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主义者总是死在现实主义者的口舌之下 作者:一马平川的平川【完结】(4)

2019-03-07  作者|标签:一马平川的平川 未来架空

  我想起袁渡说,阿霞小时候就特别能来事,原来这是真的。

  叶英道:“后面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她跟着我屁股后背,跟了可能有三个月吧,在某天我下班回家的时候,她堵住我,跟我诉说她的心声。”

  我问道:“在一起了?”

  叶英忽然笑了,笑的整个人倒在我的身上:“怎么可能呢!同学,那时候我可是非常嫌弃她的好吗,就一小屁孩整天嘴巴上挂着爱,怎么能够让我们这些虚假的大人们相信,况且那时候我还不喜欢同x_ing。”

  我像是被她的笑声感染,眼前是那时候疯狂追求叶英的阿霞,傻乎乎的,又赤忱的女生。

  我问她:“那怎么就喜欢上了呢?”

  叶英抹掉眼角的泪水,平复自己的情绪,收起笑容道:“有天晚上,她带着一盒子的明信片给我,每一张明信片的背面都贴好了邮票,上面都写满了字,我就问她,你写这么多明信片给我干嘛?”她笑着道:“你猜她说什么?”

  我配合地问道:“她说什么?”

  叶英从包里掏出一张自己的照片,翻过来背面是阿霞的字,她拿给我看,我看着上面写着:“这是我最喜欢的叶老师!”

  叶英怀念地看着那张照片,眼睛里的温柔不加掩饰直面袒露:“她说,有什么东西都想与我分享,她本来是想寄给我,又觉得不够诚意,所以她就攒着一堆给我,以示她的诚意。我看着她小心翼翼试探地问我,生怕我会拒绝她,那刻我忽然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确定就是我面前的这个人,我想要和她在一起,那时,我的心跳声很快,快到我几乎听不见她说话。”

  叶英收起了那张照片,她把照片放进钱包里,我问她为什么不放阿霞的照片呢?

  叶英淡淡道:“因为这张照片有她最喜欢的叶老师。”

  那一晚,我想了很久,我想我得和袁渡联系,我得让他俩之间消除嫌隙。

  袁渡却显得很固执,他始终认为阿霞的死和叶英有关,我问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却说:“是直觉。”

  “去他妈的直觉!”一时没忍住,我对着袁渡骂。

  他冷静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笑话,又或者是一个傻子。总之,那种眼光令我觉得受到了侵犯,我不喜欢。

  我和他不欢而散。离开时,袁渡问我:“你真的不好奇阿霞死亡的原因吗?”

  我注意到他没有用“自杀”这个字眼,这就说明在他心里,他并不认同阿霞死于自杀,这也是为什么他认为阿霞的死和叶英有关的原因。其实,他已经告诉我了他的想法,可作为叶英的朋友,我无法做出任何选择。

  可这并不妨碍我生气,只是那怒气里掺杂了无奈,我像一杆天平称,无法左右平衡,更无法选择。这是一种前所未有地挫败感,我竟然开始想要逃避这些问题。

  只因我觉得他们与我无关,真的是这样吗?

  我不敢再多想下去,我的想法会受到改变,我开始觉得不好。

  我在家里睡了两天,醒来整个人头晕眼花,还饿,要不是听见敲门声,我应该还能继续睡下去,死在睡梦中,再过一两天我可能就会上社会版的新闻头条,标题语为“xx小区物管发现业主多月未j_iao费用上门声讨,竟发现某青年男子睡死家中”。

  越想越觉得荒诞至极,敲门声愈发大声,似乎要把门给锤坏,我只好从床上下来,爬去客厅开门,我已经饿的没有力气走路,那敲门声连续不断,手机铃声也持续响着。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停止了。

  我扶着墙壁勉强地站起,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按住眼前的门把,费劲力气用身体压着门才把门给打开。

  我还没看清敲门的人是谁,整个人就失去了支撑力,一个宽厚的胸膛接住了我,我闻到他身上极淡地香味,可能是香水或是沐浴露的味道,有点甜,又十分地清爽。

  “你还好吗?”我听见他说。

  我试图从他身上起来,可是绵软无力的身体并不允许我这么做,我只好尴尬地看着他,他仿佛懂得我的尴尬,将我捞起,单手搂着我的腰,体贴地给我关上了门,我就这样被他弄到沙发上去,我的腰被他的手臂勒痛,而他坐在一旁微微喘气,我知道一个成年男x_ing的体重绝没有表面上看去那么轻松,我想我得减肥了,这太丢人,我甚至觉得特别尴尬。

  为了掩饰这种尴尬,我问他:“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停止了喘气,起身离开,我以为他是要回去了,哪晓得他只是开门把遗忘在门外的袋子给拿进来。

  我看着那袋子,他道:“你回去后我有想过,当时我是在气头上,你是她的朋友你也有你的难处,我也不应该那样对你。”

  我没应,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些餐盒,我看着那些东西口水已经泛滥,我能想象到里面会是怎样的一幅美景,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嘴角一直带着笑意。

  我道:“注意点,我是你的医生。”暗暗威胁他。

  他道:“可你好像小孩子啊,很可爱了。”

  我实在是饿到不行,不然换做平时我一定会跟他吵两句嘴。袁渡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环视客厅,皱着眉头捡起我扔在长椅上的衣物。我已经饿的不行了,扒着碗里的皮蛋瘦r_ou_粥,急着咕噜下肚。

  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出一个衣篓,里面装满了我一周以来的脏衣服,我叫他别动,他反倒凶我一句:“要不是我今天来找你,你就饿死在床上了!”

  我感到莫名其妙又没办法说什么,只好低着头继续吃。

  他进了我的房间从床底下找出几双沾满灰尘的袜子,在手上套了一个塑料袋拿着我的袜子直接扔进垃圾桶,我还来不及说放下,他一个眼神就飞了过来。

  我嘟囔了两句:“这袜子还没破呢!”

  他道:“难道你还指望我给你洗啊!”

  我心想,也没要你给我洗啊,我这袜子明明还能穿呢。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话我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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