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 作者:塔塔西(上)【完结】(40)

2019-02-18  作者|标签:塔塔西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虐恋情深 悬疑推理

  “滚。”

  “我只是顺道搭的车。真的,我只是顺道搭的车。那个人就是江山,你记得不,他认识我的,顺道搭了我……”严晓娉急切地说着,又冲上前,紧紧地抱着阿Bei:“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阿Bei,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只是搭车,你相信我好不好。”

  阿Bei没有说话,微微仰起头,胸口上下起伏,似乎在极力地控制着她的满腔怒火。她看到了严晓娉和江山上车时的小动作、小眼神,这绝不是“搭车”。她在撒谎,这样的背叛又让她想起了同样背叛了她父亲的母亲。阿Bei掰开严晓娉的胳膊,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严晓婷已经是泪眼婆娑:“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我求你,不要这样。”说着,又扑上前。

  几乎是竭尽全力,阿Bei狠狠甩开严晓娉:“我他妈叫你滚了你听到没有!”

  严晓娉踉踉跄跄地扑倒在沙发上,恍恍惚惚地回过头,恍恍惚惚地问道:“为什么?”

  “装无辜是吧?”阿Bei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他妈一直在骗我,你他妈一直在骗我!”她的嗓音开始撕裂,又冲着一旁的木头架子猛踹了几脚,不解气,拎过垃圾篓朝电视机狠狠砸去:“你他妈一直在骗我!”

  刹那间,严晓娉那含在眼里的泪水翻滚而下:“我没有!”

  “没有?没有他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你?如果不是在大街上,怕你们都拥抱了都接吻了吧?你说,是不是这样!”

  “没有……”严晓娉说着,但那躲闪不定的目光却已经暴露无遗。

  阿Bei又冷笑了一声,一手砸在门上:“你他妈还骗我!”

  “因为我在乎你!”严晓娉也大吼着。这一声吼,倒把阿Bei给镇住了。似乎是整个人都瞬间垮下,严晓娉放缓了语调,轻轻柔柔地又重复了一遍:“因为我在乎你,怕失去你。我承认我错了,是有抱过,是有吻过。但我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冷落了我,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我在乎你,我在乎你是不是也一样在乎我。可你呢,你有多少时候能像我在乎你一样在乎我。生日的时候,你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就把我干巴巴地晾着,我是什么样的感觉你知道吗?就上一次吵架,为什么就不告诉我你跟瑟琳娜的事情,为什么就不告诉我你跟你哥的事情。我还以为我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不是!”阿Be冷冷地说着,也不等严晓娉把话说完。

  严晓娉一怔,愣愣地看着阿Bei。她以为这样的话会让阿Bei触动,却不想换来的还是那彻骨的冷漠。严晓娉倒吸了口冷气,继续说着:“我还以为我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原来不是,你哥才是……”

  “那你知道了,可以滚了。”

  “我并不是想拿自己跟你哥做比较,我只是……”

  “滚。”

  “阿Bei,”

  “滚!”

  “能让我把话说完吗?”严晓娉几乎在乞求一个说话的机会,阿Bei却是冷漠地转过身,打开衣柜,把严晓娉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抛出,迅速塞进一个行李箱里。这又噼里啪啦地收了更多的东西,都是严晓娉的东西。

  “你要赶我走?”

  “你可以留在这,我走!”阿Bei说着,有一股脑地把卫生间杂物架上的护肤品都扫进袋子里。提了箱子袋子,又乒乒乓乓地丢到房门外的走廊上:“你可以滚了。”

  “阿Bei……”

  “滚!”

  “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严晓娉说着,扑上前,死死地抱着:“我知道我错了,我说再多也改变不了我做错的事实,错了就是错了。但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阿Bei是铁了心,再听不进严晓娉的任何哭诉,使劲地撑开严晓娉的拥抱,使劲地把严晓娉往门外推去。严晓娉紧紧抵着门,泪如雨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可那是阿Bei,冷漠,孤僻,绝容不下欺骗和背叛的阿Bei。她又何尝不是深爱着严晓娉,可就是深爱,更害怕失去。与其失去,倒不如早早的失去。

  严晓娉的手指死死地卡着门框,阿Bei一根一根地掰开,又猛推了一把,啪一声,重重甩了门。

  “啊!”严晓娉大叫着,声音凄惨悲凉,看手掌侧边,已经被生生地夹去了一块皮肉。白森森的肉里开始渗出血来,眨眼间的功夫便是侵染了大块的手掌。可手上的疼哪里比得上心里的疼,她瘫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砸着门:“开门啊,阿Bei,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开门啊,阿Bei,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一声声悲泣,却换不来丝毫回应。

  “阿Bei,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错了,我错了,真知道错了阿Bei……”

  走廊那头的一户人家打开门,里面的男人畏畏缩缩地探出脑袋,看了严晓娉一眼。一会儿,又有另一个女人脑袋从里面探出,一样是狐疑地打量着严晓娉。

  “我错了,开门啊阿Bei,我错了,”严晓娉反反复复地说“我错了”,嗓子有些发痒,那一记记落在门上的手掌也渐渐失去了支点:“我错了,Bei,我错了……”严晓娉抹了抹眼泪,这边刚抹去,那边又滚滚而下。她紧紧捂住嘴巴,告诉自己不要哭,可身体却还是不停地抽搐着,又哇一声大哭了起来。陆续另有两户人家打开门,好奇地观望着。

