消失了也无所谓——假如“剧情”真的需要他们消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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