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回忆在歌唱 by:薇诺拉【完结】(28)

2019-02-23  作者|标签:薇诺拉

资料,车队暗箱操作,成绩掺假。还给这事儿定了个跟“水门事件”一样拉风的名字,叫“间谍门”。

那真是万里无云里炸开个霹雳,万籁无声里爆出个响屁,一石激起轩然大波。各大媒体顺杆儿上爬,扛起正义的大旗口

诛笔伐,扬言要揭光剥光调[囧]戏光赛车界的所有黑幕。一时间车坛一片血雨腥风,人人喊打,又人人自危。最后迫使

得车坛的几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不得不聚在一起商讨对策,顺便共赏“国粹”。

“六筒。”柏尼说,“妈的,艾弗伊的股票连着五个跌停板,报名的孩子也比往年少了三成。那些死兔崽子怎么就不知

道管好自己的嘴?”

“碰。”“莫势利”说,“对车协的影响更大,广告商的回扣也他妈缩水得厉害——七万。”

“你们放屁归放屁,别他妈故意喂牌。七筒——赶紧整个法子挽回挽回吧。”

“杠——要不这样,弄个检查小组去探探马凯伦的底,要是报上说的都是真的,就叫罗恩卷铺盖走人以谢天下。要是什

么也查不出,想办法把那俩惹事儿的车手揪出来。乱吠的狗养不得。让他们滚蛋!一辈子都甭想再摸赛车!”“莫势利

”的笑容深不可测,说,“胡了。自摸。清一色。”

为了“间谍门”的风波,陆葵儿天天在家里哭,几乎要把皮肤泡烂,要把眼睛哭瞎。陆艺思熬不过妹妹一天数十电话的

死缠烂打,约她出来,见了个面。

“我又不是针对费小多,你急什么。”她说,“不过,摊上倪珂这么个妖孽也算他倒霉。要是这次不幸他们一块儿玩完

了,也别怨我。何况你长那么漂亮,离了婚也无所谓,姐姐一定给你找个更好的,更有钱——”陆艺思话还未完,对面

的陆葵儿就蹭的站了起来,甩她一个嘴巴,扭头走人。

费小多把这事儿告诉了倪珂,闷着头看他的反应。倪珂咬着嘴唇憋了半天,憋出一个字,操。

“人家摆明想拿你开涮呢。今儿出门的时候,葵儿还嘱咐我一定代她姐姐给你道歉。”

“你回去告诉陆葵儿,没事儿,别哭,父母还有不靠谱的呢,何况只是堂姐。”倪珂一咬牙,蹦出一句,“祸是我闯的

,梁子是我结的,要我把它平息了也是应当应分。你放心,我去求她。一定不会有事儿。”

倪珂在自家的大门外来回晃荡,鬼鬼祟祟,恍如隔世。这个自己多少年没回过的家,依然高墙电网与世隔绝,亭台楼阁

环翠抱绿,和一五星级的监狱似的。回忆不安份地乱跑,他想起来,自己的妈也和自己一样,像只茕茕的小鸟雀,被关

在这个豪华的大笼子里很多很多年。他记忆里的老倪同志很少回家,他妈一个人,只好种花种草,打发时间。他家的奇

葩异卉比谁家的都茂盛都好看,大概是因为他妈成天哭,眼泪和山间清泉似的稀里哗啦地灌溉,连水都省的浇。有时老

倪同志难得回家一次,看见老婆哭哭啼啼的觉得心烦意乱,就出手赏她一拳:我在外面为你们打拼,不过是逢场作戏,

你他妈的哭什么?!时间一长,他妈就不敢哭了。家里的花草也都枯死了。

他小时候和他妈说过一句话——等我长大以后学会飞了,就带你逃出这个地方。现在想想,也不知道算不算作恋母情结

。记得简森第一次兴致勃勃地告诉他,自己甩了一姑娘的时候,他沉默半晌后特别幽怨地冒出一句:你丫就是一陈世美

。弄得简森目瞪口呆看他半天,却也没找出半句反驳的话。反正后来他妈自己逃出去了,再后来,就生病死了。倪珂只

觉鼻子一阵发酸,眼睛胀得生疼,于是挥手在门上砸了一拳,想平复平复胸口要炸裂的难受情绪。

不想,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门铃上。

“哟,稀客啊。今儿怎么想起回家来了?你爸出国开会,最近都不在,就我们母子俩。我给你露一手,炒几个好菜,怎

么样。”陆艺思故作惊讶地挽起倪珂的手,亲热地拉他进屋。笑得真像是母亲看见一直野外面玩儿而不肯回家的孩子。

“别、别这么假。”倪珂挣开她的手,冷冷地看她,“我是来请您高抬贵手的。你想怎样,都可以。我要吭一声,我是

你养的。”

“这话怎么说的?我们这母慈子孝的,多和谐啊。”陆艺思抿起小嘴温柔一笑,然后说,“前面我在整理东西呢,看到

了这个。”倪珂看见她指向桌上平放的一个大相框,里面有十多年前还天真年少的自己,还有当时还活着的,自己的妈

“你妈真好看。你们俩长得挺像的。”陆艺思端起照片,飞起一脸跟歌似的笑容反反复复欣赏。突然,那笑容一个急刹

,她使劲把相框往地上一砸。“对不起,太重了,没拿稳。”挺歉疚地看了看满地儿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特别娇弱地

说,“不过今天帮佣阿姨放假,你弟弟又老在肚子里踢我,我弯不下腰。要不,你来打扫?”

倪珂略微愣了一愣,想转过身去找扫帚什么的他这辈子没怎么碰过的玩意儿,结果听见后母同志一个降温十几度的声音

,用手。

“你妈活着的时候和死了没差,也不懂怎么管教子女,所以你才这么无法无天,没有教养。不过放心,以后我这个当后

母的,会把你教回来的。”陆艺思眼见倪珂把嘴唇咬得出血,半跪在自己面前收拾一地狼藉,心情一片夏日艳阳的光明

,她把光光的脚丫子搁在他背上,觉着比搁凳子上还舒坦。十个可爱的小脚趾头,宛如洁白的蒜瓣,她细心替它们挨个

儿抹上指甲油。

将头越埋越低的倪珂,桃花儿脸几乎倾向地面。他把捡起的玻璃碎片,狠狠握在手心里,亢奋的小血花争先恐后地涌出

来,劳模似的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吧嗒吧嗒地掉下来,掉在照片里面容沉静温柔如同月光的妈妈的脸上,掉在十多年前

的自己那张无忧无虑少不更事的脸上。他都觉得一点儿不疼,不只不疼,还真他妈的惬意。

“你知道么,小时候我家门口的菜地里总是有蛇。我害怕蛇。它们又冷又滑,冷不防还会咬人一口。我怕得两脚发软,

走不出房门,不敢上学。后来大人们教了我一个办法:死死地掐住它的七寸,活活地剥掉它的皮,做成靴子穿在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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