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过往/家事 作者:指舞流萤【完结】(27)

2019-06-25  作者|标签:指舞流萤 生子

  “啧啧!我见尤怜的样子任谁看了都心疼,你就是用这副嘴脸勾引周浦江的吧?”

  掰开经理的手,米怀乐恢复了以往平静淡然的样子:“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其实我也不想向您保证什么,即使我保证了,您也不会相信。如果您是因为酒吧那件事而做出今天这个决定的,那您不用花这么多心思,大可以直接炒了我。”

  冷笑一声,陈经理抬抬金丝边眼镜:“小伙子,年轻气盛的,说话可要考虑后果。什么酒吧?什么事?我完全听不懂你说什么。”

  这回米怀乐彻底傻眼了。是啊,跟老板斗注定败局。什么酒吧?什么事情?睡一觉起来他姓陈的都忘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这不是揪住人家小辫子□□裸的威胁吗?你说他有,你有什么证据?你说你亲眼看到了,难不成你的眼睛能录像?能照照片?没有真凭实据,任你空口白牙说翻了天,也是子虚乌有。不打自招,他自己把自己往死胡同里堵!

  瞅着米怀乐萎蔫下去,老姜一展雄风,不能不说辣到最后的还是他。眼前这人他从来没正眼儿瞧过,一般对于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他区别得很到位。自己是领导,就要端出领导的架子,让那帮年轻人知道上司就是上司,级别就是级别,绝对不可能逾越。不过那天在酒吧里,面前这小子那身调酒师的打扮,半长的头发往后一扎,巴掌大的脸上精致柔美的五官,再配合上一脸惊讶不知所措的茫然表情,本就白皙的皮肤被映衬得更加光润明亮,还真有那么点儿制服诱惑的味道。青春,这些年轻人身上他唯一没有的东西让他嫉妒,让他嫉妒到仇恨的地步。当时他搂过身旁出来卖的男孩儿,只是为了掩饰心中那如野火般焚烧着神经的破坏欲。他有种想让米怀乐雌伏于身下的冲动,他想破坏他纯真的脸,想让那张脸上显现出因为他的狂肆掠夺而痛楚的神情。如今他笔挺的毛料西装下微微起伏的胸膛,让陈经理越看心越痒,越看浑身的热气越往下面兄弟那里汇聚。

  “也不是没有办法。”猎物很上道,不用他怎么驱赶,自己就往陷阱里跳。陈经理将米怀乐推到沙发上,自己也顺势坐在他身侧,搭在米怀乐肩膀上的手却没有离开,“小米,你这么机灵,猜猜什么样的情况下我才会相信你的保证?”说着话,手已经覆盖上米怀乐最脆弱的地方。

  浑身的汗毛生生被恶心得竖起来,米怀乐根本来不及思考,抽手一个大耳刮子结结实实地扇在陈经理脸上。r_ou_碰r_ou_的脆响让米怀乐明白,再无挽回的余地。老精虫被打得一愣,明显没反应过来小猫咪居然吃了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经理一只手臂仍旧搂着米怀乐的肩,见老东西色胆包天,没有放弃的意思,米怀乐又朝他脸上卯了一拳,打得陈炎瞬间变国宝。

  “滚!给我滚出去!”

  米怀乐在震天的吼声中走出经理办公室,神情自若地收拾完私人物品,跟贲来借了他的轻骑摩托,把东西放在脚下踏板处用双腿夹着,看看依依不舍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的贲来,见他人高马大的却红了眼圈,玩笑地道:“放心,你老婆我用完了立马加满油还给你。”

  “你……你就别开玩笑了,这种时候!真是的!”吸吸鼻子,他又道,“我不是为了摩托车!”

  哈哈,面前的人依然顾我地憨直。如果世人都像他一样,活着会不会就不那么累?米怀乐知道贲来是唯一一个保有厚道待人,远离纷争的职场人。人人笑他痴傻,自以为是的衡量着利益得失,或许世人觉得高他一筹,又可能是世人都被蒙在鼓里,只有他是醒悟的吧!

