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 作者:塔塔西(上)【完结】(10)

2019-02-18  作者|标签:塔塔西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虐恋情深 悬疑推理

  “是吧。”

  “那,你都没有跟我表白,没有跟我说:我喜欢你,I love you,塞拉和油之类的话。”

  “是吧?”阿Bei夹了一口菜,一边嚼着一边想着:“好像是你主动的吧?你都没有跟我表白,跟我说:我喜欢你,I love you,塞拉和油之类的话就把我给强吻了。”

  严晓娉半张着嘴,像是被阿Bei的话给噎着了,愣了半天,这才气呼呼地嘟着嘴,小声地嘀咕:“明明是你先吻的。”

  “恩,是你先让我搂着你的。明显是你诱惑我。”

  阿Bei自顾自地扒着饭,平静而淡漠地说着。又偷偷地用余光瞄了眼严晓娉,看严晓娉像河豚鱼一般嘟着嘴,黑着脸,俨然一副又沮丧又失落又气愤的模样,这才咧嘴一笑,夹了块鸡腿送到严晓娉的碗里:“逗你的,吃饭。”

  阿Bei最后把严晓娉送回学校的时候,就把摩托车停在距离学校大门口三十米外的马路边。摩托车停稳,严晓娉却没有下车离开的意思,依然从背后紧紧地抱着阿Bei,侧脸依偎着:“阿Bei,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我会喜欢上你。不管我主动不主动,矜持不矜持,我就是喜欢你,只喜欢你。”

  心里是莫名地一阵悸动,阿Bei轻轻抚摸着严晓娉那紧紧扣在自个腰上的手背:“知道,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江山

  酒吧还在停业整顿,算算时间,严晓娉得等到周五平安夜的时候才能去上班。这其中还夹着一个周末,又因为临时有事走不开。

  两个人的联系也就是那每天一次的电话。少则一二分钟,多则个把小时,都是严晓娉打去的电话,兴奋或者失落地讲述着当天的所见所闻。阿Bei就只是静静地听着,或是轻描淡写的一声“嗯”,或是似有若无地笑笑。

  因为是宿舍里的座机,诸如那些“我想你”,“你想我不”之类的情话总说不出口。何况说了又如何,阿Bei能给出的回应就像是浮在水面上的一层油花,能感觉得到,但又把握不到。

  可说到底,阿Bei对严晓娉的思念丝毫不比严晓娉对阿Bei的思念。近半个月见不着人,想去学校里找她又没有合适的由头,性格使然又不乐意表达,那丝丝渺渺的思念在分分秒秒间积累,也终于决定要做些什么。

  为严晓娉买部手机这是第一步。

  手机在平安夜的前一周就买好了,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在平安夜送出。心血来潮,又买了些漂亮的包装纸和彩带,就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一样,阿Bei也仔仔细细地包裹着那新买的手机。包好了,觉得边边角角不整齐,拆开又重新包,如此反复,最后也只叹了一口气,一把扯掉那些已经皱皱巴巴的包装纸,顺手丢进一个纸袋里。好在,纸袋还算是精致,这也是阿Bei能给严晓娉最大的小心思。

  到了日子,酒吧门口早早地挂起了彩灯,窗户玻璃上喷了雪花,贴了卡片,舞台边还有一颗挂满了装饰物的圣诞树,明子几个也都穿上了圣诞老人的大红袍。节日的氛围再浓烈不过,便连阿Bei也被扣了一顶滚白边的圣诞小红帽。

  严晓娉有课,来得晚,赶到酒吧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半个月没见,严晓娉自进门的那一刻起便不停地和人打招呼,有酒吧里的伙计,有早早赶来的老熟客。以至于在漫长的五分钟后,严晓娉这才从大门口走到吧台。五分钟,这对于在吧台后佯装事不关己,心底里却迫切渴望严晓娉赶紧过来,可又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形形□□的人物拦住、寒暄甚至热情拥抱的阿Bei而言,这短短的五分钟似乎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严晓娉背着手,来回踮着脚,像不倒翁似的左右摇晃:“我来了。”

  “恩。”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上班,”阿Bei低头摆弄台面下的杯子。沉默了一会儿,又淡淡地说道:“下了班再说。”

  “是有圣诞礼物要送我吗?”

