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援救 作者:液液液液液【完结】(47)

2019-06-25  作者|标签:液液液液液 破镜重圆 年上

  沈心懒得跟下面的小孩子计较,也不愿意当面提自己下海所经受的辛苦,转身对郑亦说:“小郑啊,晚上贺炜请我吃饭,你也一起呗。”

  郑亦现在最听不得白贺炜这三个字,更别提一桌上吃饭了,他赶紧摆手说:“沈哥,我去不了,我晚上得在镇里值班。”

  “那行吧,也难怪这次贺炜没张罗带你。”

  郑亦自己在心里念叨,现在这种情况白贺炜还能带我才怪。

  白贺炜在局里等沈心回来,顺便把前段时间和野生动物保护站搞得那次联合执法的材料给写完了。

  他清楚自己的转变,不再像之前那样收敛锋芒了,他心里憋着股劲儿,借着上面的东风突击搞了好多检查,手下的人抱怨连连,可他丝毫没有任何懈怠。这其中包括对矿企违法侵占林地的排查和对北城区内各大花鸟鱼市场所贩售的野生保护动物的清查,他凭借着自己这一张在鸟贩子中颇为陌生的脸,一举查获了十多起违法贩卖野生动物的行为。

  市森林公安局后知后觉,对此次行动所产生的喜人后果非常重视,专门召开了一次全市动员大会,并要求各县区向北城区学习,将此次行动列为本月重点工作。

  白贺炜无非是因为心里空出来一块需要个途径填补而已,谁知却搞了个大事儿出来。局里又有人说三道四了,声音最响的就是他爸被巡视组查了一段时间反而要高升了,他才敢这样干工作的。他懒得理会,这种乱七八糟的话是从谁口中说出来的他心里明镜似的,职责而已,到了别人的嘴里就变味了。

  这段时间,他和副局长赵月江两个人已经开始针锋相对了,白贺炜知道这样不是官场之道,被父亲知道的话又要被念叨,可他真是受够了看人脸色工作,党组会上说不上话的窝囊气,他也来了几个月了,门道什么都摸了个通透,他在市局的时候都没这么委屈过自己,怎么到了基层反而连地头蛇都要畏惧几分。

  一杯茶还没喝完,办公室电话响了,周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那个带了自己那么多年如师如父的老领导的声音是中气十足,周至笑呵呵地对白贺炜说:“贺炜啊,最近工作劲头很足呀。”

  “周叔,您这是埋汰我呢。”

  电话中传来一阵笑声,周至说:“贺炜,有个好事儿。”

  “什么?”白贺炜问。

  “今天上午省里邢主任来了,中午我们一起吃了个饭,吃饭的时候他还跟我念叨你呢,晚上有空没,一起吃饭吧。”周至并没有直言什么好事,可话里话外却流露出一股喜气。

  “周叔,我这晚上有安排了。我同学,就之前在省设计院工作的那个沈心,他从张州过来工作,我这还得请他吃饭呢。”

  周至沉吟了一会儿,特别敞亮的说道:“我知道他,他也不是外人,就一起吧。”

  白贺炜犹豫道:“那不太好吧。”

  周至略带严肃的声音在白贺炜耳边响起:“贺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呢,我说一起就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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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每木检尺:调查最基本的测树调查是每木检尺,即测定标准地内每一株树木的胸高直径,按径阶分组登记。(以上来自百度百科)说人话就是一块地的每棵树的胸径都要量一下的意思。另外胸径尺是直接就可以测出胸径的,喷漆是为了避免在每木检尺中重复检尺做出标记,测高仪是根据勾股定理直接就能测定出树高的仪器。

  ②标准地:林业上根据人为判断选出期望代表预定总体的典型地块。主要用途是:为编制林业数表或研究不同经营措施效果等而收集数据,提取林分调查因子的平均指标。(以上内容来自百度百科)。说人话就是一块林地面积比较大,但是林木的胸径啊树高啊这些因子比较相似,那么就选择一块小面积的地块,测量小面积地块的林木相关因子作为平均指标。

第49章

  晚饭被周至安排在本市一家比较有名的私房菜馆。

  最初,由于这家馆子隐蔽x_ing挺好,装修够得上档次,位置又不招摇,深得灵泉市各阶层的领导的喜欢。久而久之反倒出名了,不过大家心照不宣,没谁真的拿一顿饭来说事儿,后来就成了大家吃饭的首选。

  白贺炜还在市局时来过几次,觉得菜色不是很合他的胃口,过来路又远,就懒得再光顾了。他开车载着沈心熟门熟路的到了地方,下车就直奔订好的包间。这里装修古色古香的挺有情调,沈心发出啧啧的声音,说:“你说你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了,我一来就带我去朱迪的那老破川菜馆子,也不说带我来这享受享受。”

  白贺炜笑着说:“我是觉得这儿的味道没朱迪那儿好,而且咱们几个还能聚一下,你下次来,肯定带你来。”

  沈心摆摆手,“这么高级的地方我享受不了,一顿两顿就行了。”

