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 作者:塔塔西(上)【完结】(30)

2019-02-18  作者|标签:塔塔西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虐恋情深 悬疑推理

  “没事的乖,又不是毒药。”说着,又微微地凑上前,在严晓娉耳边低语:“我不也吸过你下面流出的东西。”

  这一说,严晓娉只觉得双颊像是被火烧了一般,滚烫滚烫的,又支支吾吾地说道:“不一样的好不好,我是你老婆,你是我老公,那个人又是谁!”

  “这倒是,”阿Bei说着,捏了捏严晓娉的下巴:“那你知道鸡蛋是什么吗?”

  “鸡的蛋!”

  “鸡的卵子。”阿Bei认真地说着,表情严肃,一丝不苟:“你今天精子卵子都尝过了,齐活了。”

  严晓娉瞪了一眼,一把推开阿Bei的胳膊,不容分说,拎了包转身出门。

  看严晓娉气呼呼地走了,阿Bei却是漫不经心地吃着饭。再到上班,阿Bei从吧台后提了些吃的出来,告诉严晓娉说:“我知道你没吃饭,你要饿坏了,我会心疼的。”严晓娉莞尔一笑,愁云散尽。

  这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就跟前一会儿的那场大雨似的。

  天或许已经亮了,只是窗帘拉得严,屋子里还是黑黢黢的,倒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般漆黑,朦朦胧胧,也能看清楚家具的轮廓。

  两个人都是裸睡,严晓娉向外侧卧着,阿Bei则从身后抱着她。一手压在身下,一手绕到胸前,轻轻地搭在严晓娉那棉花糖般的RF上。阿Bei的脑袋就抵着自己的后脑勺,那浅浅的,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拂过。双唇微微蠕动,就像是有一条春蚕爬上了自己的脖子,也是暖暖的,痒痒的。阿Bei平胸,感觉不到明显的隆起,但肌肤相亲的触感是真实纯在的,柔软,细腻,温暖。阿Bei呼了一口气,迷迷糊糊,又往前挪了一下,一条腿顺势卡进严晓娉的双腿之间,夹得紧,两个人的大腿根都是火辣辣的。

  又隐隐约约,尾椎骨处像是被顶了什么东西。

  (此处省略了1309字,1309字啊,1309字啊,1309字啊,啊啊啊啊!!!)

  阿Bei顿了一下,再一把扑上前,压着严晓娉:“你不会还在做梦吧?”

  严晓娉恍然回过神,羞红了脸,缩了脖子不做回答。

  阿Bei笑了笑,摆正她的脑袋,目光犀利:“告诉我,你是梦见我了呢,还是梦见哪个男人了?”

  “你!”严晓娉说着,并没有告诉她是“你变成了男人”。这又转了个面,却一眼看见枕头边上依次排列着三只死蟑螂,大中小,俨然是一家三口的摸样,整整齐齐地排成一线,全都仰着肚皮六脚朝天。

  严晓娉大叫了一声,一把扯了枕头又狠狠地砸向床下的喵喵。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将来

  猫就是猫,猫不像狗,为了取悦主人就改掉吃屎的天性。猫也从不把主人当做是主人,瞧不上主人,当主人是仆人;瞧得上主人,就当主人是自己的同类,是家人,就逮些老鼠蟑螂之类的东西送给主人。摆在主人的鞋上或是摆在主人的床头。

  严晓娉被蟑螂全家吓了一跳,拿枕头砸喵喵是正常的。但喵喵不这么认为,喵喵就觉得是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自己的一番好心好意被当成了驴肝肺。

  于是乎,喵喵失踪了。

  起初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注意,以为它就是溜出去玩了。隔了一天都不见回,猫粮原分不动,便连窗外的那只黑猫也都不见了。

  又找了两三天,依旧见不着影。

  严晓娉又恼又悔,怪自己砸了喵喵。

  阿Bei倒是看得开,说:喵喵是被外头的黑猫给拐跑了,女大不由娘,它要追求它的幸福,那就随它去吧。

  国庆后的某一天,酒吧被人包场,一富二代的单身之夜。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了一拨女人,一个个都跟刀雕过似得,该肥的肥,该瘦的瘦,画着刮不开的大浓妆,在灯红酒绿中搔首弄姿。于是乎,又黑压压涌进来一大波男人。男人们兴奋至极,就像是老鼠掉进了米缸,手里摸着,嘴里亲着,这手搂着这个,那手又捏着那个。

