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人毒[重生] 作者:深海先生【完结】(7)

2019-03-08  作者|标签:深海先生 重生 前世今生 生子 爱情战争


  “你且去占星台准备吧。”
  姬毒心下一喜,点点头,起身时,颈侧却沾上一丝寒意。
  就像是有人在不怀好意的注视着他。
  姬毒侧头看去,只看见四护法之一的离无障站在近前,不过他并未看他,而是专心抚弄着怀里的异兽,却是背后角落里有个蜷缩的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白发披散,手脚俱废,软若无骨的瘫在地上,分明是个残疾的药人,身上却虚拢着一层鬼气。
  这鬼气寻常人看不见,姬毒天生的一只y-in阳眼却可窥得。
  那人,身附怨魂。
  其实巫阎浮盯着他不为其他,不过是心里十分不痛快。
  他虽恨不得把白昙剥皮拆骨,可白昙到底是他的玩意儿,他向来容不得别人觊觎他的东西。特别是这个“别人”,是他一手栽培大的大弟子。
  自从发现这个大弟子心机深沉,野x_ing难驯,更与他们的夙敌月隐宫有私下往来,巫阎浮就动了将他除去的心思,在他身上种了一个咒。
  只可惜,没来得及下手。不过,如今这却成了一桩好事。
  他这大弟子,是他可以利用的第一颗棋子。
  姬毒被看得起了一身j-i皮疙瘩,以至于离开坛城时,还心有余悸。
  除了巫阎浮,他从没怕过什么人,这个残疾的药人竟让他毛骨悚然。
  那个药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第6章
  宽敞的车厢里,烟雾缭绕,暖香氤氲。
  白昙懒洋洋的趴在软榻上,嘴里叼着一杆烟枪,吞云吐雾,好不惬意。今日,他解决了一桩棘手的大麻烦,虽然往后日子称不上高枕无忧,但本该烧到他身上的火,却也烧不着他了。
  这大麻烦,不是别的,就是巫阎浮藏在弑月钩柄里的一卷人皮画。
  画中所绘是一张毗s-hi奴画像,但其中隐藏的玄机却远不止于表面。
  只要浸水后以凹凸镜对光细看,便会发觉毗s-hi奴的莲座下藏着一座神殿。此神殿为数百年前,一位天竺国王临终时仿造梦中佛国所建,可惜刚完工不久,却被一场大雪崩所毁,再不见天日。
  据逃出来的工匠后人所说,殿中被埋葬的秘宝不计其数,犹以一颗镶有“毗s-hi奴之眼”的金轮为最,传闻,此轮能吸日月之力,引为所用。
  金轮在手,天下无敌,颠倒轮回,掌控生死。
  自他那狠心的父王将藏宝图交到巫阎浮手中,命他寻找图中神殿以来,便惹来武林中无数纷争,不知有多少人为了这张图找上门来,但哪里有人打得过西域第一高手巫阎浮?不是惨死当场,就是空手而归。
  他不傻,自是不愿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于是就在刚才,他将藏宝图从弑月钩里的柄中空槽里取出,当众烧了个干净。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连离无障都被他惊得掉了下巴。
  看着他们的神情,白昙却忍俊不禁,只想大笑。
  因为如今这张藏宝图,只存在于他的脑子里了。
  ——过目不忘,是他最大的本事。
  凭了这本事,他才得以偷学到藏经阁里一筒筒的武功秘籍,自行打通任督二脉,十年凿壁偷光,终熬出一线生机。
  巫阎浮呀巫阎浮,你花了数年才参破藏宝图中的奥妙,怎么也料不到是为我做嫁衣。如果你泉下有知,怕是会气得魂飞魄散吧?
  白昙想着,自言自语地说了出来,愉悦过后,却又一阵怅然若失,还说不出的难过,矛盾复杂得很。他把这都归咎于“仇人没法看着他春风得意”,而后便吸了口烟,一股脑全吐了出去,不再细想。
  巫阎浮盯着他衣领里露出的一截后颈,手心发痒。
  少年的颈子欺霜胜雪,弧度优美,细得不堪一握。他想掐住那儿,用牙齿厮磨他脆弱的血管,附到他耳边轻声告诉他,自己是谁。
  这胡作非为的小子会被吓成什么样?
  只是想一想,巫阎浮冰冷死寂的血液都要沸热起来了。
  当然,只是还不是时候。他要慢慢的,一步一步来。
  白昙突然感到如芒在背,很不舒服。
  他扭过头去,看见跪在软榻边的药人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被吓了一跳,有点恼怒:“喂,你偷看什么?”
  巫阎浮低下头:“我听见教主在说话,我还以为是在唤自己。“白昙蹙了蹙眉,对这个答案不很满意。不过他的疑心病虽重,但对着一个手脚俱残的药人也没什么可追究的。他吸了口烟,目光在烟雾里落到药人苍白的脸庞上,越看越觉他这木讷温顺的样子有点趣味。
  中了惑心虫蛊,便真的能叫一个人这样忠心不二,舍弃自我么?
  那岂不是连七情六欲,痴嗔怨怒,都一并抹去了么?
  如若如此,莫不是中了惑心蛊的人最有定力,最适合练六欲天?
  他坐起身来,用脚挑起药人下巴,挑逗意味地用脚趾戳了一下他喉结:“欸,你知道你名字叫什么吗?”