  “下了班再说,”阿Bei留意到了严晓娉那满脸的期待,却依旧淡淡地说着。

  正好活塞从金胖子的办公室里出来,就在严晓娉的身后,出其不意,一手搂住她的胳膊:“这会儿才来,想师父没?”

  严晓娉微微皱眉,挪下肩膀,轻巧而敏捷地从活塞的怀里钻出:“想啊,都好长时间没练吉他了。”

  活塞:“嗨,这话说得。别是半个月没见你给找了个男朋友,要那样的话,师父可真伤心了。”

  严晓娉:“放心吧,男朋友没有,女朋友倒有一个。”

  严晓娉的话说得漫不经心,与活塞而言就是句玩笑话。可一米开外的阿Bei倒是听得认真。脸上看不出表情,跟以前一样冰着脸,实则心花怒放,就像是阳光照进了寒洞,连同石壁上的苔藓都开了花。也就是转身或者低头的瞬间,难掩喜悦,忍不住扬起嘴角,傻傻地乐上一阵儿。

  相比往常,平安夜的酒吧自然要热闹许多。粗略看了一眼,也算得上是座无虚席。金胖子又整了些抽奖互动的节目,调节气氛,也顺便为之前的停业招揽人气。

  台上的活塞正要宣布中奖的桌号,郑重其事地朗读,说半句话,又调戏下台下的漂亮女孩们。活塞故弄玄虚,吊住了大伙儿的胃口,而那被“调戏”的女孩们也咯咯地乐着。

  就在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把注意力集中在活塞面前的小纸条时,又一个女人悄然而至。女人从屏气凝神的人群间穿过,或许是气场太足,或许是时机正好,那一刹那的感觉似乎是定格了时间,所有人都静止不动,唯有她闲然自得。

  女人在吧台外提臀坐下,用纤长的手指点点了台面:“威士忌。”

  阿Bei记得这个女人,瑟琳娜——在广告公司的答谢会上,这个女人喝多了,总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

  显然,这又是瑟琳娜的第二场。精致的腮红掩不住醉酒后的潮红,但女人依旧是努力地挺直腰杆,努力地保持着自己的高贵优雅。

  阿Bei没有说什么,利落地倒酒,利落地把酒杯推送到瑟琳娜的跟前。瑟琳娜低头看了眼,又斜斜地昂起头,似笑非笑。

  “前几天来你们这,可惜,关门了。”如上次那样,瑟琳娜依旧用中指尖细细地摩挲着光滑的杯口,这样的动作多少有些隐晦的性暗示,这又缓缓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像上次那样给我一杯柠檬水。”

  女人说着,但阿Bei没有做声。女人小咂了一口酒,又支着胳膊呆呆地发着愣。

  有短信提示,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那老太婆是在看你吗?”“我要往她酒里吐口水,你别拦着我!”

  阿Bei不禁然会心一笑,再抬头看着人群外那一脸愤恨的严晓娉,看她嘟着嘴,瞪着眼,那气呼呼的摸样别提有多可爱。越看越是可爱,越看越是喜欢,一边笑一边又微微摇着头。可再一想:她的手机又是哪来的?

  最终,阿Bei还是给瑟琳娜倒了一杯柠檬水。说不上来的感觉,只觉得再光鲜亮丽的女人都有不堪一击的时候。

  也就在瑟琳娜微微抬头向阿Bei投去感谢的目光时,阿Bei这又擦了擦手,转身跟一旁的大维说道:“上个厕所,你接着。”

  阿Bei先进的厕所,严晓娉紧随其后,又在推门进入的一刹那,被阿Bei一把拽住,甩手抵在门后:“你想干嘛?”

  “跟踪你啊,”严晓娉高高地扬起下巴,唇与唇之间只留了两三公分的距离,存心挑逗:“看你们俩是不是进厕所来那啥啥啥!”

  “那啥啥啥是什么?”

  “你懂的。”

  “不懂。”

  “你就装吧!”严晓娉说着,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这又踮起脚,猛地亲了一口脸颊:“现在懂了不?”