  尽管台上的严晓娉还唱着或是舒缓或是明快的英文歌,可这样的小清新显然不符合派对主人的口味。新郎官喝了不少,摇摇摆摆地跑上台,一手拎着酒,一手抢过麦克风,咿咿呀呀地叫着,让在场的朋友都嗨起来。说着,又摇晃着脑袋摸了摸裤裆,模仿了MJ的一段舞蹈。跳得不错,只是最后的几个动作变了味道,原本是脚尖点地,可新郎官却换成了踹地,一脚一脚使劲地踹着地板,就像那地板跟他有仇似得。踹了十来下,也不见脚麻,又把手里的啤酒浇到头上。于是乎,楼上楼下的男人女人们叫得更欢了。

  阿Bei悄悄把严晓娉拉倒一边,告诉她新郎官磕了药,等会儿怕更乱,让她先回去。

  “那你呢?”

  “我没事。”阿Bei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

  有男孩冲入人群,直直地往舞台跑去,与严晓娉擦肩而过。很快,又折了回来:“你怎么在这?”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着。

  “我在这打工。”

  “听你们宿舍说你在酒吧唱歌,原来是这啊!”张源说着,又看了眼一旁的阿Bei。大概觉得那不过是个偶然站在严晓娉身后的陌生男人,也就没有理会。

  严晓娉也呵呵地笑着,多少有些尴尬,又忙问道:“你呢,也来参加party?”

  “我来找我表哥,那,就上面最疯的那个。明天他结婚,大姨让他老实呆着,他还偏跑出来疯。这不,派我侦察来着,一会儿就把他逮回去。”

  “那最好,我也不用早退了。”严晓娉说着,转过头,幽幽地瞟了一眼阿Bei。

  从那后,张源又来了几次,每一次来也都是带着朋友来的。多是同班的同学,也有一块踢球的哥们。

  江山也来过一次,只是顺道路过,又带了一男的。两个人在安静的角落里坐下,点了些喝的,听严晓娉唱过三两首歌。

  说好了要做良师益友,可两个人的接触多局限于短信联系。偶然遇着解不开的难事,严晓娉会给江山发去短信,而江山也会在短信里作答,聊以宽慰。小半年功夫,就酒吧里见过一次,又在校园里见了一次。

  江山给严晓娉打来电话,问她在不在学校?

  在——严晓娉如实回答。

  江山又说他一会儿到,让她先去三号食堂给打包一份梅菜扣肉,这是她欠他的。

  严晓娉照做。

  江山的恩师过六十大寿,过往的老同学们在饭店里摆好了寿宴,他这是来接人的。让严晓娉打包梅菜扣肉,也更多是为了让老同学们回忆下当年的味道。时间紧,也就只是寒暄了几句。

  再见江山,心里不起一丝涟漪。张源也是把好朋友好同学的姿态摆地正正的。倒也有其他的追求者、暗恋着,这与严晓娉而言均是微不足道。

  日子也算是顺风顺水,平淡而幸福。两个人一道过了圣诞,又迎来元旦。

  在新一年的午后苏醒,两个人面对面地躺着,睁开眼,静静地看着彼此明眸中的自己。对视,浅笑。阿Bei说早,严晓娉说新年好。两个人接着看,那瞳孔中的倒影越来越大,又越来越模糊,水到渠成,深情拥吻。

  吻过一阵,严晓娉突然昂起头:“这一年就过去了?”

  “嗯,这一年就过去了。”

  “怎么感觉少了什么?”

  “嗯?”

  “真少了什么!”

  “那是什么?”

  “嗯……你生日!我没有给你过过生日!”严晓娉顿了顿:“但你好像也没有跟我说过你生日?”

  “是没说过。”

  “那你生日是哪天?”

  “忘了。”

  “怎么会忘了自己生日的呢?”

  “忘了就是忘了。”

  “不可能!没有人会忘了自己的生日!”