  许久以来,第一痛快地反抗!原本觉得挣脱了束缚的米怀乐想到接下来愁苦的日子,马上忧郁起来。恍惚间由着轻骑撒开了在大马路上可劲儿驰骋,天知道他多需要发泄,既然人人都抛弃他,那就让他去抛弃整个世界!路上行人寥寥,米怀乐加足马力放心大胆的全速前进。突然,交叉路口窜出辆面包车,对面明明是红灯却毫不减速,米怀乐反应迅速地捏刹车,闸皮却没有任何反应,轻骑飞快地向前冲,眼看着就要撞上小面包,他猛地一打车把,沙土路面拽不住车轮,摩托车失去平衡斜着栽倒,整个人跐着路面被甩了出去,头重重地磕在路边的水泥牙子上,安全帽凹进去一大块,顷刻间一地鲜红,血色弥漫了米怀乐身下的行车道,顺着凹槽涌进排水沟。

  沈广……米怀乐瞪眼望着远天的白云,不甘地失去全部意识。

第24章 兄弟情深

  沈广看完季度报表,拿起办公桌上的签字笔徒劳地在纸上划了两下,却不见一滴墨迹出来。眉头一皱,今天怎么诸事不顺!早上赶公交的时候让居委会的大妈堵了个正着,一番计划生育思想再教育,沈广听得头疼,真想仰天长啸我不是超生游击队!放了我吧!他不断地抬手看表,秒针疯了一般往前跑,大妈的嘴皮子也狂躁地开阖。沈广听着车轱辘话头都要炸了,如今才羡慕起身怀遁地绝学的人,真想找个地道钻下去,远离聒噪直通公司。瞅着沈广一脸憋尿的焦急,大妈终于有所醒悟,一脸前辈和蔼面庞地叮嘱:“小伙子,”她又上下看了沈广一遍,“那什么要知道节制,大妈也是为了你好。瞧瞧你这整天挂在下眼边子上的黑,对身体不好啊!”说完也不等沈广解释,摇头摆手地走了。沈广冤啊!无处诉啊!真不是他荒 y- ín 无度,实在是夜里失眠尿频,虚火上升啊!

  错过了黄金时间的早班车,沈广硬着头皮挤上了高峰公交。车上摩肩接踵,恨不得把人夹成照片儿。早上就开始下雨,车里的空气里混合着早餐味儿、汗味儿、香水味儿、土腥味儿……长长地叹口气,沈广无奈地耷拉下脑袋,盘算着等房子的贷款还完了就买辆CRV,家里多了个孕妇,未来还会有个孩子,以后出行也方便些,自己也不用再站公交车受这憋屈。

  要不说沈广这孩子属于倒霉催的类型呢!公交车走着走着突然‘噗噗’崩出俩屁,熄火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马路上,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但是任司机玩儿命地打火,发动机就像是垂暮之年的老者,咳嗽了几声就呜呼哀哉,陷入无边的休克。最后司机一抹头上豆大的汗珠,回头冲车里的几十号人道:“对不起啊,诸位,车坏了。您要是不赶时间就坐这儿等维修,赶时间还请您换别的车吧。”

  顿时车厢内一阵s_ao动,怨天尤人的居多,‘今儿怎么这么倒霉!’类似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呼啦啦,车里空了。沈广尤不死心,笑脸对着司机道:“这维修什么时候能到啊?”

  司机白了他一眼:“不知道,刚打电话说忙,让跟这儿等着。”

  得,沈广这明显是撞枪口上了,司机正是不爽的时候,车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万一碰上个棘手的问题,今儿一天的份额就都泡汤了,钱赚不着还得陪着耗时间,能不火儿吗?维修的技术人员让司机吃瘪,司机就让沈广吃瘪,好个天理循环的食物链。

  没脾气,也不能有脾气。沈广无奈地下了车,想招手拦辆出租,可放眼望去街边上都是刚才公车抛锚的受害者,还都等着拦出租呢!

