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无道 by:想.言【完结】(11)

2019-02-22  作者|标签:想.言

“什么?”景非鸾不可置信的大叫。

“臣既然身为太傅,便有责任教导殿下和催督殿下,难道不对?”看着景非鸾为难的点点,他才起身说:“今日先到此为止,臣告退。”

一本两本三本四本五本……

景非鸾每数一下便在心里咒骂一声。好一个颜傅,给他三分颜色还真开起染坊来了,得!他奉陪到底。

反正封一个太傅,对景非鸾而言,不过是无聊之时顺手拔起一株小草,然后捏在手间揉搓而已。文雅的书房里,是少年君主干劲十足的眼神,和桌案上一本本被翻得凌乱的书。

沐浴完后端起酒轻呷了一口,然后挨在床上舒服地眯起眼睛,身上只穿了一件丝质长袍,连腰带也未束,任由白皙的胸膛和小腹露在空气中。景非鸾也许是天底下最昏庸的君王,但同时也是最会享受的君王,他张开红唇,含住太监递上来的细长烟斗,片刻,缕缕白色的轻烟他丰腴的唇间逸出。

“殿下。”炎毅走入养和殿中。

他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赤裸的上身能看到一块块结实精壮的肌肉,都一同跪在养和殿上等待检阅。

景非鸾瞟了瞟,又吸了一口烟,才道:“炎毅,你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炎毅有点不明所以地抬起头,这两个男人无论是相貌还是身形,都是景非鸾以往喜欢的类型,可这次为何就入不了他的眼?

“算了,让他们先下去。”景非鸾勾了下手指,等炎毅上前后又道:“把上衣脱了给孤看看。”

炎毅立刻动手把自己上身扒得一干二净,呈现出线条流畅又健壮的肩背,蜜色的肌肤上,是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疤痕。有些已经很淡,若不仔细看也瞧不出来,可也有些疤痕很深,即使痊愈后也是狰狞的横在眼前。

景非鸾用指尖掂着他胸膛上最深的一道口子,那是当初派炎毅暗杀奸臣时留下的,还记得那时几乎这道刀伤几乎入骨,也是炎毅唯一一次昏在他的眼前。

“疼么?”景非鸾轻问。

炎毅摇摇头,一向淡如秋水的眼眸里微微荡起波澜,只是瞬间便隐了下去。

“过来。”

景非鸾抱住他的腰,将脸挨在伤疤上,慢慢地收紧手臂:“炎毅,如果没有你,孤早就……”

炎毅犹豫地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背。

“炎毅,炎毅……”景非鸾闭起眼,不让任何人窥探他眼中的情绪,说:“孤困了。”

炎毅点了他颈间的睡穴,然后将景非鸾仍缠在自己腰上的手拉下,动作轻柔地抱起他的身子,放到了床榻上。本是该退下,可景非鸾乖巧的睡颜,合起的眼帘少了份邪佞,多了份安然,让他不禁多看了好几眼。

炎毅,炎毅,他跟国家一样姓炎,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他是属于炎国的死士,只为炎国的君王效命。在那段被奸臣统治的岁月里,原本随着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手足也一一殉职,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

还好,他并不孤单,看着一直守护的主人渐渐长大,终于登上了颠峰重掌大权。他们虽是主仆和君臣,可却曾相依为命,一起咬牙度过最艰难的岁月。看着景非鸾越大越发妖娆动人,说不曾动过心是假的,只是他不敢亵渎自己的主人。

不管在别人眼里,这个主人是多么的放荡不堪,于他,仍是那个躲在被子里咬着手背咽呜的孩子。

他选择了当忠臣,虽然永远不可以指染这具身躯,可却不会像刚才那两个男人,被当成玩具般腻了便抛弃。

他要的是,一生一世守护在景非鸾身边。

不离不弃。

第七章

书房中传来阵阵争辩的声音,连驻守在门外的侍卫也忍不住伸长耳朵偷听,忽然“哗”地一声巨响,侍卫连忙推开门冲进去。只见平时放在墙边的书架倒了下来,满地都是书本和碎瓷,大王正和太傅谁也不服气地互相瞪着对方。

“殿下,你这是在发脾气吗?”颜傅挑着眉毛问。

景非鸾冷哼一声,踢开脚边的笔筒:“孤哪里敢发脾气,就不怕太傅你公报私仇吗?”

“殿下这是在为难臣了,既然不愿意抄书大可直说,何必要对臣阳奉阴违?”颜傅有点恼怒的问。

“孤怎么就阳奉阴违了?”景非鸾反问。

“昨天殿下明明答应抄完这些书,可今日交给臣的纸张笔迹全都不同,殿下难道一人能写出好几种不同的书法?”颜傅说。

“你……”景非鸾恼羞成怒地拿起书案上的砚台。

“殿下,你对准臣的脑门砸,最好能把臣当场砸死!”颜傅冷笑了一声。

侍卫左瞧瞧又看看,杵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劝道:“大王,太傅,你们……”

“出去!”这次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喊。

碰了一鼻子灰的侍卫退了出去,又把门重新合上。

景非鸾怒极反笑,他放下了砚台说:“先生,孤怎么会舍得砸你,都是先生不听解释,才有了刚才的误会。”

“哦?“颜傅不可置否地抱着双手臂,瞟着他说:“那臣倒是愿闻其详。”

景非鸾将他拉到椅子上,然后才俯在耳边轻声说:“先生,事情是这样的,你知道抄书用的只是一只手,那漫漫长夜岂不是浪费了么,所以孤边抄书边做了其他的事。”

“什么事?”颜傅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掰下去。

忽然,景非鸾再贴近了些,几乎嘴唇就要碰到他的耳朵,颜傅刚一动,又跟他紧紧地按住了肩膀。

“先生,别动,这事孤只能悄悄的告诉你。”景非鸾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捧着他的脸轻声说:“先生也是成了亲的人,自然知道什么叫鱼水之欢,有时候轻了点,拿着笔的手自然是稳的,但有时候又重了点,手也会跟着抖,要是再深了点的话,恐怕连身子都在抖……”

“够了!”颜傅听不下去了,一把推开了他:“这算什么解释?”

景非鸾非常无辜的看着他:“先生,深深浅浅,轻轻重重,欲仙欲死之时,这些情况下写出来的字当然会有所不同,你要不信和孤试试便知道。”

“殿下,你……”颜傅竟有种想吐血的冲动。

一片凌乱的书房中,景非鸾翘起腿咧着嘴笑,虽然没再说什么,可是那狭长而邪气的眼眸正挑衅的看着他,仿佛在问“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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