  阿Bei笑了笑,又轻轻地把严晓娉拥入怀中:“傻。”“对了,你哪来的手机?”

  “买的啊,”严晓娉得意地说着,又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部诺基亚2300。诺基亚的经典款,即便是智能机大肆流行的今年,也依旧是砸核桃的首选利器。巧的是,阿Bei买的也是这一款;不巧的是,此时此刻再送严晓娉手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实际意义。

  “你还记得江山吗?”

  阿Bei摇了摇头,她还沉浸在礼物送不出手的失落中。

  “上回校庆的时候遇着他了。原来他还是我的校友,他被邀请参加一场校庆活动,在台上的时候我就认出他了。后面在路上又碰到了一次,他主动打的招呼,问我是不是在这个酒吧里打工,又问我,是不是就是我给他送去的衣服。本来我还觉得挺尴尬的,给他买的衣服吧,不符合他要求的;好心好意地给他送衣服去吧,结果,还遭人白眼。这下倒好,他主动跟我打招呼,表示感谢不说,还替他的前台向我道歉。”

  “然后呢?”

  “然后他还说:我应该再给他买条牛仔裤,这样,他就好搭配着穿了。然后就突然觉得,这个男人还挺风趣幽默的。”

  “然后呢?”

  “他又问我为什么会在酒吧里打工,我就说:勤工俭学,锻炼自己的社会实践能力什么的巴拉巴拉一堆。跟着他就说,他们有个车展,就上周,正好需要人手。”

  “然后呢?”

  “然后就去了呗,反正酒吧都停业整顿了。你都不知道,原来定的工资是每天200,两天也就是400块钱,可实际上他们却给我发了三千多,说是我卖出了一辆车?到现在我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好像我是接了一个客人,跟客人也聊得比较开心。后面的事情就全交给组长了,好像也签了单。”

  “然后呢?”

  “然后就有了这个手机啊!”

  看严晓娉兴奋地说着,阿Bei越听越不是滋味,铁青着脸,却又故作镇定:“挺好的,又成功又成熟,长得帅,有味道,风趣幽默出手还大方。就算是被女人当众泼了酒,也能处变不惊,谈笑风生。呵,这样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会飞蛾扑火一样扑上去吧,然后再当众泼酒?”

  “你吃醋啦?”

  “有嘛,我只是感叹一下他的优秀。”

  “你就是吃醋了!”

  “可惜啊,我没有你那么好运气,也对男人不感兴趣。”

  “咦,还不承认,都酸掉牙了。”

  “得,咱也别在这偷懒了,该干嘛干嘛去!”阿Bei说着,这便转身出门。刚一拉门把手,又被严晓娉死死地从身后抱住:“你就是吃醋了,我知道的。你在意那个江山,我也在意外头的老太婆。知道吗,其实我这会儿有点小得意,谢谢你让我知道:你在乎我,就跟我在乎你一样。”

  “有什么好在乎的。”

  “你转过来。”

  “干嘛?”

  “你转过来!”严晓娉说着,又生生摆过阿Bei的脸:“看着我的眼睛,你再告诉我你不在乎,你没有吃醋。”

  “无聊。”

  “看着我的眼睛!”严晓娉认真的说着,又死死地盯着阿Bei。阿Bei微微撇开脸,努力地避开严晓娉那如刀尖般锋利坚毅的目光,就这么犹犹豫豫,目光闪烁地回复说:“我才不在乎,爱谁谁。该干嘛干嘛……”

  话音未落,嘴巴又一次被紧紧封住。严晓娉牢牢地锁着阿Bei的脖子,而阿Bei也在眩晕和窒息中努力的撑开严晓娉的拥抱。一使劲,猛然推开,又紧紧地抓着严晓娉的胳膊义正言辞地说道:“这是你第二次强吻我了,我警告你,别再有下一次。这种事情,应该由我来。”刚说完,便一口含住严晓娉的双唇,舌尖撩破缝隙,如洪水般涌入,舔舐并搅乱了它所能触及的每一寸肉体每一寸灵魂。两个人的唇相互交合着,一遍又一遍地允吸。意犹未尽,直到身后的门板被人敲得笃笃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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