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师尊总是迷路肿么破 作者:宝禾先生(下)【完结】(103)

2019-02-23  作者|标签:宝禾先生 灵异神怪 年下 三教九流 无限流

风吹过,乌鸦惊起。

宝禾先生回过头,就瞧见了刘子安。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站得又直又稳。

他原来没有走?!

他静静地瞧着宝禾先生,缓缓道:“你去哪我就去哪,就算你赶我走,我也还是要跟着你。”

平凡的言辞,没有修饰,也不动听。

但其中又隐藏着多少真情?

宝禾先生只觉得心中一暖,笑道:“我也希望你跟着我,永远跟着我,我绝不会再赶你走。”

刘子安将其拥入怀中,道:“就算你赶我走也无妨,因为若是离开你,我只会更难过。”

宝禾先生忽然发觉,被人爱的确是件幸福的事情。可是,他的眼泪为什么又流下来了呢?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刘子安猛然惊醒,只听窗外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定了定神,方意识到先前不过是南柯一梦。

可是这梦从何而起?刘子安不知道。

他忽然被一阵惶恐攥住了心。

难不成宝禾先生也是梦中的人物?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不由得悲从中来,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都回家了,怎么又哭起来了。”正在这时,刘子安忽然听到耳畔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抬眼望去,发现是宝禾先生,于是转悲为喜,破涕而笑。

“先生……”他轻唤了一声,然后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有千言万语想说,可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毕竟,先前经历的种种不过是他的一场梦罢了。

“你觉得那是梦?”宝禾先生忽然笑出声来,把那副《秋山图》递给他。

刘子安打开那幅画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那画居然颜色尽失,变成了一副水墨画!

“这是怎么回事?”刘子安奇道。

“还记得当时咱们看到这幅画的时候,那种被攥住心神的感觉吗?”宝禾先生道,“那个时候咱们就进了这幅画的幻境。现在幻境破了,这幅画的颜色自然也就没了。”

“那幻境是怎么破的?”刘子安问道,他觉得他们好像什么都没做就出来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时效到了。”宝禾先生胡扯道。

“这东西也有时效?”刘子安不信。

“只是随便说说。反正已经出来了,就不要去想它了。”宝禾先生言道,不知为何,神色有些慌张。

刘子安不知道幻境破了的原因,他难道还会不知道吗?

分明是因为他心动了啊……

第133章 刘子安和先生的洞房花烛夜

洞房。

世上有多少个未成亲的少年,在幻想着洞房花烛之夜,洞房里的旖旎风光?又有多少个已垂暮的老人,在回忆着那一天洞房里的甜蜜和温暖?

幻想和回忆永远都是美丽的。

事实上,花烛之夜的洞房里,通常都没有回忆中那么温暖甜蜜,风光也远不如想象中的那个绮丽。

那洞房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洞房通常是间并不太温暖的屋子,到处都是红红绿绿的,到处充满了油漆的味道,再加上贺客们留下的酒臭。

刘子安觉得能在里面带上一两个时辰还坚持不吐的人,一定拥有一个构造独特的胃和鼻子。

贺客们虽然在拼命地吃,拼命地喝,生怕捞不回本钱似的,但新婚之人却还在饿着肚子。

这本来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但这一天却好像是为别人过的似的。

刘子安有些后悔让阿宁来操办他们的婚事了。

“即使是朱蒙也该也会比她靠谱吧。”他心道。

宝禾先生蒙面的红巾已经掀开,正垂着头,坐在床沿,看着自己脚上的红鞋。

这还是他第一次穿红色的鞋。

刘子安远远地坐在小圆桌旁的椅子上,似乎也在发怔。

他不敢看他,他也不敢看他。

刘子安觉得,假如他喝点酒,也许会轻松点。然而他今天偏偏没有喝。

在阿宁的宣传下,大家都知道新郎官的酒量差、酒品更差。所以,一旦有人敬酒,马上就会有一些“好心人”过来拦住,抢着替他把酒喝完。

宝禾先生不但是他的师父,更是他最要好的朋友,本来每天他们都有很多话可说。

然而一旦做了夫妻,就好像不再是朋友了。

两个人竟好像忽然变得很遥远,很生疏,很怕难为情。

所以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

刘子安本以为自己可以应付得很好,但一进了洞房,就忽然发觉自己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呆子。

这种情况他实在别扭得很。

他本来想走过去,坐到宝禾先生身边,但也不知因为什么,两条腿却偏偏在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刘子安只觉得连脖子都有点发硬的时候,宝禾先生忽然道:“我要睡了。”

说完,不等刘子安回复,他就往床上一倒,拉起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喜被,把自己的身子紧紧裹住。

刘子安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爬上床,碰了碰宝禾先生,轻声唤道:“先生,你真的要睡吗?”

宝禾先生不睬他,像是已经睡着了。

“可今天是洞房之夜啊。”刘子安见宝禾先生不理他,絮絮叨叨又道,“这你也睡的着?”

宝禾先生本不想理他,但又偏偏忍不住道:“你少说几句,我就睡着了。”

“可我不想你睡。”刘子安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绕着宝禾先生散落在被子外面的长发。

“那你想怎样?”宝禾先生问道,脸颊有些发烫。

说真的,虽然他活了无数世,但以这种方式成亲还是头一回。

“我想咬你一口。”刘子安道。

红色的绣帐不知何时已经垂下,两个人在帐子里轻声说这话。

“奇怪,真是奇怪。”刘子安轻声道。

“什么奇怪?”宝禾先生问。

“人家都说臭男人,臭男人。先生明明也是男子,身上却一点都不臭……”

只听“叭”地一声响,就好像有人在打蚊子,愈打愈轻,愈打愈轻,一夜旖旎……

锦帐中渐渐安静了下来,又过了半晌,只听刘子安轻轻道:“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嗯。”宝禾先生应道。他的声音如燕子呢喃,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想了很多奇怪的事,想到了咱们的初识,想到了《秋山图》的幻境……但我最想的,还是个烧得有红又烂的大蹄膀。”

从昨天开始,他就几乎什么东西都没吃,现在已经饿坏了。

宝禾先生“扑哧”一笑,道:“你能不能说你在想我?”

“不能。”刘子安想了想,道。

“不能?”宝禾先生挑了挑眉。他倒要听听刘子安要怎么解释。

“因为我怕把你一口吞下去。”刘子安叹息着,喃喃道,“你这老婆我得来的可真不容易,若是吞下去,岂不是没有了?”

“没有了岂非正好再去找一个。”宝禾先生笑道。

“找谁?”

“找谁不成?比如……那个歧舌国的女孩子?”

“不成,她是幻境里的人物。”刘子安摇了摇头,道,“而且她喜欢的是你。”

“我看你们那个时候聊得挺开心的啊。”宝禾先生轻声道。

刘子安顿了顿,忽然笑了。

“媳妇儿,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没有。”宝禾先生别过头,说道。

“好好好,媳妇儿说没有就是没有。”刘子安怕宝禾先生恼羞成怒,不理他了,赶忙服软。

“别那么叫我。”宝禾先生忽然闷声道。

“怎么?”刘子安一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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