  严晓娉大口大口地做着深呼吸,努力地平复情绪,又努力地从地上爬起。手上的鲜血在地板上溅起一朵朵殷红的花。严晓娉感觉不到疼,却又是揪心的疼,百转千回。严晓娉提过袋子,拎过箱子,拖着疲乏的身子,一步一步地走过邻居们八卦的目光,又一级一级地迈下楼梯。

  可即便是离开,心里还是在一遍又一遍地呼唤:“开门啊,阿Bei,开门啊,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我做了……”

  还剩了最后四五个台阶,江山着急地跑上前,试图接过严晓娉手里的箱子,却又严晓娉一手推开:“你走。”

  江山啥也没说,抢过箱子。感觉着手上黏黏的,又拉过严晓娉的胳膊:“你手破了?”

  “你走。”严晓娉淡淡得说着,几乎是复制了阿Bei的语气。

  “跟我走!”

  “你走啊!”严晓娉大吼了一声,抢不回箱子,也干脆哭着跑开。

  江山紧紧追上,拉过严晓娉拽回怀里,牢牢地抱着。

  “你走,你走,你走啊!”严晓娉哭喊着,拼了命似地捶打着江山的肩膀,也不管手上的伤,也不管手上的污血。

  江山没有制止,却是猛然低头,死死地封住了严晓娉的双唇,吮吸、纠缠,任她挣扎,反抗,拳头一遍一遍地重重垂下。

  没有任何的语言能比一个简单粗暴的热吻更有效。恍恍惚惚中,严晓娉安静了下来,任由江山吻着,也任由江山带着她来到自己的家里。

  江山小心地为严晓娉缠绕绷带,告诉严晓娉:要疼的话叫出来。

  严晓娉摇了摇头,安静地看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很雅致的地中海风格,蓝白的色块清新明亮。客厅的天花板被设计成不规整的弧形,又真如是置身在爱琴海一般。沙发背后的隔断上陈列了不少东西,都是有着异域风情的瓷器雕塑。

  严晓娉的目光在一个非洲人脸图腾的木雕上落下。记得小时候也在邻居家见过类似的图腾,没这个精致。

  “啊。”

  江山停住手,稍稍松开绷带:“疼吗?”

  “为什么你不结婚?”严晓娉问着,这问题多少有些突兀:“你人这么好,这么优秀,这么成功,喜欢你的女孩一定很多,为什么你不结婚?”

  江山抬起头,深情款款地看着:“我要说我是在等你,你信吗?”

  看严晓娉摇了摇头,江山又微笑着轻轻拂过严晓娉布满泪渍的面颊:“水应该放好了,留心伤口。”

  水温正好,水里还撒了海盐,也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泉水从浴缸的泉眼里涌出,托着整个人在水里微微荡漾。疲惫的身体顿觉轻松,可那一颗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严晓娉往下挪了些,尽可能地让温水包裹住自己。

  她以为她早就看穿了阿Bei,觉得阿Bei是外冷内热,却也想不到她的冷漠竟是这样的狠心,这样的决绝。想到这,泪水再一次溢出眼眶。心里是绞着疼,一阵疼过一阵。接下来她该怎么办,是接受分手的现实,还是死皮赖脸地缠着她?酒吧的工作要不要辞,辞了她又该怎么办?让江山养着吗?不。

  那翻滚的水流就像是阿Bei落下的吻,时轻时重,温柔地吻遍严晓娉每一寸的凝脂肌肤。严晓娉微微闭上眼,仔细回忆着阿Bei柔软的双唇、刁钻的舌尖、纤长的手指、略瘦却充满了力量的身体。此时此刻,她似乎是躺在阿Bei的怀里,阿Bei的手掌正轻轻揣摩着严晓娉的肩膀,又轻轻地滑落,往深处走去。

  严晓娉微微抬起脖子,配合着阿Bei亲吻脖子的细腻举动。又不由得发出一声微弱的□□:“嗯……”身子开始扭捏,缓缓地放平……

  “啊!”严晓娉的整个脑袋都没入了水里,措手不及,又连连呛水。

  “没事吧你?”江山拍了拍门,焦虑急促地问道:“晓娉?晓娉?”

  严晓娉说不上话,嘴里、鼻里、耳里都灌了水,猛烈咳嗽着:“我没……”

  门砰地被撞开了,严晓娉迅速沉下身子,双手护在胸前:“我没事。”

  江山已经换下了那身被染血的衬衣,应该是洗了澡,穿了件简简单单的T恤。他还扶着门把手怔怔地看着,喉结蠕动,又似乎是咽了一口口水。愣了有三秒钟,说了声不好意思,转身出门。

  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可不安之余竟隐隐有种失落。

  严晓娉想着,又往脸上扑了些水:刚刚还在意淫阿Bei,这会儿竟为江山的绅士风度失落,果然,自己就是贱人、□□。

  伤口隐隐作痛,应该是被泡了水。严晓娉从水里出来,又取过整齐叠放在架子上的浴巾。

  又砰一声,江山再一次推开浴室门,不由分说,拉过严晓娉肆意狂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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