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胡说 作者:苏捏捏【完结】(7)

2019-07-08  作者|标签:苏捏捏 甜文 情有独钟 年下 因缘邂逅

  吉百初时是不愿意的。

  子桑说,干净了,你才好穿干净的衣服,你不想穿这僧衣服。

  吉百扯着身上的脏衣裳,又看了子桑放在旁边的旧僧衣,终是答应了下来。

  子桑发现,吉百的身子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多了个东西。

  吉百说,男儿都是会有那东西的,他说,没有了,便不是男儿了。

  原来男子与女子,并非穿衣打扮的区别。

  以前怎的都没有人告诉我男子还多长了个东西呢,不过圆和说,女子比男子多长了两个东西。

  想想,似乎确是如此区分的。

  折腾上了许久,吉百的头发才干了,子桑说要帮他把头发束起来,那样才好看。

  可是她和圆和都不大会梳头。

  如此又是弄了好半天,子桑才按着娘亲给自己梳头时的记忆,照着勉强把吉百的头发都拢在了一块,用丝布带扎好。

  却总也是有些歪歪邪邪。

  想了想子桑便把自个头上的小玉冠拿下来,给吉百用上了。

  一番打扮下来,吉百果然和之前大不一样,按圆和的话来说,也像个小家公子般。

  吉百看着镜里边的自己,也很是欢喜。

  吉百说,你们对我真好,我们做朋友吧。

  先生说,凡友人交好,便是患难与共,生死相托。

  子桑说,那你可千万不要忘了我们,哪天我们便也去白壁城找你。

  圆和说就是,你可得多攒些银钱,留着给我和子桑买r_ou_包子,还有野山羊。

  圆和见过些许世面,知道银钱是个好东西。

  吉百解释说,野山羊是没得买的,得去山里边抓。

  圆和便说,那这样的话,你不去白壁城也可以,就专门在仙盘山上抓羊给我们吃吧?

  吉百很是为难,他说,他还是要走的。

  他现在不走,子桑也是要叫他回下院去的,娘亲一会就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时候就会背来背去啊,虽然只是背来背去,也能玩上好几天,哎,其实长大了也喜欢这种背来抱去的游戏,只是升级版,对配置要求会比较多。