  药人呆呆地望着他:“我不知。”
  不出所料,问了也白问。白昙伸手抚到他脑后,果然摸到一颗小小的凸起。被做成药人的人,颅骨上都有这个封神钉,为了封死此人记忆,而一旦拔出来,这人的魂灵也就从小孔泄走,一命呜呼。
  他收回手,心里生出一丝侥幸。
  幸而巫阎浮没对他下这等狠手。他笑了一下:“你虽没了记忆,却也是个人,是人就得有个名字。”
  他琢磨着,有种奇特的愉悦浮上心头,就好像……好像拥有了一件专属于自己的玩物。想不到,他和巫阎浮倒是有同样的癖好。
  他歪了歪头,想了半天:“你这么痴,以后你就叫,就叫阿痴!”
  巫阎浮嘴角微微抽搐,从手心痒到牙根,化作几个嘶哑的音节。
  “是,谢主人赐名,阿痴记住了。”
  白昙见他像个应声虫,“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不料呛到自己口水,咳嗽了几下,身上又隐隐有点发热,口干舌燥起来。
  “主人?”巫阎浮爬过去,引诱一般低声的唤。
  鬼藤养出的药人血,哪是像他这样随意饮得的?
  连他自己,也是只在重伤之时取用过一杯,又以天山雪莲与冰川泉水中和了药x_ing服下。这么当酒似的喝,确能强身健体,清浊解毒,增长内力没错,可长久以往,便如吃那五石散,上瘾上得厉害。血瘾一犯,就失魂落魄,任人宰割。再者,这小子已快到弱冠之年,娆骨也该成熟了。
  到时犯了瘾,又 y- ín -x_ing大发……
  他只需等。等这小子自投罗网。
  白昙咽了口唾沫,勾住他的脖子,尖尖犬齿一口咬破血管。
  颈侧刺痛阵阵,巫阎浮背脊绷紧,木桩般一动不动。
  少年瘦削的身躯贴得很紧,手臂也软绵绵缠上来,像只勾魂的小狐妖埋在他颈间,如饮醇酒般陶醉。吸吮尚不够,甚至还舔了几口,迷离地轻吟一声:“嗯……你的血,怎的这般好喝,竟是甜的?”
  巫阎浮面无波澜,喉头滚动了一下。
  冰水似的血液淌过肺腑,说不出的清爽,白昙愈喝愈渴,只觉这药人透骨生香,连肌肤都是冰糖做的。他忍不住将他扑在身下,饿兽般在他身上胡乱啃咬一通,只把他颈间胸膛全折腾得惨不忍睹才罢休。
  吸饱了血,他就把药人甩在一边,又在软榻上舒舒服服的卧下了,像个酩酊大醉的酒徒抹了抹嘴,翘起二郎腿,就闭目养神起来。
  良久,巫阎浮才动了动鲜血淋漓的身体,低头看去。
  这一看,他就脸色一沉,眯起了眼。
  难道换了副身躯,他多年修炼来的定力也没有了么?
  不,他是否该庆幸,这幅药人身躯还不算个彻底的废人?
  他扯起泛白的薄唇,无声地自嘲。
  昙儿……为师有今日,真是多亏了你。
  巫阎浮深吸一口气,阖上双目,却在此时,感觉臂上鬼藤在轻微蠕动,犹如条条活虫。他心下一动,垂眸看去,只见本只延伸到肘部的鬼藤,已然爬到了手腕,甚至有几根探头探脑的朝他腿间伸来。
  莫非,这鬼藤……能感知什么?
  他平息静气,凝视片刻,见那鬼藤又慢慢缩回去,再无动静。
  他恍然大悟,淡色瞳底掠过一丝精光。
  原是如此……他只知鬼藤有奇效,却不知其是这等诡谲之物。
  真是实如天助。
  忽然,从他身侧传来轻轻地一声怪叫,像是小儿“哇”了一声。
  他侧头望去,那刚错认了主人的石龙子从白昙脱下的羽袍里探头探脑的钻出来,显然刚刚睡醒,此时,一双锐利的银瞳正好奇地望着他。
  莫非,这小畜生竟然认得他么?
  巫阎浮伸出手去,指尖点了一点三毒的尖脑袋。
  它伸出分叉的红信,舔了舔他的手指上的鬼藤……
  然后像白昙一样,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了下去。
  一瞬间,血如泉涌。
  白昙听见动静,睁眼就见药人捂着自己的手,面目扭曲,腿间腹上一片鲜血淋漓,煞是骇人,显然是罪魁祸首的三毒“刺溜”一下钻到他怀里来,嗷嗷呜呜咬着他的衣袍,不知是在撒什么欢。
  他一手安抚三毒,一边急忙凑到药人身边。
  抓过他的手一瞧,见虎口处好大一个破口,深可见骨,顿时痛惜不已:“你……你招惹它做什么?看看,浪费了这么多血!”
  说着,便索x_ing趴下去舔起来,哪还有那殿上盛气凌人的风姿,活像一只饥肠辘辘不通人x_ing的小兽。
  ——精心的养了这么多年,怎么养成了这么一只狼崽子呢?
  巫阎浮眯眼俯视着那染了血色的一张白嫩脸蛋,只觉腹下那股恶火又要死灰复燃。
  此时白昙却舔得够了,他餍足的用手背抹了抹嘴,抱起三毒缩回榻上,倒头又睡。闭上眼没一会,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尖利哭声。


第7章
  他掀开帘帐,望见不远处一队人马正朝坛城北门的方向行去。
  为首那人头戴皮帽,身裹蟒皮大氅,右衽大袖,皮肤黝黑,一副西羌人打扮,正是方才出现在殿上的五位坛主之一,人称“地龙”的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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