  千辛万苦的到了公司,晨会早就结束了。煤老板瞄着沈广进门,暗自欢喜,心里盘算着今儿一上午沈广你算是白干了,扣工资,势将迟到严抓到底。

  浑身疼,回音壁似的稍微一点儿响动就在脑壳里百转千回。睁开眼睛,所有的景都在摇晃,耳朵像是被塞了两坨厚棉花,隔着层水幕听响动。时不时有人在床边徘徊,能大概分辨出那是个男人。见他醒了,那人按响床头的铃,白衣护士掀帘而入。听不清他们说什么,意识昏昏沉沉,眼前的模糊更加重了那种恍惚,干脆闭上眼睛。

  沈广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多。小汌还在睡觉,他虽然累,着实不想下厨做饭,但是有个孕妇要养,也不得不干。洗洗手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发现还有米怀乐腌的一瓶子糟鱼,眼眶瞬间s-hi润了。吸吸鼻子,沈广决定晚上煮点速冻饺子解决战斗。最近经济不景气,加班变成家常便饭,沈广作为经理,更加得起带头作用,通常他都是最早进办公室,最后一个走出来。

  沈广想起米怀乐。如果是他在家,自己一进门就能吃到香喷喷的饭菜,喝到热乎乎的靓汤。可如今,他举目四望,只觉得冷冷清清,就算是再多人再热闹,也觉得孤单。

  眼皮又开始跳,沈广心中莫名升起股不安。奇怪了,今儿一天他都心神不宁,做事也不能投入,难道是失眠的缘故?

  三菜一汤,沈广炒菜不拿手,煲汤却是一流。等热腾腾的饭菜都上了桌,沈广看了看电视里的时间,九点整,该叫小汌起来吃东西了。

  电视里正播着古装剧,穿着华丽的美人儿千姿百态,绿袄红裙,一举手一投足就是y-in谋,一颦一笑既是阳权,飘飘然而来,施施然而去。沈广看着彼端花不棱登的世界,竟泛起睡意。把碗碟收拾进水池,胃突然隐隐地疼起来,抬眼瞟了瞟挂钟,十点半。

  小汌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去医院做B超的时候,医生说胎儿发育良好,正常摄入营养就可以,如果母体太胖,反而影响发育,导致难产。沈广谨遵医嘱,每天吃完晚饭,不论自己有多想睡觉,都陪着小汌到小区花园溜达一下,散步消食。只是这位母亲总是犯懒,不愿意动,吃饱了就睡,能躺着绝不坐着,体重日新月异,脸庞也日渐浑圆。

  今天小汌吃完饭就又躲进房间里睡觉去了,沈广站起来去厨房盛了碗汤,三两口灌下,肚子里舒服了许多,心却越来越慌。今晚得吃点安眠药,不能再失眠了。

  十二点,沈广在浴室里洗澡,把沐浴露当成洗发露揉着头发。奇怪,明明买的是无泪配方,原来洗着也不怕把泡沫弄到眼睛里,怎么今天洗发精也造反?

  “本市今日下午三点左右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辆轻骑摩托车因超速行驶发生侧翻,目前车主伤势严重,正在市医院抢救。”

  沈广推开浴室的门,电视中一位女记者也刚好推开医院ICU的病房门,沈广用浴巾擦头发,顺便盯着电视唏嘘,又是哪个倒霉鬼?头包得跟印度阿三一样。仔细一看,傻眼,毛巾悄无声息地落地。随便抓了件衣服,抄起桌上的手机,惶惶张张地套上裤子,沈广疯了一样夺门而出。米怀乐!米怀乐!那分明就是他!心一下子揪紧,提到嗓子眼儿,四肢末端的血液似乎都被压回心脏,手麻脚麻,脑子空白。跌跌撞撞脚步凌乱地奔到电梯口,使劲儿按在倒着的三角型上,一遍又一遍疯狂地按,可电梯上的数字却四平八稳地缓缓变化。低咒了一声,沈广踹开安全通道的门,三步并作两步地跳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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