第8章 阿弥陀佛

  果然吉百前脚刚走,娘亲后脚就回来了。

  见屋里一片零乱,出手收拾了一遍,一边收拾还一边说子桑今天怎的不好好学书。

  前些儿又说女子不消学什么书的。

  子桑也不说穿,她回娘亲说已经抄过书了,她确是也有抄的,只是抄得不多,先生不在时,便觉得学了书也不知说给谁听。

  娘亲不去听佛诵经时,便拿着块帕子,穿针引线在帛上绣些东西。

  断断续续,娘亲也是用去了好几十块帕子,每次绣着绣着便叹息一声,把那帕子收了起来,重新用换过一方帛布。

  圆和师父说,你娘亲不曾学过那绣花的活儿,现在闲着才又拿来打发时间。

  确实浪费了许多物什,不过反正王府里一直都有往院里供着用度,也不缺那么些针线布。

  这次倒没有丢, 子桑看见那上边绣着个好看的瑞兽图纹。

  娘亲说,绣了给伯良做随身的荷包。

  娘亲说,给伯良绣好后,便给子桑也绣一个。

  这好些年过去了,她还在绣给伯良的那个。

  娘亲把那方锈帕举起来,左右观望着,她说,估摸着,再有个十天半月便绣好了。

  子桑问娘亲,然后就给我再绣一个么。

  娘亲似乎把这事儿给忘了,只是拧了拧眉,有些为难。

  可也是可以,不过估摸着也要绣上三年。

  伯良这个,娘亲说大概绣了有五年罢,学了两年才算有所小成,便开始取了新的布,每日慢手慢脚的只敢绣几针,以免走错了针,乱了形便不好看了。

  子桑便觉不必再说这荷包的事儿了,她还是用原来那个罢。

  原来那个荷包是先生送给他的。

  有日先生讨食回来,便给她一个麻布色的布袋子,里边装着几枚铜钱。

  先生说,这是乾坤袋。

  啊呀,今天讨食时,遇到了弥勒佛,他说听说你有学生一个,乃是帝王之后,将来或是要做个了不得的人物,如此,我与你也算有些交情,便托你转送了这袋子给学生罢。

  经书上有说过,乾坤袋里可是什么都有的,吃的喝的用的穿的。

  子桑倒来倒去,也只有那两枚铜钱。

  娘亲说,估计你先生路上哪里捡来的,便随便编个胡话来哄着你。

  再者乾坤袋照着传言里,应当是个大些的口袋,并非荷包这等东西。

  不过子桑仍是很爱惜先生送的这个荷包,虽上边也只是绣了个小小的莲花,模样净素平常,可也是她平生的第一个荷包,由此经常带在身边,装的还是那两枚桐钱。

  待娘亲将绣花用的物甚收起后,才正眼打量了一番子桑。

  突然眼神就变得奇怪起来,往子桑头顶上扫来扫去。

  娘亲问,你头上的小玉冠呢。

  子桑才想起,给了吉百忘记摘下来了。

  子桑不敢告诉娘亲她随便就给了别人,只低头说,不知,或许是出去玩时掉了。

  娘亲说,你还能去哪里玩,赶紧随着我去找。

  圆和这时也在旁边,几度想要开口的,也只敢看着子桑。

  三人先是在小院里走了一圈。

  自是看毫无成果的,娘亲便又往院外儿附近走。

  圆和与子桑都是知道那小玉冠去向的,自是知道如此走来走去,也找不见东西,如此,便心事重得,哪里有找东西的样子。

  娘亲渐渐生疑。

  娘亲知道圆和向来是藏不住话的人。

  娘亲与圆和说,你是出家人,说谎要下无间地狱的,你仔细说来,那小玉冠到底是摔了还是怎了?

  圆和果然不是那等患难与共,生死相托的友人,一问就张口把吉百给抖落了出来。

  娘亲显然生气了,不过比往时不一样的是,她这番并非伤心难过,而是真真的气恼,她说,那是外祖父留给你的信物,怎么能随意便给了不相熟的人。

  子桑只敢低头领骂,心里却觉得自己与吉百已是好友了,并不算什么陌人。

  娘亲往偏院里儿去了, 她也只能跟着。

  也是奇怪,娘亲虽不能出寺院,可通常也是可以在院里自由走动的,那些个僧尼,偏就为难我,子桑如是想着。

  三人转而就到了偏院。

  院里的人仍是像上次子桑看到的那般,衣衫破败,面上,发上都是脏乱不已。

  原以为子吉百穿了干净的僧衣,又梳齐了头发,在这些人里这是很容易找出来的,不料也是转了好几圈,他们才在角落里找到了吉百。

  他身上的僧衣不仅破了几处,还满是泥巴,头发哪里还有齐整的模样,松松散散的搭着。

  要紧儿的是他面上一块青,一块紫的,嘴唇也破了。

  子桑诧异间,叫了一声吉百。

  不等继续说,吉百便把手伸了出来,摊开手掌。

  掌心里正是那一方小玉冠,完好无损,却染着几丝血污。

  吉百哽着嗓子说还给你。

  娘亲径自从吉百手中取了玉冠,责怨地看了一眼子桑。

  子桑问吉百,你怎么弄得这副模样了。

  面上除了青紫的於痕,还有的几划血印子,子桑看得出来 ,那似是给人指甲抓的。

  女子与人打架便会这般,往时时常有女子便带着这样的口子来寺院找主持求解。

  主持说,那夫君一人有两三个夫人,如此,夫人们便容易相互打架,打架的时候你挠我,我挠你,便会留下这种印子。

  旁边有个看着面上也是比较年轻的女子,她说,吉百偷东西,那些女人便打他,要抢他头上的玉冠。

  子桑赶紧辫说,那是我送给他的,并不是他偷。

  娘亲不让子桑再说下去了,拉了吉百起身,她说,你随我回院里吧。

  吉百抹了抹眼角,看看子桑,又便怯怯地站了起来。

  回了院里边,娘亲重新给吉夏梳了头,用丝带将头发束了起来。

  娘亲说,吉百只是个流民,不能戴玉冠的,即是戴了,别人也容易抢他的。

  子桑不明白为何要抢。

  娘亲说,金玉金玉,贵中之贵,在你这里,这是信物,可是到了寺院外面,这便是值钱的物事,可换来粮米,换来丝绸,甚至田产。

  如此大家便都想得到这东西,便容易做出对吉百这样的事情来。

  娘亲说,幸而那些人还有些分寸,只欺负眼熟,知根底的人,不然受伤的或者就不是吉百,而是你了。

  子桑仍是不懂,不过却记下了,原来世上也有些不那般友好的人,即是流民,也分j-ian恶。

  作者有话要说:

  女子打架的招式无非是抓挠扯,男子大概是没指甲,头发又短,便只能动拳脚了。

第9章 阿弥陀佛

  小玉冠的事情后,吉百第二日便和流民们一起离开了寺院,子桑站在矮树下,从山门那里守了好久,也找了好久才眺见了一个穿着僧衣的小孩子。

  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在白壁城见呢。

  矮树上的叶子越掉越少。

  这番入了深秋。

  先生说过长州地南,节气感不若王都白壁城那般明显,于是叶子也会落得比其它地方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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