  说话间,他们找到包间推门而入,周至和邢长青已经坐在里面了。

  沈心原本就认识邢长青,除了学校中的师生关系,以前他还在设计院工作的时候,偶尔也能接触到;至于周至,沈心听过也见过,但没多少交往。气氛总不至于尴尬,而且男人们都是抽两根烟喝几次酒就开始有交情了。

  白贺炜本来不打算喝酒,周至说找代驾,开了瓶白酒就把他面前的杯子给满上了,至于没开车的沈心更是逃不过。

  周至端起了杯子,说:“一桌子没外人,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不是师傅就是徒弟的,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来,我先喝了!”周至扬起头,一口杯白酒直接干进去半杯,在场的谁都没含糊,也都喝了一大口。

  呛口的白酒一下肚,白贺炜顿时感觉胸口烧得慌,周至慢悠悠的夹了口菜,对白贺炜说:“邢主任今天就一直跟我念叨呢,说身边缺个应当的帮手,邢主任看好你了,贺炜,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基层那死气沉沉的气氛不适合你,不如去张州。”

  邢长青也说:“确实是这样的,我身边的这些年轻人,不是心思太浮躁,要不就是没有工作经验,带起来太累。我上次从灵泉回去,就一直在考虑这件事了。”

  沈心听了,立刻赞同道:“当年我就不希望让贺炜回灵泉,后来我从设计院离开了,也跟贺炜说一起干吧,他就在那儿推三阻四的不愿意离开体制,其实现在我还是这个想法的。”

  白贺炜很是意外,怎么都没想到周至所说的好事竟是这么一个机会,他得承认这是非常难得了,他也心动了,只是……想到自己的父亲,他退却了,他已经不想跟家里的老爷子发生什么冲突了。于是便说:“周叔,你知道的,我的事情一直由不得我做主的。”

  周至却说:“你爸都快去随州了,他哪还能管到你。”

  白贺炜苦笑道:“他是如来佛,我呢就是他手心的孙悟空,他之前就想把我先弄到随州去,我没同意,正巧巡视组在这边也耽误了,至于现在他怎么想的我都不敢猜。”说起父亲,白贺炜总有诉不完的哀苦,他没法跟别人说,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周至叹气道:“你爸对你的这个掌控欲一般人都没办法理解。”他转身跟邢长青解释说:“贺炜他父亲是灵泉的副市长,贺炜从市局调到北城就是他父亲的安排,可以说他的每一步路白市长都给安排得好好的。可是贺炜不是那种离了拐棍不能活的人,他就是始终放心不下。”

  邢长青倒是没在意:“省里是一个很好的发展平台,和灵泉不一样,如果通过组织安排,我觉得也不是什么问题,这事就交给我了,来吧,喝酒。”说着,举起了酒杯。

  这一顿饭结束,白贺炜又喝了不少,沈心见他这个德x_ing了,干脆自己打个车回酒店了,白贺炜也懒得找什么代驾,在道边拦了个出租车,上车醉晕晕的就让司机往常春镇开,这好像成了条件反s_h_è ,他一时没想起郑亦跟自己分了这件事儿。

  路程过半,黑漆漆的路上没一辆车,白贺炜还琢磨为什么这么久竟然还没到家,他坐起身子,问了司机,才被告知他们这是要去哪儿。他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x_u_e,抱歉的对司机师傅说:“麻烦您,还是回市里吧。”

  司机嘟囔了几句,表现挺不乐意的,但想想车费不菲,也没再抱怨什么了。

  这段时间,白贺炜自始至终没给郑亦打过一个电话,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合则聚不合则散,他也没什么好去纠结的,只不过一旦有了压力,第一时间找郑亦去发泄的习惯好像一下子改变不了。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自家楼下,白贺炜付了钱,踉踉跄跄的上了楼,打开门的一瞬间,突然间觉得自己对现在的生活特别厌倦。他讨厌父母的逼迫,不那么喜欢石娇楠装修的房子,厌恶日复一日无休无止的重复x_ing的工作……他就像戴了一个假面具活着,他太需要换个环境了,邢长青跟他描绘的蓝图就像一块美味而又诱惑的大饼摆在了面前,看起来很好吃,就是不知道味道而已。

  白贺炜没洗漱,直接爬上了床,他的这些年,如同过电影一样在脑海中来回播放。他就像个旁观者,冷静的看着这一幕一幕,觉得这一路走来的自己就像个被父亲吊起来的木偶,怎么摆弄都行,不过就是外人看起来光鲜罢了。可自己的人生该是什么样的呢?白贺炜连一点概念都没有,空有一肚子才华和抱负,唯独在张州念书的那几年过得才最为真实。

  黑夜已沉,白贺炜昏睡过去,临睡前他做了个决定,找个时间跟父亲好好谈谈,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时间又过了两周,郑亦挨个日子数着,一分一秒都让他难过。他已经很久没和白贺炜联系了,通话列表中的那个名字已经快被一个接一个的新电话挤出去了。祁峰让他今天去拿崔震东的采伐证,他开车去市里的路上还在想一个问题,自己能不能见到白贺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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