  “我失忆了。”

  “我看你是选择性失忆吧!”严晓娉戳了下阿Bei的额头,又摊出手掌:“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看!”

  “我身份证是假的你不知道吗?”

  “对哦,你身份证是假的。”严晓娉说着,俯下身,轻轻地依偎在阿Bei的怀里:“你说,你为什么要办一张假身份证?我都不知道夏蓓是不是你的真名?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跟我说你的事情?为什么从来都不见你提起你的家人?你的过去发生了什么,你又会怎么计划将来。”严晓娉说着,又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阿Bei:“你说,我们会有将来吗?”

  严晓娉的双眼已经翻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一种莫名的伤感袭上心头,阿Bei沉默,静静地凝视:“会!”她说着,声音不高,但很坚定,又一把抱住严晓娉牢牢地嵌入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想好了再回答

  严晓娉的老家距离这个城市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坐7个小时的火车,再坐2个小时的大吧。

  酒吧是大年二十七放的假,严晓娉买了大年二十八的火车票,阿Bei给送到火车站,这又帮提着行李赶往候车室。严晓娉依依不舍地拉着阿Bei的手,阿Bei催促着再不走,就赶不上车了。可才见严晓娉转过身,心里便徒增惆怅。

  路过小诊所,肖大夫正在门口杀鸡。朱冠彩羽的大雄鸡,被扣得牢牢的,拧了脖子往瓷碗里沥血。雄鸡时不时地扑扇着翅膀挣扎两三下,却也只能奄奄一息地喘着气。肖大夫见着阿Bei,隔着马路打了声招呼,说一会儿儿子儿媳回家,又说让阿Bei带着晓娉也去家里吃饭。

  阿Bei摇了摇头:“不了,晓娉回家了。”

  “回家啦?回家也好!那你呢,你过来吃吧!”

  阿Bei也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

  夜里有陌生号码打来电话,一溜的“8”一溜的“9”,阿Bei没接,任手机没完没了地响着。好一会儿才停,又发来了短信:蓓蓓,我是妈妈。好久没见,妈妈想你了。

  隔了一会儿,又是一条:听说你交朋友了,有时间的话带回家吃顿饭。不管怎么样只要你喜欢就好。警察前阵子找我,问我知不知道夏果去哪了。说是在一处废弃的砖窑里找到了张春晓的尸体。骨头都烂了,就剩下了一件旧厂服。你要是见到你哥,或者有警察问起,你要多想想再回答,知道吗?以前是我不对,是我太狠心。可无论怎么说,你哥都是你哥,是我儿子。

  阿Bei看了眼手机,似笑非笑:她比任何人都更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又比任何人都害怕真相。

  又收了一条短信:你爸爸出来了。

  在隆隆的鞭炮声中,阿Bei闷头闷脑、没日没夜地睡了两天。三十晚严晓娉打来电话,告诉她“我想你。”“我也想你”阿Bei在心里这样说着,可嘴上却只是淡淡的一声“恩”。似乎,她又变成了那个少言寡语、冷冰冰的阿Bei。

  “你怎么了?你不应该说:我也想你吗?为什么又是一声嗯”严晓娉在电话里埋怨着,跟着又郑重其事地强调:“说!我也想你!”

  阿Bei无奈地笑了笑:“我也想你。”

  “乖!”

  “我想你,我想见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过了年就能见了,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有,”阿Bei淡淡地说着,可心底里却有一万个声音在呼唤、在呐喊,那尘封已久的心开始蠢蠢欲动,就像是土层下埋了颗种子,在春雨的刺激下膨胀,发芽,亟待破土而出的一天。

  挂了电话,阿Bei躺在沙发上抽了支烟,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如果谎言真能变成既定的现实,那何尝不是件好事。可谎言总归是谎言,任时光荏苒,任岁月流逝,既是谎言,便总有揭露真相的一天。可关键是,谎言未必就是谎言,或许是特定环境下造就的一个亦真亦假的偶发事件。那裸死废墟的女人是王萌萌,那一闪而过的黑影也确实是张春晓。或许,真相就如她自己说的那样,是张春晓推了王萌萌,王萌萌是被张春晓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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